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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地眼神望向他,他笑了笑,说:“现在已经没人能够将你救走了,我自然不用这么小心了!”
我心里一突,慌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没什么意思,只是那三个能够救你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你的穴道,我自然也是没有再点着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南宫墨羽他们都走了?”
听了他的这话,我只感到心里一阵无可言表的失落和伤感,他们都走了,那是不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都只能乖乖地跟着上官鸣庭,到楚国的境内去?
看到我脸上的失望神情,上官鸣庭一笑:“你也先别伤心,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我实在是心烦意乱,禁不住朝他吼道:“谁稀罕你的照顾!上官鸣庭,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看到你就烦!”
“好,我先离开一会,你洗漱去吧!”
听得我的话,上官鸣庭也不生气,只是对我说完这句话,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他还真是很懂人的心理,知道在我盛怒之时,若是一直与我作对,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便采取暂时息事宁人的手段,先让我的怒气稍稍平息,然后再出现在我面前,让事情得到最好的解决。
可是我不懂,他这般深谋远虑的一个人,为何竟没有受到楚国皇帝的重视,反倒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上官鸣轩,从而夺得太子之位。
难道上官鸣轩的城府比他更深,手段比他更加毒辣么?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不简单呢,也难怪叶离秋不肯我将我是真命天女的事情告诉别人,而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在我的心里,也认为只有叶离秋才值得完全信任。
便连南宫墨羽,我也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对我们来说,这倒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了。
洗漱完后,上官鸣庭便招呼小二送来早餐,我们吃完饭,便开始起程向秦楚边界走去。
一路上自然又是风波矛盾不断,我心里对上官鸣庭的怨念也越发的深,可是纵然离秦楚边界越来越近,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南宫墨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秦楚边界了没有。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秀丽,不同于秦国的大气,此处所有的山水,都有着一种柔媚的婉约,便让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此时的我们,已经到了离楚国不远的地方。
只因楚国是在秦国的南方,靠近江南,所以楚国的风景,才会那般的秀丽柔婉。
见到眼前的风景,我的心里还真是矛盾十分,既希望这能够在这里遇见南宫墨羽他们,又害怕上官鸣庭将我带到楚国,那么以后我想回来,估计也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了。
上官鸣庭倒是心情十分之好,笑着对我说道:“总算到达秦国边界了,怎么,你还想不想看你们秦国的最后一眼?”
我见他说得这么可恶,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最后一眼?难道你打算到了楚国,就一下子将我解决掉?”
他笑得讳莫如深:“这可是秘密,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哼了声,也没有理他,就让他自我陶醉去吧,反正我现在想逃跑的念头,可是一直没有停息过。
真希望他能遇到什么不测,从而能够让我顺利脱逃。
这时,他舒了口气,说:“好了,我们也不急着走,就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明天早上起程!”
他是老大,我自然只能听他的,于是也没有什么抗议,就跟着他向一个客栈走去。
这里不愧是边界,人很少,也很荒凉,只有一条遍布坑坑洼洼的小路,算是正街,在它的两旁,摆着一些小摊,卖着各种商品,也是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
而这里唯一的一个客栈,也是寒碜得要命,不过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天色又不早了,我们也只能住进里面去。
但是,正当我们要向那个客栈走去时,一场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这条荒凉的街上,所有的人,忽然像收到了什么召集令一般,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我们眼前,顿时,整条街上,都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上官鸣庭双眉一皱,眼里掠过一道神光,显然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我自然也不会怠慢,一下子就躲在了远远地跳了开去,离上官鸣庭远远的。
好在他现在也没有理会我,只是皱着眉看着一处,神情就跟当初我和南宫墨羽遇见刺客时,南宫墨羽的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
难道这里,又出现了什么人来刺杀上官鸣庭么?
我还在纳闷时,只听见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上官鸣庭,你受死吧!”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我便立即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朝这边袭来,那柄利剑正握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里,果然是刺客!
但离谱的是,尽管来当刺客,那个男子却胆大得很,根本连面罩都没有用,正大光明地露出他的相貌来。
刚看见他的脸,上官鸣庭便脸色一变,惊道:“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你还以为是谁?”
那男子冷笑一声,一边用剑向上官鸣庭刺来,一边恨恨的说:“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那样对璇儿,我不杀了你,就对不起璇儿的在天之灵!”
说着,他右手的手腕微微一转,一道炫目之极的剑光,便在空气中掠过,一阵阵破空之声响起,剑风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凶险,显见那个人的心中,真的是对上官鸣庭有着极大的愤恨。
但璇儿是谁?难道是上官鸣庭以前始乱终弃的一个女人么?
看见那人来势汹汹,上官鸣庭也不分辩,直接就掏出一柄长剑来与那人对上了。一时间,只能看见他们剑光烁烁,剑气纵横,几乎都要波及在一边站着的我了。
他们斗得难分难舍,胜负难分,而我自然不会笨到在一旁继续看热闹。此刻我要做的事情,便是我一路上一直在思量着的一件事情了——
那便是,我要逃跑!
我根本对他们的打斗懒得再看上一眼,我转身就朝街道的另一旁跑去。
就算是在激斗中,上官鸣庭也是看到了我的动作,不由神色大变,一边应付着那人的攻击,一边要施展轻功来抓我。
我见他如此动作,更是不敢怠慢,脚下的速度也越发的加快了,只希望能够快点脱离魔爪。
上官鸣庭见我逃得这般快,不由大叫:“林若依,你要是敢逃,被我抓回来,我必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切,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啊,会相信你的威胁?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你这样对我说,应该也是你没有本事将我抓到,所以才说出这样没用的威胁来。
我在心里不屑地说着这席话,理也不理身后上官鸣庭的警告,径自向前跑着。
更好笑的是,这时候那个刺客也跑出来凑热闹了。
他冷笑了一声,伸出剑阻住上官鸣庭要来追赶我的步子,说道:“怎么,你要去追你的新相好了?”
上官鸣庭还没有说话,我便慌忙大叫:“大侠你误会了!我才不跟上官鸣庭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他抓来的,求求你不要让他来抓到我啊!”
上官鸣庭气得牙痒痒的,那刺客却大笑三声:“好,姑娘你快走,我自然不会让他抓到你!哼,上官鸣庭你这个卑鄙小人,之前逼死璇儿,现在,却又要来害这位姑娘,我若是不杀死你,简直是无面目对苍天!”
听了他的话,我又是大叫:“多谢大侠相救,来日我必定会重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说完这句话,我便加快步伐,很快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身后传来上官鸣庭气急败坏的声音:“凌镜,你别将我逼急了!那个女人有多重要你知道么,你竟然放她走,你还想杀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叫凌镜的刺客依然大笑:“哈哈哈,我就是要放她走!你越将她看重,我就越要将她放掉!你那样对璇儿,我又怎么不能杀你?我就算要跟你作对,你越气,我就越高兴,哇哈哈!”
渐渐的,他们的声音我都听不太真切了,只是感到那个凌镜真的极可爱,有着如此坚决的与上官鸣庭作对的信念,真是一件让我感到无比畅快的事情了!
尤其他的这种信念,还让我顺利脱逃,又怎么不让我高兴,哇哈哈!
谢谢了,凌镜!
我在心里对他默默地说完这五个字,便加快脚步朝前面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荒凉,我估摸着上官鸣庭也没有本事将那个凌镜打败,就算打败了他也是没有精力来追我,所以我也不怕他会追来,走得也不是太心慌。
不过谨慎点还是好的,我自然不会笨到去住客栈,虽然我现在被易容了,面容普通得基本上算泯灭众人之中,不会再受任何人注目,也不会让那些登徒浪子打歪主意,但小心一点,还是有用的。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没钱!
本来我和南宫墨羽出宫的时候,我身上倒是带着一些银两,但是全部都被上官鸣庭这个卑鄙小人给搜出来了。
他之所以不准我带钱,自然是怕我假如有逃脱的一天,能够自己有独立的生活能力,从而让他的寻找工作增加不少难度。
所以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便是找一间不要钱的地方,好好地过完今天。
一直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晚了,我仍是没有看到有让我安歇的地方,不由心里渐渐急了起来。
假若今天找不到能够让我睡的地方,难道我要露宿在这个荒郊野外么?
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着,只希望上天能够怜恤我,不要让我刚刚从上官鸣庭的手里脱逃,就遭遇这样的惨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刚刚在一座山的旁边转过一个弯,我便看到,在我的前方,矗立着一个庙宇!
虽然那个庙已经很破了,在暮色的映照下,尤其荒凉得要命,但无论如何,这好歹也能勉强算是我今天晚上的安身立命之所啊!
我没有丝毫犹豫,便举步向那边跑去,心情激动十分。
虽然不知道那座庙宇里面会不会有人,但就算有人,秉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信念,那些人应该会将我收留吧?
这样想着,我信心更足,脚下速度也加快许多,总算跑到了那间破庙的门前。
从我这里望去,只能看到这座破庙的门上悬挂着许多的蛛网,明显是好久都没人进来过的模样。
看到今天晚上,我就能够在这里安歇,而不受别人打扰了。
虽然这是破庙一间,但我心里却丝毫不见沮丧,反倒充满了欣喜,只因在绝处之地突然逢生,实在是一件难以言表的幸事了,所以自然值得开心了。
没有丝毫迟疑,我便在地上捡了根棍子,将那些蛛网挑开,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真正发现这件庙宇的荒凉处来。
这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眼前一片荒芜,几乎所有的神像,都全部倒了下来,倒在堂下的无尽灰尘中。
并且更为要命的是,这里的空气中都全部充斥着重重的灰尘,只要往前走上一步,便只感到呼吸都要艰难起来,让人只希望能够屏住呼吸,在这里呆着才好。
想着我今天晚上要在这里度过,我刚才的开心,不由全部被无奈所取代。
但我又不能走,假如我走了,这里方圆十里,估计都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歇息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朝里面走去,没走一步,身后都扬起厚厚的灰尘,真的让我无法忍受。
我咬着牙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那些神像那边,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没那么脏的地方,能够让我今天晚上勉强睡上一夜。
当然明天我自然不会在这里睡了,这里是秦楚边界,说不定南宫墨羽他们就在这里,明天天一亮,我自然要去找南宫墨羽。
我一步一步战战兢兢朝前走着,在暗夜之中,那些神像看起来倒还真的有几分恐怖,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为了壮壮自己的胆子,我也只好勉强定住心神,免得还没有被别的东西吓到,就先被自己给吓死了。
可是看到眼前那些倒下来的神像,我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有些恐怖,禁不住想起了一个极好地驱逐恐惧的方法,于是立即使用了起来。
我定了定心神,大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便唱出一首气势磅礴的歌来: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刚刚唱到这里,我便仿佛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让我的歌声不由一顿。
那是什么?难道是那些暗藏在这座破庙里面的鬼怪?
虽然我好歹也是来自现代,也并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现在处于这样诡异的环境中,我不想到鬼怪方面去才是怪事。
并且那个声音仿佛也是真的,又怎能不叫我害怕?
我停了停,然后竖起耳朵来听动静,却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完全放下来。
在我的心里,仍然有着几分的惧怕,于是,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首歌继续唱了下去: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葬送……”
在这时,我竟然又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声音!
我的歌声顿时止住,便连我唱歌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心里升起了极大的恐惧!
并且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要清晰得多,我甚至能够听出来,它正是从这座破庙的一个角落传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连牙关都开始打颤起来,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腿也在颤颤发抖,差点都要站立不住,要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难道真的有鬼?
我只感到身边的一切,都在突然之间,变得诡异之极,仿佛在我的身边,尽是充满着从阴曹地府来的小鬼,只趁我一个不小心,就将我生吞活剥。
这样想着,我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想向前去看看究竟,双腿却仿佛钉在了地上一般,一步也移动不了。
我只能一边颤抖着,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算稍稍平静了一些。
我勉强控制住心神,对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开口说话,声音也是微微颤着:“你……你是人是鬼?”
可是我的这句话,却像是泥牛沉入大海一般,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响。
倒是因为我的这句话,整个破庙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的回声,让整个破庙中更显得阴森森的。
我的牙关又开始颤抖了起来,声音更是颤得厉害:“你……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我就要过来了啊!我、我、我跟你说,我可不怕你的,也不管你是人是鬼,就算你是鬼,我也有本事捉鬼的!”
我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这些话全部讲完,讲完之后,只感到全身都是虚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就要马上倒在地上去。
我全部的勇气,都在刚才说那席话的时候,全部都用光了。现在的我,全身的勇气全部都已经透支了,也不知道当发现那个未知物体的存在时,我又会怕成什么模样。
我说完这句话后,那个物体仍然没有声音,让我心里更为的害怕。
可是,就算是很怕,但我起码也要去弄清楚事情真相,不是么?
要不是这样,那我一整晚都在猜疑和惧怕中度过,这样的日子,我才不想过。
于是我打定主意,双手紧握成拳,鼓起勇气向那边走去。
虽然双腿仍是在抖个不停,却被我强自抑制住,只要能靠近那个物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鬼怪,那我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我正要靠近那个墙角时,却忽然只听见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而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男子虚弱无比的声音:“你的歌唱得挺好的,却为何现在又不唱了?”
刚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怔住,脚步也停住,愣愣看着那边,讷讷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声音低笑了一声,声音仍是虚弱无比:“倘若是鬼,又怎会似我这般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我皱了皱眉,虽然听他的声音,确实是挺虚弱的,似乎那人受了什么很重的伤一样,可是若是说他自己半死不活,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不过听了他的话,我倒是放下心来,不管如何,只要他是人,那就没什么值得害怕了,毕竟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感到莫名的恐惧的。
我赶紧定睛朝那边看去,想将那人看得清楚点,却只看到在黑暗的墙角里,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躺在地上,只有微微在动着的举措,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他见我望着他,便又是低笑一声:“你过来吧,我不是鬼,也不会伤害你!并且我应该害怕的,是你伤害我才对,毕竟对于现在的我,可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听得他这样说,我心里好奇心又起来了,不知道他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真的是受了什么重伤,从而便对我讲出这种话来么?
仿佛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他又是一笑,说:“是,我受了伤,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请你过来一下吧,我有点事情要你帮下忙。”
听得他这么说,并且又听他的语气诚恳,所以我便决定走上前去看看,当然我还是对他有着戒心,所以就算是朝前走着,也是小心翼翼地向前。
似乎看到了我步步小心的模样,他不由失笑,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我向他走去。
被他这么看着,我忽然也感到自己的小心是那么的可笑,于是便也朝他笑了笑,便加快步子走上前去。
直到走到他身前,我才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几乎要惊叫了出来!
只见他果然是受了伤,原来身上穿着的一件月白色长衫,此刻胸前也是几乎被血染红,虽然那血已经基本上止住了,但那一块暗红色的痕迹,却真是让人看着,只觉得莫名心惊。
而他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苍白一片,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此刻的他,正懒懒地斜倚着墙壁,勉强坐起身来看着我。尽管身上伤很重,他的唇边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让人看着,只觉得心里的忧伤都被驱逐干净,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旁人一般。
他的面容虽然不是很出众,只是普普通通得与我现在一般,时刻都能泯灭众人之中,但是他眼中的光泽,却是恍若星辰般耀目,令得我几乎也要认为,他是和我一般,脸上涂着易容药物。
尤其他的身形虽然只是懒懒斜倚着,却是俊挺十分,与他平凡的相貌真的极其不相称。
我这样打量了他好一段时间,却忽然发现,他真的很像一个人!
