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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众修士看着绛红色衣袍的夏无央,眼睛迸发出晶亮的绿光。站得高,看得远,夏无央被这虎视眈眈的氛围吓的腿软。
正在这般紧要关头,一道天籁之音传入耳膜。
“师妹莫怕,师兄来帮你了!”
这是哪位菩萨心肠的师兄,我给你发好人卡!
混在人群中的白泽背上背了个斗笠,即便白衣裹身,长发披散,整个人粉雕玉器的像个女孩子,却并没有引起周围修士一丝一毫的注意。
不同于凰华老祖的媚眼如丝,白泽看上去更容易让人误会是身材纤长瘦弱的女子。
别人没注意到,夏无央却注意到了。记忆里,称她师兄又没见过面的,只有……
“你是……大师兄?”
远远立于擂台席位边界的白泽冲着表情呆滞的小师妹伸出手,比了个“嘘”的手势,水润润的薄唇扯出一道狡黠的弧度。
此番画面在夏无央看来,恨不得跪地膜拜,大师兄漂亮又好人不解释。
比擂一开始,就从昆仑派阵地飞身而上一位男修。劲装加身,健壮的肌肉裸、露在外,背上还附一柄宽大宝剑。
“今早听说慕容卿旧伤复发,这擂台无望了,没成想让你一个女娃娃来替擂,他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的就是!
“你莫非和慕容那小子有一腿?若是我比擂赢了,你便跟了我回昆仑如何?”
我、cao、你、大爷!
上一秒还感同身受的夏无央下一秒怒目圆睁,“滚,你个色胚!”手中发力,持芙蓉短剑劈去。
有了几次擂台赛的经验,加之身形灵巧,肌肉男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势弄了个措手不及,壮硕的胳膊上一道血口子飞溅几滴鲜血。
气哼哼的准备再度上前,肌肉男哪里还能让她得逞,土系防御土盾打开,同是金丹修为,土克火,把攻势化解于无形。
见此,夏无央心中暗暗“呸”了一口,这昆仑派,怎么那么多土坯子。
肌肉男见夏无央奈何不了自己,从背上拔出巨剑,以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招式横砍过来,夏无央垫脚飞身,从他头上跃过,翻身踹上他的后背。
被踹的肌肉男踉跄两步,随即站稳,“臭丫头还挺有两下嘛,看我不收拾你!”
对方把巨剑用力插入地面半尺,手中结出奇怪的姿势,夏无央学了10年阵法,若是再看不出对方想干什么,真是对不起大胡子阵灵。
虽然手法古怪,但肌肉男明显是要结阵放大招,速战速决把自己给揍下去,和她的拖延战术背道而驰。
擂台上已经土石大作,裂石渐渐以夏无央为圆心排列出奇怪的矩阵。由着尘土的阻隔,她根本看不到远处大师兄的身影,心中顿时慌了。
“别慌。”
好听的柔和声线,斯斯文文中带着玄奥的力量,两个字抚平了她心中的恐惧,身体内迸发出融融灼热感,夏无央闭上眼睛,持剑,运起古梅剑法。
第一式,雪胎梅骨……第二式、三式……
直至第十式,驿路梅花,漫天梅雨穿透砂石包裹的土层,带着凛冽的清香飘散至孝武场寸息角落,夏无央双目灼灼,单手握剑于胸前,转动手腕,短剑剑锋携青蓝色鬼火劈开石山,隐隐的在她身后,仿佛有另一人身影做出相同动作。
山崩地裂,土崩瓦解,尘沙弥漫处,燃烧着的梅花瓣以火树银花的姿态纷纷扬扬散落台上,驱散烟尘,落下帷幕。
肌肉男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偌大的首方擂台上仅剩绛红色衣袂飘舞的女子身影。上挑杏核双眸璀璨生辉,樱唇粉嫩,长发凌乱,身形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吸引着所有人目光。
云雪霁瞬也也不瞬的盯着台上的闺女,瞳孔里映射出那道娇俏身影,被震慑住的表情如何也恢复不了往昔的淡然。
“明歌……”
明歌的绝招,能让漫天花火与天地共色,耀眼夺目,仿佛全天下的色彩仅仅集中于那一个人身上。只可惜,这般美的招式,杀伤力太强,即使是他,平生也仅见一次。
那是和折隐师兄,在他们最后一次参加仙门大比时,明歌挑战锦素仙子时所使用的。今天,无央也以同样的招式,一战成名,艳慑风华五山!
