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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栩,起床了。”沈岚将被子掀开,摇着丁栩,“快起床,有人上门来找你。”
丁栩不情愿地睁开眼,最近不但要应付元帅殿的人,还得想着法子应对司启清,身心疲惫,难得睡个好觉都要被吵醒。
“谁找我?”丁栩坐起来揉眼睛。
“元帅殿的人。”沈岚皱起眉头,边帮他拿衣服边小声斥责,“我不让你跟五皇子走的太近,你怎么就跟三皇子走一块儿去了?”
丁栩道:“我们有生意往来。”
“元帅殿的人向你买东西?”沈岚满腹狐疑。
穿戴洗漱完毕走出去,坐在沙发上的人只需要看后脑勺就知道是顾飞。
“丁老板,”顾飞站起身,礼貌地微笑,只不过左眼上有着很严重的淤青。他说的很认真,“前几日向您订购了一百顶帽子,不知到货了没有。”
丁栩黑线:“到了样货,你随我去店里选样式吧。”
沈岚安心下来,原来是真的。
一路上丁栩仔细地瞧了顾飞的黑眼圈,在抵达元帅殿,他开口问:“你的眼睛……”
顾飞叹气,“斑目还是没忍住。”
“他忍了?”
“没有,元帅拦住他了。”
“拦和忍是有区别的。”
顾飞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增高垫的事情,你希望斑目忍着还是元帅拦着?”
丁栩:“……”
依旧是木质大门前,顾飞推门进去,“元帅。”
里边不止司启渊,还站着不高兴斑目和没头脑方辉。
方辉先开口,“元帅,既然您知道袁晨不是透视能力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他脸上的伤未好,肿起来的脸导致说话变了声。
顾飞道:“早早地说了,斑目找到真正的透视能力者,岂不是要把真的给侦查部了?”
方辉疑惑道:“那当初怎么会认定袁晨是?”
斑目沉着脸,又别扭地撇到一边,“有个自称袁晨的人,在赌城逢赌必赢,许多人跟着他押注,一时间名声大噪。我特地关注了这个人,把精神力都放在他身上,终于听到他亲口说,他能看见骰盅的骰子。”
其实丁栩倒觉得斑目如何被透视能力者看光了身子才是重点,透视能力者行事小心谨慎,不惜以帮袁晨赌博的方式来隐藏自己身份,怎么就被斑目知道了?不仅如此,他记得司启渊给他的资料上明确写着,被侵犯的都是男性。他们又是怎么得知的?
方辉难得脑子转地飞快,也注意到这个问题,“透视能力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但他既然在看了斑目之后能被斑目发觉,想必他能力的缺陷……”
“不,透视能力者很有意思,他会将每个看过的人,详细地描述后放在……”顾飞接口说着,观察了一下斑目的脸色,忙将话一转,模棱两可道,“某个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方辉急的跺脚,“我得毁了那个地方!”
顾飞轻咳道:“被我黑掉了。”
原来是互联网上,那不是很多人都看见了?丁栩小心翼翼瞟了斑目一眼,他的脸已经全黑。
好在方辉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问道:“涂黑了?确保看不出来了吧?”
顾飞:“……嗯。”
“林晓翼很快会查明袁晨不是透视能力者,但袁晨和透视能力者一定有接触,如果他交底的话,林晓翼的行动能力不容小觑。”一直保持沉默的司启渊开口了,低沉的嗓音一针见血。
斑目问:“袁晨会和透视能力者联手?”
司启渊道:“他能逢赌必赢,是透视能力协助,想必袁晨的作用,只是他布的障眼法。”
方辉道:“袁晨不在我们手上,我们怎么找透视能力者?”
三人同时望向了某个人。
丁栩:“……”
使用生物搜查器是需要条件的,袁晨的资料很齐全,找起来方便,但他们对透视能力者一无所知,根本无从下手。
“我得知道透视能力者的基本资料。”
昨晚夜长漫漫,相信侦查部已经有第一手资料。司启渊望向顾飞,“此事你去处理。”
丁栩道:“在你们查到资料之前,我能不能先回去了?”
