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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少年哟 与我签订契约 成为政委吧!

作者:笑得像朵老菊花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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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依旧被束缚在过去的诅咒中。

    奴隶制,这个在历史书中被定义为已经消亡了的名词,这个恶魔,从未离我们远去,它的双手,从来就没有松开过人类的咽喉!

    它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名字,继续向弱者施暴。

    它躲藏在历史的阴影中,法律的行文里,压榨着人类的灵魂。

    它像幽灵一般盘踞在世界的上空,的它透过乌云,窥探着,玩弄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那不是我们的宿命,不是神的惩罚,那是少数人的罪孽!而我们!则要为了那些所谓的“人”!背负起他们所有的污秽!

    每天早上,当我站在镜子前时,我是多么希望可以看着自己的眼睛,对自己说:我是自由的。

    但我做不到。

    应为我知道,我是一个奴隶。

    我无法对自己撒谎。

    应为如果我是自由的,为什么我必须从事别人安排的劳动?

    如果我是自由的,为什么我无法走进布里塔尼亚人的公园?

    如果我是自由的,那为什么我的脖子上会挂着狗牌?!

    如果我是自由的,那为什么我的身上会烙着畜生的编号?!

    某些人,那些罪恶的根源,必须为这个扭曲的世界付出代价!我的愤怒!不会停止!······】

    ————————————————————————————————————————————————————

    暗室内,依兰正站在一面巨大的单向透光的巨大玻璃后,认真的研究着屏幕后的景象,不时的歪过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对面是一件犹如大学课堂的阶梯式教室,足以容纳两百多号人的半圆形课堂早已齐装满员,座无虚席。

    他们都是经过初步海选的团员候补。

    入团志愿者们绝大多数是,但其中也有不下二十来个肤色迥异的扎眼存在掺杂在学员们之间。

    此刻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依兰面前的那面液晶屏幕,有的表情激昂,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神情愤慨,但他们看向屏幕中那个男人的眼神,无一例外的满是崇拜。

    他们当然不知道此刻正有人站在那个伟岸身影的背后,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已经被屏幕上zero那振聋发聩的演说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迪特哈特那近乎偏执的指导下,这段长达两小时的演说从头到尾,zero的每一个动作,语气的每一丝变化,衣服上的每一个皱着,阴影的每一个角度,都被他精心编导过了。完成品的效果也果然没有令人失望,明明只是桌前谈话而已,却有着波澜壮阔的起伏感。其感染力从这些学员的反馈中便可见一斑。

    依兰看着眼前的众生相,心情却并不美丽。

    这期学员的素质令他失望。

    “一百三十号。”依兰说着叹了口气。

    马尾男正坐在依兰身后阴影中的的软椅上,膝盖上的平板发出的亮光自下而上的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起来犹如幽灵一般。

    迪特哈特闻言,手指迅速的在平板上滑动着,找到了他的目标。

    “相田羽一,男,29岁,无业,战前就读神奈川县国立大学文史系,由于战争爆发未能毕业,在求学期间便曾多次发表针对帝国的过激言论。战败后流落于···”

    “让他滚蛋。”

    依兰看着那个挥舞着拳头,神色癫狂,唾沫横飞不知在嚷嚷着什么的落魄青年,眼神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厌恶。不等迪特哈特介绍完便做出了将他踢掉的决定。

    这种在人堆里嚷嚷的最大声的家伙,往往就是倒戈最快的墙头草。这一点已经被无数名留青史叛徒证明过了。

    并且,他那浑浊的眼球,青筋暴露的胳膊,神经质抽搐着的面部肌肉,都在说明了他药物成瘾者的可悲身份。

    马尾男不在多言,将这位大龄愤青的资料删除。

    “还剩下···三十三人?”

    第一课已经接近尾声,依兰询问道。

    “对,三十三人。”

    不到两成吗?

    依兰叹了口气。

    照这个进度不是不可能达到既定的千人指标,但战术磨合之类的训练就要大大的推迟了,若是不能再下一战之前组建出一支拿得出手的部队的话······

    只靠尤菲米亚再争取点时间了吗?

    这时,另一个学员的神情引起了白毛的注意。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长得颇为耐看的青年,不同于身边群情激昂的人群,他虽然也在认真的看着屏幕,神色却颇为冷静。只有在zero结束了一段煽情的演说,讲到某些核心的政治理念时,才能在他的眼神深处发现一丝闪烁的火花。

    能在这种氛围中依旧保持镇定,并且筛选出有效信息,这家伙······

    “九号。”依兰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铭牌。

    “阿隆·皮埃尔。”迪特哈特迅速找到了对方的资料。“27岁,eu法兰西马赛出生,精通法语、英语、日语,以及德语,巴黎第九大学语言系的高材生。毕业后于一家报社工作,年纪轻轻便有了自己的专栏,多以褒贬时政为主。两年前独身来到11区,自费拍摄过几部原住民生存状况的纪录片,但由于政治原因从未被播放过···”

    “纪录片?”

    “是。”

    “你看过吗?”

    “是个可造之材。”作为同行前辈,迪特哈特毫不犹豫的对他给予了肯定。

    “政治立场呢?”

    “······”

    马尾男没有回应,依兰转头看他,却发现对方的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据他自己简历里所说的,他是极左派的法共地下党成员。”

    “*?”依兰挑了挑眉毛。

    “是。”

    由于隔壁邻居的原因,包括法共在内的共产国际的地位十分尴尬,在eu不少被打压,甚至被冠以了红匪的雅号。于是他们其中不少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暴自弃,找了条新的出路。

    “那为什么不在联邦某个一官半职?”