像的是他的眼睛,在暗夜中,他的眼睛有种一般人不具有着的异常光泽,似乎……似乎闪耀着一种诡异的蓝色的光芒!
而他的身形,他的眼神,他唇边淡淡的笑,都十分像一个人!
一个几乎已经被我丢进记忆尘埃里面的人!
蓝眼……他真的极像蓝眼宫主!
那他到底是不是蓝眼宫主?假如他是的话,那我又要怎样做?
见我望着他,神色阴晴不定的模样,他不由一笑,问道:“你怎么了,我长得很惊世骇俗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刚说完这话,我就只想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天,我怎么竟然这么诚实,竟然将这句话讲出来?
这样一来,假如他真是蓝眼宫主,说不定便能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虽然我脸上也是有着易容药物,但是既然我能猜出他也许是蓝眼宫主,那么他自然也是能猜出我到底是谁了。
那么假若他知道我是谁,又会怎样对我,会不会对我下毒手?
但他却似乎没有将我这句话放在心上,而是又微微一笑,说:“说实话,我也觉得你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他完全是在盗版我的话,让我不由一愣,旋即便看到他的唇边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便知道他是在搬着我的话来对付我。
难道他没有怀疑我的身份?
或者说,他根本不是蓝眼宫主?
看到他的笑,我也渐渐放下心来,朝他一笑:“你还真是无赖,竟然也学我讲话!不过我还真的觉得你很眼熟,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他笑了笑,说:“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都是落魄到要借住在这个破庙中的人,自然是有点同命相怜,认为彼此眼熟,也是情有可原。”
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点头笑道:“不错,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对了,你刚才叫我过来的时候,说要我帮你一个忙,不知道是什么忙?”
他“哦”了一声,说:“其实也不是一个大忙,只是我想姑娘帮我去找一个人,不知姑娘可愿帮忙?”
他说得这样客气,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便问道:“不知道是什么忙?只不过我可先要对你说了,那个龙凤客栈那里,我可是不会去的,其余地方,我倒是都可以去!”
龙凤客栈那里,就是刚才上官鸣庭和凌镜打斗的那个地方,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自然不会再去自投罗网,让自己落到上官鸣庭的手里。
听见我的话,他淡淡一笑,说:“姑娘不必担心,我要姑娘去的,恰巧是一个与龙凤客栈所在相反的方向,姑娘愿意帮忙么?”
我刚想点头,忽然想起现在可是晚上,我怎么能随便出门,于是便迟疑道:“可是……现在是晚上……”
他笑了声,说:“姑娘不必担心,其实我并不是要姑娘此刻便去,姑娘明早再去也行。”
我想了想,似乎这件事情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并且眼前的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也挺好的,于是我便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不知道,你要我去找的,是个什么人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说道:“这是我的信物,姑娘可以拿着它到城外一个叫‘百草药庄’的药店去,找一个姓胡的伙计便行了。”
说到这里,他又加了句:“对于我这个素昧平生之人,姑娘也愿意帮忙,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姑娘的,这块信物,便送给姑娘吧,希望以后能够帮得上姑娘的忙。”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物,只见那是一块玛瑙制成的叶子,玛瑙明显质材上等,晶莹透彻,红得恍若火焰一般耀目,使得那片叶子看起来,便如同是深秋的红叶一般,连上面的叶脉,都是栩栩如生,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自心底涌上一种想将它拥有的心理。
我不由脱口而出,赞道:“这块红叶玛瑙,真是好看,就算是将它当做收藏,我也是心甘情愿啊!”
看到我这样,他不由一笑:“这么说来,你是答应收下它了?”
“不错!”面对如此宝贝,我自然是不会客气,于是立即点头,说道:“我不是什么君子,帮了别人的忙,自然是要收些报酬的,所以这块红叶玛瑙,我自然是收定了!”
他唇边的笑越发的深,目光却仿佛透过我,望向了一个无比遥远的方向。
他的眼神当真极为奇怪,里面复杂无比,似乎有着几分怀恋,几分迷乱,几分幸福,又有着几分苦楚,几分挣扎,几分退却。
他就那样望着那个虚无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你真的……极想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这样的眼神,让我看得也是不由一怔,于是我情不自禁问道:“那个人……是你喜欢的女子么?”
听得我这般说,他身子微微一震,接着便将视线收了回来,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清明。
他对我微微一笑,笑中却有着一丝苦楚:“喜欢么……这个词当真是沉重得很……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他的声音也是轻得恍若立即要被风拂开一般,其中蕴含着无数的苦楚,让人只要一听,便会只感到心都莫名的疼了起来。
尤其他话里的内容,更是让人揪心得很。
他与那个女子有缘无分……这是多么可悲的爱情。
也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阻隔,令得彼此不能长相厮守。
我不由问道:“其实,倘若你们真的有缘无分,并且又有着无数艰难险阻,让你这般痛苦的话,你也可以放手啊!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我说的是在现代的时候,大家开玩笑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所以我没有想到要给他多大的劝说作用,只希望他能够听听我的这句话,不要那么痛苦才好。
可是他听了我的这句话,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至理名言一般,竟然低下头去,一脸的深思模样。
在他的口中,也是喃喃念着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见他一直翻来覆去念这句话,似乎都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于是慌忙对他说道:“呵呵,这只是我随口说出来的,你别当真啊!要是真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要把握住的!”
他抬起头来看我,眼里虽然仍是有着淡淡的苦楚,但是唇边却有了一抹轻笑。
他对我一笑,说:“其实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便连我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就是无法对她放手。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劫数,她就是我的劫,而我,却必须要渡过她这个劫,才能功德圆满。”
听他讲得这般带有宿命的感觉,我心里也不由有些荒凉,于是呼了口气,说:“好了,你也不要再记挂着这件事情了!对了,你有火折子吗,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上,不过还是先将火折子点上吧,黑漆漆的我真的挺怕的。”
他还真是个人物,听我转移着话题,他原先的那种惆怅和哀伤,便也消失不见。
他点了点头,忽然一笑,说:“的确应该这样做的,我刚才听你唱的歌,到了后面,连声音都是颤的了,倘若不是我先说话,估计你要被吓死的吧?”
听了他这话,我感到一阵不好意思,又感到一阵恼羞成怒,于是瞪他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不都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再说,这个庙这么黑布隆冬的,我一个女孩子单身进来,害怕也是正常的啊!假如我有你这么高明的武功,我又怕个什么?”
听得我这话,他更是笑得厉害,唇边的那抹笑突然拂起,眼里也渐渐升起了一种奇异的光芒,似乎令得他原本平凡的脸,也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魅力,瞬间便吸引住我的目光。
事到如今,倘若我还不知道他是用易容术遮住脸的,那我就真的是白痴了。
不过,还希望他最好不是我认识的人,毕竟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南宫墨羽、叶离秋和筱枫依然其中的一个。
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我只好作这个假设了。
他笑了一会,这才说道:“好了,我不说你了,我这里有点干粮,你现在应该饿了吧,所以你拿去吃下吧!”
说着,他便自一个包裹里,将一包干粮拿了出来,然后向我递来。
看他的样子,明显是想走来递给我的,可是他的伤却制约了他的行动,令得他举步维艰。
看他这么艰辛,我便对他说道:“你不要过来了,我自己来拿就是。”
说着,我便走上前去,将他手里的干粮接了过来。打了开来,里面干粮的质量还真高,竟然是几个大白面馒头。
我也是饿得极了,一下子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捧起馒头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直看得他的双眼都瞪直了。
不过才是瞬间,他便恢复了镇静,笑了笑,说:“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的,我也吃不了那些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朝他望了一眼,见他果真伤得气息奄奄的模样,于是赶紧问道:“对了,你的武功应该挺高的啊,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啊?”
他笑了笑:“就算我武功再高,在这世间也不是排第一的啊,所以自然有被别人伤的一天!”
他这样说确实有理,但我心里挂念的,却是谁将他伤成这个模样的。
毕竟虽然栖身在这个破庙里,我还是很关心我个人安全的,假如那个高手追到这里来,那究竟会不会殃及池鱼,将我也咔嚓掉?
所以为了让我不要遭受这种下场,我自然要将事情弄明白点。
所以我立即问道:“那么伤你的那个人又是谁?他的武功很好么?”
听得我这么问,他苦苦地笑了声,说:“他的武功,若是真的打起来,也未必能胜过我,可是……可是我却心里有些顾忌,所以真要对他下手,却也是不行……”
见他这样吞吞吐吐说着这番话,我心里的疑惑更为的深,不由问道:“为什么?难道那个人,是你不能伤害的么?你可千万别说,伤你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啊?”
假如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狗血了一点,所以我才有这样的疑问。
他苦笑着望我一眼,见我表情疑惑,只是个纯粹八卦的神情,便也知道我说这话只是无心,于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怪我。
他叹了口气,说:“倘若……倘若伤我的那个人是她,那倒好了,起码、起码也能够让我彻底死心,或者,以后的我,真的会永远心如死水!但是……伤我的不是她,而是她最亲的一个人,而若是那个人死在我的手里,那么也许我的一生,都会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却知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个伤他的人,是他最爱女子最亲的一个人,所以,他自然不能伤害那个人,只因他不能让所爱的女子伤心。
而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的武功不会低于那个人,但他还是败在那个人的手下,只因为他的心里有着那么个顾虑。
我心里也是很不好受起来,虽然我与他萍水相逢,他却愿意向我吐露他的心事,于是我的心里,便也不由将他看成了我的朋友,而对于他的这些悲伤往事,我自然也是感到心里同情得很,仿若自己也感同身受一般。
他见着我脸上的神色,不由朝我一笑,说:“你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了,似乎我的遭遇,是人间惨剧一般,我可不希望被别人这样认为啊!”
我不由也笑了笑,对他问道:“伤你的是她最亲的那个人,是她的什么亲人吗?”
这时我心里想到的,就是很狗血的一幕,即那个女子的家人不许他和那个女子在一起,所以就出来阻隔他们,甚至不惜用武力来将他解决掉,从而让那个女子彻底死心。
也难怪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因为他之前自己便说过,他和那个女子有缘无分,又说伤他的,是那个女子最亲的人,所以便由不得我这样想了。
听得我这样问,他又是不由苦笑,却没有说话。
我见他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便赶紧说道:“这是你的*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探究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其实我这样说,才不是真的想放弃,而只是欲擒故纵,逼迫他将答案讲出来。
这也不能怪我,毕竟八卦精神,可是每个人都几乎具有着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听我这样说,他慌忙说道:“不,我并不是要瞒你,实际上连我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何我一见到你,就想将心事说给你听。也许……也许是因为,你跟她,真的还是有着很多共同点的吧……”
“哦?”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不由有着一丝好奇升起。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我和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很有共同点了,那真的不知道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够跟我有着这么多的共同点,我还真的想跟那个女子见上一面,看看我能不能和她交个朋友。
但我还没有开口问那个女子的情况,他便叹了口气,沉沉地说:“其实,伤我的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啊?!”
听到他这话,我不由张大了嘴巴,不知的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说伤他的人,是那个女子的夫君?
我应该是耳朵没有出问题,一点也没有听错的,所以此刻在我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幅这样的场景——
一个女子嫁给男人甲之后,却又对男人乙余情难断,所以男人甲醋劲大发,便决定要与男人乙进行决斗。
男人乙自然是十分喜欢那个女子的,所以不得已与男人甲决斗时,却不忍心看那个女子成为寡妇,于是便处处手下留情,只是为了不伤男人甲。
但男人甲却得寸进尺,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趁机将男人乙打成重伤,几乎死去。
好在男人乙运气好,能够运用自己超高的武功逃脱,一直逃到一个小破庙里,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这个男人乙,自然是眼前的这人,而男人甲,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子的夫君。
这样的场景可真是八卦,不过却也很是感人,倘若那个女子也喜欢着他,那可就真的是跟他讲的一样,他们两个真是有缘无分。
我不由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好感人的爱情啊!
我身上的八卦因子又在熊熊燃烧了,禁不住双眼熠熠发光地看向他,眼里的光泽,将我的心理暴露无遗。
他也许是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苦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事情哪有这般简单?”
我禁不住再度八卦地问道:“不是情杀?”
他无奈地一笑,说道:“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竟然连这么离谱的事情,都能想象得出来。”
他的语气中,竟然有着一丝宠溺的意味,让我听得不由一愣,而他,也是在刚刚说完这句话时,神情也是凝住,接着便对我抱歉一笑,说:“对不起,我差点将你当做是她了,毕竟你们的相貌虽然不同,可是气质,却几乎是毫无差别。”
见他道歉道得感情真挚,我便也朝他笑了笑,说:“没事,假如你跟我喜欢的人,气质上很相似的话,也许,便连我也会不由自主做出跟你一样的事情了。”
听得我的话,他不由一笑:“真是可惜啊,你竟然也有喜欢的人了,本来我还想和你开展一段感情呢。”
我也不由笑了:“这怎么成?你对你的那个心上人可是一往情深的,假如因为我而改变了,我可成了破坏你痴情形象的元凶啊!”
“你讲话,真的太像她了,也难怪我会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啊!”
他听到我的话,又是轻叹了一声,便又躺了下去,说:“好了,我要先休息一下了,否则伤口便又会裂开,你也先睡下吧!对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从他的包裹里,取出一件衣服来,笑道:“你毕竟是个姑娘家,所以假若身上弄脏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我这里有件衣裳,你就铺在地上睡着吧。”
说着,他便将那件衣服朝我递来。
我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是一件玄色的长袍,质地一看,便知道是属于上成的,并且又极新,假若真的将它铺到地上的话,那可真是一件极为浪费的事情了。
并且这件衣服又是他的,叫我怎么能够过意得去。
于是我立即拒绝:“不,我还是先将这里弄干净一点再睡下吧,将你的衣服垫在下面睡,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他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明天可是要替我去找人哦,假若你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吸引了别人的注目,从而将我的那个情敌吸引来,那岂不是害了我自己?所以既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我才这样做的啊,你也弄不着感到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减轻我心里的愧疚感,但我还是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意,于是再度拒绝道:“还是不要了,就算是这样,要你拿件衣服来给我铺在下面睡,这种事情,我还是接受不了。”
听我还是在拒绝,他脸一板,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忸怩啊,一点都不像我之前心里对你的认知!再说了,就当是为了你,就求求你接收它吧!”
看到他这样,我不由失笑,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将那件衣服接了过来,说:“好吧,只是这么件质量好的衣服,就被我这样浪费了,真是可惜啊!”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我转过身去,在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正要将这件衣服铺在地上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他低压着的声音:“你快躲到那个神像后面去!”
