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so,最快更新狼帝独宠 !
三天之后,在江府,正在举办一场丧礼,江野头发全白,在儿子棺木边上,一言不发,死寂蔓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两年之内,他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
那一天江雄的随从陈剑将江雄的尸体抬回来的时候,江野就已经昏厥过一次,在江野的再三逼问下,陈剑才说道,江雄当日将孟浅夕绑架到山间,让陈剑在山下候着,后来北宫玄琛等人闯来,击晕了陈剑,陈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上山去寻找江雄,才发现江雄*着上身被人穿透心窝,一身是血地倒在外面。
江野便猜测,一定是北宫玄琛杀了他的儿子,他的大儿子江英也是被他克死的,如今竟然还杀死了他的小儿子,江野越想越气愤,从墙上拿出宝剑,便要出门。
“爹爹,你去哪里?”江倚柔一身素衣,如一尾风中飘摇的芦苇,她眼睛红肿,急忙上前来拉住了江野。
“孟狂杀了你哥哥,为父自然要为他报仇!”江野越说越愤懑,恨不得立刻将北宫玄琛大卸八块。
“爹爹,你正在气头上,万万不可冲动啊!如今两个哥哥都不在了,女儿不能再失去您了!”江倚柔抱住江野的身子,死活不让他离开。
“那爹要去告御状,告他孟狂杀人!”既然女儿不不让他去冒险,他只能通过律法的途径来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
“爹爹,更加不可!你要是去告御状的话,哥哥绑架孟浅夕,欲行不轨之事统统都会被抖露,到时哥哥的清誉就不保了!皇上刚颁布了新的律法,侮辱妇孺,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到时你让别人怎么看待哥哥啊?皇上这几年已经不似以往看重我们江氏,孟浅夕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容安县主,现在身为将军夫人,更是有诰命在身,到时候皇上只会说是二哥咎由自取啊!到时候更是得不偿失!”江倚柔泪眼婆娑,说得头头是道。
江野知道女儿说得都在理,气得丢下了宝剑,恨恨地问道:“那柔儿,你说到底要怎么做?”
江倚柔的脸色阴沉,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她终于像宣誓一般郑重地说了出来:“爹爹,我想尽快嫁给太子!”
“柔儿,你说什么?”江野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以往最厌恶北宫焰的江倚柔,现在居然说要尽快下嫁。
“爹爹,你没有听错,我说我要尽快嫁给太子,唯有这样才能给哥哥报仇,借住太子的力量,借住政治的力量,也不会影响我们江家和哥哥的清誉!”江倚柔脸色苍茫,这是她这几天来想到的唯一的出路,竟然孟狂看不上她,她就该让孟狂知道,他需要为自己的看不上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江野知道江倚柔一向看不上北宫焰,此时听她主动要求要尽快下嫁太子,并且要为兄长报仇,江野也狠狠一点头,说道:“我即刻进宫禀明皇后!”
一个月之后,当朝太子北宫焰与大将军的独女江倚柔大婚,普天同庆,日月同辉。
直到下半夜,还能听见四处传来的敲敲打打的声音。
孟浅夕站在窗台边,看着天上的那轮弯月,今夜的月亮是弯的,汉人向来讲究人月两团圆,江倚柔与北宫焰在一个残月如钩的日子成亲,江倚柔不爱北宫焰,而且对自己还有诸多怨恨,她实难想象江倚柔成为太子妃以后会有什么动作。
“你在想什么呢?已经是冬天了,你怎么还站在窗台吹风,也不怕冻坏了自己!”北宫玄琛上前去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将自己的温度带给她。
“玄琛,自江雄死后,江家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你说这正常吗?我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孟浅夕愁眉紧锁,自成婚以来,她也一直不能安心。
北宫玄琛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慰道:“不要怕,你我的身边都有很多人保护,而且我现在是朝廷命官,量江野现在也不敢拿我如何!”
“可是日后呢?而且江倚柔已经是太子妃了,她一定会对付我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江倚柔那张伪善的面孔在她眼前浮现,这样一个蛇蝎女子,绝不是好应付的!
“不用担心,我会加快我的动作,在江家对我们下手之前,防患于未然!”有些事情不能再等,都在只会招来麻烦。
“你一定要小心,你手上的权利越多,我就越来越担心你会出现意外!”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站得越高,得到的越多,同样的,风险也就越大。
“什么都别怕!”北宫玄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关上窗户,柔柔道:“天色已晚,我们该就寝了!”
北宫玄琛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身上,只觉得痒痒的,孟浅夕的脸一红,这个北宫玄琛,色狼本质难改!
