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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何望铭回到家时,家里只有韩易安贴着面膜,悠闲的躺在沙发上。
“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她撒娇的本领可谓是一流。
何望铭发现苏想想的行李也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他内心焦灼起来。
韩易安黏在他的身后,“你想我了吗,你想我了吗?”
何望铭递给她一杯水,“别闹了好吗?”他认真而严肃的样子。
韩易安大小姐脾气上来,“啪!”杯子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水声和尖叫声晃动着整个大楼。
“她哪里好?你告诉我!”她按着刚开的新眼角,还担心因为动怒而增加了皱纹,“哎呀,我的眼角,哎呀,我的皱纹!”
何望铭关上门就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房子里大喊大叫。
他坐上车子问,“你把她送回家了?”
司机小李笑着说,“我看见她进了门才走的!”他开着车,心情特别很好,“对了,她问了一句您和华瑞董事长什么关系?”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们是父子呀,大家都知道的呀!”
何望铭闭着眼睛, 只见他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掉头!”
他的代理律师曾华打来电话,“听您的安排,接下来就是发布声明了!”
何望铭叮嘱,“一定要轰动各大媒体”他的眼神透着冰冷的气息。
“为依法澄清事实,维护前华瑞建筑设计师苏想想的合法权益,北京市中心事务接受苏想想以及华瑞设计公司特派,就近日有关媒体发布的关于苏想想侵犯西尔顿沙漠莲花著作权有关不实消息,发布严肃声明……”
新浪微博独家报道。
“近日,有部分媒体、自媒体发表了针对苏想想侵犯西尔顿沙漠莲花著作权的虚假信息,声称苏想想小姐盗窃侵犯他人设计作品,并对华瑞公司以及她的生活和工作完成巨大的影响,针对上诉情况,本律师曾华在此基础上,依法做出如下澄清及声明……”
赵狗剩一路小跑闯到华瑞董事长办公室,“快看,快看!”
何盛天也正在看着新浪的独家报道,他嘴角抿起了笑容,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没有把苏想想这个建筑设计的好苗子扼杀在摇篮里。
他更多的是自责,不应该为了给西尔顿一个教训,却把苏想想当做商业之间的一枚棋子。
李凉抢来了妈妈手中的遥控器,“上述消息所称内容以及对苏想想小姐和华瑞公司已经构成了对职业道德和诋毁,涉嫌构成对苏想想小姐名誉权的侵犯……”
李凉听到这个消息,却高兴不起来,自己早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可是却眼睁睁看着她身败名裂。
李晴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心里恨得牙痒痒。
此时,威尔的樊坤急得团团转,“这下可好了,都是你们西尔顿想出的屁主意,现在倒成了我们侵犯她名誉权!”
西老总指头夹着一跟粗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抖抖烟灰,笑着露出金牙。
江承和曲歌儿看到新闻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他们抱着欢呼着,雀跃着。
“上述信息已经对苏想想的工作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和损害,上诉虚假信息的发布者需要依法承担民事侵权,必须要依法删除侵权信息!”
苏想想坐在前往的列车上,听到电视里的新闻,泪水就像一口无底深渊,“吧嗒吧嗒”的顺着脸庞流下来,她没有做错,她没有做错……
何望铭一直都拨不通苏想想的电话,直到开车找到齐阿姨,“想想呢,齐阿姨?”他快发疯了。
几天前,苏想想说陪齐阿姨回老家看看,结果她就消失了。
齐阿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何望铭像丢了魂一样,胡子拉碴的,他骗了苏想想,他的内心就像浇灌了铅水沉重而不安。
华瑞董事长和赵狗剩开车亲自前往苏想想的家,可是房子早已换了主人,华瑞少了苏想想这个大台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狗仔队记者也寻觅不到她的气息,苏想想好像消失了一样。
很快,江承和曲歌儿的婚礼也如期而至,很多人都已经发送了邀请函。
你若长裙落地,我定短裙相依,这是苏想想答应曲歌儿的约定。
可是,她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了。
关于苏想想侵犯沙漠莲花著作权一事,威尔的樊坤把全责都推脱到西尔顿身上,西老总一直不露面,拖延时间就是遗忘错误的最好方法。
华瑞公司不得不让人暂时接替苏想想的位置,但是客户依旧想让苏想想亲自设计,因此,华瑞也错过了很多项目。
导了几班车后,她又经过公交车一路的颠簸,苏想想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车屁股后面卷起一阵黄土,人烟稀少。
苏想想回了老家,经过多方打听,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才得到一丝关于弟弟苏朝阳的线索,所以她就来到光头小渔村。
弟弟丟的时候才一岁,现在算一算已经有十五岁了,应该上初三了吧!