此次任务,已经不是他个人的通关任务,还关系到斑目的新仇旧恨,可以说,他的行动只能是辅助作用,而且是被动行为。
简单地说,就算躺着,任务也能正常推动。
“不可以。”斑目眼神扫过来,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
丁栩:“……”
为了保险起见,斑目打算跟在丁栩身边。他扬起与眼神极不匹配的脸,“走。”
***
剩下两人时,顾飞没了平日淡定的神情,皱眉道:“我不认为林晓翼会把资料透露给我们。”
司启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缓缓道:“没抓住透视能力者,是元帅殿的失职,以表歉意,理应当将真正的犯人送上侦查部。”
“不行!”顾飞当即否决,“送给侦查部和送给陛下有什么区别?透视能力,能在战场上迅速获悉敌方军力,元帅您当初也是认定这一点,才放任斑目去寻找的,为何……”
“为大司帝国增强神族能力是好事,顾飞,不要越在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就越沉不住气。”
顾飞一怔,“元帅您是想……”
星际正品代购店内。
眼见难得的客人被吓跑,丁栩忍不住道:“我这儿不需要门神。”
方辉从大门的位置走到收银台。
丁栩道:“也不需要店员。”
方辉望着他,一声不吭地走到架子旁试戴帽子。
“假装的顾客也不需要。”
方辉扭头道:“也许你需要尝尝我的拳头。”
丁栩:“……”
顾飞的动作很迅速,在下午时,袁晨就被他带到元帅殿中。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丁栩等人已经赶到元帅殿,屋子里正中间就站着袁晨。浑身的伤代表着,他在侦查部过的并不好受。不过他眼里没有丝毫害怕和疑惑的神情,静静地盯着房间中的每一个人。
“你知道你会来?”司启渊脸上没有波动,问出的问题却让大家摸不着头脑。
袁晨有些讶异,“你知道?”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我确实知道。”
两人究竟知道了什么?房中的人各个一脸懵逼。顾飞提前反应过来,“你是神族?”
袁晨哈哈大笑,“没错。”
顾飞的脸色显然是不开心的,在将他从侦查部带回到元帅殿,一路上他居然没发现这个问题。
“你的能力是什么?”斑目沉声问。
袁晨道:“你猜。”
斑目整张脸都黑了。
想起来,在寻找袁晨时,只要对斑目说出他所在的方向,袁晨就会立刻躲避开,而在丁栩默默操作飞行器时,他的方向再也没有变过。丁栩带着两分不确定,“不会和斑目的能力是一样吧?”
袁晨笑容像被冰冻住般卡在脸上,“你怎么知道?”
丁栩道:“你猜。”
袁晨吧唧了两下嘴,觉得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他指着斑目坦白道:“我的能力和你一样。”
众人还在吃惊当中,他又补充,“也不一样。”
斑目问:“什么意思?”
“我是神族人,能力是听力,指的不一样的地方,”袁晨指着自己漆黑的黑眼圈,无奈道,“我没办法入眠。”
斑目一惊,眼睛看向别处,掩饰住流光波动。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我可以听到任何地方的声音,而且能清晰地分辨出每个地方传出的声音是什么,这就是你们抓不到我的原因。可惜这个能力让我无法入眠,太吵了,就算是半夜三更都吵的我睡不着。我上次睡觉的时间,上个月?上上个月?”袁晨一脸的苦恼,最后妥协道,“想不起来了。”
对于他的率直,顾飞有些好笑道:“你就这样在我们面前全盘托出,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吗?”
袁晨翻了个白眼,指着司启渊道:“你没听见他说什么吗?我早就听到你们会来救我,既然在同一条船上,为什么要隐瞒?我还知道,你们想从我身上挖出透视能力者的信息。”
“不错。”司启渊站起身,盯着他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似笑非笑,“你有意全盘托出,想必我们用虚拟画像也没有不妥的地方。”
不知为何,袁晨在对着司启渊带着笑意的脸,心底发慌,“随便,反正在侦查部,我已经用过了。放心,我和他的关系本就是交易,他能弃我不顾,我推他下水也没什么不对。”
来到另一间室内,袁晨坦然地躺下,顾飞鼓捣了一会儿之后,袁晨的脸渐渐变得痛苦,很快地,在另一个平面内,浮现了全息影像——
一个身穿斗篷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人渐渐出现,整张脸中,只露出一双圆润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