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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报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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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拍桌子,刚刚还是冷嘲热讽的顾白云。下一刻就变成大吵大闹:“她是莫沉的未婚妻?顾林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没看见人挺着个大肚子,里面那块肉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哦,我差点忘记了。没做检查没验DNA,有人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承认了是吧?”

    话说到这,总算是将祸水引到了容微身上,夏翩翩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神情自在淡然。要不都叫顾白云顾疯子呢。这女人,一疯起来谁也拦不住骟。

    “容微,当时那车上只有你们俩吧?凭什么莫沉当场死亡,你怀着一块肉还能好端端的活下来,嗯?铪”

    浓眉一挑,严诺脸色阴沉。随即也看向容微,后者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凸起的肚子。

    这让他即使心里有所怀疑,一时之间也无法开口。

    反而是夏翩翩不声不响地说道:“人家也不是好端端的,人还疯了呢?顾白云,你能想象嘛,车祸半点外伤没有,人疯了!”

    她握着杯子,里面鲜红的液体在眼前一阵阵地摇晃。她此刻的神情,哪还有半分以往的温柔的模样。

    容微是不说话的,低垂的眸子被刘海遮挡住。如今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解答,唯有偶尔不经意闪烁的眸子显得高深莫测。

    顾疯子忽然沉默了下来,只是狠狠地瞪着容微。惹眼的指甲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圈,而后停在她右边脸颊。

    “哟,原来已经有人替我教训过你了啊。”

    那半边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红印,虽不明显,但依稀能看出当时的伤。

    夏翩翩又是一抬手,喝了一口血腥玛丽:“是我掐的。”

    几个字,惹来了顾家兄妹的另眼相看,她淡淡地看过去,视线空明,好像穿过容微的发,落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如果可以,我很想掐在脖子上。一点点的,让她无法呼吸,脸色青紫……然后,知道什么叫痛苦!”

    她的语气阴狠而毒辣,加上那绘声绘色的形容词。饶是顾白云听了心里也慎得慌。最后还是轻咳两声,郑重其事地警告了容微一阵。

    依照她的意思,容微这女人是玩死难辞其咎的。她得想个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法子折磨她。但当场还是忍不住,眼看就要挥一个巴掌下去。

    还是夏翩翩站起来拦住了她,眼神清冽,视线所对的地方却是严诺:“别动手了,我们回去吧。”

    在这里动手,两个大男人总不会干看着。再怎么样,顾林和容微也是多年的朋友,更别说还有严诺杵在那。

    她拉着顾白云便走,严诺站起来想说什么,她却从身侧走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空气瞬间凝滞住,一条手臂孤伶伶地晾在半空……

    容微好像突然间就恢复了正常,踩着小碎步迎上前去。笑嘻嘻地站在严诺面前,纤细的手臂从他跟前经过。不着痕迹地将严诺的手握在掌心里,仰起的脸干净而纯洁:“阿诺,我不知道你们也会来的。顾大哥告诉我你会过来,所以我就……”

    “闭嘴。”他猛地眯起眼睛,危险而冷冽。

    还没走远的夏翩翩听见,步伐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

    隐约,还能听见容微的说话声:“阿诺,你怎么了嘛。你别听顾白云胡说啊,她就是一个疯女人……”

    “我说,闭嘴!”严诺倏地大吼,将容微吓了好大一跳。尖叫着看着他沉着脸,手臂上青筋暴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惹怒了的狮子。

    顾林想去劝,刚站起来,身边的桌子骤然被翻到在地。杯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容微似乎吓傻了,哆嗦着站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苍白地抿在一起,一点血色也无。

    “最好,顾白云说的是假的!”严诺手指关节整个揪在一起,容微在一边只能看着。她现在是知道了,顾白云哪里是骂她,分明是为了提醒严诺!

    没有人知道莫沉于严诺的重要性,若非有他在中间。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严诺,当初在车祸之后,她便直接昏迷过去。最先赶到现场的人是严诺,估计到的时候莫沉已经不行了。

    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肯定是有关这个孩子的。而这也是她一直以为抓住的筹码。想着,又不自觉笑了起来,只要孩子还在……

    <p了车,容微坐在副驾驶座,严诺冷静了一会之后还是要将她送回去。她默默地靠在窗户边不敢说话,气氛岑寂得有些可怕。

    半晌,如星墨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严诺侧过脸,状若不经意地提起:“车祸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嗯,一百五十三天。”

    “你记得很清楚。”

    容微淡淡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扯了一下垂落的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优雅的气质,好像与生俱来:“印象深刻,自然就记得清楚了。”

    “如果是你眼睁睁看着车子撞上山崖,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满脸是血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即使生命快要走到尽头,还拼着最后的力量将自己推出去……如果是你亲身经历,你一定比我记忆更深刻。”