我不由一怔,赶紧转头去看他,却只看到他也望着我,眼里有着一抹淡淡的焦急。
我这些天经历的风雨也不算少了,现在看到他这样的神色,立马便明白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便是他那个情敌又来了,于是便回过神来,立即拿着那件衣裳,快速躲到一个神像的身后去了。
见我躲好,他的神色才微微轻松起来,眼里的那抹焦急也逝去,视线也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破庙的入口。
他望着那处,眼里有着一抹淡淡的讥诮,唇边也挂着一抹浅笑,朝那处淡淡说道:“既然是故人来了,又为何不出来一现?”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不由一急,他现在的伤这么重,依我看来,他甚至连移动一下,也是困难得很,要不他就不会将去找他那位朋友的任务交给我了。
那么以他这样的状态,要面对那个人,该怎么办呢?
但看他的样子,却偏偏一丝担心的神色也没有,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莫非他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我不由疑惑朝他看去,却在这时,只听见自门口传来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红叶,你休得再给本大爷装,依我看来,你现在之所以不出来,而要本大爷进去,应该是你受了重伤,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吧?”
我又是疑惑,红叶?红叶莫非便是他的名字么?
这样的名字还真是奇怪,不过依他刚才的那个信物看来,他的确有资格是叫红叶的。
他听了那个男子的话,却只是轻笑一声:“是么?假若你觉得我已经受了重伤的话,那你就尽管进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那个男子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响起:“哼,你一向诡计多端,谁知道你这样说,又是有着什么阴谋!你越要叫本大爷进来,本大爷就越不听你的话,让你的阴谋无处能用!”
红叶忽然一阵大笑:“哈哈,你可真是一个英雄豪杰,当真是无比的谨慎小心,步步为营,难怪能够享誉整个江湖啊!”
那男子冷笑道:“你别想激我进去!谁都知道你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本大爷又怎会上你的当!”
红叶也不说话,只是连声冷笑,笑里充满深深地不屑。
看到他这样,我总算彻底明白了,原来他是在耍空城计!
估计用这样不屑的态度,对门口那个男子讲出要他进来的话,可越是因为这样,却令得那个男子心生警惕,又估计以前红叶“诡计多端”的恶名便扬名在外,所以那个男子才这般害怕进来。
他还真是聪明,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本领来逼退敌人,果真是很厉害。
而我也是在这时,忽然想起了他的来历!
原来,他就是红叶!
虽然之前我就听过那个男子叫他的名字,但我却根本没有将他的来历向另外一个方向去想,而只是以为他的名字,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称呼而已。
而现在,想到了他的厉害之处,我却是像忽然开了窍一般,终于猜出了他的来历!
没想到,他就是我和南宫墨羽此次来秦楚边界要找的那个人!
红叶大侠!
也难怪他给我的信物,是一大块用玛瑙制成的叶片,世间唯一一个能够用这片红叶来证明他身份的,除了红叶大侠,还会有谁?
还真是没想到,与我一道沦落到这个破庙里面,与我几乎成为倾心朋友,并且我还打算去帮助他的这个男子,便是我们秦国的头号大敌!
那我该怎么办?
难道我现在,要向门外那个男子大声说出,其实红叶真的是身受重伤,连还手能力也没有一点吗?
但我也没笨到这个地步,只因我知道,若是我暴露了这个事实,那么假若那个男子将红叶杀死之后,我的下场,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我自然不会做这样傻的事情,我不如等到那个男子走远,这才出手来对付红叶好了,虽然有点下流无耻,但是为了秦国社稷,为了南宫墨羽,我也只能选择这样做。
只不过,想起之前我和他还在互相引为知己,我的心里还真是有点矛盾。
算了,这件事情待会再想,现在要关注的,还是门外那人的反应。
那人听了红叶的冷笑,估计是恼羞成怒了,偏偏又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外冷冷笑道:“哼,你先别得意!你别以为本大爷没有对付你的方法!”
红叶也是冷笑:“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我呢?”
那人冷冷道:“你别以为你能激到我,我可告诉你,这个破庙,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进来的,也是不会上你的当!”
红叶冷笑一声:“我明白了,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没胆进来,是吧?”
那人恼羞成怒:“放你的狗屁,谁说本大爷不敢进来!”
说着,他便重重踏着脚步,要向庙里走来。
我心里正紧张时,却听红叶冷笑着说:“是啊,你胆子大,那你就尽管进来吧,也叫我看看,你这个大侠,真的是名不虚传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却是仿佛给那个人降下一个晴天霹雳一般。
那人的脚步顿时止住,与此同时,他冷笑的声音也传来了:“哼,你还真是狡猾,本大爷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你做梦,本大爷才不会笨到自投罗网,你也休想在里面布下什么机关来等着本大爷进去!”
红叶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没胆子进来,不想果真如此!好吧,那我倒要看看,你在门外守着,又如何能对付我!”
那人冷笑道:“就算本大爷不进来,也是有办法杀你的!毕竟本大爷‘毒手郎君’的名号可不是白传的,我这就将毒药放进来,看你怎么抵挡!”
听得他的话,红叶却只是笑了声,说:“我自然知道你的本事!只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可是百毒不侵的,你的毒药,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我?”
那人似乎被他这话说得愣住,过了一会,才接道:“哼,就算这样又如何!你能抵挡百毒,但有一种药,你绝对挡不住,现在本大爷就向你下这种药!”
说完这话,我便只看到自门外飘来一阵轻飘飘的雾气,那阵雾气呈现诡异的暗红色,虽然门口离这边并不近,但那阵雾气却一点也没有发散,而是如同有着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它们一般,如同蜂群一般向我们袭来。
看到那阵雾气,红叶笑了声:“我早便说了,你的毒药对我没用,你又何必要做这样无用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用手一挥,便立即有一阵白色的烟雾向我袭来。
我知道这也许是解药,所以没有抵抗,便将它们全部吸进了胸腔。
听得红叶的话,那个男子冷笑:“哼,毒药对你没用,但春药呢?春药你也能抵挡么?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大爷就尽管向你下春药好了,让你尝尝这种欲火中烧的滋味!本大爷可是话先说在前头,这种滋味可是难受得很,希望你能够在要药发之前找到一个女人解决哈哈!”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怕红叶冲出破庙将他抓住一般,听到他的声音不见,红叶一副很是哭笑不得的模样说道:“呵,毒药对我没用,春药就对我有用么?一切旁门左道的手段,都对我丝毫没有影响!可笑他还逃这么快……”
他说到这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迅速朝我望来,叫道:“姑娘,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我想回答,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自小腹处传来一阵奇异的热流,让我的身子一软,耳边他的声音也变得朦朦胧胧的了。
天啊,我该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正这样想着时,又觉得小腹处一阵热流涌起,并且比方才还要强烈。
而我的心里,也逐渐荡漾起一种空虚无比的感觉,无端端的,便极度渴望着什么一般。
这种感觉,我自然一点都不陌生,以前和南宫墨羽XXOO的时候,每次都是有着的。
可是现在不同啊!
我面对的可不是南宫墨羽,假如是他的话,可以立刻帮我解开春药的毒害,但我眼前的,是红叶!
且不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我和他是朋友,要我做出对南宫墨羽不起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做得出来!
我脸都几乎要急红了,真不知道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而红叶,又会怎么做!
他该不会也中了春药,然后……然后兽性大发,要跟我XXOO吧?
我武功又不如他,那我该怎么躲过他的荼毒啊?
没想到刚刚从上官鸣庭那个狼窝里逃出来,又掉进红叶这个虎穴里了,我还真命苦啊!
我只有勉强控制住心中澎湃的空虚感,无比艰难地对红叶说道:“你……你不要过来……”
看到我这样痛苦的模样,他的眼里掠过一抹不忍,旋即对我抱歉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让你受苦了。”
“你……你不要说废话了,你还是先想个办法救我吧……”
我简直要吐血了,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要来和我道歉,难道是想将我害死吗?
他眼里的不忍更加的深,然后也是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向我走来。
我只感到看着他,那种奇怪的感觉更为的强烈,几乎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喷薄而出,将我的全部神志,都在瞬间侵袭。
我的身子已经有些虚软了,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这种感觉驱逐。
我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里面说人中了春药,假如不立即找人XXOO,那就绝对会经脉尽断而亡,我自然不想死,但难道我今天要委身给这个我们秦国的大对头吗?
虽然我对他印象还不错,但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做的出来啊!
眼见得他现在已经完全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已经向我走来,我心里只感到分外的焦急,真的不知道他该不该信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仿佛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内心的害怕,于是朝我一笑,说:“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我的春药要怎么解啊?难道你就没有中春药么?假如你中了,那你会怎么对我,你自己又能控制么?
所以我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尽是警惕一片。
他看到我的眼神,不由无奈一笑,说:“想不到我一世英名,到了此刻,竟会被人误会成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你还真是想要置我于不义之地么?”
我喃喃地说:“你……你真不会碰我?”
他笑了笑:“自然是的,对了,姑娘你不如将你喜欢的那人是谁告诉我,要是他在这附近,我就将他带来,要不姑娘身上的春药,真的再无别的办法能得解。”
“我……我喜欢的人……”
我几乎就要将南宫墨羽的名字说出来了,但我忽然想起,他可是红叶,与南宫墨羽是死对头,要是知道了我是秦国的皇后,他肯救我才怪。
于是我慌忙改口说道:“他……他不在这里,实际上,我和他早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听得我这么说,他的神情不由一愣,说道:“那……那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听了他的话,我又不由紧张起来,连忙望着他,急急地说:“你……你不要碰我!我就算死,也不肯让你碰我!”
他苦笑:“我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冒犯的,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因为我,才让得你遭受这样的痛苦,所以这件事情,还是非得由我来解决才行!”
我疑惑问道:“那你该怎么做?据我所知,中了春药之后,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解毒,难道……难道你要——”
我的神情又变得警惕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尽是防范。
他又是苦笑:“好了,你也不要这样一直对我避之如洪水猛兽了,我说了不会伤你,就必定不会伤你,你就尽管放心好了!”
见我神情中仍然对他有着不信任,他又是苦笑一声,说:“我实话对你说吧,其实在这个世上,解春药的方法并不止一个,而我要帮你解除春药的法子,也是对你一点害处也没有!”
我立即问道:“那是怎样的办法?”
他笑道:“自然是我用我的内力,来帮你去除春药的药效了!”
我惊道:“竟然可以这样做?我以前一直听说,春药根本没法用内力来去除啊,你怎么能够有这个本事!”
他笑了笑:“世人的传闻自然是不可信的,我也可以用我的内力来帮你去除春药,只是过程有点复杂而已,而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慌张!你能做到这些,就完全可以了。”
听他这么说,我便赶紧叫道:“那好啊,你就快点来替我解除春药的药效吧!”
他点了点头,便艰难地向我走来,我看到他这样,不由担忧问道:“可是你的伤已经这么重了,你能够用你的内力来为我解毒么?再说了,假如你那样做,对你的身体,会不会有损伤啊?”
他抬头朝我一笑:“你别担心了,我的内力还是十分之深的,就是身体上面受了伤,有点不利于行动罢了,实际上对于内力,还是没有什么损害的。”
我自己没有武功,对于内力方面的情况,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听他这么说,于是也放下心来,看着他渐渐向我走来。
但他刚刚走到我的身边时,才贴近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我就只感到身子忽然一酥,下腹再度袭来一阵奇异的暖流,让我只想更加近地贴着他,靠着他,祈求着他的爱怜。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将他抱紧,他看着我涨红的脸,不由将我的手推开,说:“姑娘,你中的春药已经开始要发作了,还是快点让我来替你解毒吧!”
我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理智告诉我不能去靠近他,可是我的身子,却仍是止不住地想要向他贴去,而我的双手,也是不顾他的阻拦,一点一点地向他的身子伸去。
他不由苦笑,伸手便要来点我的穴道,但这时,我却只感到脸涨红得很,脸上的热度,也是几乎要让我忍受不住,令得我禁不住将手伸出来触向脸颊,只想快点让脸颊降温才好。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脸烧得太厉害了,还是春药的作用,我的手刚刚在我的脸上摩挲了一会之后,上官鸣庭弄到我脸上的那层易容药物,竟这样掉了下来!
我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去将那块易容药物给捡回来,但这时,却只见到红叶的动作忽然止住,他的神情,也是愣愣一片的。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不由一惊,之前我是貌不惊人的,而现在我的易容药物掉了,可比之前好看多了,他该不会色心大发,从而对我有什么不轨行为吧?
而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真有这么个可能。
我正要出言警告他不要乱动时,却只看见他眼里如走马观花一般,掠过各种各样的神采,低头凝视着我,神情更是奇异得让我也察觉出他心里的不平静来。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难道他知道我是秦国的皇后,从而真的想对我有任何不敬?
我心里一阵慌张,却只听见他喃喃的声音传来:“怎么……怎么竟然是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一阵不可置信,还有着深深地震惊,似乎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我一般。
但他的声音里,却似乎没有一点敌意,仿佛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来做伤害我的事情。
我也放下心来,不由朝他问道:“你认识我么?”
他的眼中,又掠过那种复杂的神色,正要说什么时,我只感到身体里面,忽然涌起一阵燥热,让我不由向他靠去,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都揉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他看到我这样,眼里掠过一道稍稍有点迷茫的神色,却没有拒绝,而是低头望我,说:“林若依,你确定,你真的要这般做么?”
他的这声称呼,彻底让我的欲火清醒了一大半!
我抬头去看他,皱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你是谁?”
他笑了笑,说:“现在我是谁,很重要么?最关键的是,你现在,倒是自己来对我投怀送抱了,你说,我又该不该拒绝呢?”
我心里更是冰凉一片,直觉感到眼前这个人,绝对是跟我有着莫大渊源的,但他又是谁呢?
我的脑中,如走马观花一般,将以前我认识的每个男子都筛了一遍,想找出他究竟是谁来,但我的神志却忽然一乱,春药的药性,已经彻底侵蚀了我的神志!
我禁不住又朝他靠去,完全忘记了他是我一心要提防着的一个人。
我的双手,已经将他的脖子紧紧搂住,我的身子,也是靠在了他的胸前,而更要命的是,我的双腿,也是不知何时,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腰际!
天啊,难道我真的要必须依靠他,才能解除春药的药性么?
我很想离他远点,但是药性已经控制住了我的理智,我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行为,只能跟随着药性的掌控,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和他结合在一起!
而他也真是可恶,见我已经被春药给控制住,竟然都不拒绝我!
我只气得牙痒痒的,真的极想将他推开,却一点都做不到,反而还将自己送上门去。
离他越近,我就感到自己身体里面那种莫名的燥热越发的明显,而空虚的感觉,也是一阵一阵向我袭来。
我的口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轻吟,让我自己一听,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而他,听着我这种轻吟时,眼中也掠过一抹迷乱的神色,禁不住苦笑道:“林若依,你真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我不由瞪他,他到现在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不要脸之极!
明明是他自己要来挑拨我,又不肯来拒绝我,现在反而说我在挑逗他,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可是在我刚刚瞪他的时候,却只听他含着苦笑的声音传来:“你还用这样媚眼如丝的眼神看我,你叫我怎么能抗得了你的魅力!尤其你还离我这般近,林若依,你是在害我么?”
