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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事弄完后,将家里的鸡猪狗拜托给娄西娄北兄弟,韩小天包袱一背,直奔允新。
说起来,这还是韩小天来这里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新奇是不可能的,但是……
交通不便,不然坐十一路公交,不然就赶牛车,牛车到了地方又没地放,就只能租县城里车行里的马车。
要说马就是适合拉车,看,这小步踮起来,跑得多快,可是,就是通往州府的路,也全是土路,即便是夯实了的,那也是被轧得这一条沟,那一道辙的,太特么颠了,有木有,韩小天坐在车里,紧紧的扒着车棚。
“我说,大叔,咱能慢点吗?”
车夫一甩马鞭,发出清亮的一声响:“小兄弟,再慢天黑前就到不了了,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就不好了,您就放心吧,咱干这一行二十多年了,车保准平稳。”
又一个沟过去,韩小天差点趴到车厢底,韩小天干脆不坐在椅座上,盘腿坐在车厢,抱着椅座的腿,好容易挨到允新,刚一下车,就吐了。
活了小半辈子,第一次知道晕车的滋味,整个胃都在闹革命,头晕脑胀,车夫赶紧扶着他,这也太娇气了吧。
韩小天也没力气找顾修远了,托了车夫去打听顾修远他们借住的那家,等顾修远奔到他那时,韩小天已经在车里将将睡着了。
顾修远看着他瘦下去的脸,有些心疼,但还是轻轻将他摇醒。
“哥,咱们回去再睡?”
“恩,哦,小远你来啦。”韩小天揉揉眼睛,打个舒展,晕车的不适已经好多了,提上他的小包袱,跳下车。
“走吧。”
顾修远拉住他的手,“哥,你又瘦了。”
“瘦了吗?”韩小天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几天是忙了些,没事过两天就长回来了。”
顾修远低头不语,哥总是这样,对他自己满不在意,只要有吃有喝有穿就满足了,总有一天,他要让哥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穿最好的,一定!
允新毕竟是府,要比青山县繁华很多,即便华灯初上,也是一片纷纷向荣的景象,虽不比现代的不夜城,但也不错了。
两人手拉着手漫步往回走,落山的夕阳将二人的影子重合,拉伸,直到消失。
院试说起来是童生试的最后一场,但其实是要考两场的,考试内容与府试类似,主考官是中央直接委派的提督学政,阅卷的是外地的各书院的山长,故此,要比前边的县试和府试更加严格。
韩小天有些担心,顾修远太小了,就经历这种大考,太考验心理素质了,而且他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万一落选了,这还不得打击死呀,在现代,高考,中考失利自杀的也屡见不鲜。
晚上睡觉时,韩小天搂着顾修远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远呀。”
“嗯?”
“这个,”韩小天犹豫,说还是不说,说了怕打击他的自信,不说又怕有心理负担,终于知道他高考时,母上大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所为何来,叹了一口气:“咱们就当熟悉考场的,考不上也没关系,知道吗,你还小,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
“嗤,我在哥心中就这么没用?一个童生试还要考他个三五次?”
韩小天嘿嘿一笑:“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睡吧。”
“恩。”顾修远将头枕在韩小天的胳膊上,手脚搭在他身上,闭上了双眼。这多半个月来,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虽然府试刷下去一大批学子,但参加院试的不仅允新一府,故而参考的人不但不显少,反而更多。
提督学政尚书孝,稍稍训话后,就让人将考卷发下,之后就随意的在考场走动,看到有奋笔疾书的也会驻足观看一二,整体来说,此次考生还是有几个不错的。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小孩,雌雄莫辨的容貌,梳着包包头,小小的脸蛋还有着婴儿肥,却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他来了兴致,这是谁家的孩子,居然能一路闯过县试和府试,想来是有些才学的。
尚书孝走到顾修远身边低头看他的考卷。首先就被那一手漂亮的馆阁体镇住,怪不得能考到院试,只凭这字,就能保他过前两关,再看答卷,因未答完不能观看全部,但已经作答的贴经竟无一错处,这下他才是真的震惊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面无表情继续巡视,心下却决定,等到山长们阅卷的时候,一定要抽来看看此子的答卷。
等到山长们将录取名额及名次交上来时,尚书孝刚想翻找一下那个孩子的考卷,就看到放在最上边的那一张考卷上熟悉的馆阁体。
要知道,山长们最后会整理试卷,将试卷和名次对好,这最上边的当然是第一。
“吴山长确定此子为第一?”
吴琦一愣:“此乃吾等商议的结果,莫非学政大人有不同意见?”
“不,只是说来吴山长可能不信,此试卷乃一孩童所做。”
“大人认识?”
尚书孝摇摇头,“不认识,因记住了他的字,本来还想找来看看有没有考上,看来不用找了。”他拿起试卷仔细阅读,当下抚掌:“不错,当得第一。”
尚书孝这才去看试卷上的名字:“顾修远。咦?”
