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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一月前反出屠龙帮的聚雄山庄的十三少天雨,被一蒙面老头带上了残叶岛后,连“感谢”两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关进了一只暗无天日的溶岩洞里。“老头,你是谁,你为何要把我囚在这里?”一个月来,天雨已千万次地用这句话,质问那个始终不敢露出庐山真面貌的老者。而那神秘的老者,也始终一字不改地回答天雨:“小辈,我不会伤害你的,但却能由你而伤害到聚雄山庄,让他们永世翻不了身。”时间呆久了,天雨也渐渐习惯起没有天日的黑暗。幸亏溶洞较大,他没事做,就在平地上踢腿练拳,消磨时光,转眼已在洞壁上刻上了五十一条杠杠。也就是说,他已在这里,过了整整五十一天了。一天中午,有条三桅大船打着海盐帮的旗号,靠上了残叶岛,来者是马啸天和他的十个高徒。神秘老者从树林里闪了出来,迎上了马啸天。马啸天一见老者,极为恭敬,双手抱拳敬道:“叔,这么焦急召见小侄,有何要事要商要办?”“来!啸天,坐下再说。”这老者原来就是三眼怪道的师弟,马啸天的三叔马秃子。
五十年前,马秃子兄弟七人是这一带洋面上的大海盗,就是东洋海寇见了也都惧怕三分,大明朝几回想招抚马家都没得逞。后被初涉江湖的东方烈诱上岸后一一剿杀,七个兄弟死了六个,他不得己才流入他乡,候机复仇。三月前,他带回三个高徒,五个帮手潜回龙虎群山,原想投奔自己的师兄三眼怪道,却不料三眼怪道早已失踪。海盐帮也成了过去。正在走投无路之时,恰巧遇上天雨在与江帮主斗杀,他一时气愤。便出手救了天雨,逃出了屠龙帮。途经东湾镇,又巧遇自已的侄子马啸天。马啸天识得天雨就是聚雄山庄的十三少,就把这一秘密告诉了三叔。马秃子一听天雨是聚雄山庄的人,而且又是东方烈的孙子,心里异常兴奋,当夜就把天雨带上了残叶岛,囚进了溶岩洞,等候时机。再逐渐骗聚雄山庄的人上残叶岛,然后一一杀了,为二兄四弟报仇雪恨。今日上午,马秃子上万家同乐城购物,恰巧遇上天赐在数十个壮汉的护拥下,带着马璐在闲逛,惊得他急忙闪进一条小巷。初见天赐,他也以为是聚雄山庄的十三少,心中吃惊不已,误认为十三少已逃离了残叶岛。却又不敢上去抓他,只怕江湖中人会认出自己,只得匆忙回岛。却见十三少好好地呆在溶岩洞里,安心之余有些纳闷:“这小子又是谁呢?莫非。”他去问十三少:“小子,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也是使枪的。”
“老鬼,孪生的没有,兄弟却有十五个。怎么,你又想打谁的坏主意了?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聚雄山庄可不是好惹的,惹怒了我爷爷。有你老鬼受的。”马秃子在十三少的身上套不出话来,只好遣人捎信给马啸天。请这位侄子来残叶岛,查明十三少的真伪。“啸天。昨天在万家同乐城的大街上,我又见到一个十三少,手上拿着梅花枪,你说这事怪不怪?”马啸天明白,三叔说得必是帮主天赐,就笑道∶“三叔,你见到的那位,必是我们海盐帮的帮主天赐。”他见三叔听后吃愣了一下,忙“喔唷”一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接着说∶“三叔,我忘了告诉你了,小侄已投在了天赐的门下,成了海盐帮的副帮主。”“海盐帮?那我师兄三眼怪道呢?”“隐姓埋名,在一个什么谷里吧。”马秃子“噢”了一声后,躺在了沙石上,仰望着天空,沉思了一下后,狡诈地一笑,起身问道∶“海盐帮现有多少高手,多少帮徒,势力如何?”马啸天不知三叔是何用意,既然问了,就说∶“海盐帮现有七个分堂,一千六七百个帮徒,高手嘛,如小侄也算,十二三个吧。怎么,三叔也想投靠海盐帮?”“是啊。”马秃子又狡诈地笑了笑,端出了自己的想法∶“三叔明的投靠海盐帮,暗中想夺帮主之位。”“不不!”马啸天一听三叔有此杂念,吓得从地上一蹦而起,连摇手带晃脑地说∶“三叔,你万万不可有此杂念。”