我更是气极,我明明是在瞪他,却被他说成是媚眼如丝在勾引他,难道春药的功效真的有这么大,竟然能够让我所有的抗拒和反抗,都能被别人当成是迎合和勾引?
我只好收回视线,免得自己再被认为是在“勾引”他。
但我的身子,却更是如同八脚章鱼一般,越发与他贴得更紧了,而我身体里面那种无比空虚的感觉,也令得我的胸前高挺的双峰,禁不住蹭向他的胸前。
见着我这般动作,他的喉结不由轻轻颤动了一下,望着我的眼,也禁不住多了几分情。欲的影子。
看到他这样,我似乎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更是卖力地用双峰轻轻蹭着他的前胸,口中更是发出声声不成调的轻吟。
而我的手,也是分外的不老实,这时已经从他的脖子处拿了下来,开始去拉他的手。并且……并且……
我竟然将他的手,拉向了我的胸部!
我竟然将他的手,似引导一般,放在了我柔软的前胸,“媚眼如丝”地抬头看他,口中的娇吟更是不绝于耳。
春药的药性真是厉害,竟然将我变成了这样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叫我颜面何存啊!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厮,似乎很是享受我这样的举措,难道我真的要委身于此吗?
他的手被我拉着,却并不反抗,只是任由着我的动作。当他的手触到我的胸前时,他也是没有将手移开,而是对我说道:“林若依,你真的打算让我这般做么?”
我的神志已经几乎全部都陷入了迷蒙中,真的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任凭着春药将我的神志控制住,双腿更是卖力地扣在他的腰畔,而口中,仍是发出那种让我自己分外不齿的娇吟。
并且,我还似乎很是希望着能够吻上他的脸,让他好好地来爱怜我一番。
他见我如此,唇边不由露出一抹轻笑,对我说道:“既然你这般来对我,那我自然是不能辜负你的一片深情厚谊了!”
说完这句话,他竟然……他竟然俯下身来,用他的唇,重重地噙住我的双唇!
我心里极想抗拒,但因为那该死的春药,我却根本没有丝毫要去抗拒的动作,却是伸手紧紧将他的脖子拥住,无比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似乎是久旱的大地突然逢到甘霖一般,他的吻,也让我那种奇怪的感觉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的吻如同掠夺一般,有种几乎要将我的双唇碾破的感觉,却让我在这种痛楚中,恍若感应到了一种另类的快感。
他粗暴地叩开我的唇齿,舌头长驱直入,与我的唇舌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要将我口中残存的一点空气,也全数掠夺而去。
我几乎要窒息在了这个吻中,却像是要渴求他更多的爱怜一般,也将自己的舌深入他的口中,不仅仅是承受着他的吻,而是要将自己,都全部交到他的面前,让他肆意爱怜!
他仿佛也受到了我的鼓励一般,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也将我的唇舌重重含在他的手中,不断疯狂地啮咬、疯狂地交缠,几乎要将我,都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而他的手,此刻也是在激烈地撕裂着我的衣裳,不知何时,我的整个前胸,都几乎要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但我却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还期盼着他有着下一步的侵犯!
春药啊!该死的春药!
我心里将刚才给我下春药的那个人骂得要死,但尽管如何,我的身体却丝毫也不听我神志的掌控,不但没有与他远离,反倒与他贴得更近。
他的唇,忽然自我唇上移离,然后顺着我的脖颈,向下蜿蜒而去。
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一般,他的唇上仿佛燃着火焰,将我的身心,都在瞬间点燃,也让我本来因为理智控制而稍有回落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了起来。
他的吻技真的好高超,可是,却又似乎给我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仿佛在我的记忆深处,也有谁这样吻过我一般,但不知为何,我却偏偏又想不起来。
他的吻一路向下落去,渐渐的,便落在了我袒露的胸前。
这样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我不由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腰,却将自己的双峰,都齐齐送向了他的唇边,供他肆意品尝。
他低低笑了声,声音沙哑地说道:“林若依,你可真热情,我当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呢!”
我却听不真切他的话,只是一边低吟着,一边等待着他即将到来的举措。
该死的春药,为什么让我在他的面前,也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我只感到心里既矛盾又痛苦,真想见他推远,全身却了无力气。
他仿佛知晓了我心里的想法,朝我低低说了声,说:“到了现在还要胡思乱想,难道你想让我好好地惩罚你一番么?”
我还不知道他这样说着是什么意思时,他便将我抱起,然后将我放在地上,垂头对我笑道:“林若依,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你可是非常之渴望?”
我只感到全身迷蒙得很,突然间被他从他身上抱下来,一阵难言的空虚感笼上我的全身,让我只希望着能够再度贴近他,让他帮助我,将我这种空虚感全数驱除干净。
他仿佛看到了我眼中的渴望,低笑了一声,说:“看你的样子,似乎真的极希望着能够得到我的垂怜呢,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也是不能让你失望,不是么?”
说着,他便俯身下来,双手渐渐的将我全身的衣裳缓缓褪下,每一次,当他的手指接触到我的肌肤上,都让我情不自禁颤栗起来,只感到因为他这样的轻触,便让我的全身,都得到了无以言表的满足。
但这种满足感偏偏又是如此之轻,我禁不住双眼中充满渴求地看着他,身子也情不自禁地轻扭了起来,只希望着能够得到他进一步的垂怜。
看到我这样,他不由轻笑一声,却是不紧不慢地褪着我的衣裳,低笑道:“别急,很快就好了!不过,看到你这般欲火中烧的模样,我倒真是感到极为的满足呢,毕竟我从来未曾见过你这副模样!”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一边有意无意地掠过我的肌肤,看着我在他手下的轻颤,他不由满足地轻笑起来,却更是如同恶作剧一般,只是对我的身体细细调教,却不肯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我只感到全身都空虚得要命,禁不住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双眼中更是充满着恳求。
这种春药真的太厉害了,已经全数将我的理智都侵袭掉,将我原有的一点清明,都驱逐得一干二净。
此刻的我,只是如同一个完全燃烧在欲火中的女子一般,来恳求着眼前的人给自己的爱怜,却不管眼前的这人是谁。
只因为身体的痛苦,真的是极难控制住的,我既没有超强的自制力,又没有高深的内力,想控制住春药的效用,简直是痴心妄想!
难道,我现在就要失。身与眼前的这个人么?
我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只知道依靠自己的本能,难耐地扭动着身躯,乞求着他不要再这样轻描淡写地折磨着我,我的眼神,我的表情,都已经将我身体的渴望向他表露了出来,但是,他却为何不肯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仿佛来折磨我?
正在朦朦胧胧中,我只感到他的手指,已经轻轻地滑到了我的双腿之间,他含笑看着我,说:“不想春药的效用可真好呢,你看,你已经很希望着能够得到我的爱怜了,不是么?不然,你也不会有着这样我从来不曾见过的媚态!”
顿时,一阵突如其来、并且如此浓烈的一阵快感向我袭来,让我不由发出一声短促地惊呼。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不由让我想起来以前和南宫墨羽在一起时候的事情,也让我几乎要以为,此刻在我眼前的,不是他人,而是南宫墨羽!
而这时,耳边又恍恍惚惚传来他含着邪笑的声音:“你是不是感到更加难受了?是不是还想要更多?”
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挑起我的欲。望,却又不肯来解决它?
我难受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想恳求他更深入一些,却只是发出一声声断断续续地轻吟声,一个完整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只因为现在,情。欲已经彻底控制了我的心神,让我根本无法清楚地表达出我的意愿!
而此刻,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你这般痛苦,又为何不求我?你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来求我,我就尽管满足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恨恨地看着他,只感觉现在眼前的他,更像以前的南宫墨羽。便像那次一般,他将我全身的穴道点住,却用他的手指来勾动我的情。欲,让我彻底沉沦在他制造的快感中,却又在我的快感抵达高峰时,给我一个戛然而止的结局。
这样的他,曾让我恨之入骨,而现在眼前的红叶,却又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也似乎让此刻神志处于朦胧中的我认定,在我眼前的,便是南宫墨羽!
听得他的话,我禁不住轻扭着身躯,双眼含泪地看着他,从口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给我……给我……墨、墨羽……我求求你……”
这样毫无骨气的做法,真的不是我以往的风格,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全部在春药的控制下,倘若我不这样做,我必将忍受如同凌迟一般的痛苦,我自然不愿在此刻,还要为了面子不做这件事情。
毕竟眼前的可是南宫墨羽(自然是我在意识模糊时候的幻觉),所以我这样做,也是不要紧的。
可是我刚刚说出这句话来,却忽然只感到原先压在我身上的红叶,忽然离我远去。
他似突然被什么事物控制了一般,也不管自己身受重伤,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该死!”
他突然离我远去,令得我全身都难受得要命,禁不住低声轻吟:“墨羽,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肯给我……”
“你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他低头看着我,眼里掠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忽然重重一叹:“罢了,就当是我欠你的好了,谁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刻,你竟然还会叫出南宫墨羽的名字来!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下流的事情出来!”
但我却只是迷迷糊糊听到他这句话中的几个字,只因随着他的远去,他原先给我慰藉,已经消失不见,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令得我要忍受春药的煎熬,痛苦得一塌糊涂。
他见我如此,眼里更是掠过一抹无可奈何的神色,唇边也是拂起一抹苦楚的笑意:“好吧,这次就让我做个傻子好了!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眼前,却偏偏又不能去碰,反倒还要用尽内力去帮她解春药,我真他妈是个傻瓜!”
他说完这话,便俯下身来,双手将我的肩膀扶住,要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但他这时的举措,对我来说,却像是兴奋剂一般,我只感到随着他的接近,我的身子又似有了几分慰藉一般,禁不住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拉住。
他看到我这样的动作,不由苦笑:“林若依,你不要这样做,否则我可真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我却根本听不清楚他这话,感到他已经完全将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便情不自禁伸手将他揽住,任凭我的身躯完全埋在他的怀抱里,双唇却对着他的耳垂,呼气如兰。
他的身子禁不住轻轻颤了一下,又是苦笑:“林若依,你可真是个妖精,事到如今,还要挑战我的自制力!若是你再这样做,我可没有精力来替你解毒了!”
我的神志却仍是一片迷糊,听得他的话,却只是轻笑一声,喃喃说道:“墨羽,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清楚?”
“林若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红叶稍稍有着些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其中,却仍是有着些微的无奈。
他看我一眼,看见我迷乱的双眼,也知道我此刻神志很不正常,于是只好叹了一声,说:“算了,我也怕了你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要乱动,否则误了事,可跟我没关系了!”
他说完这话,便又朝我定定看了一眼,叹气:“我真没用,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也不知傲枫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将我笑死!”
说着,他便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低下头来,在我的耳边低喃:“林若依,你可千万别记错我的名字了,我叫——”
他刚刚说到这里,我便伸出手来,一把将他的头发抓住,不住喃喃:“墨羽,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刚听着我这话,红叶一脸的错愕加无奈,最后只好恨恨地说了句:“好,在你的眼中只有南宫墨羽,没有我,我真是个笨蛋!本来南宫墨羽是我最大的仇人,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伤我,却不敢伤他,就是怕伤了你的心!而现在,我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你叫着他的名字,来让我替你解毒,这种事情,也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能做出来吧?”
他苦笑了一声,又是叹气:“真不知道我一向潇洒,却何时变成这么个傻瓜来的,真是好笑!”
他连着叹了好几口气,便将我放在地上,然后一边制止着仍在扭动不休的我,说道:“林若依,你给我老实点,难道真要逼我点你穴道么?”
他说完这句话,见我仍然一副要挣脱他掌控的模样,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手便将我的穴道点住。
我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身体里面仍在窜个不休的热潮,以及那种难以填补的空虚感觉,让我难受得几乎想哭,却又偏偏哭不出来。
瞧见我的痛苦,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内疚,低低的说:“都是我,害得你遭受这样大的痛楚,所以日后你若要怪我,便尽管怪我好了……”
他说完这话,神情便又恢复了冷静,对我说了句:“林若依,为你解毒的过程可是很痛苦的,你可千万要忍住啊!”
说完这话,他便将他的双掌抵在我的后背上,顿时两股热流涌入我的身体里面,让我的全身,都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温暖中。
而因为他注入的内力,也使得我身体里面那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消退,一种舒泰取代了那种难言的空虚。
渐渐的,随着他内力的注入越来越多,我也彻底沉浸在这种舒服的感觉之中,然后,不由沉沉地昏睡过去,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而我也是日后才知道,原来他那时说的,给我解毒的时候会痛苦,并不是说我会痛苦,而是他。
相对于他所承受的痛苦来说,我那时所承受的感觉,简直是舒服无比,但是却被他一直牵念着,也不敢输入太多他的内力,以免让我承受丝毫的痛楚。
(接下来的事情是女主昏睡中,所以用第三人称写,请大家见谅哈!)
天色渐渐的亮了,一抹属于清晨所特有的金黄色朝阳,透过窗棂映入破庙中,为这个残破的寺庙,笼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而在庙中的两人,都是昏睡在地。一个是面容绝色的女子,在她的身下,铺着一件玄色长袍,而纵然是在昏迷中,在她身旁的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却是似乎怕她夜晚着凉一般,将他的衣裳,也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神态平静,而男子的神色却痛苦十分,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他胸前的伤口,原先已经止住了流血,此刻却因为连夜施展了大量内力,便又再度牵动了伤口,如泉涌一般的鲜血再度涌了出来,将他的白衣染得越发的红得吓人。
而他的脸色,也是白得如同他身上所穿白衣一般,仿佛久病初愈的病人。
郊外的清晨一片静寂,朝阳轻笼着两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和美好。
可是这片安宁,却被庙外忽然响起的一阵喧嚣声所扰乱。
只听庙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公子,这间破庙门口的蛛网被人弄破,应该有人在里面!”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进去看看!”
“是,公子!”
那个男子应了声,便挑开蛛网,朝破庙里走了进来。
他走得很是小心,明显是怕在这个破庙里面有什么埋伏。
就这样一直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的双眼,忽然看到了在前面不久昏迷着的两人,尤其是看到那个胸口染血的男子时,他的脸色更是大变。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转身冲出破庙,对那个公子叫道:“公子不好了!红叶公子受伤了,正昏迷在里面!”
“什么?”
那个公子冷冰冰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丝波动,他不理身旁那人,便径直朝破庙里走来。
那个男子见状,慌忙挥了挥手,便将他身后那些人全数召进破庙中。
蛛网被再度挑起,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在他的脸上蒙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面具,但那种熟悉的气质,却被人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正是冷傲枫!
他信步朝前走去,似是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破庙里会有什么凶险,也没有将四周的残破景象放在眼里,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昏迷着的两个人。
他看着胸前白衣被鲜血染红的红叶,眼中掠过一抹心痛之色,然后便俯下身去,将红叶一把抱了起来,低声说:“谁将你伤成如此,我必将替你报仇!”
