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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到中年,江南小镇
列车一路南行,到了杭州车站。舒悫鹉琻金小米已看见安磊在站台上张望。一个多月未见,安磊瘦了许多,更显得高了。
安磊帮着拿了行李,俩人坐公交车,转小蹦蹦车,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安磊租的房子。
安磊所在之处,是一个江南小镇,地处钱塘江附近。这里是中国皮革之乡。
这条街有一所小学校,学校两边是两排门面房。现在正值放暑假期间,这里的生意很萧条,门面大多数都空着。
安磊租住的也是一间没有出租的门面房。从一楼到三楼都空着。
房东是一位典型的南方人,温文尔雅,说话总是慢声细语,长相也儒雅,后来才知道房东是小镇上银行里的职员,难怪这么周正。
金小米和安磊打算在三楼安家。这样上平台比较方便。
用水在一楼的后院,有个自动上水的插座,水泵将井水打上平台的水箱里。上一次够用一天。第二天早晨,第一件事是到一楼后院上水。刚上的水冰凉,直到中午,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就有了温度。到了晚上,可以洗个热水澡。
安磊已买好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买了个小风扇,江南的夏天可是闷热的。
小米背来的锅碗瓢勺都用上了。早晨,她去小镇上买早点。早点有油条和糯米团子。安磊吃过早饭,就步行二十分钟去公司上班。
家里只剩下她一人,唯一的娱乐设备是安磊的手机,这是他哥哥给他买的,作为毕业的礼物。手机功能很齐全,能听广播,下载歌曲,还能拍照。安磊怕她寂寞,在公司下好歌曲,留给她用。
早晨去小镇菜场转转,这里的菜场和家乡的不大一样,却是鸡鸭鱼肉很齐全。当地人操着浓重的乡音,大多是农户卖着自己种的菜。小青菜绿油油的无比新鲜,西红柿是鲜红色的,和家乡的品种不一样,还有一些当地特有的野菜。
南方人不善长吃面,卖面粉的很少,面粉也粗糙。但安磊喜欢吃面,小米还是买了些面粉,西红柿青菜之类。
七月的天闷热,中午热的没地方去,坐在家里直流汗,小米只得去镇上的银行去坐坐,那里有空调,她可以坐上两个小时。
有时也会在小摊上买根冰棒吃。晚上,安磊回来时。他们买些啤酒,几个小菜,再买点花生米。俩人将食物和啤酒搬上平台,吹着风,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听着手机里传来汪峰的歌声 :
除了阳光没有什么可以笼罩世界,
除了雨没有什么可以划出彩虹,
除了雪没有什么可以洁白大地,
除了风没有什么可以吹动树叶,
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 ……
好熟悉的歌声,眼前的人如梦境般亲切温暖 ……
平台的蚊子实在太多,小米将全身涂满花露水,也会被咬得惨不忍睹。不过,比起这里的风景,这并算不了什么。
周围都是低矮的建筑,田地,水塘。江南水乡名符其实。喝的高兴了,也把被褥搬上平台,睡在星空下,看着满天星星,想着未来的事 ……
周末,俩人坐上长途车到杭州西湖游玩,或者去钱塘江。有次去钱塘江,安磊将手臂划伤了,买了创可贴。俩人在江里嬉戏起来。金小米穿着平时穿的裙子下了水,安磊紧随其后,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人都没有。安磊兴起,要在水里行事 ……果真成功,二人兴奋不已。
太阳也毒辣的照着大地,俩人懒洋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走着,回头张望,却未见回去的车,炙热的阳光下走了俩个小时,也走了一半的路途,干脆就这样走着回去吧!
渴了吃个冰棒,累了找处阴凉坐一会儿。直到太阳下去了,才走到家。买几瓶啤酒,一些小菜,俩人就上了平台,吹起了风……
有时,天气阴凉,小米会徒步几个小时,顺着路边菜地走着,不远处家家都盖的很漂亮的房子,有些家里还是私人的织布作坊。有传统的织布机器。一路还常见一些老农拔下绿油油的青菜,一块钱就买一大兜青菜。
这天,金玉打来电话:“小米,你在那边生活得怎样? ……不行的话,还是回来吧!我前两天去看了星月,带星月去秦岭山里玩儿了 ……星月好可怜!在家也没人管,也不爱说话了 ……你还是快回来吧!”
这天,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下起了暴雨。金小米独自躺在小床上,不一会儿,迷迷瞪瞪睡着了 ……
梦见窗外趴着个面目丑陋的男人 ……正努力爬进房间,她使出浑身气力将那人往外推 ……那人却爬进了进来,情急之下,金小米只得从窗子跳了下去 ……
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吓得也不敢睡了。
外面仍然大雨倾盆,安磊可怎么回来啊!早上走也没带伞,中午也没回来。等雨小了些,小米打着伞,一路往安磊公司走去。在路上就遇到了安磊往回跑,小米走上前去,递给他一把伞 ……
这几日,窗下的小学开学了。学校操场逐渐热闹起来 ……她站在窗口看着那些天真活泼的小学生,不禁非常想念星月……星月也该开学了吧。转眼已出来了快俩月了,也没和星月通个电话。
傍晚,安磊回来了,吃饭时,小米说:“我想回去了 ……”
安磊流下来眼泪,几天都闷闷不乐。
周末,他们约好去市里买回家的车票。临走前一晚,俩人将身上所有的钱一人一半分了。小米也将穿烂了的衣服和鞋丢在了这里。
临走那天晚上,俩人约定:六十岁的那一天,在安磊的学校门口再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