吴琦见尚书孝面有疑色:“怎么?”
尚书孝仔细想了想:“这名字有些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有重名的也说不定。”
“也是。”
尚书孝拿起顾修远的履历看了看,这才知道竟是县试府试第一,如若院试再第一,那可就是“小三元”了!一切看下一场吧。
院试第二场,尚书孝在考上转了一圈,干脆立在了顾修远身边不走了。
顾修远察觉身边之人立的时间长了,就抬眼看了一眼,尚书孝也不觉,仍笑眯眯看着他答卷,顾修远见他不走,略一点头,心中暗骂有毛病,继续答卷。
反而尚书孝更加欣赏顾修远,小小年纪,就如此镇静,难得。
最后果不出其所料,顾修远仍是第一,允新出了一个十一岁的小三元,一下子轰动全城。
一时间,顾修远就收到了很多的帖子,今儿邀请参加诗会的,明邀请赏花游园的,大家都想看看这十一岁的小三元是不是真材实料,偏偏顾修远一个也没回,除了去尚书孝那里参拜了一次,就拉着韩小天回了顾家村。
韩小天有些顾虑,不都说要与同科搞好关系吗,就问:“你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
“随你,不过,下月初你是要入府学的吧?”
顾修远将脸埋在韩小天的脖颈:“不想去。”
“怎么,后悔了,也不知当初是谁非要考的,现在说什么你也要去。”
“过两个月我就去考乡试了,入不入学无关紧要!”顾修远满不在乎说道。
“什么,你还要考?”
“当然,一鼓作气,今年考中举人,正好明年春闱考进士,之后,哥你就等着享福吧。”顾修远一脸傲气将自己的打算说给韩小天。
韩小天先是一愣,过后就哈哈大笑:“你个小屁孩,还是给我好好去府学呆几年再说吧,不说你才读了几本书,写了几篇文章,就算是你才华横溢,不世之才,又有几个人敢用一个黄口小儿当官?”
一句话说的顾修远哑口无言,他怎么偏偏把这茬给忘了呢,别说他这么大,就是十七八的在那些人眼里,都属于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就算他考的再好,身上恐怕也分不到一官半职的。
顾修远憋屈的撅了撅嘴,一腔热血被一头冷水泼灭,不仅当不了官,还要去府学上学,十天半月的回不来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了,好了,不是还有休沐吗,又不是都不能回家了。”
顾修远还想争辩,却在此时收到京中的来信,时超考过了童生试,已经入了国子监,但不论时越还是时越的父亲,都认为他此时考乡试还为时过早,让他等下一科,时超虽想试试,还是拗不过他爹和他爷爷的大腿,只好作罢。
韩小天拿着时超的信,得意洋洋说道:“看看,时超还比你大一岁呢,都这样,所以,你还是死了赶考的心,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府学呆着去吧。”
顾修远在家和韩小天腻歪了几天后,被韩小天打包托付给了顾修水和王启明,他二人运气不错,成了“增生”。
韩小天这才知道,秀才和秀才是不一样的,他家顾修远为“廪生”,是有廪米津贴的,虽少但也够他吃喝了,而顾修水和王启明的“增生”,是属于自费上学的。
反正韩小天说什么也不再坐车去允新府了,应该说是以后拒绝坐车出远门,顾修远一脸委屈看着韩小天,“难道以后这么多年你都不打算去府学看我吗?”
掐着嗓子捏着鼻子装着哭腔的话,让顾修水和王启明齐齐打了个寒碜,韩小天却不为所动:“你可以回来的嘛,再说了,这不是能写信吗,托你的福,哥现在也练了一手好字呢!”
顾修远泪目,真不该让他练字!
不管怎样,顾修远还是踏进了府学的大门,尚书孝还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顾修远的名字,但不妨碍他对顾修远的欣赏以及培养。
而韩小天送走顾修远后,一头扎进了地里,现在的玉米与后世玉米相差甚远,秸秆矮不说,还细气,可想而知结出的棒子瘦瘦小小的,即便如此,可还是表现出了抗旱高产的属性,只要撒上种,浇上一两次水,除除草,随便都能产上一石,和精心种出来的小麦几乎一个产量,但费的心思就要少的多。
韩小天岂是满足的?他见惯了现代的那种高壮的玉米植株,也习惯了胖胖长长的玉米棒,看到地里长出的那细嫩的苗,他差点给跪了,虽然拿到种子后就预料到不会有好的结果了,但比他想的还要差!
在现代,玉米从传入中国还经历了好几百年的驯化,才长成那个模样,他难道还要再等上好几百年,一代一代的慢慢驯化吗?
韩小天当然不甘心,但也要等这一季的玉米长成,仔细检查它们的性状之后才能做决定。
而此时,“文正”墓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