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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的来到舒欢的跟前,由于冬季特别寒冷,连马蹄上都裹上了厚厚垫子,既保暖又防滑。
马车帘子掀了开来,只见青锦走了下来:“小姐,马车来了快进去暖和暖和吧!天冷”便拿起一个脚凳放在地上,扶着舒欢踩在脚凳上,把帘子一掀开,就有一股热气袭来,落座后才发现,原来车内有点炭炉,把整个车厢都温的暖乎乎的,很是让人昏昏欲睡。
主仆二人也都未成开口说话,青锦只是中规中矩的,坐在哪儿顾着炉火,舒欢也只是细细抚摸着那柄玉箫,想必是刚刚的事情,让二人都有些不自在吧,唯有发出声音的便是车外的马蹄声了。
许久,许是到地了,车夫在外面提醒着,“小姐,沐府到了”
青锦起身掀开了帘子,跳下马车转身拿起刚才的脚凳,放在地上后,舒欢便从帘子里探了出来。
“小姐,小心”青锦掂着脚扶住舒欢的手提醒着,
沐府的大门是闭着的,青锦见状,便上前去叩了叩门咚、咚、咚。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便见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中还依稀的看到了一位年方二八的小厮,小厮眯眼一瞧便认出舒欢来,毕竟舒欢也算得上是沐府的常客,经常与沐府小姐一起约着去赏花游湖。
那小厮惊讶的开口:“文小姐!文小姐今日怎来了沐府,”毕竟天气寒冷,家家都是关门闭户的。
“许久不见你家小姐,甚是挂念,这不……眼见今日得空,便巴巴的来了”舒欢带着她那吐气如兰的嗓音解释道;
“那文小姐赶紧进府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可别冻着了”话落便拉开了大门,唤着舒欢二人进门。
“有劳了”舒欢面带笑容的说道;
“那里的话,这本就是小的分内的事”腼腆的摸了摸头,声音诺诺的传来,
“快点带路了,我家小姐身子不好,”青锦在旁提醒着,
“诶…诶,瞧我这话多的,二位请跟小的来。”那小厮应道,便转身在前引路。
一路上沉默不语,疾步向沐小姐的院子走去,可见周围景色也很是迷人,虽被白雪一一覆盖,但也是另外一番意境,
在一处梅林的位置时,那小厮的声音传来:“文小姐你瞧,就快到了”便见前不远有座小拱桥,过了拱桥便到了沐小姐的院子。
“文小姐,我这就去禀报小姐去”话落便撒开了脚,往院子了跑去。
然而这时,舒欢停下脚步,眼神越过小拱桥,看向了那片梅林,而后对着青锦开口:“你且去替我跟沐小姐说,我见哪梅林的红梅开的甚好,便想亲手折下几枝来,片刻便到,”
“小姐,想要折梅花青锦去就好了,天寒地冻的小姐那能在再外久待,”说罢,便打算迈步去梅林。
舒欢及时拉住青锦呵道:“片刻就回,不碍事的,你且去回复沐小姐就是了,休要多嘴。”话落便抬脚朝梅林走去
青锦在后面着急的望着舒欢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垂下肩膀,无声叹息只得回头进入院子里,向沐小姐解释。
凄雪皑皑犹如万千世界都是一片雪白,但在这冰冷的雪粒上,还有有着成片的玫红花瓣,一片一片孜孜不倦的,被微风吹起…落下,就好像一对吵架的密人推开…拥抱…最终,一方终于认输,花瓣严丝合密的覆盖白雪之上,仿佛只是因为觉得,它太过寒冷,太过孤独,想要为它披上一件美丽的外衣,又好像和它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舒欢看着这片美丽的梅林,看着微微白雪依然落下,看着花瓣由上而下最终还是落到地上,一切的一切都会回归最初,舒欢拿起那柄一直握在手中的玉箫,望着墙壁仿佛已经穿过了那面墙壁,看见那个玉人儿就站在面前一般,她轻轻的唤着“祁哥哥”
此刻在太傅府的御祁正在书房和侯爷切磋棋艺,忽的就抬起头来失声道:“欢儿……”怎么突然好像听见欢儿在唤我,欢儿此刻也在思恋着我么?抿着的嘴唇泛起了丝丝微笑。
“嗯?祁儿你怎么了?怎么听见你在说什么欢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一声粗犷浑厚的声音响起,犹如敲响的大鼓,猛地一下石破惊天,没想到御祁的父亲既然是这样一位身材魁梧的铮铮铁汉,真是不知为何御祁却是这般温雅如玉的人儿,想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御祁的生母宇国第一才女“祁扶桑”
听到父亲已然猜中,心中所想便不再回话沉默不语,可侯爷却是一个对自己儿子好奇心很重的人,见他不语便追问不休,不厌其烦的一直朝着御祁嚷着,“你倒是说呀!看上那家姑娘了,虽说你爹没读过几年书,但是你要真是看上那家姑娘,爹爹一定帮你弄到你手上,就算对方不同意,爹爹就去求皇上下旨赐婚,怎么样你倒是说说呀!”
