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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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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陶瓷的情绪都很失落。

    他和戈锐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恋人的两人经常有亲密之举,很多次他明显感觉到戈锐反应强烈,他却很好地能控制自己,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记得罗颖兮以前给他看过的日漫里,其中一个男主角对另一个男主角做坏事时说:“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占有你……”

    戈锐的身体明明对他很有感觉,他却一直忍耐。

    路唯在国外长大,在*上十分早熟奔放,喜欢大喇喇地和他分享他和常煜之间的亲密事,末了暧昧兮兮地向他介绍一些情趣用品,大力推荐道:“真的很带劲,你们一定也要试试啊~”

    陶瓷问他,“你们经常做吗?”

    “当然啦,我们现在在热恋,彼此还没过新鲜度,当然要多做,以后熟悉得跟亲人一样,就没什么意思了。”路唯回味起周末和常煜的书房play,意犹未尽道,“难道你们不会每天都想要对方吗?我们有时吃着饭或者看着电视,突然兴致就来了,怎么忍都忍不住……”

    陶瓷除了讪笑,无言以对。

    这么鲜明的对比,叫他如何不胡思乱想。

    戈锐不跟他做,是不是还不够喜欢他?

    陶瓷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从未和人发生过关系,对这种事情也会有很多幻想和期待。戈锐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接近的男人,过去的二十多年,其中有十年,他都是他的梦中情人,梦中他们已经缠绵了无数次。

    可是,那些终究是虚空的春梦,只能满足过去和戈锐毫无交集的他。现在,他已经是戈锐的恋人,旖旎的幻想和点到为止的亲密已经无法让他满足。戈锐浑身都散发着诱惑的光泽,有时看着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颈脖,他都会忍不住咽口水,整个人就像变成了j□j狂,只要和他在一起,时刻都想亲他、吻他、摸他、贴着他……

    他想和他变得更加亲密,水j□j融、灵肉相合,似乎只有这样,他心中“我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梦境”的怀疑才能消除,只有这样,他才算真正地得到戈锐。

    难以自控的各种胡思乱想让陶瓷陷入萎靡的状态中。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

    因为家庭关系,从小受够了别人的同情怜悯,他自尊心很强,一向不喜欢接受他人的恩惠,能推辞的尽量推辞,别人对他有一分好,他一定会两分三分地回报。

    他之所以接受戈锐的建议,留在家里做他的“私人助理”,只是因为他是戈锐。换了别人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只会觉得屈辱和难堪。

    齐珞那天的行为固然可恨,可是他那些话也着实点醒了陶瓷,他终于不再逃避,主动戳破那些粉红色的甜蜜泡泡,正视自己一切都在依靠戈锐的米虫生活。

    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经济来源,没有自己的人际圈,没有一个精神支柱。因为生活太空虚,所以他才会不停地胡思乱想,像个无聊的家庭妇女一样,为戈锐患得患失。

    想了很久,他决定接受沈光烨的邀请,去那家名叫Black Rose的餐厅工作。

    沈光烨很高兴,“虽说职业无贵贱,但是你之前是一名法官,现在能放下身段想通改行当厨师,确实不容易,我相信只要你用心去做,不管做什么,以你的性格,你一定都会有一番成就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陶瓷很是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每天无所事事,想找份事做而已,学长你别对我期望太高了,我会很有压力的。”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我可等着你做满汉全席给我吃呢。”沈光烨笑道。

    陶瓷也笑了,“那学长你有得等了。”

    在沈光烨的安排下,陶瓷见到了Blcak Rose的老板,他们C*学院的学长王辰和赵子扬。

    二人伶牙俐齿、诙谐风趣,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即使现在都已经是全国知名的大律师,并投资多个产业,在学弟和未来的员工面前也丝毫没什么架子。

    陶瓷只和他们一起吃过一餐饭,已经收获良多,同时,感慨也挺多。

    同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出来,彼此的境遇云泥之别,让他对自己的现状越发羞耻。

    吃完饭从包厢出来,餐厅大厅正好在播放戈锐的一首传唱度很高的热门歌曲,陶瓷不由得驻足聆听,赵子扬也听出来了,微笑道,“我上大学那会儿戈锐刚出道,那时就已经很红了,没想到现在还这么红……”

    王辰道:“虽说是校友,但是感觉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呐。”

    “他结婚了吗?”赵子扬问。

    “想也知道肯定没结啊。”王辰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赵子扬眨眨眼,二人默契十足,马上悟了,语气暧昧地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陶瓷,“小陶瓷,你有女朋友吗?”

    陶瓷摇头。

    沈光烨道:“他刚失恋呢。”

    赵子扬豪爽地拍拍陶瓷的肩膀,安慰道:“失恋不可怕,没失恋过的男人那还叫男人吗?我们所里有好些年轻漂亮的单身女助理,你哪天有空来我们那儿转一圈,那些美女都随你挑。”

    陶瓷哭笑不得,这语气怎么跟程惊元那么像呢。

    王辰看到沈光烨看到赵子扬的打趣也在笑,只是那笑容他怎么看都跟沈光烨面对麻烦的客户时的笑容一模一样。做律师这行,最需要会察言观色以及脑子转得快,王辰接触的人太多了,加上自己和沈光烨是同道中人,一看他这表情,再想到他对陶瓷到他们餐厅工作一事的上心,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也拍拍沈光烨的肩膀,“沈学弟,不要每天钻研案子,其他事情你也要加油了。”

    沈光烨回以一笑,“我心中有数。”

    陶瓷平时并不是迟钝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感情一事上就总是少根筋。以前有女生对他表白,他都觉得莫名其妙,丝毫不知道人家怎么就对他动了心。

    沈光烨的事也是一样,自己的一颗心系在戈锐身上,只当沈光烨是热心仗义,喜欢照顾后辈的好学长,哪里知道他对他的心思起源已久。

    一回到家,他马上打电话告诉了戈锐他要去餐厅工作的事,戈锐安静了几秒,说:“你喜欢就好,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他的巡回演唱会接近尾声,剩下三站一场在米国,一场在加国,还有一场在英国。

    演唱会的间隙,他又接了两个在英国拍摄的高端广告片,所以近一个多月都在国外,没什么时间回国。

    陶瓷和他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戈锐很忙,白天不方便打电话,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工作经常一回酒店洗了澡就累得睡过去了,两人并不是每天都能通电话,只能在白天闲暇的时候避开他人的目光发发短信。

    陶瓷在Black Rose正式工作的第二个月,戈锐要参加国内一个颁奖典礼,抽空回来了几天,两人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自然有所冲动,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看到电视中的亲热场面,不自觉地就吻在一起,越吻越用力,越吻越激情。

    当戈锐把陶瓷压倒在沙发上亲吻他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耳垂,另一只手在他柔软的腰上来回抚摸,陶瓷浑身通红,难耐地喘着气,犹豫着要不要把早就准备好的TT拿出来暗示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想要和更进一步。

    戈锐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睛一片赤红,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语气却已恢复冷静,“不早了,乖,去洗澡睡觉吧。”

    陶瓷无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被架起来灼烤的木炭,眼看火烧着他,越烧越旺,却又忽然被人狠狠地泼了一通冰水,哗啦的脆响,冰水浇灭了他身上的火,也冷却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