“这又为何?”马秃子显得非常不悦。马啸天静了静心说∶“三叔,别说你杀不了我帮主,就是你杀了我帮主,海盐帮的人也没有一个会听你的。”马秃子笑道∶“不听我的,听你不就成啦。”马啸天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说∶“三叔,小侄老实对你说吧,不但我帮主的功夫十分了得,就是他的四个贴身随从也是江湖上的一流人物。而且,七个堂主对他忠心不一,所有帮徒对他拥戴无比。就是聚雄山庄的东方诚挚,京城的名捕蔡追魂,三门会总舵主邱大海,屠龙帮帮主司空阔这些人物也都敬他三分。三叔,小侄劝你死了这条心,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马秃子也跳了起来∶“那我们马家的仇,就不报啦?”“报。谁说不报?当然要报。”
却说从七里坡得胜回来,东方诚挚让武林同道和马良他们直回聚雄山庄休息疗伤,他自己和蔡追魂,江一刀奔驰梅花城,将毒仙俩的人头交给了雷三虎和阿扎,并详细说了一下月牙教与多勒贝王爷府的血案,和月牙教与七龙帮勾结们后,聚雄山庄的嫌疑,总算得以解除。嫌疑是没了,但不除了月牙教,在多勒贝和阿里巴这两个王爷的面前,怕很难有个交代。这一点,雷三虎和阿扎明白,东方诚挚和江一刀也同样明白。故所以,不论是为了王爷府的那桩血案,还是聚雄山庄的这回遭袭,两个案子必竟死了那么多人,这仇总要报的,东方诚挚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决定召集天下武林铲除月牙教。阿扎也是个爽直之人,见东方诚挚如此痛快,便自己提出。如人手不够,他可亲自带领五百兵马前往助阵。慧智大师,马良。邱大海一行人的伤势好转之后,亲自登门。向天赐道谢,少不了开坛喝酒,以示庆贺。但人多嘴杂,几碗美酒下肚,什么话都说了瞒不住,一鼓脑地全抖露了出来。“官道白道联手,要铲除月牙教。”惊得天赐冷汗都出来了,即刻在心里盘算怎么办?好歹楚贞贞也是天府的一个近亲人物。送走了这群慧智大师他们。天赐忙找来了陈锋,雪梅,牡丹,和白眉魔王,在“尊天阁”商议搭救楚贞贞之事。让十来个护院的守在通往“尊天阁”的三条道上,不经禀报,任何人不准靠近“尊天阁”违者立斩。坐定之后,天赐十分异常地压低着声音说∶“今日,我找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月牙教的存亡与安危。
说的明一点。这事,海盐帮不能插手,那怕是暗中插手也不行。而你们四位。是我天府的人,与海盐帮无任何关联。你们懂吗?”见四人相继点了点头,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们也都知道,月牙教的教主楚贞贞,不但是我的师姐,也是钟伯的外孙女。听马良酒后吐言,说白道官道已经联手,近日就要铲除月牙教。以我看。那怕他们的身手再好,这回。怕也难逃一劫,我不能坐视不管。懂了吧?”见四人又点点头,他便补了一句∶“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天赐的信任,成为天府的一员,并委任为天府的护院教头,这是陈锋万没想到的。况且,不论大小事务,或接待何方高人,天赐总让他参与陪伴,事后同他商量,征求他的意见。就连前几日多尔衮夜访天府,除了琅娜格格和天赐,也只有他和白眉魔王在场,就连雪梅和牡丹至今还不知道多尔衮来过天府。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陈锋认为,遇上天赐是祖宗修来的福份,所以总想找个好机会,来报答天赐对自己的绝对信赖。“少主人,要不,我快枪候机杀了那鲁中大侠。”天赐摇头一笑∶“陈伯,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一个师姐,而杀了另一个师兄吧?这条路行不通。”陈锋并不死心,转眼一想,又说∶“那我就去杀了其他人,让鲁中大侠孤掌难鸣,那月牙教不就没事了。”“不不。陈伯,我不想救一个人而死许多人。我的想法是,月牙教杀了人,聚雄山庄想报仇,这与我们天府无关。但是,我帮东方诚挚救了聚雄山庄的人,那我不就欠了月牙教的一份情,我要你们四人代我把这份情还给月牙教,让我活得舒坦些,懂了吗?我不想欠别人的情。”陈锋笑了∶“我懂了。少主人,你说怎么做吧?”白眉魔王也说∶“越具体越好。”“陈伯,你过去是龙虎群山出名的大盗,也是龙虎群山的活地图。也就是说,在你了如指掌的地图中,为月牙教找上几处既可守,又可退的地方。”
