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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翩翩再度来到医院,安莫昀的意思是,去美国之前,身体的监控总要做好。他要在进行治疗前将她的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
于是一大清早的就去了医院,拥有特殊待遇的她总是能最快地找到医生。两人从贵宾通道上了楼,刚出了拐角,便隐约看见了电梯门口的人。
“翩翩,怎么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安莫昀直接从身边跨过,回过头时发现她正一个劲地看着前方骟。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扇紧闭的电梯门。厚重的金属制物闪着银灰色光泽,上面的红色字体一点点递增。
“13楼是什么科室?铪”
“精神科吧,有什么问题吗?”安莫昀大惑不解。
“没事,我们上去吧。”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人的背影和容微很像,既然是来精神科,怎么只看见她一个人?林嫂呢?严诺呢?
安莫昀只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也没有多加注意。两人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但自从遇见了容微开始,她整个人开始惶惶不安。总觉得没有那么巧合,自己该去看一眼才是。
等到诊疗结束,她便径直下了13楼。安莫昀跟在后面喊:“你今天心不在焉的,现在要去哪?”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预约好了的病人在等他。两人经过的地方,有不少人点头打招呼:“安医生。”
夏翩翩终于在电梯旁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一脸担心的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只是要去看看刚刚那个人,很像一个我认识的女人。你先忙你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一点点地看着红灯降到13,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容微去了哪里,只能一间一间地开始找。
“翩翩,在找我吗?”刚走到第二间病房,就听见身后清脆的声音。熟悉而直击人心。
回过头,刚刚好能看见穿着淡黄色裙子的容微,此刻她偏着头站在走廊旁,极为惹人注目。她和自己永远是不一样的人,她的傲或许是进了骨子里的,即使明知在精神科里,那模样,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夏翩翩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勉强和她笑笑。这还是第一次,她们在没有严诺的时候相见。
“过来这里坐坐呀。”
“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是阿诺叫你来的吗?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今天来医院了呢。”
她没了办法,看容微这模样,自己似乎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干脆坐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她:“嗯。但是忘记了你是哪一个主治医生。”
“就是这个。他去给我开药了,一会就回来。”
绞着手指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路过的人隐约能察觉到什么,几乎没有人是从她们身边通过的。
过了一会,容微突然沉默下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依旧眨巴着,看起来天真而无暇。她丝毫不见外地执起夏翩翩的手,目光澄澈:“翩翩,你要和阿诺离婚了是吗?”
没料到她会提及这件事,夏翩翩第一反应就是将手抽回来。这人,是容微啊。抢了她的丈夫,毁了她婚姻的人,连她自己都惊讶,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竟还能保持镇定。
“翩翩,是不是呀?”
她又催促,夏翩翩抬起脸,正好对上她澄澈的目光。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容微什么意思?
摇摇头垂下眸子,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
再抬起头来,视线像利剑一样:“容微,你觉得我们会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容微愣了一下,她明显地观察到。那一直纯洁无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于是步步紧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夺回他所以就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容微你也真够狠的,为了一个男人,连装疯卖傻都用上了。你以为这样下去你能得到什么?就算我们离婚了,严诺还容的下你么?”
她站在容微面前,看着容微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弯曲着身体。她原本也只是试探一下。以为这个高强度的抨击会让容微受不了说出真相。
她始终相信的是,她没有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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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进了手术室里,眼睛、脸上都是泪。全身打着哆嗦的女人,她还能说她没疯吗?
周围的目光不约而同都夹带着谴责,她觉得那些视线是最锋利的刀子。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划开肌肤。
她受不了地往外跑,刚到拐角却撞到一个人。她低低地道了声歉,拔腿要走,被人抱住了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声音才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男人焦急的神情,加上那因为跑动而略显凌乱的发。她突然柔柔地笑了开来:“来的好快啊。”
“严诺,是医生通知你的么?这才几分钟啊。你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是不是?”
严诺的反应是一怔,而后揽着她往回走。
眼看就要到手术室门口,她的脚步生生定在那。苦涩地盯着手术室的灯,十根手指都绞在一起。容微还没出来,她状若不经意地说道:“是我弄的,她是被我弄进去的。我看见她了,故意来找的她。我想让她流产,我恨她!”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加上手术室外面也没有别人。但严诺却能清晰地将一切收进耳朵里。握住她手臂的力度加大了不少,线条分明的下颌紧紧绷了起来。
“别这么说你自己。”
低哑醇厚的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忽然被人狠狠抱住。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将人揉进身体里:“别这么说你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是那低哑的声音具有诱惑力,抑或是男人此刻的行为让人心生暖意。她被抱着,竟然也没挣脱。
许久之后,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医生率先走了出来,看见严诺便立刻过来了:“还好,只是受了惊吓。见红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她没去注意两人之后聊了些什么,几分钟后,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容微躺在那儿,脸色发白,但双眼依旧清明。
一看见严诺,立刻伸长了手臂。后者连忙走过去,却被她握住了手,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他身体里。
夏翩翩很明显地看见,那张精致美丽,布满了汗水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而放在腰间的手指,更是朝着她比了一个耶。
霎时全身都凉透了,就像在大冬天里,有人活生生从头顶倒了一盆冷水。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足以将整个人冰冻起来。
而严诺依旧毫无所觉,在她看来,这男人正心疼地看着容微。柔声轻哄。
过了一会,像是发现夏翩翩正在看他。严诺这才回过头,她很明显地看见,那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先送回病房好好休息吧。”最后还是医生开了口,让严诺和夏翩翩都退到了一旁。她看着容微躺在那儿,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嘴角竟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深深觉得,那是在笑她愚蠢。
“你今天来医院是做什么的?哪儿不舒服?”严诺走了过来,将刚刚还握着容微的手伸了出来,关切地搭在她肩上。
身体反射性地一僵,想也不想地瞪了他一眼。她脑子里都是容微刚刚的手势和那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么明显的伪装,他竟也看不透吗?
