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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沐休的这一日,阿敏得了消息,早早起床收拾停当了。路,也走熟了,想着没几步路,阿敏便没带丫头,按着胤禛说的时辰,自己一个人往书房走去。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快近书房时,居然就碰上了李氏带着丫头也往同一处走。这一年多,除了早上请安,府里聚宴时打个招呼,二人极少照面。往常远远瞧见了人,阿敏都会绕路躲着走。李氏虽知道,也拿她无可奈何,况且,李氏自己也不想去招惹这个自己目前没胆子碰的小妾。
这会儿是华山一条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李氏满脸堆笑。阿敏硬着头皮上前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妹妹快请起。”李氏拉着阿敏的手,热情洋溢。“好久没跟妹妹讲话了,妹妹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哎,看姐姐这问的,真是糊涂,是去书房找爷的吧?对了,一直想寻机会谢谢妹妹。你身体不好,弘昀还老去麻烦你,姐姐心里边真是过意不去,谢谢你替姐姐照顾弘昀啊!”
夸张的语气一听就假的要命,阿敏心中拚命翻白眼,表面上还是陪着笑,陪着恭敬听着,一言不发。
“开了年,弘昀就该去宫里尚书房念书了,往后也能少麻烦妹妹了。”
阿敏不变应万变,除了笑,还是笑。对这种女人,她连多说一个字儿的兴趣也没有。随她说什么罢。
“过年姐姐再备份大礼谢妹妹。到时候妹妹千万别嫌弃,一定得收下。”
一个巴掌拍不响,李氏对着阿敏这个只会笑着点头,一个字都不说的闷葫芦,再能说也终觉着讲不下去了。自己给自己找起了台阶:“哎,瞧姐姐这罗嗦的,爷还等着妹妹呢吧?快走快走,咱们一道,别让爷等急了!哎,妹妹你别多心,是爷早上走的时候扳指拉下了,姐姐给爷送去,送到了就走。”李氏拿着胤禛的墨玉扳指在阿敏眼前不断晃当着。
不想觉得她是存心炫耀吧,阿敏骗不了自己。这是想给谁添堵呢?虽说咱不在乎胤禛在哪睡的,跟谁睡的,可这种小人耀武扬威的劲儿,看着也太让人生气了吧!
阿敏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想反击的冲动,闷闷跟在李氏身后,睛空突的变阴霾了。
虽说胤禛早打过招呼,往后阿敏来时,只要书房里没外人,都许她自由出入。这会儿阿敏还是老老实实跟李氏一起在院门等着传唤。心中拚命告诫提醒自己,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去年李氏做过的事儿,胤禛虽不满,但在他心里,李氏对付的,也不过是另一个女人,虽死了个奴才,却也只是福晋借她的手行的事。说起来她也算救过自己一命,无论她的出发点是什么,至少她还会掂量着看主子面色行事。她再怎么闹,也只是女人之间掂酸吃醋的脾气,与福晋使的恶毒招术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经过阿敏无心插柳的惩治,李氏受了教训,也变的老实了许多,不敢再象从前那么由着性子骄横了。往时的事渐渐淡了,想想她身边的两个阿哥,这半年来,胤禛偶尔也会在李氏房里留宿。
头一晚,因了胡先生的事,胤禛多问了弘昀几句话,顺便就留下了。早上起来,想着白日里满满的安排,急急往回赶,急中生乱,却把扳指落下了。
胤禛一早就回来,头已经洗好了,小培子正在帮他抹净薰干。听到通报,他心里打个突:这两人怎么一起来了?
待听了详情。叫小培子出去收了扳指,请了阿敏进来。李氏竟是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走了。
“过来!”见阿敏进了门,只站在门边不动也不说话,胤禛只好主动招呼。
阿敏闷闷走到胤禛身边。
“怎么着?她给你气受了?说什么了?”
“没有啊。”阿敏顿了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谁的气也没有生。“人家巴巴的给你送东西来,面都不见就打发走了?你……她不会恨上我吧!”