她只记得弟弟苏朝阳一生下来左屁股有一块青紫色胎记,一岁到十五岁,他过得好吗,吃饱了吗,有人欺负他吗,上学了吗?
“请问这里十四年前,有几户出生的新生儿?”
戴斗篷的女人,皮肤如同枯树枝一样皱巴巴的,她使劲摇摇头,就挑着担子的水桶离开了。
苏想想心想,原来是个哑巴,她就挨家挨户的问。
“有人吗,有人吗?”她已经口干舌燥。
奇怪的是,很多村民见了她都赶快关上门,她拿起一盒奥利奥夹心饼干就着农夫山泉吃下去。
一个小女孩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蠕动着嘴唇,咽了咽口水。
“想吃吗?”她一整盒递过去。
小女孩点点头,不敢说话。
“啊~啊!”一个一米七男孩牵着小女孩赶紧离开,他只啊啊的摇头,不让小女孩接过苏想想递的饼干。
一会,戴斗篷的女人就迈着大步子过来,她的脸色黑的看不见面孔,怒目瞪着苏想想,然后带走了她的两个孩子。
光头小渔村以打鱼和放羊为生,他们这个村子也没有被开发,所以经济条件比北京落后了几十年。
苏想想在村里一个破旧的旅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苏想想心里想着,或许她的到来打破了村子原有的宁静。于是,她就沿着小河流走着。
“爷爷,这水的鱼儿能吃吗?”她问。
面前的老头儿抽着旱烟,纤细苍白的手指扶着,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能~”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留下的是惆怅,吐出的还是惆怅。
人们常说,抽烟的男人都有伤痛,换言之,也就是有伤痛的男人才喜欢抽烟或者抽烟始于伤痛。
那么抽烟的男人就应该是涅磐的的凤凰,在阵痛,撕裂,呐喊中重生。选择了抽烟,也就选择了这种毁灭的凄美。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感觉不欢迎我?”
“该来的总会来的!”老头答非所问,只顾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后来,苏想想才打听到,这个老头儿原来是光头小渔村的村长。
她已经停留在这个地方十几天了,真的快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了。
这一夜,狂风暴雨卷来。
第二天醒来,雨水就到了膝盖,苏想想醒来就躺在床上飘来飘去。
“怎么会这样?”她挽着裤脚站到最高点。
村民们的房子都淹了,他们正在抢修房子,害怕晚上又被暴雨突袭。
苏想想淌着凉水上前帮忙,每一个村民都不理她,这场大雨好像因她而来。
村民建造的房子还是土坯墙,遇到雨水还是小巫见大巫,不费吹灰之力就会坍塌。
“村民们,你们建造的房子根本应付不了大雨!”
他们根本不理她。
苏想想在北京接手过多少个大项目,遮风挡雨的屋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抢过来一个铁锹,卷起袖子干起来。
村民们看着这个从城里来的女孩,拎着铁锹也有模有样的。
苏想想在房子中加入了百叶窗时,有的“百叶”都必须在两端固定时,保持水平。每一片“叶”都要将外侧向下倾斜,保证雨水能自由顺利的流到窗外。
从内心设计图纸到收工完成,都是苏想想一个人干完的,房子建在了一块地质坚实的最高处。
“好了,终于好了!”她身上都是泥垢。
村民反倒没有感谢她,都拎着铁锹赶她走。
苏想想身体本来就虚弱,凉水仿佛浇灌了她的全身,她一个踉跄就跌倒在水里,瞬间水花四溅。
“啊,啊~”那个哑巴的小男孩扶起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昏迷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上滚烫的像火烧了起来,身体不停的颤抖,嘴唇发紫,“弟弟,弟弟~”
斗篷的女人正在给妹妹换衣服。
苏想想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两条腿都不停使唤了,不停的在打颤。她走到一屋,掀起帘子,看见哑巴男孩背对着在换衣服,一看,青紫色胎记!
“弟弟……”她一头栽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