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so,最快更新[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
苍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私密的事,但仍然忍不住一番番回想梦中脸红心跳的场景。
自从元服成人礼后,父亲密赠给他许多珍藏的图册,以此教导他男女情`事。他总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如老僧入定,心如止水,草草翻一翻了事。
苍依稀知道男女交往到一定程度后会有更为亲密的举动,但是……光君不是女子。
唉。
苍有点苦恼,忍不住单手撑起头,看向乖乖睡在身旁的那人。
他背对着苍侧躺在寝台外侧,一心一意地熟睡着。拆散的浓密长发垂在身后,蜿蜒迤逦,在艳丽纷杂的各种布料间,堆叠成优雅的弧度。
浓艳细密如同泼墨的长发间,隐约露出一只娇小玲珑的耳廓,缀着圆润如珠的耳垂,以及耳后异常白皙细腻的一痕肌肤,仿佛在暗夜中莹然自生光。
他似乎有些热,早已将轻薄的凉被蹬到了胁下,肩膀和胳臂尽皆露在被外。雪白的亵衣也被蹭得有些皱,宽大的袖口层层叠叠堵在肩上,光着一只玉白圆润、瘦不露骨的手臂,随意搭在被面上。
苍屏住呼吸,向他倾过身去,正想好好看看他,却不料同样松散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慢慢落在那人身上,再轻轻顺到寝台里,跟另一袭长发交融在一处,同样墨色的黑,鸦翼般亮。
苍愣愣地盯着不分彼此的长发,忽然就想起了梦中紧密贴合的人影,由衷的觉得这情形太过煽情,身体僵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
眼见光君却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曲起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拂过另一人长发的肩头扇了扇,小动物一般磨蹭了几下,竟然转过身,整了睡姿,又安稳地仰面躺着。
苍默默对自己说:我的头发都被他压在身下了,亲近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他情不自禁探出一只手去,撑在光君另一侧,在极近的距离内,着了魔般,死盯着他瞧。
目光像长出了舌头,如有实质般舔过乌黑油润的发丝丝包裹着的莹洁的面容,斜飞入鬓的浓墨绘就的长眉;紧闭的双眼外,整整齐齐缀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因着窗下漏进的朦胧月光,在染着薄红的双颊表层,印上半明半昧的颤动的雾影。
视线顺着秀挺的鼻梁,一路隐没下去,直到黏在花瓣般柔嫩的唇间。
看起来像花一样,会不会也是香的。
苍慢慢伸出手,顺着目光的痕迹,蹭着那人上好的东方绸缎般的脸颊,犹豫再三,终于管不住一根大胆的手指,自行沿着鲜明的唇线,一点点滑到那触感良好的唇间。
湿润柔滑。
光君似乎睡得很放松,牙关也没有紧咬,让探索者很轻易就探了进去。但大约终究有异物感,只见他紧闭着眼,微皱了眉,牙齿轻叩着不速之客,用舌尖裹了,像小奶猫一样,含在嘴里无意识的吸了吸,又摇摇头想甩开。
苍此刻只觉得周遭一切,宛如梦幻,他自己就置身在最大最好的梦境中,浑身的力气几乎都被完完全全从指间吸了个干净。
他自觉费力地收回恋恋不舍的手指,又无力地倒伏在光君身上,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轻轻捧着身下人的脸,虔诚地将颤抖的唇,缓缓贴上了那无时无刻不在诱惑自己的所在。
剧烈的纷乱的心跳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是两唇相贴,微微摩擦,已经让他欢喜得心下开出花来。
得到了总想要更多。亲近了,就想着更亲近一点。
苍尝试着含住那人一点水润饱满的下唇,爱惜地舔了又舔,吮了又吮。一面紧张的盯着光君紧闭的双眼,那么近,近得兰麝般的鼻息相闻。在这揪心的局势中,他满脑子却都是,果然很甜,还很香呢。
……
苍不知道是怎样的邪魔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又或者这邪魔来自他的心底。
……
却听见光君难受得长长喘了一口,想要晃掉什么磨人的东西似的,摇了摇头,翻了个身,面对着苍,拧着眉,就将头埋在了他怀里,甚至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背后。
只这一瞬间,像是上了一把锁,将苍脱缰的理智关回了笼。
苍极力忍耐下来,将心尖尖上的人温柔的揽在怀里,柔情脉脉地低头,吻了吻他光可鉴人的黑亮长发。他感受着周身上下陌生的感觉,苦笑了一下,心中做了个决断,无奈的合上了眼。
……
惟光回到二条院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他护送着母亲——公子的大式乳母,乘着公子的牛车去到比叡山中,出家修行的大哥那里消暑,婉拒了留下过夜的邀请,独自一人骑着马,连夜回到平安京内来。
他径直走向光君的房间,挺直的脊梁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房中没有最熟悉的呼吸声。
他皱了皱眉,转头弄醒宅子里的守夜人。
守夜人睡眼惺忪道:“公子命人传了口信来,今夜留宿在左大臣家中。道二条院诸人无须担心,不必派人去寻。”
惟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守夜人:“……”
惟光到厩房去牵了那匹累得口吐白沫的马,强行拖到了宅子门口,望着水银般倾泻而下的月色却呆了一呆,脑子里回荡着“留宿左大臣家”、“无须担心”、“不必派人去寻”。
“无须担心”已是做不到,“不必派人去寻”也要违逆么?
他松开了缰绳,目送着没精打采的马一副得救了的样子飞奔回去,步履沉重,一点点慢慢挪回了光君屋外。光君为他特别准备的房间,他从来不用,也没必要。
惟光不死心,站在窗外向里看了好一会。
公子真的不在。
公子真的没回来。
他有些茫然,心下空落落的,凭空生出许多无底的空洞,无法填满。他这时才渐渐感觉到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惫,慢慢不留空隙地裹住了他。
他抱着公子送给他的唐刀,顺着屋外的房柱无力的滑坐下去,背靠着,神情恍惚地看着月亮渐渐隐落,太阳一点点亮起来。
他像一座沉默的雕像一样僵硬,跟庭中的草木一起挂满了露水。
直到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公子。
他想站起来,可是脚麻了。
他用唐刀将自己撑起来,起身太快,有些头晕,终究站不稳,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