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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浅夕这一进房门就没有再出来过,孟狂知道,他伤了她的心,偏偏还没有办法去弥补。
军营处给了他一天的时间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到军营报道,随后就跟着大军前往边境。他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反正在军营了也用不到什么,也就不必带太多累赘的东西上路了。
更深露重,已经到了下半夜,孟浅夕还是没有出过房门,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他这一去绝不可能安心。
虽然房门已经栓住了,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她的房门,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只见她像只小猫儿似的蜷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两只眼睛红肿得如核桃一般,显然是一直在哭,哭累了才睡过去的。
他拿着包袱,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从额头到下巴,再从下巴看回额头,黑夜里,她很安静,静得像个乖娃娃,不吵不闹,只有美好。
这一坐就到了三更天,该走了,不然越看会越舍不得的,可是刚转身,身后就有了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又要不辞而别吗?”
他赫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只见她已经醒了,直挺挺地坐着,“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都没睡。”
“那为什么要装睡?”
“我只是想看看你要做些什么,没有想到你一声不吭就要走。”
“浅夕……”他丢下包袱,又踱回了床边。
“非要现在走吗?”话一出,她又哽咽了。
“可以迟一点,我只是怕……”
“是啊!我什么都不该怕的!”他突然无赖地笑了起来,脱掉鞋子爬上了她的床。
“你干嘛?”她惊得往床里一缩。
“我们许久都没有一起睡觉了不是吗?天尚早,不能容我在你身旁躺一会儿吗?”他颇有些卖乖地问道。
“无赖!”嘴上虽然骂着,但已经把枕头让给了他。
他一手扯着被子,一手环过浅夕的腰,两人登时一起卷在了被子里,不止如此,两人已经是四目相对,身体紧贴,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口鼻里温热的气息。
“孟狂,你干嘛?”孟浅夕又羞又恼,挣扎起来。
“我们以前也是这么睡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不记得!”孟浅夕用力往他胸上一推,睁开他的束缚,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可是我记得,这样的温暖是你带给我的,我从来都不想让你难过!”他从后面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就这么抱着。
他的怀抱很温暖,她以前一直不曾注意过,可是离别前夕她才发现,原来她的阿狂一直是这么温暖,她没有推开他的手,任由他抱着。
“我舍不得走,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道。
“那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与我说实话?”她问。
“我得当一个将军,我得入朝为官,等我加官进爵有资格进未央宫的时候,我会把什么都跟你坦白。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保护好。”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青草香,一如以前很多个夜晚他们相拥而眠时一般。
她没有说话,他知道,她这就算答应了,因为她的坚韧善良。
“转过来吧,让我再看看你,这一走,也许几年都见不上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想跟她耍性子说“不要”,可是一想到真的好久都就见不了面了,她还是心软了,转过了身子。
夜太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除了那一双幽蓝的眼睛,会在夜里发光的眼睛,那是他的象征。
他却如在白昼,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里噙着泪,表情那样的哀愁,仿佛是个委屈至极的娃娃。
他抚上她的脸颊,想将她的哀愁拂去,可当摸到她温润的唇时,他竟情不自禁地将唇送了上去,这是第一次,他的唇碰上她的唇,他感到她的身体轻轻一抖,便将她抱得更紧了,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仿佛只要一用力,这个美好就会被打破。
他没有太过深入,他怕自己会情难自已,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努力地想留住最后一刻的温存。
“孟狂!你又欺负我!”她的心脏跳得飞快,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记住刚才的感觉。”其实他的心一样跳得飞快。
“为什么?”
“因为我也会一直记住,直到下一次可以再吻你的时候!”
“色狼!”
她许久没有这么骂他了,他咧嘴一笑,轻轻抚上她的头顶,她的头发还只长出了一点点,自己也是一样,他用光头去抵着她的光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浅夕,待你长发及腰的时候,嫁我为妻,可好?”
孟浅夕一怔,完全料不到他此时会来这么一句。
孟狂继续往下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你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只是你这个笨蛋从来都没有正面对待过我们的感情,我不想做你的家人,我只做你生命里的唯一。”
孟浅夕也确实反应过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认真梳理过跟阿狂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认识阿狂,于是将阿狂当做一个理所应当的存在,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么为什么又要住在一起?相守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愿不愿意等长发及腰的时候,嫁我为妻?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她不回答,他就继续问。
“那等你可以入未央宫,能将你的秘密都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孟浅夕心里已经有谱了,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是非得挑开来说的,比如她和阿狂的关系,他们现在是以一对相爱的人的关系相拥在一起,而不是以家人或是朋友的名义,自己会在乎,会生气,统统是因为喜欢他而已,这个简单的道理,她道此刻,才算完全明白。
孟狂微微一笑,他也不急,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们一言为定!睡吧,我未来的新娘!”
“我还没有答应你呢!不要瞎叫!”第一次,她的双手主动环上了他的腰,将脸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不去想明天,不去想将来,能拥有此刻便拥有此刻吧!
五更天,天边已是朦胧,院子外面,立着两匹马,三个人。
孟狂将包袱放在马背上系好,对着一脸恭肃的晴好说道:“晴好,我带着明仕与我一同赴边,你留在成家村保护孟姑娘,每隔两天就要写一封信给我,告诉我孟姑娘每天都做了些什么!”这就是他当时为什么挑了晴好这唯一一个姑娘为自己暗卫的原因。
“诺!门主!”晴好抱拳答应,暗卫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唯主上的命是从。
“浅夕她有功夫在身,也很敏感,你在暗处观察保护她,小心不要被她发觉,不然她会觉得不自在!”
“属下遵命!”
“还有,不要让别的男人靠近她,尤其是那个成俊,明白我的意思吗?”孟狂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么交代了一句。
“门主放心!”
孟狂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心,他百感交集地看了院子一眼,桃花已谢,桃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然而他却要在此刻离开。
“我们走吧!”孟狂翻身上马,明仕随着他一道而去,两匹烈马扬起了一片尘埃,晴好目送他们远去,从此,又要是另一番景象了。
天初亮,孟浅夕轻轻转身,才发现床边早已凉了,也没有了阿狂的踪影,阿狂一定是怕离别时的难过,刻意不再与她道别。她将头轻轻地埋进了阿狂睡过的枕头里,上面似乎还带了阿狂独有的味道。
“阿狂,我会等你回来的,不管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