但红叶自然不能回答他,仍是紧闭着双眼昏睡,脸色仍然痛苦。
看到他这样,冷傲枫的眼中掠过一道冷芒,接着又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昏睡的女子,眼里一抹暴戾之色闪过。
他抱起红叶,转身之后,便冷冷对他的手下说道:“那个女人,你们将她带到清风楼,本尊要当她的第一个嫖。客!”
我缓缓地睁开眼来。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头疼得要命,仿佛宿醉刚醒一般,便连我的神志,也是有些恍惚。
我凝神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那时,我因为躲避上官鸣庭,所以才逃进一个破庙里面。
而在那时,我遇见了被别人打成重伤的红叶。
再接着……
我的脸不由一红,现在,我彻底想起了那是发生的事情——我中了春药,然后百般去纠缠红叶,可是后来,却又被他解了毒。
之后的事情,我便不记得了。
但是假如我现在醒来,应该也还是在那个破庙里啊,并且我还答应了红叶,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就帮他去找他的朋友。
可看周围的场景,这里是在破庙里面吗?
只见我现在不是睡在破庙里面脏兮兮的地上,而是躺在一个头顶吊着芙蓉帐的雕金红木大床上,盖在我身上的,也是香喷喷的丝绸被褥。
而在我的身旁,也是只有大富人家才能看到的奢华场景,这是一间不太大的屋子,可是屋里的装饰与摆设,却是极尽奢华,各种珠宝古董将屋子装点得富丽堂皇,充满贵气,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觉得目眩神迷。
更吸引人的,则是此刻燃着的几根大大的红烛。虽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红烛,但我却可以看出,那是产自南海才有的龙涎香制成的红烛,随着红烛摇曳,一阵阵诱人的熏香直直扑入我的鼻孔中来,越发的令我感到无比的舒泰和宽心。
但是这里,与那个破庙的环境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是红叶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么?
我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这里虽然豪华,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让我心惊。
我自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别人前来,既然没人来,那就让我自己去找人好了。
主意打定,我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好好地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给弄清楚。
但我还没有完全坐起来,便只听见门帘被掀起的声音传来,让我的动作瞬间停滞。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刚一抬眼,就被眼前一片闪耀的银光刺得眼花缭乱。
那片银色,居然是头发,无比熟悉的一幅场景。
银白如雪的长发下,是张俊美冷酷的脸,在看到我抬头的一刹那,他狭长的浅绿色眼眸中一抹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
那是一种怎样的绿色,仿佛初春时节柳稍上绽放的新绿,又仿佛碧色湖中溶入了初化的雪水,那样透明的绿意中却泛着冷峻幽暗的光泽,飘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黑色的披风随着风而摆动,露出内层的血色,生命的颜色,也是邪恶的颜色,红的慑人魂魄,红的仿佛是融合了生命与死亡的瞬间而幻化的极至美丽。
他银色的长发已经被风吹乱,浅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
他的眼睛极致蛊惑,烛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再度见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场景。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完美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却不是用一张面具遮挡住,也让我终于看清楚这个传说中人物的面目,也终于知晓,为何他能够有着那样的魅力,能够让花锦簇和陈霓云,都为他神魂颠倒。
只因自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来的一种邪魅而冰冷的气势,都能那么轻而易举便能吸引所有人的注目,纵然是宁愿冻结于他那种充满残酷意味的冰冷中,也是心甘情愿。
他就那样看着我,忽的眼里掠过一抹冷冽的嘲笑,淡淡地说:“早便听说秦国皇后林若依是个荡妇*,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听得他这句话,我心里一阵火气腾起,禁不住也是朝他冷冷的说:“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富商,但你有钱难道就可以胡说吗?你自己都说了那只是传言,既然如此,那就肯定不会是真的了!再说,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对,要被你这样诬陷?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我今天能够到这里来,并不是我自愿的,而是你将我抓来的吧?既是如此,那应该担当此等称号的,不是我,而是你,不是么?”
他的双瞳紧缩了一下,这才冷笑道:“你果然伶牙俐齿,可惜的是,本尊今天早上见到你的第一眼,你便是和一个陌生男子睡在一间破庙中,请问对于这副情景,你又有何解释呢?”
我不由惊道:“你将红叶怎么了?”
说完这话,我便想起他和红叶是好友,便又将后面要问红叶下落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只是瞪着他,不知道他会对他这样的行为有什么解释。
他短促地笑了声,说:“这件事情,倒是应该让我来问你呢!你到底将红叶怎样了,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会昏迷不醒?便连我用内力去救他,也是无能为力?”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由惊道:“你说什么?红叶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连声冷笑:“你这个贱人!到了现在仍要装模作样,难道这就是你这个*荡妇一贯的作风?好,既然你还这样的话,那就莫怪我要将红叶受的苦,全部都还到你的身上来!”
说着,他便邪魅一笑,然后举步向我走来。
看到他的脸色阴沉得很,并且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可怕之极的杀气,我的心里也禁不住颤栗了起来。
红叶为什么会昏迷?明明应该不关我的事的,可是冷傲枫为什么会误会是我干的?
我正想对他解释时,却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被他一把揪住,我什么话都将不出来了。
我抬眼看他,正撞见他燃烧着冰冷怒火的双眼,不由怔住。
他的眼中的怒火那样猛烈,明显是已经将我看成了害红叶昏迷的罪魁祸首。
但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又怎么去害他?
我只好伸手去推他,想将他的手推开,好让我有个解释的机会。
但我这样的举措,却只令得他眼里的怒火燃烧得更烈,他的双眼紧紧地锁着我,怒道:“你这个女人,难道还要再编造出谎言来骗本尊?我警告你,你休想再做这等没用的事情,否则本尊可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之举!”
我也是瞪着他,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咬定是我害了红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但我却真的无法睁开他的掌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向我袭来。
我想反抗,却是无济于事,我想辩解,却是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冷笑:“你现在是不是无话可说了?你将本尊的兄弟害成如此模样,你还妄想得到本尊的原谅?本尊这就告诉你,你那样做,根本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我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颠倒是非黑白,以前南宫墨羽是,而现在眼前的冷傲枫也是。
他也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红叶好歹也是个武林高手,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他,并且还将他伤成这样?
真怀疑他是不是人头猪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看不出来。
他见我面露不屑之色看着他,不由冷笑一声,说:“看你的样子,似乎你还挺得意的?哼,你以为你伤了我冷傲枫的朋友,我还会对你手下留情?我不妨告诉你好了,这里可是清风楼,是云城最好的青楼!而你,就是清风楼新到的头牌!”
听得他的话,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将我丢入青楼里面来当头牌,是不是疯了?
虽然他现在的确是想跟秦国作对,但起码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而倘若他将我这个秦国皇后当做是这个青楼里面的花魁,那究竟会引发如何的纠纷,相信他也是明摆着的。
真不能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怀疑我伤了红叶,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当真是深厚得很。
他见得我的神色间有了抹惧色,便又是冷酷一笑,说:“你也会怕?你以前不是自己都开着一件青楼的么,还成为了秦国都城最大的一间青楼!像你这般鲜廉寡耻的女人,竟然也会怕当花魁,你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本尊就告诉你,今日,本尊就是你的第一个嫖。客,而从明日起,你就开始接客,我倒要好好地看看,堂堂秦国皇后做起花魁来,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说着,他便将我的下巴重重一捏,顿时,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感向我袭来,我疼得几乎要惊呼起来,却又因为被他捏住下巴,根本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看到我痛苦的模样,笑了笑,说:“你还要在这里装么?好,那本尊就用不着再对你如何尊重了,也让本尊看看,你这个秦国皇后,在床上,究竟能够浪荡到何种程度!”
话音刚落,他便将手自我的下巴处移开,我初初得到自由,不由大声叫道:“冷傲枫,你给我滚,我没有对红叶做任何事情,我也没有伤害他——”
我刚说到这里,便只感到身上被他一点,我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我被他点住了哑穴,只好强自将那些话吞下肚里,恨恨地看着他。
他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混淆是非么?那好,本尊就尽管将你的穴道点住,免得让你坏了本尊的兴致!”
他说完这话,便邪笑一声,然后俯下身来,凑近着我的脸看着我。
他的气息一阵一阵,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由一阵愤恨。
他看着我,尽管与我有着如此亲密的接触,眼里却没有一丝感情,而是只有着如同野兽所有的,嗜血一般的冷酷!
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全身寒毛都要直竖起来,身体本能地想去抗拒他,却被他重重压在身下,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见着我这样,他的唇边掠过一抹冷嘲:“刚才还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怎么,到了现在,便暴露出你的真正面目来?也不知道我的兄弟是怎么中了你的诡计的,竟会被你这样一个贱人伤到!”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便伸出手来,一把将我身上的衣裳重重拉下,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假若哑穴没有被点住,我肯定早就惊叫出来了,但是现在,也只能用这样无声的方式来表达我的震惊和愤怒。
我禁不住朝他恨恨看了一眼,却正撞见他含着冷笑的脸。
他邪笑一声,说:“据说秦国皇后林若依,最是喜欢男子野蛮对待,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又是向他投去充满愤恨的眼神,他却恍若未见,仍是冷笑着说:“既是这般的话,那我就索性再下点重手,相信你一定会感谢我的,是么?”
说着,他的手指便从我已经被他撕开的衣领处,渐渐向下拂去,一直拂向我袒露的前胸。
他一边拂着,一边不屑地笑:“果然是绝色尤。物,抚上去的手感,果然是一般女子及不上的!只是不知,你在秦国皇宫里的时候,又是如何取悦你们秦国皇帝的呢,能否向本尊展示一下?”
听得他这话,我心里的怒火真是简直要将我的神志都要燃烧殆尽,倘若我可以说话,此刻必定是早已经将他骂了个体无完肤,但是哑穴被点住的我,也只能在心里对他进行腹诽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我心里的怒火得不到宣泄,便让我此刻,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一种奇妙的力量一般,似乎他加诸于我身上的力量,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也许正是因为愤怒的力量,我恨恨看了他一眼,便在他即将要对我进行下一步不敬的时候,我双手伸出,重重将他一推。
他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我推开,倒在了床的另一侧。
他仿佛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事情一般,稍稍有点愣住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件分外不能相信的事情一般。
哼,又是一个坚信我以前传言的沙猪男,真以为我是一个离开男人都活不了的*荡妇,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于是我自然没好气地瞪回去,既然不能讲话,那便用眼神交流吧!
他呆呆看着我的眼神好一会,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好,不愧是秦国的皇后,并且还是独得南宫墨羽深宠的皇后,就是有手段啊!”
听得他这话,我不由真的想吐血,他怎么跟以前的南宫墨羽他们一样,就是一厢情愿认定,我这样的做法,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可惜我想解释,此刻也是讲不出话来,只好依然瞪着他,希望着他能知晓我心里对他的抗拒。
但事实证明,他也是属于沙猪男群体中的一员,看到我这样的眼神,不但没有丝毫的觉悟,反倒还是大笑起来:“哈哈,林若依,你的本事还真是大!本尊之前,只不过是想将你来我清风楼的第一夜给包了,可是没想你竟有着这般大的本事,彻底将本尊的兴致给勾起来了,既然如此,那此后三夜,边都让你来给本尊陪寝好了!毕竟似你这般的绝世尤。物,本尊还真的是想彻底尝尝你是什么滋味!”
见他说得越来越不齿了,我心里真是简直要急翻了,只希望着此刻能够有个神仙出现,来将我救离这里。
或者,我的内力忽然发挥出它该有的效用,将冷傲枫震成重伤,那我就有逃脱的可能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机会都是那么小,小得微乎其微,还甚至不如让冷傲枫自己良心发现放过我那么大。
我只好看着他再度向我身上压来,可是我的双手,却已经暗中作好了要将他再度推下去的准备。
但他却似乎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一般,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子就将我的双手紧紧握住。
他的那只手仿佛是铁铸成的一般,只是一只手,便将我的两只手都掌控在他的手里,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将他推下去了。
他低笑一声:“看来,我还真的应该不要对你那么客气才行,否则,破坏了本尊的兴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现在真是痛苦死了,想脱离他的魔爪,偏偏又是有心无力,还要忍受他言语上面的侮辱,那我该怎么办!
他邪笑了一声,便又再度将另一只手拂上了我的前胸,让我不由一阵颤栗!
我瞪着他,眼里尽是愤恨,假如眼睛可以杀人的话,现在的他,便是已经被我杀死几千遍几万遍了!
他却仿佛没有看到我愤怒的双眼一般,只是低笑了一声,手指便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胸前轻抚,一边抚着,一边望我:“对于我这样的做法,你是不是感到很开心?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有下一步的举措?”
我紧紧咬着唇,因为他这样的话语,而感到全身都几乎被怒火侵袭。
但我却偏偏被他点住了哑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真是痛苦十分。
他见得我这般模样,冷笑一声:“不错,似你这般貌似贞洁烈女的模样,还真的极容易挑起男人们的兴致,果然有当清风楼头牌的潜质!既然这般的话,那便先让本尊来调教你一下吧!”
说着,他便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抖得将手往下一伸,只听见一阵布帛破裂的声音传来,我身体的大部分,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双眼无比猥亵地看着我袒露的肌肤,低笑:“果真不错,你的身材,你的肌肤,都是别人无法比拟的,看来本尊若是不好好地享受一下,可真是一件浪费之极的事情了!”
说着,他便又将手抚上我的肌肤,让我不由在颤栗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恶心!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莫说我没有做过伤害红叶的事情,就算红叶真的被我伤害了,他也怎么能这样对我?
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我最不齿的。
就算他再具有着绝世的风姿,再如何令花锦簇和陈霓云意乱神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只有让我不屑的份。
反而也是因为如此,我的心里,不由对花锦簇感到可悲起来。
为着这么个男人,反倒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她究竟值得么?
还是陈霓云比较理智,后来能够将冷傲枫的本性看清,从而断绝掉对他无用的相思。
但关键是,现在的状况,由不得我来伤春悲秋,而是要从他的魔爪下逃脱啊!
我望了他一眼,他此时正在用他魔爪在我的身上肆意抚摸着,仿佛在抚摸着什么玩物一般,让我心里恨得怒火中烧。
见他没有理会我现在的反应,我暗暗咬了咬牙,也不管我的双手被他紧紧抓住,便使出我以前对南宫墨羽用过好几次的绝招——
将他踢下床!
但是,他明显比南宫墨羽强悍多了,防范的意识,也是南宫墨羽比不上的。
他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的腿刚刚才踢起来,便被他重重压住,我便立即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了。
他冷冷笑着,望我:“你以为你那样的雕虫小技,便能对付得了本尊?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尊了!林若依,本尊告诉你,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本尊都不可能放过你,而你,也注定要成为本尊的玩物!”
玩物……
这样一个低贱的字眼,真的在瞬间,便将我的心刺透。
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贬低我,也没有人能够侮辱我!
纵然是我最深爱的人,纵然是本领比我高了许多倍的人,也是永远不能这样做!
