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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星空闪烁之下的卫都一部分城区自然是如同以往的熙熙攘攘,夜夜笙歌,红灯绿酒,街头以妓、商、官为最多,而在这后面两类大人物从未来到的贫民区地方则像是废弃了的墓地一般,死寂一片,偶尔有的两点青绿的灯光平添了其诡异的气息,夜里贴着人们头顶缓缓浮过的黑云更加让空气低沉了下去,使得处在灰色的黑暗之中的人们更加心悸。
然而就在这样的夜景里,一团乳白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紧接着便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来。他风度翩翩,模样俊俏却是似乎暗藏着诸多坚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极北之地来的受过暴风雪虐待过的男孩一般。
此少年便是李坏。
“哑娘回来了?”
李坏四处张望了一下,当他看到自己守候了六天的窝棚此时从里面泄露出点点灯光时,大喜过望。他立马大跨步的走过去,却是在掀开门帘时,脸色猛地一沉。
只见窝棚里面仍然是那一张草垫、一床旧被、一根小凳、一盏油灯、一个破缸,但坐着草垫,盖着棉被,坐着小凳、点着油灯、水装满了破缸的是一家陌生的脸孔。
他们一家三口,两夫妇以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李坏尚未惊扰时,他们正团作在一张矮木桌边吃着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然而在李坏闯入的这一刻,气氛顿时寂静了下来。
小女孩一口饭只扒了半口,就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李坏。两夫妇和则是在用一种微微敌意和疑惑的眼神扫着他。这家人似乎是一家难民,男主人中年模样,裤脚上沾染的污泥泄露出了他的农民身份,而女主人虽然貌不惊人,身上穿着也极为普通,却一身干净。小女孩脑后捆着两条马辫,脸红扑扑的——这些,让李坏内心拥堵着一股莫名的气愤!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
李坏笑容一僵,转而对着三人冷冷说道,接着他便怒气冲冲的丢下门帘,一把冲了出去。
这让那个扎马辫的小女孩很是疑惑,她挠着头,嚼着还没下咽的一口米饭就问一边自己的母亲道:“妈妈,这个大哥哥怎么啦?”
“她或许也在找自己的某个亲人吧?”
这位妇人把自己女儿的头揽在温暖的怀里,看着门帘之外很是理解李坏般地道。
天下妇人一般细心,只有当了母亲的人,才能透过李坏冷漠的表面,看到他瞳孔里燃烧着的那该称作是亲情的火焰。
“呼!”
一连冲出了有好几十步远之后,李坏才终于停了下来,并长呼一口气。
这一口气及时的把他胸内那股怒火给发泄了出来,一股冷空气灌了进来,使得李坏此时脑袋莫于清明。他的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瞪着天空上那一皎洁的弯月。
月,似乎是活着的。她也有生命,而且每一日都与前一日不同。更没有鬼域那紫月的无情冷淡,自己心中受伤了,她还特地的降下一束银白的光束,照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是家?家有什么?家在何处?家在何处?家在何处?!家在何处?!!”
望着银月,李坏内心连连自问。一阵阴风刮来,刮得他的衣摆随之飞舞,同时也刮起了内心里的一阵思念。
思念什么?
李坏也不知道自己思念的是什么,想起了自己之前颠肺流离的生活,也想起之前遇到的一个个朋友、对手,也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一幕幕场景……
“呵呵,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想着想着,李坏想通了吗,便站在原地哑然失笑了一声。
这时,突然街角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闪过!
“谁?!”
李坏顿起警觉,在转头的一瞬间他同时拿出朱雀翼在手,拔腿往那个地方追了去。
“啊!”
黑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接着便拐进了街道边凌乱不堪的窝棚里。
在这堆像是废墟的窝棚群中到还有一些残埂断壁,甚至还有一条尚未被破坏完全的古色古香的小巷——说是小巷,其实只不过是两道残墙而已。
那黑影便是从这两墙的夹缝中钻了进去,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到处乱窜。但这一窜竟然也起了成效,当李坏赶到小巷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踪迹了。
“那人是女的?”
李坏被刚才那声尖叫搅得头晕目眩,不仅仅是他,就连一些已经熄灯了的窝棚里也钻出一个个好色的光头来。除却李坏之外都是贼眉鼠眼的看着四周,企图找到发出那尖叫的女子。
特别是李坏旁边不足三步远的一个窝棚里钻出来的一个猥琐男子,他还惺忪着眼睛就对着李坏说道:“兄弟,你够快的嘛!”