选地建坟,出殡送葬,似乎用去了聚雄山庄近近半个月的时间。但这十多天的时间,却给了天下武林人物聚集兄弟,调兵遣将,追查月牙教的踪影,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为了能彻底铲除月牙教,除了阿扎的五百兵马外,聚雄山庄几乎倾巢出动外,屠龙帮也派出了近十位高手和三百帮徒,再加之以少林,武当,华山,空峒,三门为主的近三百弟子,这支一千近二百人的队伍,直扑虎头山。这虎头山,在九里坡南侧的群山中,峰高七百五十四米,一边丛林,一边峭壁,可说是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大队行至九里坡,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东方诚挚让大家下马休息,补充体力,随后赶往虎头山脚下。他自己带上阿扎的五百兵马,和独臂侠,林青剑先行去虎头山查看地形,然后制定围剿月牙教的可行方案。先遣人马边翻山越岭,边补充干粮,到了虎头山脚下,已近黄昏。大家刚想坐地休息,忽然听得虎头山上锣鼓阵阵,号角声声,只见满山旗摇,却不见人影出没,阿扎急忙吩咐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遭月牙教的埋伏。山上,鼓声息了又擂,号角逝了又吹,旗帜倒了又晃,如此一般地进行了四五回。天色已过了黄昏。当大队人马赶至时,恰巧赶上月牙教在山上擂鼓示威,舞旗呐喊。“娘的!”邱大海被激怒了。晃晃手中的山斧,朝东方诚挚嚷道∶“不就是百十来号人吗?就他娘的全是高手。也不过如此,怕他个鸟。我矮老头不是牛鼻子,让人牵着就能走,这就带着兄弟打头阵,冲上山去,毁了他月牙教的奶奶。”
言毕,小脑袋一晃,带着七八十个三门会的兄弟。就往山上冲。再说司空阔,自在“尊天阁”让天赐撕掉了一层脸皮后,做梦都想在天赐面前露露脸,表现一下自己的能耐,就愁没机遇让自己发挥。人马离开梅花城后,他一路之上,对自己的属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争气,凡事要当先,就是抓不到月牙教的教主。也要逮几个高手回去,让天赐瞧瞧他司空阔没在混日子。现在机会来了,却让邱大海占了先。性急之中忙让身后的旗手将大旗一挥,屠龙帮的三百多个兄弟,便满山遍野,大呼小叫地杀上了山。东方诚挚一见乱了套,忙手中长剑往山上一指,其余人马倾刻往山上涌去,直到半山腰,也未遇上一个伏兵。阿扎心里顿生疑问,刚想撤退。只听得一阵擂鼓,几百支乱箭在一片呐喊声中同时飞来。吃惊中大叫一声∶“快趴下。”已经有不少人中箭倒地,滚下了山去。林青剑一见大徒弟胸口中箭。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疼呀,眼眶也红了。他愤怒之中,手舞长剑,一面磕飞蝗蜂般的乱箭,一面疾飞而上,一路杀敌,来到了山顶前的一片空地上,发疯般地朝一群群弓箭手杀了过去。当大家冲到山顶,全都傻了眼。龙虎山上,既不见月牙教的高手,也不见万人愁等人的影子,一连问了几个没死的弓箭手,才知万人愁,多兽怪,和龟田村夫在他们涌上山时,就已经随月牙教的人从后山顶的一只山洞里跑了,而这些弓箭手,全是七龙帮的残余,被迫服了毒丸之后,在这里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已杀红了眼的林青剑,听说让人耍了一把,挥剑劈断了右侧一棵碗大的松树,疾身来到了后山顶上,果见一只朝天的山洞敞在眼前,只见山洞旁的岩壁上,用木炭写着∶月牙教在秃石山再恭候诸位光临。“