“好!可是你说的,去求皇上下旨赐婚!”默不作声的御祁总算做声了,声音虽依旧那么温雅但还是遮不住他那阴谋得逞的语气。
“好啊!你这小子居然来诓你老子了!就不怕我把刚刚的话不作数。”侯爷佯装着,我很生气所以刚刚的事情不算数的赖皮样。
“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这不是父亲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么,难不成今日要食言了?”御祁一副我已了然了的语气开口。
侯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这……哼,说不过你!请旨就请旨吧!
“你且说说是那家的姑娘我才好向皇上请求赐婚吧”到底是那家的姑娘让祁儿这般在意,若是真的不错,向皇上请旨赐个婚想必也不什么什么难事。
“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只徒留侯爷在哪里如数家珍的说起认识的姑娘,想要确认,无论他提起谁的名字,都见御祁的脸色丝毫不变。
御祁端起手边的茶杯,浅酌一口便请辞了“父亲,儿子就先退下了”话落便往门外走去
“退什么退!你还没告诉我儿媳妇是谁呢!还有这棋也还没有下完,不能只下一半吧!”气急败坏的侯爷怒道。
“已经…………完……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完了?”侯爷回头一看棋面,只见白子已将黑子全部包围,侯爷全灭,蒙圈了这都啥时候的事?
御祁才刚刚迈出书房,没几步远便听见断断续续的箫声传来耳边,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箫声?不是这萧,欢儿……是欢儿在吹奏,当初这两柄玉箫乃是自己亲手刻上的,如何会不知晓这音声,更何况这传来的音符,这凄凉的呜鸣声,分明就是欢儿在思恋着我,御祁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步而去。
很快便到了,舒欢所在是那片梅林的墙外,欢儿……欢儿在里面……正打算使轻功见欢儿,人都往前进了一步却又停下,不知道欢儿身边是否有他人,自己这样贸贸然的与欢儿相见反而不妥,毕竟欢儿还未曾嫁与我,若是坏了欢儿名声,那就罪过了,虽然不会建议欢儿名声好坏,但是又何必徒增烦恼,于是他便想起他的白玉箫都是随身携带的,他拿起腰间上的白玉箫,今日就与欢儿来个和鸣。
回旋婉转,箫声渐响,两种音质和声一起疑似一对佳偶,在婉转的述说自己的情意,一边萧音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一边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此和鸣,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祁哥哥就在对面,他没事他说他很好,真好……啪嗒——仿佛清泉一般的清脆之声,舒欢的脚边的雪地有着一个又一个小坑,抬起头——原来一直忍住的泪水在这一刻得到了确认,终于全部迸发了。
欢儿……在等几日,马上……马上就可以永远再一起了,再也不分开,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顾一切。
隔着一面墙两两相望,虽不能言语,但是彼此的心意都已满满的,在这一刻他们甜蜜着幸福着,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如同现在这般么?这般纯粹的相爱。
飘飘荡荡十几夕,谁言我心不归一。
落花本意随流水,奈何事事不如意。
满山花开终有离,唯我寒梅雪中立。
情至深处难割舍,忽闻萧声泪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