李坏对着他蔑视一笑,便再次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女子大概行进的方向匆匆赶去。
一个女子穿着黑衣,在这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地点,她想干什么?而且从她刚才的惊恐样子来看,李坏估计她也绝非一些杀手,更加不会是刺客工会里的女刺客。
如果是那般的话,李坏此时绝对会打打口哨离开了,而不是在这里追赶她。
出于善心想救那女子回去?不!李坏自问自己可没那么好心,一开始追赶她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这下来则完全的因为好奇心作祟。
好奇心害死一只猫,但李坏自问自己可不是那只猫。
穿着夜行衣的曹苞快速在窝棚与窝棚的间隙中穿行着,她还不时的回头去看,却是见不到任何人在追赶,刚才向自己跑来的那黑影也不见了,她这才心安了一些,脚步也有所放缓。
要问曹苞是谁,凡是卫都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当今卫国皇帝曹章与已逝正妻之女,大公主曹苞。生性倔强无知,曾经在一次风寒之中不肯用药,而打残了当代神医门门主的双腿,从此臭名昭著。如果她规规矩矩的在皇宫内做一个大公主的话,也不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但不过这曹苞却是一个尤物,身段上凸下翘呈蛇形,腰细臀肥,模样更是天仙下凡。本应该是淑女样,上天却是瞎了眼,使得如此好的一个身段栽种在如此迥然不同的性格之上。
她脚步虽有些放慢,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仍然是快走赶到了一棵枯死但还未倒下的大榕树之下。
而在这里已经等候了四个人了。
四人中除却一人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正当壮年,身着紫金镶边的白色书生布袍,手柄一把黄木纸扇,腰系一条金丝带,脚上踏云长靴,头顶一袭乌黑油亮的长发不做捆扎,任由披散到两肩,就像是一些浪荡的诗人。剩下的三人则都是统一的黑色夜行装束,如同一个个传说中的巨石般,一丝不苟的站立在那青衣书生之后。
显然这青衣书生是主人,而那三个黑衣是奴仆或者保镖。
“龙哥哥,后面有人追我!”
曹苞一见情面书生,马上着急的大喊起来,就像是一个冒失鬼。
青面书生却是悄然一笑,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曹苞的这个样子,便也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了几句之后便脱开,向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方向一抱手中扇,道:“是哪位兄台尾随我龙景天的恋人,请出现吧。”
“龙景天?”
街道一边的小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嘲笑之声,接着一个手持红色流云精巧手弩的桀骜之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自称为龙景天的这青衣书生见到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年纪顶多十七岁的小儿,不禁内心鄙意大起,但出于对他手中看起来不同寻常的朱雀翼的尊敬,他还是折了半个躬,道:“这位小兄弟难道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
“不!我可没听过,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李坏把玩着手中的朱雀翼,不断抚摸着它坚硬的“羽毛”,对着自持高傲的龙景天蔑道。
面前的这个人一不是元者,二不是某门的宗师、三不是药理大家、四不是平头老百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尊敬?对于这种花花公子,尤其是在深夜莫名引来女人的这种花花公子,自己可从不心慈手软。
“哼!你这小儿竟敢欺辱我们皇……公子!信不信我们兄弟三人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龙景天语塞没有说成话,反而是他身后那三个彪形大汉走出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一边的那曹苞也在添油加醋的叫嚣道:“这小子追了我好久,一定是一个大大的淫贼!快杀了他!”
李坏听到这弱女子口吐要至置自己于死地之言,不禁失笑,反而不管面前的五人,抬头望月。
璀璨的星空被一团有半个卫都大的乌云给遮蔽住,并且它离着那弯月只剩下一寸之地,很快就要月黑。乌云过境的时候,也会荡起一阵高风。只要小半刻就会月黑风高,自己要做杀人等事情自然是如鱼得水。
“杀了他们?我还不如去宰一只肥猪!这五个人体内的怨念能有多少?而且杀了他们违反了祖训,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戒律之力就会迅速降下去。”
李坏内心自述,觉得不值。于是转念一想,就要和这五人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
就在此时,夜空之上突然噼啪一声!
“轰隆!”
雷声从远处滚动着而来。
“哗!”
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就把连同李坏在内的六人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李坏还是没什么,倒是那娇嫩不堪的曹苞几拉鬼叫道:“卫兵!卫兵!快带我回宫!”
除却曹苞和李坏之外的四人都忙乱了起来。那龙景天甚至还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做了一个遮雨棚,三位彪形大汉纷纷效仿。
李坏见此,心想上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这不,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来了。
他便走前一步说道:“如果这位小姐不嫌弃的话,小人在这附近有一个破落的院子,没有人居住,大家可以去一住。跟踪小姐是小人的不对,望小姐海涵……”
李坏为了取悦曹苞,特地还把自己的身份降下去,但话还没说完,她便一阵摆手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带本公主去,如果有了差错我着了风寒,我要父皇把你全家抄斩!”
“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像草包的人?不,她就是一个草包!”
听着曹苞这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话,李坏内心暗暗耻笑,龙景天三人也难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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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性的面对暗黑3的跳票,游戏是为了快乐而生的,如果让自己落入为了游戏而恼怒不已的怪圈,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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