    “医生说,我是因为没心没肺才会这样的。脑子里不愿意去想那些,所以偶尔显得不正常。可是我不是故意的,阿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躯颤抖,眼神涣散,严诺没有冲动地过去抱着她。反而难得的理智思索,如果这样的反应也是装的,那么他对容微,真的要重新评估。

    最终还是象征性地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背,好整以暇地坐回去。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脑子里却记得见到的莫沉最后一面。

    满脸都是血,眼睛上嘴巴上都染成了一大片的红色。他当时甚至分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活着是还是已经死了。直到他突然开口,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

    “容微,明天再检查一次吧。”

    “或许你自己也没发现,其实你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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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容微还没来得及去检查,次日一早。A市风云再起,各大杂志社板块和网站主页大剌剌地摆放着一条横幅:“容家二小姐容微已被证实疯癫!”

    严诺接到消息的时候,各大媒体已经在铺天盖地地报道当中,打开电视电脑手机,接手的无一不是这一消息。

    早上九点,接到了容微的电话。

    “阿诺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容微握着手机,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医院外面有好多人围着,有人要闯进来。我的房间外面都是记者。”

    “他们都知道我的病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撕心裂肺,饶是隔着万水千山,严诺听起来也觉得压抑。手掌紧紧握着,他半眯起眸子。终于从公寓里走了出去:“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医院里沸沸扬扬的,来的人太多挡也挡不住。当初木遇承和夏翩翩在“乐屋”出事之后,想采访他们的人也不少。却没有如今这个架势。

    豪门之间,最后价值的,就是某某千金和某某少爷的绯闻。或者又是某某富豪和某某姑娘有了一个私生子之类的。

    容微刚刚好,都占了。

    谁都知道她和严诺有一腿,放在世人眼中,一个名利双收长相俊美的男人。在外边养一个女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些家庭里的孩子,有几个兄弟姐妹是同父同母的。夏家,夏优雅和夏翩翩同父异母,容微和她的姐姐也是一样。甚至莫家,严家,究竟外边还有私生子,谁也不清楚。

    容微的疯,是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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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正坐在病床上,窗帘和门都紧闭着,唯有淡淡的阳光透过嫩黄色窗帘照射进房间里。隐约能看清楚她的表情,苍白而冷漠。锐利的手指被握紧成拳,没有血色的唇被硬生生咬出了一个个牙印。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瞬间传遍了整个A市。

    脑袋飞速旋转,努力地思索,是谁做的这件事。严诺?不,他绝对不会。严家qi他的人更加不会,这个孩子已经是公认的严家血统。若是被人知道她疯了,到时候颜面扫地的人,还是他们。

    严艺,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严家的。

    那么别的人,除了林嫂和易思,也没人知道她疯了的事情。除了……夏翩翩!

    呵呵……她倒是没想到,ciji得过了头。也让她开始耍起手段了。

    还在想着,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打了开来。她眼尖地发现,有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侧边偷偷走出去。身形窈窕,应该是一名女性,她伸长了脖子像看清楚,却因为众人鱼贯而入而被挡住视线。

    一只只话筒被递到了脸庞,扛着的摄像机不停地闪烁。眼睛有些生疼,红红的惹人怜惜。只是这些人,哪里会怜惜她?那些无往不利的泪水在这里没有半分用处!

    “容小姐,您现在能正确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容小姐,精神不正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您和严少以及夏小姐矛盾激化的结果吗?”

    ……

    问题层出不穷,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些人只是动动嘴,便能让人万劫不复。什么叫和夏翩翩的矛盾激化?什么叫不甘心做小?

    她容微是什么人,若是疯了便是真疯了。若是没疯,那么这些原因都不是原因。

    见她一直沉默不说话,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伸长了脖子往前,一个写着A市日报几个字的麦克风“从天而降”,她还没看清楚,就活生生被砸到了头上。

    “啊!”刺耳的尖叫反而让室内安静了下来。这些人都是最会看人脸色的主,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么一来,容微再也装不了淡定自然。狠狠心站起来,眉眼一挑便嘤嘤哭泣起来。而后恨恨地握住衣角,发誓这个仇一定会报!

    “容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有人大起了胆子凑过去,仔细地打量着她。一只手指甚至还故意伸到她手臂上,轻佻地摸了一把。

    她浑身颤抖,却硬是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他们,她的病,是受不得外界ciji的。若是在这么多人的围困下还能正常开口,医生便能判定她行为正常。

    而若是不能阻止她们,如今的她,就只能任由这些人动手动脚……

    有人趁着将麦克风递过来的时候,手指从她脸颊上划过。很猥琐,很恶心。她恨恨地咬着牙,连忙后退了几步……

    只是,总有那么几个是没有素质的。藏在人群中煽风点火。她看见了,那戴着鸭舌帽的矮小男人,正大声吼着:“哎?真的疯了啊?不会是装的吧?”

