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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到中年,巨人倒下
金家唯一的儿子荣利,恋爱并不顺利,先前谈的那个漂亮的女友,家里一直不同意,看不上荣利家的条件,更嫌弃他父亲是个二球。舒悫鹉琻不愿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里去。父母张罗着给女儿找了个复原军人,直到那个女孩已结了婚,荣利才死心。
不久荣利认识了同一个车间的女孩月英,月英进厂比较晚,家是附近县城的。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谈婚论嫁。荣利不愿意和老金一起住,就在厂区附近的农村里租了房。这里的生活环境和金莎那里一样差,特别是冬天,房子冷的像冰窖,院子的自来水管道被结结实实地冻住了,用水极不方便。
幸好月英娘家条件较好,给陪的嫁妆都很像样。月英也很会布置房间。房子里比金莎那儿温馨得多。
第二年,荣利还添了个儿子,起名金小军。他俩口白天要上班,孩子没人带,月英经常将孩子送回娘家,一放就是几个月。这样他俩平时还挺清闲。
为了多赚些钱,荣利打算卖苹果。市场上的品种大多是秦冠,口感不好,还不易储藏。荣利租了个地窖,金小米有时会和哥哥一起去地窖翻弄苹果,有些烂的得赶紧扔掉,不然会烂一大片。
荣利第一次做水果生意,不懂得储存常识,苹果烂掉的很多,而且这种苹果在市场并不受欢迎。
这样,忙活了几个月,钱没挣着,人也憔悴了许多。老婆也埋怨他,不是做生意的料。荣利从此也懒得做什么,下班就去麻将馆转转,打打牌,消磨时光。
这几年,中华大地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的工人们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双手只知纺棉纱”。
当浦东特区在黄浦江畔悄然而立的时候,这里却走向暮年。当中国的GDP开始猛增的时候。这里的恩格尔系数也在累加。这里是改革的见证者,却不是改革的受益者。
这几年,工厂里在悄然地变化着。正当人们还习以为常地走进工厂时,车间里却贴出了“打破铁饭碗”的标语,紧接着关了一大半的机器。从前热火朝天的车间,如今冷冷清清。大半工人闲了下来。
女工们大多数不以为然:“铁饭碗怎么可能打破嘛,厂子这么多年了,不是说倒闭就倒闭了,这么多工人咋办嘛?不会都让回家饿死吧?”
男人们却吓唬女人:“嘻!那有什么不可能的?纺的纱卖不出去,没人要,厂子不挣钱,拿什么发工资啊?”
“你又不是领导,你说没钱就没钱啊!少在这儿放屁了 ……放个屁还臭臭的呢!”女工们哈哈大笑。
“要不咋说你们这帮老娘儿们啥都不懂!等哪天看你们哭都没眼泪……”男工们恨恨地说。
接下来,工厂果真开始大规模地往外放人了,一批批工人陆陆续续地下了岗。月英也在其中。
失去工作的月英,将儿子接了回来。专心照顾起了儿子和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