    “‘我对中华联邦那所谓的均贫富政策产生了深深的绝望,这早已不是共产国际所坚持的解放人类,而是在苦难的人民头上套上了一副更沉重的枷锁,这是从骨髓里腐烂的,扭曲到了极点的集权式封建资本主义。’他是这么说的。”

    “嗯···有意思。”

    依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红色青年。

    不论他的政治主张如何,他确实在这个时代里最为稀缺的“高尚的人”。

    这种人是一把双刃剑,若能赢得这种人的尊重,他们便会甘愿为对方献出自己的一切。若是不然,他们则能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

    给他们一个火种,他们便能点燃整个草原,他会这个理念榨干自己最后一滴血。

    放在别的组织,这种人往往是不招人待见的,应为他们的三观早已形成,又臭又硬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但黑色骑士团不同,两者的理念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大家的终极目标都是“解放全人类”。并且······

    暴力革命向来不是*人所避讳的话题。

    “嗯,让他来上我的小班课吧。”

    思索了片刻后,依兰做出了决定。

    ——————————————————————————————————————————————————

    既然是小班课,教室自然也相应的小了不少。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坐着十名白毛亲自点名的学员的比例明显下降了,仅仅只有四人。他们带着好奇却又不失礼貌眼神,相互打量着,似乎感觉什么诡异的气氛,谁也没有先开口。

    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教室的们被打开了。

    “啊啦,都到齐了呢。大家下午好,初次见面。”

    一个白色的家伙————这是他们的第一映像,他带着能融化冰雪的阳光笑容站在了他们面前。

    “伊斯特兰德·兰佩路其。”

    白毛话不多说,转身在电子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可以叫我依兰,或者随便什么外号都行,但仅限于这个教室内。在这里我的身份是你们的导师。但是在外的话,你们还是要叫我副指挥,乱了纪律可是会出乱子的。在教室里我们说英语,大家没有意见吧?上课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啊,当然。”

    依兰示意那个举手的女孩发问。

    “副指挥是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黑色骑士团的二把手。还有什么···”

    “你是组织的二把手?!”一个看起来有依兰三倍大的中年白人忍不住开口了。

    “提问前请先举手。无论你是应为我的年龄还是人种而产生质疑我都可以理解,等你们进入组织后,自然也就不会再有这种疑问了。当然,你们有没有加入黑色骑士团的资格,我有独断权。”

    众人面面相觑,总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接受了他的说法。

    “是阁下让我们到这儿来的吗?”提问的正是依兰刚刚选中的阿隆。

    “对。”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才能不在战场上。”

    依兰给的解释相当简单明了。

    “我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

    “什么意思?”青年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单独挑出来对吧?”依兰笑了笑。“在座的的诸位,你们中学历最低的也有学士学位,最高的甚至有着双博士学位,最少可以使用三种以上的语言。你们中没有一个人是应为走投无路,被逼上梁山才参加黑色骑士团的。以你们的才能,本可以在上流社会,甚至统治阶层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或者······”

    依兰看向了那四个。

    “成为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至少,可以在本族人面前耀武扬威。”

    那几个的面部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愤愤的将头拧向一边。

    “但你们没有这么做,你们中有的人放弃了自己的前程来到了日本,只为揭露这个世界的真实。你们无法像世界上其他的人那样,告诉自己那是一群不相干的人,然后把头埋进沙子里。你们无法对血淋淋的现实置之不理,哪怕你们知道,其实有的时候,闭上眼睛才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些人,那些把头扭过去的人,我同样尊重你们。你们所作出的选择之艰难,并不亚于任何人。七年的时间,整整七年的彻底的绝望,足够让意志最坚定的人动摇,足够让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意义何在。

    出口一直在你们面前。

    那个只要跪下,就能钻过去的狗洞。

    而你们选择扭过头,回到那个满是蛆虫的阴暗腐烂的世界。

    应为你们知道,只要钻过去,你们就已经死了。当你们跪下的那一瞬间,便是你们亲手扼死自己灵魂的那一刻。”

    依兰坐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你们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信仰,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坚持。有的人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有的人则相信上帝面前人人平等。有的人认为民主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有的人觉得财富共有则天下大同。你们中有的人甚至是带传教的目的来的······”

    依兰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皮埃尔的身上,后者心里一紧,不由咽了口唾沫。

    “借黑色骑士团作为平台,在世界舞台上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

    “您说的不错,但我···”阿隆情急之下想要分辩。

    “我不在乎你理想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皮埃尔先生,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的自由,财产的自由,以及精神上的自由,谁先谁后?”

    “···当然是,*的自由。”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阿隆给出了最符合逻辑的回答。

    “没错。”依兰微笑着点点头。“若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任何的政治主张都是一纸空谈。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便开始幻想终点,那不过是白日做梦,狂生的呓语而已。我一点也不反对你的信仰,相反,我愿意看到她在新世界中发光。但是,皮埃尔先生,现在希望的种子才刚刚发芽,过多的养分,是会淹死它的。”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阿隆一时间无从反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不是让你们放弃自己的理想。不,应该说请不要放弃你们的理想,正是你们心中的信念支持着你们走到了这里,使你们成为了最坚强的个体。但是,在这个时代里,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我们只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完这条路,达成最终的解放。黑色骑士团所追求的并不是政治势力,zero只是一个单纯的反抗者。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推翻旧世界而已。只有在那之后,我们才有构筑明天的可能。

    皮埃尔先生,您愿意为了人类未来,做出牺牲吗?”

    依兰面带笑容,向金发青年伸出了自己的手。

    金钱,女人,地位,名誉,这些普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说,与粪土等价。

    “牺牲。”

    这个词,才是他们这种人的死穴。

    半晌,阿隆·皮埃尔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丝毫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为了明天。”说着,他握住了依兰的手。

    “为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