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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矩手指着裴文清,怒吼的说道:“你滚,给我滚出去!”
裴文清被骂的万念俱灰,起身就要离开了,但是却被裴矩叫了回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裴家的长孙,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这裴氏,你知道殿下为什么没动裴家么,那是他知道这只是你的主意,而不是裴家的,他在等着你,等你去给他一个解释。”
裴文清已经被裴矩吓呆了,如果王平知道他也参与了进去,那会怎么处置自己,处置裴家,看着韦氏灭门,宇文氏灭门,各大世家抓的抓,杀的杀,他是彻底的慌了,他颤抖的声音说道:“孙儿去向他解释,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裴氏的事情,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与裴氏无关。”
“他是谁?”裴矩嘶吼道。
“他是雍王殿下,大都督!”
“不是,他不是雍王,不是大都督,他是谁?”裴矩吼的越来越大声,整个后院都能听到了,丫鬟仆人们都不敢出声。
裴文清几乎要崩溃了,他不知道祖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哭喊起来,“祖父,孙儿错了,孙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裴矩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他是皇帝陛下,你心里一定要清楚的认识到,他是君临天下的皇帝陛下,他想让裴家灭亡,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为什么你父亲和我要辞官,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个蠢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死了不要紧,不要连累了裴家,不要连累了青儿和他的孩子。”
裴文清浑身一阵,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明白了,王平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算计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俗话说帝王一怒,伏尸千里,韦氏和宇文氏就是最好的列子。可笑他还和他们一道。
裴矩的一番怒骂让他真的明白了许多,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韦廷等关陇世家跟王平不是一路人,而裴家才是和王平是一路人,裴氏一直都是支持王平的,可以说王平和裴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的愚蠢行为,可能会让裴氏万劫不复,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太幼稚了。
王平还在思虑如何处理裴氏之事,仆人前来禀报道:“殿下,裴文清来了,在门外求见。”
王平不由的苦笑一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刚刚还在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呢,他就来了,不用他多想,他就知道,这必定是裴矩的意思,裴矩果然是官场的不倒翁啊,看事情看的通透,自己还没来得及处理裴家,他就让人来了,哎,也罢,呵呵笑道:“让他在偏殿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王匡慢慢的来到王平的书房,低声说道:“殿下,裴文清在偏殿已经等候一个时辰了。”王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他等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偏殿中的裴文清一直坐着不动在那里等着,这时进来一个丫鬟,端着一些点心进来来,然后说道:“裴大人,晚饭时间到了,用饭吧,王妃娘娘赏您的。”
裴文清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说道:“代我谢谢王妃娘娘,请转告王妃娘娘,臣想见他一见。”
侍女回到裴青儿身旁,然后低声说道:“王妃,裴文清大人还在偏殿等着,但殿下一直不见他,裴文清奏请王妃,能否见他一见。”
裴青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见,殿下让他等着,他就得等着,让他等多久,他就得等多久,算了,也别去给他说了,他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
裴青儿知道裴文清扮演了什么角色,虽然他是自己的哥哥,但是自己现在更重要的身份是雍王王妃,如果自己去见他,那让府中人如何看待自己,怎么能够让朝廷大臣信服,自己虽然是裴家之女,但是现在却是雍王妃。
裴青儿缓缓的来到王平的书房,给王平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低声说道:“殿下,裴文清已经在偏殿等候好几个时辰了,殿下什么时候见他。”虽然裴青儿不能明着去见他,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裴文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府中的仆人给裴文清所在的后殿点上了蜡烛,裴文清叹了口气,问道:“请问什么时辰了。”
仆人回答道:“三更了。”裴文清就在那椅子上默默的等着,然后渐渐熟睡。
次日一早,王平换了一件衣服,慢悠悠的来到偏殿,他看见裴文清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显得十分的落魄和焦虑,不由的哑然一笑,他走进了房间,慢慢的坐了下来。
裴文清不知不觉的醒了,睁眼一看,王平已经坐在了上首,正盯着他,于是惊慌失措的走到面前,跪了下来:“罪臣叩见殿下。”
“起来吧,这人啊,孤坐一宿,肯定是思绪万千,能想起不少的事情来。”王平淡淡的说道。
裴文清站了起来,回答道:“是,夜深人静之时,臣在此独坐,反省深思,臣身为裴氏之人,本应和殿下一体,却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罪该万死。”
王平听他说得倒也坦率,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裴家的长孙,又官任文渊阁行走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在某种程度上,你就代表了裴氏,我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成熟起来,不要那么幼稚了,大兴城内处处是陷阱,你若还分不清是非,我就不会再用你,也不会给你做裴氏家主的机会。”
裴文清深深的施礼,“臣明白了。”
王平对裴文清还是比较满意的,孤坐一宿,居然也没有任何的怨言,这表明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最终,王平也对裴文清不在追究,也放过了裴氏一族。
王平来到了裴青儿的房价,却见妻子裴青儿深深的施了一礼。
王平不由的一愣,笑了起来,“为何变得如此客气了?”
“多谢殿下对裴文清兄长和裴氏的宽容。”裴青儿感激的说道。
“我可是让他这个裴氏长孙孤坐了一宿啊,还算是宽容吗?”王平哈哈笑道。
裴青儿微微笑道:“裴文清垂头丧气而来,却意气风发而离去,这就是说明了殿下对他的宽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