听了他的话,我的怒火又被熊熊燃起,也不顾我的双手和双腿都被他控制住,便不要命地挣扎了起来。
他见我忽然有这么大的反抗动作,不由一愣,然后便对我冷笑一声:“林若依,你这是干什么?你已经将本尊的兴致都挑起得差不多了,又为何再要这般努力?”
我瞪他一眼,心里大骂:“去你的努力吧!”
一边却没有丝毫停滞地想要从他的掌控中脱离开来,他再次一愣,随即也来伸手要将我的挣扎给压回去,但我心里已经决定了拼死也要保全我的清白,又怎么可能会乖乖就范?
所以一时之间,我动弹一下,他便压上一下,一边制止着我的挣扎,一边冷笑着说:“林若依,你还这般做,难道想本尊点住你的穴道么?”
我理都没理他,依然进行着自己的挣扎举措,他见我如此,又是冷笑一声,说:“你就当真这般的讨厌我,你就当真,为了南宫墨羽,甘愿如此的守身如玉?”
我心里暗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边仍在不停地挣扎着。
他忽的又冷笑:“可惜你这样的伎俩,对我来说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你以为你在我的面前装贞洁烈女,我就会对你有什么改观?可惜啊,你之前的形象,早便已经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你再如何努力,也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好了,本尊也懒得和你废话了,既然你对本尊有着这般大的企图,那本尊又岂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他冷笑着将这话说完,便再度将我的全身都压住,不肯让我有着丝毫的挣扎。
我怒瞪着他,自然也不肯屈服,被他这么说着,我再好的脾气也会发作。
于是我不顾他的压制,依然自顾自地反抗着。他见我有着这般坚决的反抗,眼里再度一抹诧色掠过。
他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要这般装模作样么?”
我根本懒得理他,趁他在说着话的时刻,早就一腿伺候过去。
他见我用腿去踢他,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怒色,怒道:“你竟敢踢本尊?”
我不以为然地望他一眼,见刚才那一腿踢中了他,不由自信心大增,又一腿踢过去了。
哼,踢你又怎么了?假如我有武功的话,现在早就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了!
他见我又想踢他,眼里怒气更深,禁不住拉起我的手,将我身子一扭,想让我的所有动作,都屈服在他的压制之下。
我自然也是不肯,在他这样对我的时候,也是不停地在挣扎。
而就在我们两个拉拉扯扯纠缠不休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什么东西掉落地上的响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响声,不由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很想去看看,在这个时候究竟掉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我身上的。
而冷傲枫这时,也是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便也朝地上看去。
现在真是好机会!
我趁他正在看地上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又朝他踢去。
这次我可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保留,完全是用的以前练跆拳道时的力道,我就不信,他在分心的时候,还能抵挡住我这一腿的威力!
果然,仿佛地上的那个东西对他很是珍贵一样,他竟然一直看着那个东西,眼里充满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而我,也是瞄准了这一刻,一腿就立即朝他踢去!
不出我所料,在这种情形下,我这一腿恰巧踢到他的腰间,而他,也是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摔落到了地上。
我愣了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腿有着这么强的威力,但我瞬间便又反应了过来,现在他还在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个东西,我何不快点逃?
主意打定,我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鞋也顾不上穿,便撒腿朝外面跑去。
但我刚刚才跑了几步,便只感到自己腿上忽然一麻,接着,我便倒在了地上。
到底是谁这么卑鄙啊,将我腿上的穴道都点住了!
我不由怒视着朝冷傲枫望去,自然知道是他干的。他见我回过头去看他,忽然举起一样东西,脸色严肃地问道:“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定睛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红叶送给我的那块玛瑙红叶。
难道刚才掉在地上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正想回答,却说不出话来,这才想到我的哑穴被他点住,又怎么能说得出话来?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他见我不回答,脸色微微一变,一副似乎又要来对我进行什么折磨的样子。
我见他这样,慌忙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说我不能讲话,让他别忘记了,我的哑穴可是他点的。
他看了我这样的动作,才忽然明白过来,于是手指微微在空气中一点,我便感到我身上的经脉,似乎都疏通了许多。
我晕啊,这人武功还真高,刚刚那一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隔空点穴”?
我顾不上震惊,看到他还在杀气腾腾地等待着我的回答,于是便吞了口唾沫,这才说道:“当然是红叶送给我的!”
“你说谎!”他脸一冷,说道,“这块玛瑙红叶,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怎么会随便送给你这个女人?”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是冷冷说道,“不是他送给我的,难道是我抢来的啊?我武功可是远远不如他,我又怎么可能抢到他的东西?”
见我对他毫不客气,冷傲枫眼里掠过一道冷芒,然后又吸了口气,估计是将怒气收敛了几分,这才说道:“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给你?”
我没好气地答道:“那时我进入那个庙里,红叶已经受伤在那里了。看到我进去,他就说要我帮他一个忙,让我拿着这块玛瑙红叶,去‘百草药庄’找一个姓胡的伙计,并且还将这块玛瑙红叶送给我当信物。就这样,很简单的一个原因,怎么,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么?”
听了我这样的回答,冷傲枫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依然紧紧地望着我,说:“我不信,这块玛瑙红叶对他如此重要,他怎么会随便送给你?就算你的确可以帮他的忙,他又怎么会将这个送给你?”
我冷笑一声,说:“我怎么知道?也许他是看我顺眼啊,毕竟他也说过,我很像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所以他爱屋及乌,就将这个东西送给我了!哼,你真以为我很稀罕啊,我只是看它长得漂亮,所以才接受罢了!如果送这个给我的不是他而是你,我才不想要呢!”
“你像他喜欢的女子……”
听得我这句话,冷傲枫的神色一怔,仿佛听到了一个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一般。
我却没有理他,仍在继续说着:“并且,他受的伤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进那个庙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伤了,并且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一点武功都没有,我又怎么能让他受伤?”
他抬头来看我,眼里仍然有着不置信:“当真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瞪他一眼:“自然没关系!你难道还以为,照我这样毫无武功的一个人,竟然能够伤得了他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啊,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
听了我的话,他不由自言自语:“那么……究竟是谁……是谁伤了他的……”
看到他这么苦恼地想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很想跟他说,是红叶的情敌将他伤成这样的,但想起冷傲枫之前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我便还是打算不要说了,索性就让他苦恼去吧。
我无比恶性质地看着他紧皱着双眉想着这个问题,仿佛在一旁看着一出好戏一般。看到他苦恼,我自然高兴。
他自言自语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但以他的功力来看,他不可能会晕倒!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讲给我听!”
我正想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时,却只看到他冰冷的眼神看着我,知道现在不能和他对着唱,我只好乖乖答道:“就在我和他正打算在破庙里面睡觉时,却在这时来了个人,号称是‘毒手郎君’。他似乎和红叶有着很大的仇恨,可是却被红叶用空城计唬住,不敢进庙里来。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扔进了一把春药到庙里来。”
听得我这样说,冷傲枫冷笑:“哼,毒手郎君……红叶可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春药,对他又有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他忽然注意到了我的脸色,见我的脸色有些红,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由低头一笑:“也是,虽然他百毒不侵,但你不是……怎么,你们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听他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我心里还真是很不爽,于是一瞪他,说:“什么都没发生,你的朋友,还不像你想的那样卑鄙!”
他又是一笑:“也是!红叶就算平时的确为人不羁,却也不会没眼光到如此程度!”
我心里更是不爽,于是也不接他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见我不理他,又是问道:“那你的春药是如何解掉的,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要红叶帮你随便找了个男人来解决!”
我哼了声,说:“管我怎么解毒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哼了声:“自然跟我有关系!这件事情,关系到红叶的伤势为什么会加重,你说,我要不要关心这件事情?”
我冷冷说道:“你放心!你的好兄弟伤势为什么会加重,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就不要这样关心了!再说,我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他的伤势加重,所以你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听我说得这般不客气,他的眼里掠过一抹冷芒,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身法,他竟然在一刹那间,便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伸出手来,一把将我的脖子掐住,冷冷的说:“林若依,别给你脸不要脸!本尊好声好气问你问题,你就给我乖乖的回答!否则,你可别以为本尊会对你多客气!”
听了他这样的话,我心里自然火气大冒,之前一直对我冷言冷语,竟然还好意思说好声好气问我问题,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但我现在却不敢反抗,毕竟人家的手,现在正掐在我脖子上呢!
我只好朝他示弱地笑笑,示意他将手放下去,他冷哼了一声,便将手拿下,说道:“算你识相!快说吧,本尊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我心里在暗暗地腹诽他,表面却是丝毫也不敢对他表示不敬,只是对他点头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全部对你说好了!”
他这才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快说,本尊可没时间听你啰嗦!”
我又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这才说道:“你说得不错,那时我确实中了春药……”
说到这里,我忽然隐隐约约想起,我一直纠缠红叶的事情,不由脸一红。
但我旋即又下意识地选择将这件事情忽略,毕竟那时我可是在春药的控制下,所以假如我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也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当然用不着因为那件事情而脸红。
所以我当即又说道:“但你也别以为,那时我是要红叶帮我解了春药,我也没有要别人来帮忙,实际上之后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听得我这样说,冷笑一声:“你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你会不清楚?”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那时被春药控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他被我这么一抢白,一时愣住,竟然忘记了要来对我说什么威胁的话语。
我说完这话,又接着说道:“再然后,我便似乎晕倒了,等我醒来之后,我便到这里来了。对了,红叶呢,你将他弄到哪里去了?”
他哼了声:“你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你的春药是怎么解掉的,还有,红叶的伤势是怎么加重的,你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我都说了这么多遍了,他怎么还来问?
他狐疑地望我一眼,说:“你当真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根本连回答这个问题都不想。
见我这样,他的眼里又掠过一抹冷光,貌似又要对我进行什么不利的举措。
我被他这么一吓,竟然突然想起了一件红叶说过的事情来。
于是我慌忙叫道:“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听了我的话,他立即问道:“什么事,你快给我说!”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这厮对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尊重,现在可是要求我将事情经过讲给他听,竟然还用这样命令的语气,若不是我武功不如他,我才不鸟他呢。
但是弱国无外交,我只好老实说道:“那时红叶对我说过,貌似春药除了要别人帮忙解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一个高手用内力来将春药驱除体外。”
听得我这话,冷傲枫的脸色越发的狐疑:“你是说,他用内力帮你驱除春药?”
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不由失笑:“哈哈,林若依,你未免自我感觉太好,你以为红叶会对你这样一个女人心存怜悯,竟然会用自己的内力来帮你驱除春药?实话跟你讲,他的大仇人,可是你们秦国皇帝,而你,却是他仇人的女人,你说,假如他遇到你,他会如何来对付你?”
我被他这话说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却是不示弱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他冷冷笑了声,说:“假若我是他,我必会将你丢到一个青楼里面,让无数男人来蹂躏你,也好让秦国皇帝看看,他的皇后,在本尊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这话真是让人只想将他凌迟处死,我冷冷望他一眼,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啊,红叶可不知道比你高尚多少!”
“好,他高尚!那本尊就先去向他问问,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
说完这话,他便站了起来,接着便又冷冷朝我说道:“看在这块玛瑙红叶的份上,今天本尊就先放过你!不过你先别得意,要是你跟红叶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接下来,你的清风楼头牌,可是做定了!并且我也警告你,你千万别做梦从这里逃出去,你没这个本事,本尊也不会给你创造这个条件!”
他说着,便拎起我的衣领,将我往床上一扔,然后,便用“隔空点穴”的本领,将我全身的穴道都点住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走出房间,只感到自己心里都冒起无比猛烈的火焰,可惜我全身动都动不了一下,嘴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也不知道在床上昏睡了多久,好在有专人伺候我,不然我还真是不能生活自理了。
但这日子还真是过得煎熬,只因我也不知道那时我的春药是怎么解掉的,倘若我与红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冷傲枫干些辣手摧花的事情,我又该怎么办?
要我在这个清风楼里面当头牌,我才不愿意,但我又没有丝毫能力去逃跑,难道我就注定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也不知过了几天,冷傲枫那个XX终于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几天的咒骂对他产生了效用,只因今天我看到的冷傲枫,竟然没有我第一次见到那时的神采奕奕,而是一脸的憔悴和无奈。
他刚刚进来,便伸出手来,一把将我全身的穴道都点住了。
连过了几天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日子,现在突然被解放了,我心里还真是畅快非常,禁不住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大吼了三声,完全当冷傲枫不存在。
直到终于将心中的烦闷发泄出来,我才转头望他,说:“怎么?现在良心发现,要放我走了?”
他却是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畅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忐忑了起来。
他这副表情看着我,该不会是要想出什么歪主意来折磨我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打起鼓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有几分的颤抖:“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他看到我这样,却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望着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只不过,你也别想离开这里,除非……除非是他同意你离开。”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他?他是谁?为什么我走,要经过他的同意,你的权力不是很大吗,你自己做主就行啊!”
他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又变得尴尬异常。
我很想下床去活动一下筋骨,但无奈在他的面前,我却不想这样做,只好和他僵持着,等待着他乖乖走人。
但他却似乎是跟我港商了一般,一直站着,连动都不动一分。
我只好缴械投降了,朝他望了一眼,说:“冷公子,请问你还有什么贵干,都尽管跟我说了吧!你老人家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紧张啊,你知道不?”
他却是吸了口气,然后,似是很艰难一般,对我说出三个我打死也想不到的三个字来:
“对不起。”
刚听到这三个字,我仿佛是看到大晴天忽然打了个大霹雳那般,无比震惊地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连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而我的嘴,也是张大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史前怪物一般。
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神情一变,冷冷说道:“林若依,你这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我总算稍稍缓过气来,伸手指着他,声音却仍是颤颤不已:“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他没好气地哼了声,说:“自然没听错!不过本尊讲过的话,可是从来不说第二遍,你没听清楚就算了,反正本尊不会再说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才舒了口气,说:“看来,今天我真的是睡得太多,所以才出现这样的幻听和幻觉,以后睡少点,估计就没这种事情了。”
看着我的自言自语,冷傲枫的眉心掠过一抹无奈,也是在自言自语中:“我真的感到很困惑,他这般人物,怎的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
虽然他在自言自语,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他在说没想到谁会喜欢谁,跟我有关系吗?
听我问出这句话他,他没有理会我,只是说道:“不过,你也别得意,毕竟本尊之前对你的冒犯,本尊可不觉得心里有多么的愧疚,若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对你说出这三个子来。”
这下我心里又疑惑了起来,不由问道:“他?他到底是谁啊,你不要跟我打哑谜了行不?”
他又看了我一眼,眉宇间又是有着无奈闪过。看到他这样,我心里的无名火也燃了起来,禁不住叫道:“喂,你别这样自以为是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道歉而感到无比荣幸啊?我告诉你,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我也应该接受得心安理得!所以你也别以为你说出这三个字来,是一种多么痛苦的选择,也别以为我听到这三个字,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好了,我全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讲,就请快讲吧,冷公子!”
