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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雪花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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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回到房内,心情乱糟糟的,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玉儿很美,时常喜欢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流转舞姿,也喜欢和众人一起嬉笑打骂,可是在萧然心里,却只是把她看做永远长不大的妹妹一般,也许是他的心中还留着一个身影,一个披着面纱的少女,那少女眼神中有说不清的伤愁,仿佛是幽深的水潭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内心。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才看了她几眼,而她的身影就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可是这样的少女谁又能进入她的心扉呢?推开窗户,看着朦胧的夜色,天上繁星点点,不知道星辰的彼端任老道是否安好;不知道此时的玉儿又怎么样了;不知道……有着太多的不知道了。

    同样的星空下,只见二龙也开着窗户,凝神看着星天,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是那么的深邃,仿佛和天上的星星融为了一体……

    这时看见萧然推开了窗户,二龙收回心神,冷哼了一下关上了窗。来到了桌边的椅子上静静的坐着,脑海中回想着玉儿纵身跳下,自己飞身抱住她的那一霎那,心感到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满足,也许这一刹那间的温暖就能永恒的留在自己的心底,这样也许也就足够了。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终于等到了子时,便推开了门出去了。

    而那上清峰的一个石台边,一个少女的身影伫立在旁边,耳边时不时的响起树上的风铃声,“叮啷、叮啷”一声声传入了少女的耳内。少女怀里拿出一个风铃,轻轻的张开嘴巴,望向那幽远的星空呼唤了几声:“爷爷、爷爷,你在哪,你在天上看着蝶儿吗……”天上没有任何回应,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天开始飘起了白雪,雪花轻轻的飘荡着,在风的带动下轻轻的旋转摇曳,开始跳起一支妙曼的舞姿,那雪是如此的轻盈,一片片的在梦蝶眼前旋转。梦蝶看着片片飘落的雪花,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无情的冬天,就是那一天,同样的雪花,跳着同一只舞,却带走了她唯一的爷爷……又是一声“叮啷”,把梦蝶的思绪带了回来。梦蝶轻轻的来到了树边,在树上又挂了一只风铃。树上有十个风铃,“十年了,已经十年了……”,

    原来梦蝶每年都会在爷爷去世的那一天,来到这树边挂上一只风铃。雪花依旧,星空依旧,只是物是人非。那亘古不变的星空啊,你到底见证了多少悲剧的发生,以至于人世间发生了无数幕的生死离别,却也没能使你动容。

    雪花渐渐飘落,似乎总是能带动人的情丝飘向那遥远的彼方。萧然看着雪花再次出神,因为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下雪天被遗弃在了道观门口,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这么狠心的把自己抛弃,萧然暗自伤神的想着……

    不知道雪花还见证了多少悲伤,秦枫站在窗台下,凝望着一盆枯萎的鲜花,上面还飘落着片片洁白的精灵。思绪也随着雪花的飘落带到了那久已逝去的远方……

    “娘,陪我玩,爹爹,陪我玩”,只见一个稚嫩孩童冲进了大堂,对着屋内正坐着商量事情的两人叫着。

    “枫儿,你怎么进来了”,只见一个身着素装的一个女子对着这孩童说道。

    “娘,爹爹,快看,外面下雪了,好大好大,我想你们陪我玩雪人。”说着一脸兴奋的看着里面两人。

    里面两人相视一眼,只听得那女子说:“枫儿乖,我和你爹爹现在有任务要出去,等我们回来再和你玩雪人好不好。”

    “你骗人,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没有一次陪我玩。”孩子说着眼泪夺眶而出,生气的跑出了门。

    这时堂内的男子对着女子说:“你去吧,安慰下枫儿。”

    女子点点头,随后出门而去。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子站在一个房门前,轻轻的敲了下房门叫道:“枫儿,快开门,还生气着呀?”

    “不开,你骗人,每次都骗人”,孩童在里面大喊着。

    女子笑着说道:“不开娘就走了哦。”

    过不多久,房门还是打开了,只见孩童嘟着嘴,别过脸去。

    看着小孩嘟着嘴的表情,女子轻轻笑道:“瞧你这傻孩子,快看,这时你最爱的月灵花,娘上次没陪你玩是特意采这株花了,要不是你看见悬崖边上的月灵花很喜欢,娘怎么会不陪你玩呢?”