保持着下颌微抬45度宝相庄严的动作,夏无央把因为用力过度而死命颤抖,连剑都快拿不稳的右手往后背藏了藏。这么夺人眼球的时刻,右手不要坏了她的形象才好。
视线放空没一会,她不自觉想起比擂时,丹田处爆发出的无穷力量。仿佛身体被操纵一般,做着每一个该做的动作,耳边不断有大师兄饱含书卷气的嗓音习习诵读着梵音。
眼尾一扫,远离人群处,大师兄刚刚站过的地方,再空无一人。
走了?
经此一役,整整一个上午,都没人敢来挑战她。那些被慕容卿的罪过的,没得罪过的,都眼红的偷瞄她,然后暗戳戳的掰树枝,撕手帕。站在台上百无聊赖的夏无央也十分无趣的竖中指——
小样,你们倒是上来呀?!
……就不上……
比擂结束,云雪霁赶在福泽之前,迎到女儿身边,拽过夏无央的胳膊,激动了老半天没说出话来。一个劲的往无代山方向走。
李福泽擦了擦辛勤的汗水,带着不满的跟在二人屁股后面一同回了无代山。
无代山内门气氛凝滞,凰华坐在慕容卿床边,眯着狭长妩媚的双眸,一手搭在对方腕上,一手敲着床沿,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一上午了,屋子内慕容钰、夏侯胜和佩凤恭谨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进来,夏无央满面笑容,“姥姥姥爷,我赢了!”
眯眼沉思的凰华闻言,视线轻调,瞄了眼容颜璀璨的夏无央。
“嘘,安静点。老祖他尚在为慕容看诊,怎么没个规矩。”
佩凤一马当先赶在慕容钰前开了口,小心的瞅了下无甚动静的老祖,又动作麻利的给外孙整理衣襟和鬓发。听到孙女比擂赢了,嘴角偷偷抿着,一上午的紧张瞬间清空。
我的外孙就是争气,这一上午可真是把她给憋坏了。
“先歇歇,祖母给你泡茶。”
祖母一走,屋中转瞬又清净下来,云雪霁直着身子观察慕容卿,关怀道,“敢问师叔祖,慕容师侄他境况如何?”
从爹爹身后探出脑袋,夏无央也紧着问了一句,“还有救没救?”
“被元婴期的心魔缠上,若是挺过去,方可直接进阶元婴,若是挺不过去,七窍流血身亡。”
直接靠在雕花的床柱上,凰华连直起身都懒,“但看你们的心意了。”
“保命重要。”
“让他挺过去进阶!”
一同响起的两道声线,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慕容钰同夏无央对视一眼,当机立断的说,“仙路坎坷,如今能够直接冲击元婴,让他试一试!”
“可是……”
云雪霁拦下夏无央想要劝阻的话,“师叔祖,这元婴期的心魔来的怪异,师叔祖可有头绪?”
“哼,除了沈青风,我看不做第二人想。”夏明轩从浮屠山方向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的模样让夏侯胜多看了几眼。
“今早比擂后,我便去了浮屠山监-禁之地,虽然很小心,但仍然可以察觉到阵法有开启过的痕迹。”
方才还懒洋洋靠床柱休息的凰华“哼”了一声甩衣袖而起,“这么多年了,看起来本座说话都不管用了。告诉昆仑派长老,让锦素仙子滚过来见我!”
若待凰华发威,当今修仙界都要抖上三抖。性子怪癖,容色惊人的老妖怪已经率先去了无量主山。夏侯胜同慕容钰对视一眼不做二话,同往昆仑派下塔处而去。
夏无央从来没见过凰华老祖发火,多数时候,对方都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横在师祖祠堂的横梁上蒙头大睡。睡姿很完美,那双内藏乾坤的凤眼闭上时,睫毛像扇叶般浓密。
这般掩饰起风华容姿的凰华,绝美中满溢出丝丝缕缕的清愁。没有人知道以他的天赋,身份,地位,为何眉宇间要有着化不开的哀祭。
看看爹爹,又瞅瞅舅舅,夏无央拔腿追了出去,凰华站在山麓的楼阁处对着苍苍松柏出神,她一爪子拍了上去。
凰华斜眼。
刚刚还大大咧咧的笑容在这一眼中,嘴角越收越小,夏无央小心谨慎的把爪子从老祖那层层叠叠暗纹繁复的衣袍上收了回来。
“太师叔祖……”最后蔫蔫的问礼。
“你生气啦?”
极目远眺,凰华目不斜视,“本座这双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最是见不惯小辈的那些歪歪心思。以心魔摧残人命,我看如今修仙界太平太久,该肃清肃清了。”
今天的老祖好像同平时不太一样?舍弃了慵懒平和的面具,骨子里都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凰华?
这样的念头刚一生出来,夏无央也被吓了一跳。可这和仙界太平有什么关系,为何老祖对于魔宗邪祟这般抵触憎恶?
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