“我和安莫昀一起过来的。对了,律师函应该准备发出去了,你如果现在同意离婚,我们还是可以好聚好散。”
话音一落,甚至,尾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就看见男人立刻变得阴沉的脸色,手臂垂在两侧,如今绷成了一条直线。从远处看,就好像看见一座静止不动的雕像。
“好聚好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他忽然急切起来,面色狰狞。在夏翩翩不回答的时候,又是一拳击打在墙壁上:“我已经决定将容微送走了,要不是出了这件事……她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木遇承还是安莫昀?”
看得出他眼底的讽刺,她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靠在墙壁上。给人极大压力的身躯悬在身前,她却没有半分畏怯。红唇微微扬起,一抹笑,绝色倾城:“就当我爱上别人好了。”
他的反应,是恨恨地又一拳打过去,这一次,一不小心碰着了她几根头发,扯的有点疼。
男人的下颌紧绷,原本俊逸的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甚至让人不寒而栗。前方有人经过,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离开。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夏翩翩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你生气?你有什么权利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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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陪着一个孕妇的人是谁呢?是你吧严大少爷,你现在觉得,你还好意思生气吗?”她嘲讽地笑着,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缓一些。但总是忍不住心底喷涌的愤怒。
她总是一个女人啊……一个被丈夫残忍背叛的女人!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严诺不肯放她走,她就靠着墙,只是倔强地不肯去看他。
走廊的天花板一片惨白,本该凄然肃穆的颜色。她看着却觉得让人心静,很静很静。
“真的无法挽回吗?”好半晌,才听见严诺开口说话,半张脸被垂落的发挡住。一向you人的黑眸也看不见往日光华。他只是静静侧着身子,没有任何动作,连声音,都不曾有了起伏。
只是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又岂是旁人能发觉的?
“你觉得呢?”吐气如兰,只有四个字。淡漠地击中了人最脆弱的一处。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颓然坐在了椅子上。连头都无力地靠在背椅上,好像只是自己的重量,就已然承受不起。
心底某处蓦地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报复的快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温和有礼、意气风发,又或者是强横霸道不可一世。他可以是任何一个模样,除了……祈求。
可是如今那双颓然的眼睛里,除了祈求她竟看不出其他的东西。
红唇张了张,像是再也忍不住了想,严诺,你终于也会痛了吗?从来都是她在疼,从来不知道的滋味,你终于品尝到了?
冷着脸一言不发,纤细的手指相互握紧。她抿着唇,终于决定不再看他。径直转身。
只是侧身过去那一刹那,手臂被人握住。没回头,听见身后男人低哑和无奈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
“你还问的出口?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不都在你身上吗?”语气骤然严厉,她抚着胸口尽力平息:“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反省过,但是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们之间最缺乏的是什么吗?”
“什么?”
“信任。你连哪怕一丁点儿的信任都不曾给我,我们还怎么继续?”只是一想起,她就觉得心寒。
严诺烦躁地爬爬头发,他如今也乱。从知道她想离婚开始,全身上下无时无刻地就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挽回。威逼,他用了。利诱,估计她看不上。
还是苦肉计美人计三十六计……他那能让A市翻天覆地的脑子,如今竟想不出一个好的计谋。
“想说你信任我吗?那么我告诉你,容微没有疯,你信吗?”她淡淡地说完,就去看严诺的脸色。后者皱皱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便明白了那意思:“就知道你不信。”
她说:“就知道你不信。”
转身的时候,还想着这句话。觉得心里又闷又疼,但是哭不出来。或者眼泪早在他背叛的时候就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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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翩翩真的上诉了,还没回去,就接到易思电话,说是法院来了传票,让他准备好律师。
他当时还在陪容微,接到消息的时候。将手里那精致的水果刀直接扔了出去,直挺挺插在木门上。
这么大的事,总是要回家一趟。严艺和凌秀都在,他进门前,管家就小心翼翼地交代:“老爷子心情不太好。”
“因为什么?”
“还不是……您和少夫人的事。”
“嗯,我知道了。”走进去,灯火通明。严艺脸色不太好看,看来管家说的也是真的了。凌秀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劝,也没有任何效果。看见他来才连忙让了位置。
“你爸爸知道翩翩起诉的事儿了……哎!”
他点点头走过去在老爷子对面坐着,同样冷凝着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他心底的情绪。只是知子莫若父,终归是自己生的,严艺重重一哼,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舍不得?”
“嗯。”他勉强一笑,没有否认的意思。
严艺哼了哼,也不知这老爷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压根就不想管你们。但是我们严家闹离婚闹到法院,还能见人吗?”
“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到时候输了,才会更难见人。”
老爷子被气的不轻,骂了声逆子气冲冲地回了房间。严诺靠在沙发上颓然叹了一口气。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一一知会。
他到现在还不认为两人会离婚,但偏偏事情已经不可控制地朝这边发展了。还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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