    孩童脸色缓下来了,这时女子又说:“娘是出去是消灭妖怪,那些妖怪正在外面吃人呢,难道你要放着他们害人吗?”

    妖怪是不吃人的,这里是女子故意这么说的,随后孩童还是有点不甘。女子道:“这盆月灵花移植到了盆内,灵气消散了许多,所以此时花瓣有些无力的下垂,如果我回来后你把月灵花重新培育好,那娘和爹爹回来一定陪着枫儿玩好不好,我们一起拉钩。”

    说着就和孩童拉起了勾,小孩嘴里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女子出去了,和孩子的父亲赶赴除妖了。而孩童则开心的抱着月灵花放在窗台,然后开始了每天的培育。雪花一天天的下,花朵一天天的扬起,收缩的花瓣也开始慢慢的张开,可是孩童的父母始终没有回来。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户,一下把月灵花吹散了,花瓣伴随着雪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轻轻的滑落。

    孩童惊醒,大叫着:“爹,娘……”

    可是四周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窗台上的月灵花却只留下了一根残枝。孩童大叫着向窗台跑去,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前却是那一片片的花瓣静静的躺着,边上还伴着片片雪花,只是过不多久,雪花融化,渗入了木板之中。如果不是木板上的水渍,仿佛它就好像不曾来过。窗外时不时的传来北风呼啸的声音,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孩童无助、彷徨,就这么的浑浑噩噩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度过了那风雪交加的夜晚。天亮了,只见天权殿镇殿使走进了房门。看着孩童怜惜的抚摸了下他的脑袋,随后把他父母去降妖却被妖界人摄走的事说了一下。

    孩童大叫一声:“爹,娘……”

    随后“哐当”一声跌倒在地。

    醒来后孩子看着窗台那干瘪瘪的残枝,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你们又骗我,又骗我……”

    随后孩童性情大变,喜欢偷溜下山,山上门人见他现在遭此大难,也就没怎么管他……思绪随着雪花又回来了,秦枫看着眼前这干瘪瘪的枝干,嘴里念着:“你们骗我,你们又骗我……”,看似玩世不恭的他,谁又能懂得他内心的伤。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雪天,却能勾起不同的人不同的回忆,也许这就是人生百态吧。

    二龙飞身来到了峭壁下的山崖,只见鬼医已经守候在那了。鬼医见他脸色疲惫不堪,神情黯淡,问道:“怎么?有心事!”

    二龙答道:“没什么,我们开始吧!”说着就盘腿坐下。

    鬼医也随即坐下,开始催动符式。

    萧然轻轻的关上了窗门,来到了床边躺下。双手枕着脑袋,呆呆的望着上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梦境把萧然带到了他刚参加完收徒仪式随苍松道人来到了玄清峰那会,那时的萧然心里彷徨、不安,因为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没有一丝的归属感,时常躲在屋里喃喃自语:“我不属于这里……”

    那时的新弟子刚进来,必须去后山砍柴,一来可以提升弟子的体质,二来通过砍柴来与大自然亲近,提升新弟子的心性,可以在将来的修炼上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那时的玉儿还没喜欢萧然,看见萧然总是一脸心事,于是在萧然砍柴期间,玉儿总会陪着他一起,偶尔给他送来一些点心。那时的天很蓝,树林很幽静,时常可以听见各种虫鸣鸟叫。

    一天玉儿看见萧然怔怔出神,就问道:“又在想什么呢?天天满脸心事,走,我陪你去玄清峰玩玩,让你看看我们玄清峰的美景。”

    说着玉儿也不管萧然答应,拉着萧然就往树林身处跑去。耳边不时的响彻着各种不知名的虫鸟的鸣叫,但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随着奔跑,以及玉儿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让萧然的内心也开始变得轻松。跑着跑着突然二人陷入了一个地穴中,身子一下子就滑入了进去。只见身子不断的滑落,最后滑到了地穴的半中央。萧然右手赶紧抓住一根藤蔓,就这样萧然右手抓着藤蔓,左手拉着玉儿悬挂在地穴的半空中。那时的玉儿奇迹八脉早已打通,御空对她只是小事,只是也不知道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想看看萧然会怎么做。

    萧然这时说:“玉儿,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上去的。”

    玉儿心里一甜,但是还想看看后面萧然会怎么做,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萧然的双手渐渐的麻木。

    于是玉儿对萧然说:“萧然,放开我把,放开我你就能爬上去了,不然我们两人都要死。”

    只见萧然倔强的说:“不,我绝不抛下你!”