娘的!”邱大海被月牙教的轻蔑所激怒,挥手一斧砍在“月牙教”的教字上,气道∶“这秃石山在哪里?”司空阔伸手指着前面的一片白色,对邱大海说∶“瞧!那光秃秃的地方,就是秃石山。”然后,他侧身对东方诚挚说∶“这秃石山草木不长,但山洞却多,易藏伏兵,今日天色已晚,不易攻击,不如休整一夜,明日再战不迟。”“有理。”阿扎指指秃石山说∶“我在明,敌在暗,有道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们以逸待劳,我方长途奔袭,休息一夜,养精蓄锐,便于我方调兵遣将,明日一战。”
“这,”东方诚挚沉思了一下后,刚要点头,却见林青剑已煽动邱大海带人往山下直冲而去。随即,便是首先建议明日再战的司空阔,带着屠龙帮紧随其后。一瞧此景,他已深感难于控制今日之局面,只得一脸无奈地问阿扎和范文∶“俩位,事已如此,现在怎么办?”范文说∶“既如此,不如一鼓足气,杀奔过去。”慧智大师一见邱大海和林青剑已到了山脚,屠龙帮的人,也已过了山腰,只好点头∶“阿弥陀佛。”东方诚挚一见阿扎弃马疾飞而下,他的兵马纷纷尾随,直扑山下,忙长剑一挥,带人直扑秃石山。这秃石山,也不过百来十米的高度,一群高手一纵一跃之中,早已把弟子们甩在了后面数千米。但众人满山寻遍,也不见一个人影,有的深知上当,有的愤怒不已。“他娘的!”这回邱大海更来气了,但却无处发泄,只得提着山斧,东走走,西窜窜地在人群中闲游,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当走近一块巨石时,他忽然看见巨石下,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粗的竹杆,顺着竹杆对准的方向望去,目标却是阿扎和范文俩的后背,心想不好,必是月牙教的人躲在巨石下想施放暗器,忙惊叫一声∶“范大侠闪开。”便一斧朝竹杆拦腰砍断。也就在这时,只听得“叮”的一声细微声,那是暗器打在山斧上所发出的声响。范文和阿扎捡了一条命回来。见邱大海正朝他俩招招手,指了指地上的半截竹杆,范文俩会意地跑了过去。范文捡起射发暗器的竹杆,阿扎拿起了一支木箭。“谢了。邱舵主。”“矮老头,有你的。”
这时,夜幕渐渐降临,大家忙点上了火把,阿扎见了连忙大叫∶“快灭了火把,以防遭袭,违者立斩。”大家醒悟,纷纷弄灭了火把。阿扎又说∶“快撤出秃石山。并将此山围住。”除了军营的人马外,余者均是江湖中人,只有撕杀的招数,却没有作战的经验,一听阿扎所言,忙在慌乱中撤出秃石山,而那些反应慢的,全让暗器射杀在了秃石山上。没死的,都觉得幸亏有个阿扎,这才没做冤魂。大家清点了一下之后。才知还未正面交锋,前后两回遭袭,就已让月牙教射杀了一百四五十个兄弟。吃了如此大的亏。阿扎觉得非常的窝囊,但又怨不得这些江湖人物,怕月牙教趁黑遁迹,忙把自己的兵马临时分成八队,将秃石山立即围了起来。让江湖人物寻觅山洞出口,寻到后由专人把守,调遣完后,就让东方诚挚将有影响的人物召在一起。人到齐后,阿扎让亲兵点燃了两盏油灯。搁在一块半人高的大石上,然后望了一眼邱大海和司空阔。凭着记忆,找了几块石头拼凑了一座秃石山的地形图。说∶“今日吃亏,亏在我方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结果让月牙教有机可趁。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待。目前,在不知月牙教有多少人马的情况下,不易大战。我认为,敌在暗,我在明,唯有围而困之,才能逼月牙教出洞。但,临阵不能无帅,不能象散兵游勇,不得擅自出击而搅乱计划。如月牙教属一般帮派,那其后必有高人指点。”
