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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出实情后,你们得给我一笔银子跑路费,宁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我得罪了,金陵城我是不敢再呆下去了。”李四光棍一条,却是惜命得紧,这次如果开罪了二娘子,他怕事后自己没有活路。
这李四倒也不傻,方骏二话不说,就叫人去柜台支了一千两的银票,交到了尖嘴男手上。
甲平看着这一切咬牙切齿,暗道李四无耻。
李四收了银票,看了看,揣入怀中,倒也干脆,直接就把知道的供了出来。
“昨夜我在自己家里喝小酒,然后甲平找到了,让我今日到迎客来宣扬。”甲平的眼神对着薛青衣,嗫嚅着说道,“小娘子对自己的父亲不孝不敬,让污了你的名声。他给了二百两的银子,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两。”
“无耻之徒,你血口喷人。”甲平两眼突出,恨不得立马揍他一顿,却被迎客来的小厮用布团堵上了嘴。他的嘴被塞着,人又被人缚着按倒在地,只能把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
“甲大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都这时候了,你也别再逞能了,老实承认了吧。”尖嘴男看了甲平一眼,继续道,“当时我还犹豫了一下,这事说来也不是难事,给一百两银子也算多了,可甲平一开价就是五百两,就像您说的哪个父亲会这么无情陷害自己的子女啊,我倒不是怕小娘子知道能把我怎么样,毕竟您已经被赶出宁国公府的事谁不知道。”
尖嘴男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栽到“萧玉”的手中,“我是怕这事不是您父亲授意,而是有人恶意陷害,到时二爷若真是要追查下来,我肯定是逃不脱的。”
尖嘴男又斜着眼看了甲平一眼,道,“当时甲平可能看我的顾虑,“道这事二爷知道,也是二爷授意。”
人群一阵哗然,原来还是真萧炎设计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萧炎可真是狠心,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下得了手啊,也难怪萧夫人要和他和离了。
“休得胡说,昨天上午我父亲还来庄子上管我娘和我要钱。当时因为没有要到银钱,他还拂袖而去,他哪来的五百两的银子,让你干下此事。”薛青衣喝道,“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你还不从实招来。”
此时众人看着薛青衣的目光又有了不同,原来萧炎是在女儿手中讨不到银钱,才要设计自己女儿的啊,真是难为这个小娘子了,有这么一个狠心的爹,难得她还在人前如此维护他,这样的小娘子哪里会是无情无义,不敬不孝之徒,分明是那个萧炎太过混帐。
见过混帐的老爹,没见过混帐成这样的,这要是今日眼前的小娘子没有识破这个阴谋,还不得被众人的口水给吐死,萧炎真是造孽啊,食客们看着薛青衣的眼神越发地同情。
“小娘子,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啊,若有不实,天打五雷轰。”尖嘴男发誓道,“像我们这类常在地方上混的也总留个心眼,我也调查过这甲平确定是宁国公府二娘子的人,保不好就是二娘子吩咐此人干下这等脏事的,二爷没钱,可二娘子有钱啊。”
薛青衣笑了笑,示意方骏给尖嘴男松了绑,“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昨日父亲怒气匆匆地走了,母亲又病了,我亲自宁国公府府门叫二哥的时候,碰到二姐姐了,还发生了几句口角,没想到二姐姐这是怀恨在心了。”
薛青衣这么一说,就把这事落实在了萧蓉蓉的身上,这要污她的名声的人就成了萧蓉蓉和萧炎联合设计了。
薛青衣叹了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姐妹之间又何必这样。我已经离了宁国公府,还能害了二姐姐不成。祖母一向偏疼她,视我娘和我为眼中盯,肉中刺。现在我们二房哪还有什么人可以和大房一争高下的,我都已经和我娘到了庄子上,可她怎么就不放过我呢?”
说着,薛青衣脸上一股愁容,真是我见犹怜,她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短短几句话也解释了她们母女为何离开宁国公府,以及萧蓉蓉为何处处针对于她。世族间的争斗之残忍和血腥这些食客们也听过不少,对“薛青衣”的话深信不疑,店内的食客纷纷劝慰薛青衣,咒骂萧蓉蓉心狠手辣。
甲平听得牙痒痒,自己的主子太过低估了眼前之人,没想到她不但狡猾,还如此地诡计多端,主子这次是阴沟里翻了船,踢到铁板了。
薛青衣示意方骏放了尖嘴男,尖嘴男松了绑,得了自由,连衣袍也来不及整理,就急急忙忙飞奔着跑出了迎客来,那样子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一样,这个恶鬼当然就是甲平。
此时甲平的双眼赤红,恶狠狠地盯着尖嘴男。
薛青衣指着甲平对方骏,道,“麻烦掌柜的,帮这人也松了绑?”
“小娘子,这是作甚?”方骏不解地问道,“你难道打算放过此人?”
周围的人食客们也很不解,纷纷劝说她不要放了此人。
薛青衣笑着摆摆手,道,“他终归是宁国公府的人,真把人绑到衙门,国公府上也不好看。祖母父亲还有二姐姐对我不仁,可我不能对她们不义,我曾经也是府中的一员啊。经过此事之后,想必她们也会想通的,我萧玉虽然离了宁国公府,可也不是她们的仇人。”
“真是一个善良的小娘子啊。”众人纷纷赞扬。“那宁国公府的长辈真是瞎了狗眼了,这样的小娘子不疼爱偏偏还要赶出府去,那心思歹毒的倒当成了手中宝,真是昏聩。”
又有人议论道,“我说你们不知道吧,我有一个亲戚家的女儿在宁国公府老夫人手下当差,听说那二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前段时间肖老夫人还扣了二爷的银钱,不然二爷怎么会去庄子上找小娘子。”
“天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又有人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