    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坚毅,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二人跌入了地穴身处。

    这时玉儿假装嗔怪的说:“你真是笨死了,放开我你就没事了,现在好了,我们都掉下来了。”

    玉儿还是没有准备把自己会御空的事告诉萧然。

    萧然说:“我看看能不能爬上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就开始往上爬,只是一遍一遍的跌落,玉儿心中不忍,准备告诉萧然自己会御空的事,但是这时只听得玉儿大叫一声“啊!”后就晕倒在地,原来一只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爬到了玉儿的身边,对着玉儿的小腿就是一口,爬到一半的萧然听见玉儿的惨叫,手心一个没抓稳再次跌落。萧然急忙来到玉儿身旁,看见一条毒蛇正发出“丝丝”的声音向远处蜿蜒的爬走了。萧然赶紧检查了一边,只见玉儿腿部正有一个伤口,而伤口开始慢慢的变紫,萧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俯下身子,将玉儿腿部内的毒血吸出,吐在一边。

    随后开始向四周寻找,因为萧然曾在道观的一些医药典籍中看到这样的记载,毒蛇出现的地方附近可能就有解毒的草药,这个地穴还挺大,不远处有个水潭,水潭的另一边上的一块岩石上有一颗草独自伫立着,周围还有灵气若隐若现的向那颗草汇聚。萧然一喜,急忙跳入潭中向那边渡去,潭水非常的寒冷,冷的萧然只打哆嗦,但是为了玉儿咬咬牙坚持了下来,终于采到了那棵草,随后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泅渡回来。

    来到玉儿边上,急忙把草药放在嘴里咀嚼,然后给玉儿的伤口抹着,随后把自己衣服的袖口撕开,给玉儿的伤口缠上,可是给玉儿吸毒的时候,有一丝毒血也进入了萧然的身体,再加上刚才寒冷的潭水的浸侵,终于眼皮开始变得厚重,慢慢的倒在了玉儿身边,过了一个时辰,玉儿慢慢的醒了过来,看见萧然全身湿透的躺在了边上,而自己腿边正缠着一层布,再看萧然,嘴边还有草药的残渣,而那双手早已摩擦的出血,玉儿心里一暖,从此一个身影就住进了玉儿的心扉。

    玉儿急忙背着萧然飞出了洞穴,那一次萧然昏迷了三天,而玉儿也守候了三天,嘴里不断的对着萧然说:“傻瓜,真是傻瓜……”

    上清峰上,少女挂好了风铃,这时一道身影在她身后走来,原来是妙灵上人。

    梦蝶叫了声:“师父,您怎么来了?”

    妙灵回答“还不是为你来的”。

    说罢拿出一本琴谱,然后对着梦蝶说:“蝶儿,你在音律天赋极佳,早早便掌握了古琴的弹奏手法,但是演奏技法虽然重要,但是音律有三大境界你要知晓。第一境界:奏之以人,徵之以天1,就是演奏时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应和自然的变化相互融合,从而与天地间产生共鸣;第二境奏之以阴阳之和,烛之以日月之明;运用阴阳之理,那么其声能长能短,能柔能刚,变化其一,不主故常2;第三境: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苞裹六极3”。梦蝶暗暗几下,点头称是

    妙灵随后说道:“第三重境界究竟是怎样的一重境界,为师也尚未领悟,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通达至那个境界。下雪了,我们早点回去吧,你现在虽然有真气护身,但是寒气吹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回去吧!”

    梦蝶点点头道:“梦蝶谢过师父指点,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说完心里又暗自的想道:“爷爷,我现在很好,有师父和师姐的照顾,我一定会好好修行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也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说完眼神开始透露出一股坚毅,拿着琴谱朝自己的房间飞去,此时身后的风铃随着风又轻轻的响起……

    1语出《南华真经》,写黄帝对音乐的谈论,译文:因循人情演奏乐曲,取法自然规律

    2语出《南华真经》,写黄帝对音乐的谈论,变化不一,不主常故译文:变化遵循一定的条理,却不拘泥于故态和常规

    3语出《南华真经》,写黄帝对音乐的谈论,译文:最高声的乐曲是忘情忘我,却有用自然的节奏加以协调。

    阅读作业:假如你是萧然,手抓着玉儿,你是选择放手自己求生,还是陪着她一起坠落。请说明理由,字数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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