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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点点头,起身踱了两步,一副明显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唐晚枫脑子里就想起了: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_(:зゝ∠)_好吧,她知道她煞风景了。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她一脸懊恼的赶紧把跑到姥姥家的思维收回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均奇怪的朝她这里看了一眼,后者“看”完后,突然笑了一下,房间里沉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
他道:“阿晚,对着你,真是很难让我有伤感这种情绪在。”
唐晚枫摸摸自己冰凉的面具,尴尬道:“那不是挺好么,让你时刻有颗快乐的心。”
花满楼轻笑着摇摇头,道:“那我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和你说下面的话了。”
“话?”唐晚枫眨眨眼,“什么话?”
花满楼渐渐敛了笑容,缓缓道:“关于,我为什么会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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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枫心里骤然一紧,安静的听完了花满楼接下来的叙述。
或许是经过了很多年,再谈起这些事,花满楼的语气已经很平淡了,除了在谈到铁鞋划瞎了他的双目时情绪有明显的起伏外,其他时候都镇定的让人觉得他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花满楼这人,别人难过的时候他明明会比别人更揪心来着。
等花满楼说完,唐晚枫和陆小凤异口同声脱口而出道:“畜生!”
面对好友比自己还激愤的表现,花满楼原本因为回忆汹涌而至的恐惧感奇迹的很快平复。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到这里,他都是一身冷汗久久难以成眠,朋友,真的是能令人无比坚强的存在。
花满楼平复了下呼吸,继续道:“后来,我爹联合五大高手铲除了铁鞋大盗,但是我一直相信,铁鞋大盗,一定还活着!”
唐晚枫闻言,若有所思。
陆小凤却不这么认为,他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花满楼。”
花满楼十分肯定道:“不,我有根据!”
“根据?”
“我的感觉。”花满楼道,“这些年来,我总感觉铁鞋大盗就在桃花堡里出没,而且就在地下密洞附近。我曾经想回到密洞附近探查一下,但是我爹改造过密洞,除了他老人家,再没人知道密洞入口在哪里,我只有作罢。”
“只不过……近些年来,我感觉不到铁鞋大盗了。”
“感觉不到?”唐晚枫重复了一遍,“难道他跑了?”
花满楼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更加担心了。他消失这么久再出现,必定来者不善。阿晚,我这枚戒指就交给你了,这是母亲生前传给我的。”
唐晚枫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突然摘下来,拉起花满楼的手给他又戴了上去:“既然如此,这枚戒指就更不能让我保管。”
花满楼愕然,想抽回手却已经晚了,他苦笑:“阿晚,你这又是何必。”
唐晚枫抬头,声音朗朗,直戳进花满楼的心里去:“你若是把这戒指予我保管,不就是说明了你怕了铁鞋大盗吗?花满楼你且放心,有我在,断不会让铁鞋伤你分毫!他毁你光明,我必要他百倍偿还回来!”
陆小凤抚掌大笑:“阿晚说得对!花满楼,我们不怕那个什么劳什子大盗。话说阿晚,你要他偿还是要他断子绝孙吗?”
陆小凤是开玩笑问的,唐晚枫却十分认真的回答:“不,他已经那么老了,就算断子绝孙肯定也不会像年轻的人那么在意了。不过具体怎么样,你让我好好想想,总要让他生不如死才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杀气四溢。
花满楼表情更加错愕了。他听得出唐晚枫不是开玩笑,但他却知道,唐晚枫的性子和自己一样,虽然武功不凡,手上却从未沾过血腥,除了……咳咳,连些过分的事都未做过,此时为了他却说出了这种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花满楼只觉得心里有个什么地方突然软的一塌糊涂,二十几年来竟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既新鲜又有趣。花满楼一股冲动,反手将唐晚枫的手包在掌心里,温声道:“阿晚,不必这么做。为了铁鞋这种人,没有必要脏了手。”
陆小凤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个画面挺和谐的,和谐的他自己有点多余了。不过……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陆小凤摸摸自己的两撇眉毛状的胡子,花满楼和阿晚怎么看怎么都是两个男人,一男一女的话应该是自己想的那样,两个男的哈哈哈哈。
“说起来花满楼,你的六个哥哥呢?你爹六十大寿,怎么不见他们回来贺寿?”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摇头道:“六位哥哥各领其职,在其位谋其政,忙得不可开交,只有我是闲人,所以我能提前回来,他们恐要到爹爹寿宴当天才能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几位哥哥便掺和不到这事情里。”花满楼握紧了拳,“我们一定要在爹寿辰前把铁鞋大盗绳之以法。”
陆小凤心里暗笑。哪里用的了那么久?这铁鞋大盗的事本就是这一群人编出来哄骗花满楼以解去其心结的,若是顺利,今晚“铁鞋大盗”就要立毙于花满楼剑下。
不过虽是如此想,但陆小凤嘴上还是一派天花乱坠:“放心花满楼,交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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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谈论了一会儿后,唐晚枫提议让花满楼先休息会,一会儿还有宴席,然后和陆小凤退了出来,跟着陆小凤进了他的房间。
陆小凤挑眉看着她关上房门,问道:“阿晚,你有事和我说?”
唐晚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半后才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陆小凤伸个懒腰:“倒也不是,奔波着大半天我累了,你要没事我就睡下了。”说着就要脱衣。
唐晚枫磨牙,道:“有事!”
陆小凤眉开眼笑,坐到她对面也拿了个杯子:“说吧,什么事。”
唐晚枫收敛了表情肃容道:“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
陆小凤还想打趣,但看她的表情实在不像开玩笑,于是摸了摸胡子,道:“怎么说?”
“花伯父并非病入膏肓,而是毒入肺腑。这点,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