“走喽!洞房去!”北宫玄琛拉长声音,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床帘放下,一帘之隔的榻上,又是一副最温柔的画卷。
北宫玄琛的安稳并没有能让孟浅夕的心放下来多少,果然过不几天,就见北宫玄琛每每都皱着眉头下朝回来,她问北宫玄琛,可是北宫玄琛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几番下来,她终于去向明仕打听,明仕告诉她,原来自北宫焰成婚以后,突然开始处处为难排挤北宫玄琛,日复一日,未曾改变。
孟浅夕叹了口气,她知道,绝对是江倚柔在北宫焰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了,不然北宫焰以前只是对北宫玄琛视而不见,从来不曾故意为难过。
一日,趁着北宫玄琛去上朝,晴好突然神色匆匆地拿了一个帖子进来,说道:“夫人,太子妃下贴,邀您进太子府作客!”
江倚柔又玩什么花样?孟浅夕秀眉轻皱,看来江倚柔要有所动作了。
“替我梳洗打扮一番,前往太子府。”孟浅夕搁下帖子,说道。
“诺!”晴好答应。
一个时辰之后,孟浅夕便出现在了太子府,孟浅夕第一次踏入太子府,这个时间点,北宫焰也应该还在朝堂上,府里该只剩江倚柔一个人才对。
孟浅夕进入太子府正殿,殿宇极尽奢华,金钻砌的柱子,翡翠做得屏风,玛瑙镶的吊坠,江倚柔坐在殿中,身着一身正红色的凤袍,头戴九尾的凤钗,与以往的大家闺秀的风貌不同,她现在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江倚柔的身旁一字站开五十名宫人,都在等着伺候她,让孟浅夕浑然升出一种寡不敌众之感。
“臣妇拜见太子妃!”走到殿中,孟浅夕下跪问安。
以前江倚柔不过是一个将军千金,孟浅夕自然是不用下跪请安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而语,她是整个后宫除了江后最高贵的女人,要一个将军夫人下跪自然是理所应当。
江倚柔并没有让她起来,嘴角轻抿着,含笑看着在她眼前跪着的孟浅夕。
孟浅夕等了很久,江倚柔都没有让她起身,半晌,她忍不住抬头问道:“太子妃?”
“哦?”江倚柔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还跪着呢,本宫真是眼花了,没有见着你跪在那里,起来吧。”
“谢太子妃!”孟浅夕忍着怒气,默默地起身。
“赐坐!”江倚柔的声音如同往日一般悦耳。
有宫人给孟浅夕搬来垫子,孟浅夕在一旁跪坐下来。
江倚柔朱唇半启,突然唤道:“浅夕,快,快过来!到本宫这来!”
“啊?”孟浅夕不明所以地抬头。
“哎呦!浅夕真是乖呢!”江倚柔依然笑嘻嘻地叫着,孟浅夕才发现,一只哈巴狗蹦跳着拥入了江倚柔的怀抱,江倚柔高兴地将它抱在怀里摸来摸去,孟浅夕才知道,江倚柔口中的“浅夕”指的是那条狗,而不是自己!
“太子妃,你这样有意思吗?”孟浅夕第一次发现,江倚柔是这般的幼稚。
“你看,太子知道我爱狗,专门给我从西域给我找来了这一只小狗呢,多有意思啊!浅夕,你说是不是?”江倚柔答非所问继续逗着怀中的哈巴狗,没有正眼看江倚柔。
孟浅夕咽下胸中的怒气,尽量平静地说道:“太子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就不必玩了吧?你今天让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就让你来看看我的小狗,是不是很有意思?现在我是君,你是臣,我想跟你玩,你就必须陪我玩到底,你可明白?”江倚柔一脸挑衅地看着孟浅夕,现在她才是主宰。
“也是你让太子在朝堂之上针对我夫君的吧?”孟浅夕特地用了“我夫君”这个称呼,让她看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夫君”这三个字,的确让江倚柔有些失控,她脸色一僵,随后还是逞强道:“是又如何?你们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
“太子疼爱你,你就该惜福才对,否则真是白白辜负了太子对你的疼爱!”有些女人就是这么傻,放着对自己百般疼爱的男人视而不见,就喜欢干些飞蛾赴火,自取灭亡的事情。
“不用你管!”江倚柔又开始歇斯底里。
“时候不早了,我夫君该下朝回家了,他回家后喜欢喝一口我泡的热茶,所以我就不奉陪了,臣妇告退!”孟浅夕自行起身,往外走去,跟江倚柔多相处一刻都是煎熬。
“孟浅夕!你大胆!”江倚柔一拍桌子。
“太子妃,你何苦执迷不悟?害了别人,终究也会害了自己!”孟浅夕停下脚步,半回头,用余光看着江倚柔。
“孟浅夕!本宫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本宫会让你们知道,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江倚柔维持了十几年的端庄典雅,每次在面对孟浅夕之后都会轰然倒塌。
“那你也该弄清楚,谁是胳膊?谁是大腿?”孟浅夕知道,江倚柔现在的得意忘形只会是暂时的,这里的主宰只能是北宫玄琛。
“孟浅夕!你这个贱人!”江倚柔随手拿起一个酒樽,向着孟浅夕的背影砸去。
孟浅夕一个纵身,就越过了这个偷袭,优雅地迈出了太子府的正殿。
江倚柔不敢置信地看着孟浅夕的背影远去,为什么这个女人永远都能是那般泰然自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