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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锵锵锵锵！
枪剑碰撞声不绝于耳，绚丽的火花四处迸溅，南阳苦苦地迎着辉夜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两人交手已不下百次，战到这等地步，南阳方才知晓自己的战力到什么地步，可以说没有洞虚灵眸，没有凌影迷踪步，他不可能是辉夜对手。
不过南阳也不会妄自菲薄，机遇也是实力的一种，他能拥有洞虚灵眸这些技能只能说是他的运气，他的机缘，别人想抢都抢不走，再说辉夜也肯定有自己的机缘，说不定不会比自己获得的机缘差。
“南阳，这样的你迟早要败在我手里！”辉夜嘶声吼道，他不希望南阳弱，只希望南阳强，这样他才有战斗的乐趣，他才能从战斗中领悟到更多。
“少罗嗦，你还没赢呢！”南阳怒叫一声，一招炎破攻过去，却只刺到他的影子，而辉夜双手持剑横劈过来。
“凝空剑！”
哐当！金属交接的声音响彻，可怕的碰撞力道传递出来，两人俱是纵身倒退，辉夜只退了不到十步，南阳退了近二十步，这番碰撞，又是南阳完败。
待得南阳稳住身形，赶来围观的弟子方才看清他的面容，不由惊愕，看南阳十五六岁的样子，估计连内门弟子都不是，他怎么能和辉夜打到这等地步。
“刚才辉夜曾叫到南阳，应是此人姓名，可我从未在内门弟子中听说这个名字啊？”有人疑惑。
“内门弟子？你莫不是看不出他的修为？他分明才炼气八层怎么可能是内门弟子。”旁边的弟子沉声道，他的声音中带有震惊。
“炼气八层？！”先前那人大惊失色，急忙运起观气法，再看向南阳，而这次南阳的修为无所遁形，实实在在的炼气八层，此人惊呼道：“操，大爷的，还真是，外门弟子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狠角色，一个辉夜就够了，现在又蹦出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阳？听着有些耳熟，我似在哪里听说过啊。”一位黄衫青年凝眉沉思，忽然他眉头一展，拍手叫道：“想起来了，昨天和李明玉那厮打斗的人不就是叫南阳嘛，我道是谁这么强，原来是他！”南阳的姓名在昨日就传遍宗门，虽然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却也有大部分人知道，在场的就有不少知道的。
经他一提，众人才恍然，议论声更浓。
“李明玉我和他打过交道，此人原在内门中名声不显，实力也一般，可不知他从何处得来血魔的血噬魔功，战力提升了几倍，目测至少后天境中期实力，我估计都不是对手。昨天我听说他被一个叫南阳的外门弟子击杀了召唤物‘嗜血者’，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观来千真万确啊。”
“我当时就在场，目睹了战况，虽然李明玉有轻敌的成分，可也不得不承认南阳的凶猛。”
“为何像他这么厉害的外门弟子我以前没听说过，感觉凭空出现的一样，当初辉夜也是在连番挑战高手，才打出的名声，可此人不显山不露水，悄声无息地就到如此地步，着实诡异。”
“这只能说明一点，人家低调，咱们宗里的隐藏天才还少吗？经常冒出猛人来，他们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众人谈论间，南阳和辉夜又过了几招，战况异常激烈。
“南阳，你太软了！你的枪招尽管看起来刚猛，可缺少了一种气势，一种一往无前，敢与人拼命的气势，少了这种气势，你的枪招不过徒有其表，对付一般人尚可，但对付我不行，不是我让着你，你早就败了。”两人再次分开，辉夜剑尖直指南阳，喝声道，这已经算是变向的指点了，在气势方面他甩了南阳不知多远，有资格指点南阳。
听到辉夜说让着自己，南阳没觉得不适，反倒沉思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已把辉夜放到同等地步对待，而且他对这场战斗也不是那么排斥了，因为这场切磋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帮助。例如学会了招式连用，对战斗的反应能力同样有很大提升，毕竟和辉夜这种快攻型武者对攻，反应度不够是不行的，除此之外，对身法的理解也有提高，可谓是全方位提升。
“气势，什么是气势？”南阳皱眉问道，从辉夜身上就感受那股令人绝望的意境，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气势？他以前从没研究过气势是什么，反正技能都是现学现会，根本不需要研究，他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自然是不知道。
“气势，或可说为‘势’，这是武者精气神凝练到极限后，与天地大势形成的气势，若能将这股势运用在战斗中，就可借助天地大势在气势上镇压对手，先天就领先一步，而且如果把‘势’融入到招式中，同样能使招式带有天地大势……”辉夜略带稚气的声音洪亮地传遍四周，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南阳，希望自己的话对其有用，如果南阳领悟不出‘势’，迟早都会被他甩开，只有领悟了才有可能做他的长期陪练。
周围的弟子皆是露出喜色，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辉夜的讲解，这可是天才的宝贵经验啊，若能感悟受益无穷！
“以前和辉夜打时我就感觉他的剑招里有股令人心悸的东西，想必就是所谓的气势，怪不得，怪不得啊！”
“气势，原来是气势！怪不得我总感觉我的武技少了点东西，问题竟出在这里……”
一番聆听下来，有不少人露出感慨之色，这些人中不乏有天才，但他们自认不如辉夜，尽管辉夜的年龄比所有人都小，可他对武道的理解甚至要比在场二十多岁的内门弟子要高，武道的世界本就不以年岁论英雄，实力强才是硬道理，才能获得人们的尊重。
“你剑气里的绝望意境就是你所说的‘势’吗？”南阳虚心问道。
丝毫不避讳旁边的围观者，辉夜微微一笑，朗声讲道：“错，意境只是意境，和‘势’无关，意境可以认为是对某个方面感悟到一定程度后领悟的东西，而‘势’则不同，‘势’可以理解为执念，一种为达目的不惜拼上性命的执念，哪怕天塌地陷也改变不了的执念，而你为了这个执念拼搏到极致时，精气神便会凝练到极致，这个时候就能感受到冥冥中存在的天地大势，只要将其与自身融合便能拥有自己的‘势’！”
南阳沉默半晌，方才语气复杂地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同级中我在天宵宗几乎无敌，哪怕炼气九层、十层的天才弟子都没有几个能战胜我，我很孤独，我希望有个人能和我不相上下，甚至超越我，这样我才有前进的动力！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希望你强。”辉夜语气诚挚，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说的出来的，反倒像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大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少年老成吧。
周围的弟子不禁赞叹，他们都是希望别人比自己弱，而辉夜却希望别人比他强，天才的想法果然不同。
闻言，南阳一怔，旋即苦笑道：“你这臭小子居然把我当成陪练了。”
“嘿嘿，算是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辉夜灿烂地笑着，两颗虎牙在清晨的阳光中闪闪发亮，这时候的他才像个少年。
“你想拿我当垫脚石，却不知我也有此意。”辉夜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让他清楚的认清本心，同时他也渴望着能堂堂正正地打败辉夜，因为今天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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