他听得我的这番话,眼里掠过一抹怒色,却是被他强自控制住。
我倒是没有丝毫担忧地看着他,据我所知,他既然能够放过我一次,那么之后必定也不会再为难我,所以我当然也可以这样有恃无恐地看着他了。
他见我这样,眼里的怒色也渐渐的散去,然后便朝我深深看了一眼,说:“我不得不承认,你能够让他对你如此钟情,还真的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疑惑万分,不知道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话里的“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况,他还说那个“他”对我钟情,难道那个人,是喜欢我的么?
但我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通跟我有接触的男子,哪个跟冷傲枫有交情。
难道是红叶?
刚刚冒起这个念头,我就不由嗤笑着否定,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作多情起来,红叶明明跟我没什么交往,只是那天在破庙里面讲了几句话而已,他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上我?
并且人家也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了,自然我更是没戏。
那么冷傲枫说的那个,又是谁?
仿佛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冷傲枫神情有了一丝波动,但旋即,却又恢复了之前古井无波。
他望了我一眼,说:“本尊也用不着再跟你说什么废话了,好了,既然本尊已经对你道歉,那么我自然也应该要对你做些补偿的事情,你说,你要怎样的补偿?”
我被他这样的话说得心里实在有些火大,他这么说,似乎我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补偿一样,并且还是用这样很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又叫我心里怎么能好受得起来?
我正想说谁稀罕你的补偿时,却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来,瞬间便改变了主意!
我朝他望去,神色间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愿意补偿我么?”
看到我这样的神色,冷傲枫的眼里掠过一抹薄怒,说道:“自然是的,本尊还不屑于说谎!”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朝他笑笑,说,“之前你在跟林潮商量造反的事情,你就当真这般想推翻秦国?”
他微微有些诧异地朝我望了一眼,似乎是在疑惑我对林潮的称呼,不过他好歹也是枭雄一个,也不说废话,而是点头说道:“不错,本尊确实想这样做。”
我不由疑惑:“为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你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难道,是因为红叶的原因?”
他更是意外地看着我,忽的一笑:“你很聪明,竟然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对于他这句称赞,我可不好意思接受,毕竟这都是南宫墨羽他们他们推测出来的。
于是我忽略这一点,说:“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红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并且,他好像跟秦国也有很大的仇恨一样,杀了许多秦国的官员和百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冷傲枫望我一眼,淡淡地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别问了。”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没好气地说,“这可是关系到你对我补偿的条件,我当然要弄清楚了!”
“你到底需要怎样的补偿,你快点说!”
他不耐烦地看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直丢出这么个问题出来。
我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就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中止和林潮的合作,不要再对付南宫墨羽了,你答应么?”
听了我这话,他的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却意味深长的笑意,对我说道:“我没想到,你到了现在,还会为了南宫墨羽着想,竟然不愿意当公主,而只愿当南宫墨羽的皇后,当真是对他情深意重啊!”
我不理他发的感慨,只是再次问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依然笑着望我,却是淡淡说出一句让我希望落空的话来:“我不答应。”
我不由发火道:“你自己说了你要补偿我的,怎么我才说了一个要求,你就不答应?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啊?”
他笑了声,说:“我自然也不能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不管如何,这个要求,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的,你再换个!”
我只好放弃抗争,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似赌气一般的说:“那我要接手你的商业帝国,你答应不?”
他仿佛被我这句话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稍稍勾唇一笑,说:“林小姐,条件可不能乱开,毕竟有些事情,若是太狮子大开口了,可是会将自己也撑死的!”
靠啊,现在竟然来威胁我了,以为我是吓大的啊?
我心里愤愤不平,这个冷傲枫,简直是典型的赖账大王,我无论提出哪个要求来,都是被他轻描淡写地赖过,但我又不能发火,毕竟主动权可是握在他的手里,若他一怒之下不想理我,那我就白费功夫了。
我只好改口说道:“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所以,也请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现在,我们两个就心平气和来谈条件好了,也请你好好地配合我,行不?”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有什么话,林小姐请说!”
现在又把包袱扔给我了,这人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好,那我就接住好了,只是还请你千万不要后悔!
我赶紧说道:“其实,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到秦楚边界的,而是跟南宫墨羽一起来的。”
他听了我这话,脸色仍然淡淡,说:“我知道。”
“你知道?”
吃惊的反而是我了,不想他竟然了解我和南宫墨羽的行程,不过想想,他的势力遍布全天下,他能知道这一切,自然也是理所当然,于是便也没那么吃惊了。
我接着说道:“而我们这次来的原因,你一定不知道——”
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住:“我自然知道,不就是来抓红叶的么?”
“不,你说错了!”我也将他的话截住,“根本不是这样!我和南宫墨羽来这里,只是为了要化干戈为玉帛的,没有你想的这么暴力!”
他冷笑:“哦?红叶与你们秦国皇室的仇恨自小便有着,你们又有什么办法来化干戈为玉帛?莫非,是用你们秦国皇帝的脑袋?”
他这话将我的怒气又勾起了,但我也只好忍着,毕竟为了我和南宫墨羽的大事,我不能对他发火,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了大事。
见我竟然没发火,冷傲枫的眼里掠过一抹诧色,我没好气望他一眼,说:“红叶的祖上,和秦国皇室有仇?”
“自然有的,不然你以为红叶很有空,每天没事干,去对付你们秦国的人啊?”
冷傲枫唇边一抹不屑的笑,看着我,淡淡说出这句话来。
这话将我好奇心勾得更甚,也让我知道,这件事情,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于是我赶紧趁热打铁问道:“到底什么原因,你倒是快说啊,一直唧唧歪歪的干啥呢?”
他应该是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听得我这句话,他的脸色又有些变化,但也许是因为之前答应了我的话,所以也不好发作,于是便只是哼了声。
他哼了声之后,便对我说道:“他与秦国皇室的仇恨,便是用你们秦国皇帝的脑袋,也是无法化解!除非是将你们秦国的百姓弄得民不聊生,将你们秦国的朝廷弄得彻底改朝换代,并且,也让你们秦国的皇室成员全数灭亡,也许,才能将这个仇恨给化解掉!”
我心里不由一惊,完全想象不到,红叶竟然跟秦国皇室有着这样大的仇恨,要做到这种程度,才能彻底断绝仇恨,那么,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种恨,才能使人有如此可怕的一个决定?
冷傲枫见我神色震惊,冷哼了一声,说:“在红叶十岁时,他全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就因为南宫墨羽圣旨一宣,而全家抄斩,你说,这样的仇,究竟大不大?”
我不由被他说得无话可说,这种事情,当真是历史上层出不穷的事情,但是也正是因为封建皇权的原因,而令得几乎没有人去反抗君主的意愿,也没有人会去想着要报仇。
但是我相信,红叶和冷傲枫,都必定不是一般的人,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臣服在君主的权威下,所以他们有着要找皇帝报仇的想法,自然也是不稀奇。
但是……其中却似乎有着几个极容易被人忽略,却极为重要的问题存在着。
于是我便将这些疑惑问了出来:“对了,那时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不是全家抄斩么,他怎么能逃出来?”
冷傲枫冷哼:“自然是有着办法!那时,若不是我父亲前往,他又怎么能逃生?不过我父亲也是拼尽全身解数,也才救得他一个人出来,不然,我相信现在的秦国,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对于他这话,我也没有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接着问出另一个问题来:“你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红叶才十岁,那时南宫墨羽应该也不大吧?”
虽然我是凭空来到这个年代的,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历史,我好歹也是懂一些的。
据我所知,上一代的老皇帝死得早,并且又只有南宫墨羽一个儿子,所以他死了之后,就自然是南宫墨羽当皇帝了。
那时南宫墨羽才七岁,因为老太后也死得早,并且老皇帝清心寡欲,也没有什么太妃,所以自然没有什么人来辅佐南宫墨羽,老皇帝在临死之前,便托孤给林潮了。
但林潮自然不是一个可靠的托孤人,老皇帝做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了。
而照我看来,红叶和南宫墨羽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红叶十岁的时候,南宫墨羽应该也才十岁左右,那时还是林潮把持朝政,国家大事,哪里能容得了南宫墨羽作主,所以红叶全家被满门抄斩的圣旨,应该也跟南宫墨羽没有关系吧?
听得我的话,冷傲枫双眉一扬:“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我说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说,那时南宫墨羽根本不能自主朝政,所以做这个决定的,应该不是他。再说了,以前他也这么小,如此血腥的一个圣旨,他也没有勇气来宣布吧?我想,你还是最好想想,那时红叶家里,跟当时朝廷里哪个大臣的矛盾比较大点,这样才靠谱点,知道么?”
他冷哼一声:“这件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教!那时就算南宫墨羽再年幼,对于这种大事,还是有着决策的可能吧,所以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自然是出在他的身上!”
我还真是对他无语了,怎么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就想不出来呢?
以前的康熙大帝多厉害,可是在他亲政之前,不还是被鳌拜把持着朝政,便连苏克萨哈全家被鳌拜害死,康熙也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情,便如同是以前的南宫墨羽经历的事情一般。
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里,自然也是不少的,并且还是有着史书记载的,就不知道为什么冷傲枫一代枭雄,却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不屑的望他一眼:“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呢?那个时候,南宫墨羽虽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是重要,绝对不能随便下旨让红叶一家满门抄斩,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当时的朝政,也轮不上他来作主,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听得我的话,冷傲枫愣了一下,这才冷笑一声,说:“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我说这些,自然是要证明,南宫墨羽和红叶之间,也许并没有着你所想那么大的仇恨,并且,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也不是跟你们所想那样。”
“不是我们所想那样,那究竟又是怎样?”冷傲枫冷笑,“莫非你想说的是,当年的那件事情,都是你的父亲,秦国相国林潮所操纵的?”
我点了点头:“不错,我确实就是这样认为的。”
冷傲枫似乎有些意外一般望我一眼,然后才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自己的夫君,宁愿牺牲自己的父亲!”
我淡淡一笑,说:“我只忠于事实,事实是如何,我便会选择支持谁!何况——”我顿了下,才接着说道:“自从林潮那时将我这个女儿当做棋子之后,在我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将他看作是我的父亲。”
这句话倒是实话,我不管林若依怎么想,反正对我沐依依来说,便算林潮真是我父亲,他这样对我,也是别想我再对他有一丝的父女亲情,何况我和他也并没有什么感情。
听得我这样的回答,冷傲枫的神色间,更多了几分的诧异。
忽然,他勾唇一笑,伸出手来,在我的下巴处微微掠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林若依,本尊似乎发现,你真的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呢,难道你能让如此多的男子都对你刮目相看!不过,在本尊看来,你与本尊倒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你够冷血,也够理智,若你不是女子,或许这个天下,也有一干势力,会完全属于你所有。”
“多谢你夸奖。”我也对他微微笑了笑,权当是将他的这番话当做是对我的赞美了,“不过,便算是女子,也是能够创造出所以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不是么?”
他似是被我这话说得愣住,触向我下巴的那手微微滞了下,却忽的一笑:“不错!你的这个性子,当真极为对我的胃口!”
我也对他一笑:“那是不是证明,在你的心里,你会将我看作你的知己了?”
他微微一笑:“你顺藤爬的本事倒还真高,好,那本尊就答应你的要求,去彻底调查一下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准备,但我心里还是感到一片欣喜,不由高兴叫道:“多谢你了,只要不让秦国的江山社稷有任何的风波,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见得我这般高兴的模样,冷傲枫似乎也受到了几分感染,唇边也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这抹笑意只是转瞬即逝,只是一会,他便又恢复了他那种冰冷的神态,对我淡淡说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毕竟这个条件还算比较大的,而我,也不可能这么单纯地就接受这个条件。”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不由一愣,转头瞪他:“为什么?你自己早就已经说过,你会尽力补偿我的,怎么你现在又出尔反尔呢?”
他勾唇一笑:“但我也说过,若是这个条件太大,我也有拒绝的可能。”
他还真是无赖之极啊!
我瞪他一眼,无奈地说:“好吧,那你也有什么要求,那就尽管说出来吧。”
没想到他答应的事情,还要有着一些附加要求,还好意思说是一方豪杰呢,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仿佛看到了我不屑的表情,却是根本不以为意,只是提出自己的要求来:“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刚听到他这句话,我就不由叫了起来:“喂,你怎么要我找人啊?你的人脉和势力可是比我大多了,你自己去找就是了,犯得着来麻烦我吗?”
他听得我的话,淡淡瞟我一眼,说:“没办法,这件事情,只能由你去找。”
我只好叹了口气,说:“你先说吧,要是我没能力的话,那就只好遗憾拒绝了。”
“你肯定能够找到。”他淡淡说出这句话来,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当年我接近花锦簇和陈霓云的原因了。”
我一脸的疑惑加白目,说道:“我不知道啊,你接近她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她们长得很美吗?”
他很是无奈地看我一眼,说:“林若依,你若是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本尊可不想再和你谈什么条件了!”
“好好好,你接着讲!”我只好也无奈地舒了口气,不再和他装傻了。
他听了我的话,也是眼里有着微微的怒气和无奈,却只是望了我一眼,便不再和我废话,便也接着说起正事来了。
他淡淡说着:“说实话,在几年前,我认识的一个相士,便早已测定,真命天女转世的时间,正是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真命天女正是十八岁。”
他还真是说了句废话,转世在十八年前,当然是在十八年前生下来的啊,现在自然也是十八岁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个相士还真是厉害,因为我现在就是十八岁了,他算得还真是准。
瞥见我神色间的不以为然,冷傲枫也只好选择忽略估计,继续说着:“并且,那个相士还测定,这个真命天女,不在别处,正是在秦国的京城中。”
听到这里,我几乎都要忍不住惊叫出来了,那个相士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连我所住的地方都能测算出来,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半仙级人物啊!
但好在我控制情绪的能力还不错,冷傲枫还没有发现我神色间的不正常,仍是继续着他的讲述:“虽然其余的情况,相士没有测定出来,但是据我推测,真命天女的转世,必然不是常人,不说是皇女郡主,最起码,也是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而在秦国京城中能够有着如此地位的女子,自然,都是十之*会被选入后宫。”
“所以,你就将视线投向了花锦簇和陈霓云?”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冷傲枫会接近她们两人了,于是便也不绕圈子,直接说出这句话来。
冷傲枫点了点头,说:“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本尊才去接近了她们。本来以本尊一贯的为人,是可以将她们两人的清白夺去,再看她们是否是真命天女,但顾忌到不能让南宫墨羽起疑,所以本尊没有这样做,而是等她们成为南宫墨羽的皇妃之后,这才去看看她们的后背是否有着金凤存在。”
他说得还真是直接,也不管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成了一个被我唾弃之极的卑鄙小人。
还好意思说为了看花锦簇和陈霓云是否是真命天女,要破了她们的清白之身,但为了避免南宫墨羽怀疑,所以才放弃了这种想法,单单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就是一个分外可耻的人了。
所以我也没好气地说道:“那么,她们的背上,到底有没有金凤呢?”
“没有。”他摇了摇头,似自嘲一般说道,“可笑我布置了这么久,竟然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们二人,都不是真命天女。”
我稍稍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就不信他就这么简单地就放弃了努力,照理说,整个京城中,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很是不少,为何他却不去观察其余人,而仅仅是看她们两人呢?