“呵?你还替她报屈?放心,有爷在,她不敢。”
哪有抱屈,我是怕莫明其妙又招人恨上!阿敏翻翻眼,不说话了。刚才门口挣扎好一阵才压下心里边的怒意,怎么也不能沦落到跟这种女人较劲儿的份上!为她找胤禛出气,不值当!
胤禛浑不在意。“一会儿带你去见个法兰西人。”
“啊?”阿敏惊异,好端端的去见什么外国人?法语自己也不会啊。
听了胤禛解释才知道,这个法兰西人中英语言都熟,而且最近就会回国。正是看中这一点,胤禛才想带阿敏去晃个面,近期走动一下。她原先的知识太杂了,万一将来有露破绽的时候也好有个可以搪塞的理由。阿敏越听越兴奋,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了。胤禛的心思还真是缜密!
接着又提到关于胡先生的事。阿敏做的家乡菜吃出了胡先生的乡情,也吃出了他的归乡情,前几日正式向胤禛提出了辞馆。
胡先生的这个念头阿敏是知道的。胤禛一说,她就明白了,胤禛是想要她帮着挽留胡先生。可在阿敏的概念里,老人家叶落归根是好事,为了自己的需要,借亲情和友情的名义行自私之举,太不道德了。不说未必留的住,万一人家真留下了,没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何苦呢?
阿敏跟胤禛说了自己的想法,胤禛想想,也就作罢了。
二人斜倚在榻上,慢慢等着发干,缓缓聊着天,时间便也不算什么了。胤禛觉得好笑,早上还以为今天会跟打仗似的紧张,没想到这会到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
一口气松下来,头也有些昏沉,泛了些困意,连日来的疲惫又涌出来了。望着胤禛略显疲惫的面容,阿敏竟觉出些心疼来。这感觉令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斜倚着榻背,阿敏帮胤禛捻着头,一边儿怀念从前胤禛的力气。
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儿真是差太远了,太不顶用了。原先用五六分的力气,现在要用上十二分。
捻了一会儿,许是胤禛觉出阿敏的吃力,握着的阿敏手捏了会儿手指头的关节,突然皱着眉说了句不着边的话:“左窟窿填右窟窿,再这么继续下去,小窟窿迟早生出大窟窿。”
阿敏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又是在说公事了。自古年关难过,可现在才是康熙四十五年,就这么麻烦了么?“先捡大的下手呗。”
“大的?这个是肱骨老臣,那个是新晋的功臣,皇上一句话:放放再说罢。我这儿就没法动弹。兵部那边旧账还没理清,就紧着伸手的要银子过年。一开年河工那边又要划一大笔银子出去。哥几个都紧着打招呼,这个也难,那个也难,好歹过完了年再说。一个个的纳新人,捧戏子,流水宴开的跟走马灯似的,哪个是紧了银子的?”
“这几年也没打仗什么的吧?记得去年不是说湖北江浙什么的大丰收嘛,山东灾情不也好转了么?怎么钱粮就紧了?”阿敏忆起去年在山东时胤禛讲过的一些实情。
“紧到不至于。只再这么下去,迟早有紧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万一撞上点事,就得出大麻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给的还要给,只银子给出去了也不知落到谁的腰包里,有多少能交到兵丁手上。说到大收,你是跟我去过山东的,该清楚大收年老百姓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灾荒起来更没活路。”
听着胤禛越说越沉重,越说越气性儿,阿敏只好打岔:“嘿嘿,就你急……过得去的话,就先将就着呗。现在轮的到你急么?总有你家老爷子着急的一天。”
胤禛叹气。“急也没法子。昨儿个跟老爷子稍提了提,就被他老人家指东打西的敲打。心里不敞快,随口讲讲罢了。”
“嘿嘿,活该!水至清则无鱼,你家老爷子最喜欢玩平衡不是?他什么不清楚?你把自己管好就得了,将来有你老爷子求你的一天。”
胤禛睁眼,横了阿敏一眼。“我只望永没那一日,真到那时候了,只怕我也只能有心无力。”
阿敏挑挑眉,不说话了。话都是随口讲出的,历史细节如何,她也不清楚。
胤禛的头发散着,微瞧出些卷曲。阿敏心下暗笑,看头发就能看出来人的性格罢,印象里他这样卷毛,似乎就该是个一根筋的脾性。
…………
“得了,发也干了。去,叫小培子来给爷编发,打理好了咱们出门。”胤禛很大爷的指派阿敏干活。
“我帮你编呗。”阿敏坏笑。
“去去,爷信不过你,去叫小培子来。”
被鄙视了……应该是被胤禛正确判断出真相的鄙视。阿敏哈哈大笑,跳起来跑去叫小培子。
一下午大半的时候都耗在了小教堂。阿敏听着胤禛与那位五十多岁的法兰西神父讨论着些宗教的问题,胤禛的话不多,言语中带着客气的生疏和高傲,那洋人到是极谦逊的。这个时候的传教士,大多都是如此吧?若不是心中有个信仰,谁会千山万水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一待就是十年八年,过着清平的生活?
