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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漓将所有的有关大臣全都召集了起来。
大堂之上,水清漓正襟危坐,看着底下的朝臣缓缓开口道:“大家都觉得我霸占朝堂,我也听的累了。”
“臣等惶恐。”大臣都变了脸色,难道曜后这是要以撂挑子来威胁大家了么?
“下月中旬,便是玄天新一任王继位的日子,希望众大臣准备准备。”水清漓抚了抚自己的眉心,看上去十分的疲倦。
大臣们突然觉得自己为难这样一个女子是否也太过分了呢?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丈夫的女人。
“为了避嫌,火谨慧将会由火骄浅亲自教导,我不插手。”水清漓道,脸上仿佛有些沧桑。
说完,水清漓沉默了下来。
众人被这气氛渲染,也沉默了下来。
而水清漓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就在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面色惨白,没有人色。
“曜后,曜后,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人道。
水清漓心上打起了鼓,看来背后那人又开始出手了,不知道这次又给自己招惹了什么麻烦。
但是这绝不能成为慧儿的阻碍,水清漓想道。
“又发生什么事了?”水清漓脸上满是倦容。
确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真的是累了。
“昭王,昭后,灼王,灼后被人发现在闹市门口......他们,他们......”那个侍从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水清漓摆手制止住了他,道:“我大概知道了。”
说着,压抑住心头的哀痛,水清漓缓缓道:“各位大臣随我一起去将他们迎回来吧。”
“是。”众人压低了头,看不出各自面上的表情。
这四人水清漓在古族被打败之后,曾花了大量的人力去寻找,没有能够找到,可现在......既然再见是这样一种情况,恐怕他们是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而且,恐怕样子十分可怖,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瘆人,连那个随从的脸都吓白了呢?
一大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闹市走去,以水清漓为首,她牵着火谨慧,速度不紧不慢。
水清漓今日里穿着一件黑色织锦连体长袍,将头发盘起,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人不敢抬头看她。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水清漓依旧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闹市最高的佑名塔塔顶,赫然是四张人皮挂在了上面,迎风飘扬。
像是旗帜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人皮上缝着衣服,遮住了四人的身体。
水清漓真心觉得有些反胃,却更大的是悲痛。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啊!
眼前一黑,水清漓忍着气血翻涌,道:“去,将他们放下来。”
被叫到的侍从脸色一变,却是诺诺道:“是。”
说着,就要上前。
“慢着。”水清漓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亲自上去,保护好世子。”
“是。”那侍从显然松了一口气。
那四人虽然曾经是伟大的王,但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谁愿意去碰?万一有什么影响呢?
而水清漓的想法却也很简单,为亲人收尸,怎么能假手于人?
腾空而上,水清漓颤抖着,看着那四张人皮。
远处看还好,近处这样一看,水清漓近乎奔溃。
五官几乎都是完好的,皮还没有风干,显然是不久前完成的,却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凶手将这几具人皮挂在这里,竟然还极其‘优雅’地绑了四个编绳,用四人的头发加之绳索,使得难以解下来。
水清漓耐着性子将头发上的编绳一个个解开。
下面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抱着四具人皮,水清漓重新跳了下来。
火谨慧拉着水清漓的衣角,问道:“母后,这是我的祖父祖母们么?”小小的脸上有着伤痛,有着恨意。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看见过这些亲人,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见面竟然见到的是几具人皮,那背后的人的做法当真是卑鄙无耻!
“母后,是不是水清菏那个家伙,你告诉我,是不是!”火谨慧见水清漓没有反应,又问道。
听了这话,水清漓觉得很是讽刺。
弱水竟养大了一个这样的东西,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这真是比畜生都不如!
四人之前一直被水清菏所控制,而水清菏在最后一战中又不知所踪,若不是他,又能是谁?
水清漓恨的牙痒痒。
“听说就是她使了什么妖术让董尚书一家家破人亡呢。”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突然开口道。
“就是啊,就是啊,你看看今天死的这四个人,样子多么惨,看上去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天啊,这样的妖女,当初曜王居然还看得上她。”
“可不是妖女?在她身边的人可都是不得好死的,我们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不然招惹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就不妙了。”一人尖细着嗓子叫道。
在场的每人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的人,无不退后了两三步。
火谨慧听了,捏紧了拳头。
但是他知道,他什么也不能做,流言的可怕,就在于越解释越能给别人想象力。
所谓解释便是掩饰,掩饰便是事实,便是这样的道理。
火谨慧抬头看了一眼水清漓,水清漓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火谨慧知道,她很不高兴。
果然,水清漓斜着眼,往人群中看去。
且不说她眼神凌厉,就说她手中抱着的四具尸体,就足够让人胆颤心惊。
而水清漓看的方向,就是话题刚开始的地点。
多亏了水清漓的听力,她才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源头。
那人一看见她,就赶紧低下了脑袋,希望借此能缩到人群中去。
可惜,已经晚了,水清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记号。
水清漓一直怀疑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操纵,她倒是要看看这背后的人是谁!
敢在她头上动土,就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被盯上的那人如入冰窖,只感觉到了漫天的寒冷,他缩了缩,向后撤去。
然而流言依旧在不断传播着,水清漓一时还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解释没有用,她总不能把这些人一起杀了吧?
就是认准了这一点,他们才敢如此嚣张。
“哦?到底是谁这样说起的?”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难道不知道曜后是我的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