却说一连胜了两阵之后,月牙教却让人困死在了秃石山的山洞里,一连七日都寻觅不到出洞突围的良机。楚贞贞开始后悔没听陈锋之言,当夜弃秃石山而走,更懊恼自己过于低估聚雄山庄和那些武林人物的能耐,而想继续在暗中袭杀对方,玩猫鼠游戏。谁料对方一围就是七日,搭建营帐,运来粮草,埋锅炊烟,轮班巡视,似乎自己撞在了将军之手,而并非在与江湖人物交手。现在,猫变成了老鼠,躲在了洞里出不去;而老鼠却成了雄师,守在洞旁张着血盆大口,只等老鼠出现。眼见干粮和水都已耗尽,楚贞贞还真急了,就将手下全召集在一个较大的洞厅里,说∶“我估计,对手阵内必有懂兵法之人。如再耗下去,月牙教必毁在这里,我心不甘。我想,久围之后,必有松懈之处,今夜就觅机突围。”万人愁已在洞内愁了七天,一听今夜突围,顿时来了精神,忙说∶“教主,就让老万打先锋,如何?”三指兽也嚷道∶“教主,憋死不如战死。更何况,我们七十三人之中,无一弱者,足能以一当十,以一敌百。”楚贞贞一见属下如此振奋,心中安慰不小,突围成功的信心也增加了许多。她见大家都迫不急待地瞧着自己,就清了清干渴的喉舌,说∶“凡入睡者,四更天最死,我便选择四更天突围。幸运的是,七个出口,对方只找到五个,我们就从剩下的两个洞口出去。龙眼洞,靠近对方大营,就由我出击,龙尾洞就交给万人愁。各位记住,出洞后无需恋战,暗器往人多处打。”
再说陈锋按天赐所计,为月牙教在虎头山挫了武林人物的锐气后,便与白眉魔王,雪梅,和牡丹在紧邻秃石山西侧的双峰岭,选择一棵有百年高龄的大树枝上,注视着在秃石山布下了陷阱,只等江湖人物来踏险。但当陈锋发现去年追捕过自己的阿扎和一队清兵混杂在人群中时,便知情况不妙,忙趁东方诚挚他们还未到达秃石山,给月牙教发出了转移到下一个山峰的信号。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月牙教不但不转移,还在暗处射杀了一批对手,结果让阿扎困死在了巴掌大的秃石山下。陈锋曾想过回天府再向天赐去讨计谋,但又怕阿扎次日围剿月牙教,故尔打消了此念,谁知阿扎一连七日围而不剿,似乎想活活地将楚贞贞和万人愁他们饿死在山洞里。“钟兄,如此下去怎么办?”陈锋已无计可施。只好征求白眉魔王的意见。但白眉魔王除了艺高胆大,在略施小计上,也是一片空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听天由命了。”牡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雪梅∶“对了。在离府前,少主人象是在你的耳边嘀咕了一些什么。象是在授计?”雪梅这才“哎唷”一声,点点头说∶“你不提,我还忘了呢。出门时,少主人确实提醒过我,说如果雷统领参与,那月牙教必凶多吉少,让我到时告诉钟总管和陈教头。如雷统领围而不剿,月牙教必会候机突围,少主人让我们到时帮楚教主一下,阻击雷统领和东方庄主他们这些高手,等楚教主跑远,我们立即撤离,取道五里坡,自会有人来接应我们。没了,就这些。”白眉魔王听了直晃脑袋,“哈哈”笑道∶“这少主人。莫非把我们钟家的那堆书,全啃烂了。嘿!难怪他的脑袋瓜里,装了那么多的道道。”他显得异常兴奋。笑后问陈锋∶“老弟,既然少主人都想到了,那你看怎么做吧?”此时的陈锋,比白眉魔王还喜悦。因为,他瞎闯了大半辈子江湖回来,竟然撞上了天赐这么一个高超的好主人。“少主人既然这么说,那月牙教,必然会在近几日突围,我们时刻注意秃石山的动静就是了。到时。我和你钟兄蒙面出击,雪梅俩就护送楚教主进七岭大山。然后在七里坡汇合。现在,约已三更。我当头班,你们休息。到了五更天,牡丹替我,就这么定了。”近几日,白眉魔王他们吃了睡,睡了吃,早已没了睡意。白眉魔王留在树上陪陈锋,让雪梅和牡丹下树,牵回马匹,整理行装,做好随时出击的一切准备。
丛山之中,除了风声,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静。秃石山上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除了大营内,阿扎还在灯光下看书外,秃石山四周一片漆黑,大家似乎都已进入了沉睡的梦里。忽然,秃石山东西两侧,同时出现了人影。随即,躲藏在草丛中放哨的清兵,便发现了这一行踪,忙亮喉大叫∶“不好啦,邪教的人突围啦!”大家从睡梦中惊醒,慌忙穿上衣服,提着兵刃冲出营帐,已见阿扎跨着战马,舞着大刀在与黑衣人交手,其余的黑衣人杀散清兵,向外闯去,纷纷疾身去堵。与阿扎交手的正是楚贞贞。她原本不想恋战,只无奈阿扎的大刀始终不离她的左右,过了几招,又引来了东方诚挚,范文,和独臂侠这三个高手,将己围住,怒得干脆放开了手脚,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用双剑与四人激战。