彼此都很客气,彼此都很难有共集。为了避免露馅,加之原本对西方的宗教了解的也不多,兴趣也不大,阿敏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末了,阿敏轻声问了一句:“听说贵教有宽门窄门之说,是这样吗?”
那洋人很惊异:“夫人知道我们的上帝?”
阿敏轻笑:“听人说过一下。你们的神,护佑的世人是这世上所有的生灵么?似乎上帝认为人生来就是有罪的吧?人生来就是为了受苦赎罪吗?请问神父对东方的宗教了不了解呢?”
神父严肃地说:“上帝只有一个。”
“哦。”阿敏点头不语。
许是瞧出阿敏的不屑之意,那神父非常热情的邀请阿敏有空多来坐坐,多点交流,也希望她能多来聆听下上帝的教诲。神父在中国生活了许久,自然知道在这里女子的行为是要男子首肯的,故而话虽然是对阿敏说的,眼睛却瞄着胤禛。
直见到胤禛点头,阿敏也应了,神父才笑了。
很客气的谢绝了神父晚餐的邀请,胤禛带着阿敏又到了一间首饰铺子。
一根宝石簪子,一对东珠耳环,金镶银嵌,打造的极为精巧。
那蓝色的宝石竟有拇指般大小,墨蓝蕴蕴,透出柔媚的流彩,阿敏一见到便爱不释手。心中却很没出息的在哀叹:可惜了可惜了,这么个好东西,要能带回家该多好!一辈子不用愁吃穿了!
胤禛却还不满意,拿着物件儿左瞧右瞧,一会指出哪里的边线不够齐整,一会又是流苏的长短不合,镶珠子的金底座也嫌花样不对,指指画画的挑了许多毛病,重又将物件交还给掌柜,约好十日后再来取。
出了店门,看着阿敏悻悻然的模样,胤禛又好气又好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就这么两件小物件儿,还稀罕上了!看到眼里都快拨不出来了!本就是你的,十日后也还是你的,急什么!”
额,确实是没出息,哪里能想到还见得着这种宝贝!“人家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行么?不过,这种东西算小东西?那颗是真宝石吧?这么大呢!这要放在我们那儿……啧啧!”
“闭嘴吧你!没得丢了爷的脸!走!”
胤禛东一拐西一拐的,寻了间不怎么起眼的馆子,带着阿敏坐入了包厢。过了一会儿,掌柜的进来请安,阿敏才知道,这儿原来是胤禛门下汉人开的饭馆。
地方不大,不算招摇,内里却打理的雅致幽趣,刚穿过厅堂的时候,感觉的出来,大多是些熟客,瞧穿着打扮,也该都是些花的起钱的主儿。包厢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斜侧的一角还有棋台琴桌,算是个里外的小套间。
清朝好象有不许旗人经商的规矩吧?阿敏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这馆子大概也是胤禛的,只挂在门下汉人名下而已吧?
相对从前在外尝过的馆子,这里的菜肴明显清寡了些,味道是极好的,油腻却轻了许多。阿敏吃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