    “对对对,哪有那么容易疯。容小姐,您就别装了,还不如告诉我们究竟为什么装疯?”

    “是受了什么打击吧,是想借此得到严少的心吗?”

    这个女人问的略显过份了,话里话外已经是说:“是想借此上位?”可惜她算错了,地位显赫的严家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疯了的少夫人?

    “我看,是被严少嫌弃了没办法吧。”还是那个鸭舌帽男人,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容微脸色以真情一阵白的,只是被人群的阴影遮挡住看不真切。如今众人瞧她,也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

    终于发现问不出什么了,有人一边在旁边记录,一边连忙通知上头播放出去,A市日报记者大手一挥:“容二小姐受人围困而不反驳,医生确认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严少至今未曾出现,是否已经厌倦?”

    容微用力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这些人。她确定,明天,不,今天下午,立刻马上,就要眼前这些人被扫地出门!

    可是半个小时前,她就已经打了电话给严诺。为什么现在还不出现,她死死地看着房门,心里想着,就算严诺不来,易思也总该过来了吧?

    在他们来之前,她都必须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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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严诺的车正从公路中央疾驰而过,路虎的性能在这个时候最大新都地体现了出来。一辆辆车从旁边经过,尽皆落到了身后。

    手机好巧不巧的响起,蓝牙耳机里传来女人清冽的声音,将繁杂的思绪清理干净了不少。只是她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总显得过于巧合了一些。

    “喂?”

    “严诺,你在哪里?”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倒是没有隐瞒什么,对于夏翩翩,他隐瞒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那端的人果然沉默了一下,而后传来略显失望的声音,没来由地让他心头一紧:“是容微的事么?那你去吧。我没什么了。”

    严诺愣了一下,油门放松了不少。仪表盘上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他总是想着,该好好听她说完才是的:“你说你的。”

    “没关系……你先忙吧。我这边不重要。”

    “谁说你不重要。”他竟忍不住反驳,说完了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只是这已经是多少个日子里,她第一次主动找他。怎么能不叫人欣喜?

    那边,夏翩翩却皱着眉,欲言又止。旁边穿着一身火红的顾白云正朝着她挤眉弄眼,丰满的臀勾勒出美丽的曲线。

    好半晌……才听见她缓缓说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啪!”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严诺皱眉:“什么东西掉了?”

    她眨眨看了看躺在地上装死尸的女人,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东西。”

    话一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粗鲁地一脚踢在顾白云身上:“你出的这什么鬼主意?”

    死尸猛地弹跳起来,恶狠狠地瞪她,浓厚的烟熏妆总能让人联想到艾薇儿:“我的主意怎么了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我让你说什么来着,是说你要和他谈孩子,谈离婚的事吧?是让你告诉他要是现在不过来,立刻离婚的是吧?你说了什么,啊!”

    夏翩翩捂着耳朵后退,退无可退了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上半身,颓然靠在抱枕上:“我说不出口,威胁他要离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白云,我不想拿这个开玩笑,因为,我们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也曾给我彼此机会,让他相信自己也好。让自己相信他也好,总是那么努力地在两个人之间生存,可这段婚姻还是惨败。

    “可能我们原本就不适合,你知道的,他那种人心里想的东西太多。我受不了。”

    顾白云眯着眼打量她,她一边和严诺从小长大,一边又和夏翩翩熟识。这么多年来,她都在美国,偶尔回来的一段日子,也总是和她以及苏晓沫腻在一起。

    她们的性子,她很清楚。

    “你总是这样,不争不抢的。可你不争不抢那些东西就不属于了。”

    “我不是。”她抗议,手指深深地掐在抱枕里,可怜的阿狸被挤压得不成人形:“我争取了,顾白云,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有些人的背叛不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就能挽回的。”

    顿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眉眼清澈而明亮。好像年少时无忧无虑的少女,只一心梦想着白马王子:“更何况,我为什么非要求着他回到我身边?难道离开他我就活不了了吗?不是的呀,婚姻也只是婚姻而已,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没有了彼此也一样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想做一个完整的自己。”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顾白云只觉得自己心都震了一下。夏翩翩脸上的表情,她是永远也忘记不了了。坚定,独立、自信。

    苏晓沫任性,夏翩翩淡漠,她粗鲁,但其实,她们几个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要求完美。莫沉不要她了,她便走了。如今人死了,她却要把名分拿回来。

    木遇承不要苏晓沫,于是苏晓沫独自一人远走他乡;

    而如今,最稳重的夏翩翩也终于遇见了同样的事情,她很想问,如果严诺不要你了,你也会和我们一样。选择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吗?

    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铃乍然响起惊扰了沉思中的二人。

    夏翩翩穿着毛绒绒的小熊拖鞋,垂着眸走过去。

    门外,是俊挺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