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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公爵年近五旬,正是知天命的年纪。然而他仿佛不信天命,反而要对抗天命。按照天命,他就是臣子,是西南封地的一个公爵。他却觉得自己有天子之命,只要统一了西南封地,然后再联合北方几个封地,足够把加多国皇帝拉下马。
温南公爵的如意算盘是,就算不能占领整个加多帝国,只把西南封地附近的几个行省、封地都占了,搞个一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域,自己做个皇帝,这也是很好的事。为此温南公爵布局了近二十年。
西南封地从外围轮廓看是一个大的长方形,但中间被西南省、定边省夹在中间,生生将封地分成了四块。这四块封地在一百五十多年前被分给了温南家族的祖先。到温南这一辈的时候,他通过联姻的手法,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逐步控制了另外两个封地。对他的做法,加多帝国政治部曾经有过警告,但温南公爵不为所动。
逐步控制封地以后,温南公爵又派人向西南省、定边省渗透。所以等到温南谋反的时候,这两省内部早有人策应,来个假戏真做,里应外合。温南不费吹灰之力,就统一了整个西南封地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所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温南公爵的野心还是太大了,他一心想推翻加多皇室,自己来做皇帝。
想做皇帝,必定有皇帝的气量。话说,温南公爵对着徐明海一声断喝,把徐明海从噩梦中惊醒。徐明海看到眼前的温南公爵。竟一时失声,哭了起来,哭诉道:“公爵,我有罪。我的两万人被打散了。”
温南公爵冷冷道:“你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小败一次,至于如此慌张吗?你冷静冷静,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温南公爵说话貌似严厉,但并没有追究徐明海败兵之责。徐明海也是个机灵人,马上体会到公爵这层爱护之意,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慌张了。随即徐明海恢复了往常的神态,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卡里昂这兔崽子不好对付。”
温南公爵转身道:“你跟我回大帐,给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明海其实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昨晚巡查之后,回帐睡觉,等到被吵醒。出来一看。到处是敌军劫营。徐明海刚穿好盔甲。就跟着一些亲兵逃窜。很多人都是死了个稀里糊涂。
徐明海虽然武功不错,但实在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能力。这也算是温南公爵不知人善用了。
温南公爵沉吟良久,算是想明白了发生何事。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深夜劫营,把局面给搅乱了。现在自己左翼损失了两万大军。此事非同小可。温南必须做个决策,接下来怎么办。
温南公爵召集麾下的谋士商议对策,众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温南麾下的第一谋士莫提藩拈须而叹道:“现在我们连败两场,锐气已经被消耗殆尽。我看敌军肯定会趁势再找机会跟我们决战。当前万万不能战。再有一个月,就要到冬季了。冬季这三个月足够我们修整。到明年春天,我们再跟卡里昂决战吧。”
温南公爵觉得莫提藩说的有理,便点头道:“莫先生说的有道理。卡里昂这小子带着几千人的火枪队,足够抵挡住我们的重骑兵冲锋。现在我们跟他硬打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就这么僵持着,跟敌军在这一带对峙。过一月再看战况吧。”
公爵计议已定,手下人自然没有话说,都分头去安排了。
这边,卡里昂为昨夜的偷袭获胜,欢欣鼓舞。卡里昂对康提拉伸出了大拇指,赞扬道:“康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这次偷袭一举端掉反贼两万人的大营。如此形势发展下去,荡平西南封地指日可待!”
康提拉肃脸微微一扬,说道:“也多亏太子殿下信任老将,不过我们还得再打一次胜仗才能奠定胜局。我看近期还得再有动作。”
太子点头称是:“不知康将军有何计策?”
康提拉道:“目前形势未定,我们还是守机待时,以静制动吧。”康提拉是老将,经历的战争比较多,他知道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只是一个小胜,战局随时可能逆转。
“那温南老狐狸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到我们大营来搞偷袭?”谢里夫插话道。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大家,在场诸人表情都变得很严肃。
康提拉说道:“不排除温南会来偷袭。我看我们要开始日夜骚扰温南。就派八千人每天去温南大营挑战,白天八千人,晚上再派另外八千人,日夜骚扰,叫温南老狐狸惶惶不可终日。”
“哈。此计甚妙!温南老狐狸要不得安生了。”太子抚掌大笑。
康提拉说干就干,第二天上午就派手下骁将杨勇帅军去温南大营叫阵。康提拉算定温南不会应战。
果然,任是杨勇在温南大营附近痛骂“温南老贼”“温南老秃驴”,温南就是不出来。有副将愤愤不平准备出战,温南却制止道:“让他们骂去。现在不宜硬拼。先相持一段时间吧。”
白天叫战还好忍受,到了晚上康提拉又换了一批人点着火把在叫骂,越骂越难听,搅得温南一营人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根本就无从再搞偷袭。
温南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安排嗓门大的士兵,在大营门口跟对方对骂。什么“卡里昂贱人妖”,什么“康提拉老骟货”。于是乎就出现了战争史上的奇迹,对战的双方不再短兵相接,而是你一言我一语,打起来口水战。骂来骂去,骂了足足有半个月。
最恶搞的是温南的行军参谋,每天最主要的工作成了想骂人的话。骂到极致,终于开始编故事了:“人妖卡里昂的爸爸老秃驴加裴多,爱上了人妖卡里昂的妹妹。”这种骂人话被卡里昂听到,把他气了个半死。
卡里昂也是年轻气盛,他忍不下这口气,带着两万人堵在温南大营门口,卡里昂亲自骂道:“等我打下了西南封地,要把温南的女儿,一个一个扒光了,吊在马路上展览!”
堂堂一国太子,说出这没涵养的话,确实也很不雅观。不过士兵们很喜欢这话,很接地气,终于有将官接口道:“等打下西南封地,请太子将温南的女儿赏给末将。”
卡里昂一听来劲了,干脆在阵前开始封赏,一边举着马鞭,一边侃侃而谈,说道:“我听说温南有六七个女儿。这样吧。等我们打下了西南封地,谁抢到了归谁。两个人抢到,就归两个人共享吧。温南老秃驴,你再不投降,我给你女儿找一千个丈夫!”
卡里昂太子兴致勃勃,而温南却不敢接话。毕竟太子一边叫阵,一边是几千人的火枪队端枪瞄准,只要温南敢出阵,一阵排枪打出,又得毙命几千人。温南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损失。
温南站在营哨处,近距离观察卡里昂火枪队的状况,暗暗下定决心,这次撤退后,自己也要搞一支五千人的火枪队,跟卡里昂对轰。看看谁怕谁!
又过了几天,天气渐渐有些犯凉。和煦的微风不见了,天边吹来的风,让人肌骨生寒,冬天已经来了。
那嘉大陆的冬天比较冷,有时下雨,有时下雪,最冷的二三十天,会持续大雪封山,让人行动不得,非常不适合行军打仗。士兵的粮草、取暖都是个问题。
温南公爵早就有撤退的打算,准备撤到回山关以南。回山关是西南封地北部的一个关口,关口一线一二百里全是崇山峻岭,也就关口那一带可以过人。守住了关口,基本可以防住北方的敌人。
回山关被卡住,要想进攻西南封地,就只能从东部的若川省或叶城封地。也正是有这种天险,温南才敢谋反,因为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自己把守住回山关,跟皇家军队周旋罢了。
温南的大军分几批急退了四五百里,这才度过回山关。皇家军队虽也追击,但温南不是溃退,是分批阻击,分批撤退,皇家军队的追击,根本没占到便宜。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南的大军退过回山关。战局开始进入真正的胶着状态。
皇家军队想打破回山关,基本是不可能了。卡里昂只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