他仿佛猜透了我心里所想,笑了声,说:“这个年纪的官家女子本就不多,而当时尚自还有着完璧之身的,也只有她们二人而已,其他的女子,早已经嫁作人妇,你也知晓,只要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真命天女的后背上面,便会出现一个金凤,并且,还会有可能令得她身为真命天女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到了那时,她便会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所以那些早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官家女子,我都没有去加以注意。”
原来如此,他也是和上官鸣庭一样,认定只要那个女子一破清白之身,便会令得真命天女的潜力全部发挥出来,可是谁也不知道,就算我现在已经是真命天女了,我的武功还是差得要命。
也不知道是谁散播出这么一个传言,反倒还保了我好几命。
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赶紧问道:“不对啊,当时京城中的官家女子中,也还有没有嫁作人妇的啊,我当时就不是秦国皇后,还有秦烟烟,她到现在还没有嫁人呢!”
听得我这席话,冷傲枫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唇边泛起一抹意味奇特的笑容看着我。
我被他这抹古怪的笑意看得火大,不由没好气地说:“你又怎么了?”
他笑了声,说:“皇后娘娘,似乎你忘记了,你之前的名声如何了呢……”
他的语气里,尽是掩饰不住的轻嘲,让我听得更加火起。
我不由哼了声,说:“早说了那是传言了,我警告你不要乱说,不然你可别指望我会帮你去找真命天女!”
听了我这样火气溢满的一句话,他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望了我一眼,仿若没事一般说道:“而秦烟烟的事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所以纵然那时你们两个都尚未出阁,我相信,任何一个人,也都是会将你们所忽略。”
我哼了声,没有接他的话,任他一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他见我不理他,又是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而这样一来,便再无合适的人选了,所以一直以来,除开我们,还有其他的势力,相信也是满心疑惑,都不曾知晓那真命天女,究竟是谁。”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传闻根本就不可信,先是我不似传闻中一般是个荡女,再就是,便算是真命天女的身份确定了,她的力量,也是不会全数被激活。
但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听了他的话,我只是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又怎么知道是谁?”
他无奈看我一眼,说道:“自然只能要你来帮忙了!我查探了这么久,将秦国京城里面所有的官家女子的名单都全部列出来了,却终是无一人能够符合条件,所以在这时,我就有了一个很是大胆的猜想!”
我不由被他这句话勾起了些许好奇心,不由问道:“什么猜想?”
他笑了笑,说:“既然所有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官家女子,都不是真命天女,那么便必定有可能,那个真命天女,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我皱眉说道:“这怎么可能?你自己不是说过吗,她们全部都已经嫁人了啊!”
他朝我一笑:“谁说嫁了人,就必定不是处子了呢?”
“呃……”我不由哑然,心里却想他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连这样的一个猜想也想得出来。
但他要我干什么?难道是要我去查探一下,那些女子们,到底还是不是处子之身么?
我刚刚想到这里,就只听冷傲枫的声音传来:“所以我要你做的,就是去查查,那些女子们,到底谁还是处子之身。我相信,以你秦国皇后的身份,你做这些事情,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我不由使劲黑线,他还真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连这么狗血的一件事情,也能想得出来。
见我一副很无语的样子,他挑了挑双眉:“怎么,你不想答应?”
我只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假如我不答应,你能帮我让红叶去查探当年的事情么?”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你说呢?”
“这不就得了?”我瞪他一眼,“我必须帮你,才能让你帮我,我当然只能答应你了。”
他笑道:“林若依,你倒还真识相。好,既然这样的话,那等你回到秦国京城之后,这件事情你就立即开始做!”
我只好点头,可是忽然,我又想起了一件很是严重的问题,不由问道:“对了,你要找到真命天女,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千万别告诉我,他的目的也是和上官鸣庭一样,是为了得到整个天下啊!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点子特别背,我想什么,冷傲枫就跟我说些什么。
听了我的话,冷傲枫说道:“传说只要得到真命天女的帮助,便可以得到整个天下,所以我自然要去找真命天女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问道:“你现在的权势不是挺大的吗,干嘛又要想得到整个天下?真没想到你的野心会有这么大,并且,要想得到整个天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
他笑了笑,说:“人不都是这样的么,有了一点成就,便会想去追求更大的成就。而我自然也是这样,现在的我,已经成了天下首富,所以我心里自然不会满足!现在的我,不想富可敌国,而想权倾天下!”
我不由愣愣地看着他,他在说着这些话时,全身都充满一种难以形容的霸气,仿佛此刻的他,不是平时的他,而是一个已经大权在握睥睨天下的帝王。
他看到我这样的神情,不由又是一笑,说:“难道本尊这样的愿望,便让你感到这般的吃惊么?其实不瞒你说,在当今之世,最有希望能够得到整个天下的,就是本尊!”
他这般自信的态度,自然是由他现在的地位所决定的。而他说得也没错,如今这个世界,也的确只有他,才能有得到整个天下的可能。
只因要得到整个天下,除了有权势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有遮天的财势。
而最满足这个条件的,无疑就是冷傲枫了。
对于他的话,我还真是无话可说,只好点了点头,说:“是,也只有你最有可能了。”
听得我对他的肯定,他似乎也极为的高兴一般,笑着说道:“不错,能得到你的肯定,确实也是让本尊很高兴的一件事情了!毕竟能让你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也承认这件事情,还是很让我有着一些满足感的。”
听了他这话,我只感到颇有些无语,只好装作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一般。
他见我如此模样,不由一笑:“好了,你也不要这般了,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将真命天女找出来,以后我一统天下,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你想怎么对我,难道你要封我当皇后啊?”我不屑地一笑,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开始做起当皇帝的梦了。
但我说着这句话时,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心里不由一惊!
我慌忙望向他,眼神也是分外奇怪。他忽然看到我这个模样,不由愣了下,然后才说:“你怎么了,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我赶紧问道:“你说你要一同天下,那么……现在的三国朝廷呢,你会如何处置?”
他笑了笑,说:“你说呢?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斩草除根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他的这句话,彻底将我心里原本仅存着的一丝希冀全数击破,也让我的心里,蓦地升起了一种浓浓的担忧。
我惊道:“你是说,你要将现在的朝廷,全部都灭掉?”
他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这样,不然你认为,还有别的好办法么?”
听他这么说,我立时叫道:“好,既然你打算这样做的话,那么我帮你找真命天女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
“林若依,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听了我这话,冷傲枫脸色一冷,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与我谈笑风生的模样。
我也是冷冷说道:“不好意思,毕竟我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秦国被你灭掉!”
冷傲枫愕然说道:“你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冷笑:“那是当然!我可不要看着南宫墨羽被你杀死,毕竟这是属于我们的国家,我才不愿意被你给灭掉呢!”
他听得我这么说,脸色更冷:“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对南宫墨羽不利,你便不会与我合作?”
我哼了声:“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
他也冷哼:“林若依,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我可警告你,要是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大可以在你的身上下药,一直等到你将我的事情办妥,我才会给你解药,免得让你遭受毒发的痛苦!”
我冷笑:“哼,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你尽管下毒啊,来啊,在我的身上下毒啊,那样不就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听你的命令行事了?”
听得我这样挑衅的话语,他的双眼中掠过一抹冷芒,冷冷的说:“林若依,你别以为我不敢!”
“既然你敢的话,那就尽管做啊,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我的脾气也是硬了起来,一脸无畏地望着他。但其实我这样做,除了我自己本身的硬脾气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我知道我有着依仗。
我明明觉得,他这样对我,是因为顾忌着什么,所以才不会干伤害我的事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我心里却不是很清楚,也许,是跟红叶有关,但究竟有着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听得我这样说,脸色更是冷得吓人,我却是似乎没看到一般,仍是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
终于,他脸上的怒气终于凝住,而后,便渐渐的消散了几分。
看到他能够将自己的怒火控制得如此之快,我心里也是对他佩服得很。不愧是枭雄一个,控制自己情绪的本领,就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他将怒气压在心里之后,这才对我淡淡说道:“你当真,就这般的喜欢南宫墨羽?”
听到他这样淡淡的语气,我心里却扬起一种莫名的恐惧,只因我知道,此刻平静的外表,只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而在这片平静之下,却洋溢着无比汹涌的怒潮。
若这片怒潮全部从平静的表面喷发出来之后,便注定是有着无限的凶险存在。
我慌忙让心境平静下来,对他淡淡说道:“当然是的。他是我的夫君,我此生,都只会爱着他一个人!”
岂料听了我这个回答,冷傲枫的神情却是忽然变得疲倦之极,他的声音,也是变得疲倦得很:“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在你的心里,就真的再容不下一个其他的男人?”
对他这样的反应,我心里还真是有着一丝不解,却是不敢问,只是答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么,见一个喜欢一个,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侮辱我?”
“我侮辱了你么,呵……”
听了我的话,冷傲枫的神色更为的黯淡,低下头去,喃喃念着这句话。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模样。
他明明是一代枭雄,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扮起忧郁诗人来了?
我不由伸手去碰了碰他,说:“喂,你干嘛,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我的话,对你就有这么大的打击吗——”
但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只看到冷傲枫忽的抬起头来看我,眼里喷出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的怒火,让我看得心里一颤。
他就这样看着我,忽然一把将我的手紧紧抓住,状若癫狂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的水性杨花,为什么你不是那样人尽可夫的女子?我倒宁愿你是那样一个女人,起码这样,你也不会只爱着南宫墨羽一个人!起码那样,在你的心里,也会有着别的男人的存在!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实就是要捉弄我,为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更是心惊,他说着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对我喜欢南宫墨羽有着这般大的反应,难道……难道……
难道……他喜欢我?
刚这样想着,我就不由摇头。这怎么可能?就算阿猫阿狗喜欢我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但是他喜欢我……
算了,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吧,他这样做,肯定有着别的原因。
我这样想着时,只感到被他抓着的手真的很疼,于是便一边晃着手一边脱口大骂:“喂,你干嘛啊?快点给我松手啊,你这样抓着我算什么事情啊?再说了,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要管这么多闲事啊?”
“林若依,你给我闭嘴!”
我这句话刚刚说出来,便被冷傲枫给截住了。
要不是看着他的脸色确实很难看,我真的会和他吵起来,但现在,迫于他的淫威,我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了。
他凝视着我,眼里仿佛有着无数丝闪电在闪烁不休,让我的灵魂,似乎都因为那些无形的闪电,而震撼了起来。
我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不知道他这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这样望着我,忽然唇边扯出一抹略见冷酷的笑来,说道:“在你的心里,只有着南宫墨羽一个,别人对你怎样,你根本就视而不见,难道你这样一个女人,就是这样没心没肺?再说,南宫墨羽对你多好,及得过别人对你的好么,你为什么就只喜欢着他,为什么就不看看别人?”
我越发被他弄得满头雾水,他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发疯啊,我的感情问题,明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
他看见我这般疑惑的模样,不由冷笑一声,说:“你到现在,仍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看到他这样,我无比诚实地点了点头,只因我知道,此刻的我,绝对不能骗他,否则吃亏的,便肯定只有我了。
看见我点头,他的唇边不由掠过一道嘲讽的笑意,冷冷说道:“不想在你的心里,便连这个念头都没有,莫非南宫墨羽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够令得你这样一个女人,竟为了他,而这般的守身如玉?”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再说,你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拜托你说清楚点好不好,说这么模糊,谁知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好,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讲清楚点给你听!”
听了我的话,冷傲枫冷笑一声,又接着说道:“林若依,你可知道你身上中的春药,是如何解掉的?”
听他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我一翻白眼:“我怎么知道?那时我可是结结实实地晕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可是一点也不清楚的!”
他又是冷笑,我真怀疑这人是不是气坏了脑子,一直冷笑个不停,以为这样很帅么?
他冷笑了好一阵,才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尊就讲给你听!”
他讲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分外让他气愤的事情一般,他愤愤瞪了我一眼,才接着说道:“你的春药,是他用内力帮你解掉的!”
他这话,让我一头雾水,我不由皱眉说道:“他?他是谁?”
他定定地盯着我,好一会,才无奈又愤怒地叹了口气,说:“便是我那个叫红叶的傻兄弟!也只有他,才会心甘情愿替你这个女人解掉春药!”
“哦,原来是他用内力帮我解掉春药的。”我心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会中了春药却没事,为什么红叶我后来会突然昏迷过去。
但是,这样用内力替我解掉春药,对红叶的伤害究竟大不大呢?
我不由想起那时红叶对我说的话,他说他内力深厚,虽然受了伤,却不会对他的内力有什么损害,就算他用内力替我解掉春药,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所以我心里也放松下来,也许替我解掉春药之后,我们两个都昏迷,也是正常情况吧。
看到我脸色一时紧一时松,而后又恢复一片平静的模样,冷傲枫又是冷笑:“怎么,他花了这么大代价,替你解掉春药,你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听他这么说,我再怎么不懂武功,此刻也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来,于是我感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用内力帮我解掉春药,给他的伤害很大么?”
“那是自然,不然你认为怎样?”
冷傲枫冷笑着看我,一副“就知道你这女人没良心”的神情。
我的心里,却是忽然有着一丝愧疚闪过,我不懂为什么帮我解掉春药,明明对他的损害很大,红叶却要骗我说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给他的感觉,像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吗?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我就真的太过意不去了,我与他萍水相逢,他却这般待我,又叫我怎么能承受得起?
我不由喃喃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告诉我说,帮我解毒,对他没有一点伤害的啊,为什么他要骗我……假如知道对他有很大伤害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他这么做了……”
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冷傲枫的神情变得讶然,惊道:“这是他对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仍是沉浸在这一片愧疚之中。
他用内力帮我解掉春药,我并没有拒绝,虽然我并不知情,但我的心里,还是对我答应他的要求,而感到愧疚十分。
“难怪……”冷傲枫的神情一直变幻不休,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忽的一叹,“他真是个傻子,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他真是个傻子啊……”
我也点头说道:“是啊,他真是太傻了,为什么要这样说!假如他实话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他了!真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却这样对我,又叫我怎么能过意得去……”
我的声音里充满自责,听得我这样的语气,冷傲枫也不由动容,然后才说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稍稍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说:“我自然知道,他不是红叶么?”
“呵,看来你果然,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啊……可笑这小子,对你做了这么件好事,你却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世间最讽刺的一件事情了。”
冷傲枫自嘲地笑笑,自然是为了红叶而这样笑的。
听他这样说,我知道这件事必定不如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于是慌忙问道:“难道……他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么?”
冷傲枫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林若依,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内力帮你解毒么?”
我想了一会,说:“他曾经说过,我跟他喜欢的一个女子很像,也许,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听得我这样回答,冷傲枫唇边自嘲的笑越发的浓,却是自言自语一句:“他何时变得这般痴情了,倒真是让我好生吃上一惊啊!”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抬眼来看我,淡淡地说:“他之所以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林若依。”
“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被他这话说得更是疑惑,不由问了出来。
他又是自嘲一笑,说:“因为他看到了你脸上的易容药物,所以认出了你的身份。在那时,便纵是他要了你的身子,用那种方法替你解掉春药,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他可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