月牙教的人虽少,但个个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又加之破釜沉舟,横冲直撞之中连发暗器,还真令人心惊惶恐。陈锋和白眉魔王居高临下,瞧得仔细,见万人愁他们借对方高手十有七八在围堵楚贞贞之机,除了断后的五六人被围住后,其余人全突出了重围,消失在了丛林之中。而楚贞贞这边,突出去的不足数十人,其余的全让江湖人物分割围住,四面截杀。“雪梅,你俩去双峰岭山道口等候,送入岭中十里后,便取道七里坡等候,不见不散。”
白眉魔王跃下大树,吩咐了雪梅俩一声后,与陈锋换上黑衣,各持大砍刀,跃上马背,往秃石山飞疾而下。楚贞贞一连发出了数十枚竹叶、银镖,均让对手闪过或打飞。而双剑齐出,左突右冲,只无奈功夫不济,学艺不精,而东方诚挚、阿扎、林青剑、邱大海、范文、马良,和独臂侠均是武林高手,就是舍命一搏,今夜也难逃一劫。而正在左持右撑的危难时刻,又有两人杀入阵内,一个是清风神尼,一个是慧智大师。她以一敌九,出不了三招,便彼此难顾,乱了章法,眼看就要被人活擒,绝境中掷出双剑直飞范文和清风神尼,随即双袖一拂,将袖内暗器尽数打出,趁对方慌乱之时,反手一掌就往自己的天灵盖拍下,同时绝呼∶“师弟为我报仇。”也就在这生死关头,只听得身后炸雷似地响起一个声音∶“教主,我来也。”楚贞贞吃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已见三个黑衣人飞马赶到,一阵乱杀,瞬间打乱了对方的阵势,并以二对九,把阿扎他们压在了一侧,另一人朝她长棍一挥,叫了声∶“贞贞姐,随我来。”一棍打在她的马屁股上,朝双峰岭驰去。“这不是雪梅的声音吗?”楚贞贞在绝境之中听到雪梅的声音,越发感到亲切,对天赐的感激之情又加重了许多。她不及细想,紧随雪梅离了秃石山,驰入了一片林子。“牡丹,救出来了。”出了林子,雪梅见身后无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勒住马蹄,指了指前面的一群人,对赶到身边的楚贞贞说∶“瞧!贞贞姐,万人愁他们已先你一步到了这里。”
“教主,你终于冲出来了。”“教主,你没伤着吧?”“教主。万人愁,三指兽等四十多人“呼啦”一下围住了教主。“贞贞姐,进岭后的一路之上,凡见红布条的,均是滚木,可阻拦追兵。过了木桥拆了之后,你们就安全了。那,贞贞姐,万人愁,我俩走了。各位保重。”牡丹俩不等月牙教人回话,快马消逝在了夜色中。楚贞贞担心追兵会即刻赶到,也不敢在岭口久呆,刚要进岭,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呐喊声。“
教主快走,我们后会有期。”两匹快马疾驰而来,在与万人愁的马匹一闪而过时,陈锋朝着楚贞贞叫了一声,随即便驰入丛林消逝了。楚贞贞见追兵将到,忙带人驰入了岭上,凡见红布条,只要自己人过尽,便一拉之后阻截追兵。一路之上拉了七八回,已将追兵甩开了一大截。次日天明,他们过了独木桥,才见迎面壁上写有“禁地”两字。再一见四周,所到之处均是悬涯峭壁,怪石重叠,草木不生,地势十分险要,只要独木桥一拆,纵然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们。再说,等阿扎,东方诚挚他们赶到“禁地”,已是中午。大家一看,绝地之处已断了去路,就是能飞过眼前这三丈余宽的断崖,他们之中也只有十来个人。如要伐木搭桥,必要费时不少,再说月牙教已经远去,钻入丛山,要找也没个方向,一堆人商量了几句后,决定打道回府,待探到月牙教的踪迹,再作打算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