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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是你这死胖子!骗人、吓人、还装妖怪磨牙!本姑娘跟你没完!”
“是,是…没完,肯定没完…”
好容易,陈婵馨止住了哭声,接下来就是对胖子一通埋怨数落,仿佛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般。
且一边数落,短发妹妹还不忘时不时掐把胖子的肥腰,端的用足了力气。
“…死胖子,你是故意把我惹哭的,要补偿我!”
好一阵,陈婵馨的“狂轰乱炸”才稍歇下来,紧接着就义正言辞地要求许鼎必须给与她足够的精神补偿。
“啊?”
摸摸腰腹间已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的皮-肉,胖子茫然得如同一头小绵羊。
“啊什么啊?你这坏蛋,这么欺负我,还想不负责。我…我…”
作为“被害人”,此刻陈婵馨气势正盛,见许鼎稍有犹豫不答话,立即又柳眉倒竖,旋即作势再哭。
“行,行。补偿,一定补偿。”
见此,胖子也是无法,只得继续低头服罪,生怕短发妹妹一个不好又哭出来。
反正从小到大,许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掉眼泪,见了就头晕。
“这还差不多。”
见胖子态度尚属良好,陈婵馨勉强点头认可,但闪烁眼眸间却有小精光在隐隐跃动。
“那你到底要补偿啥呀?”
许鼎最不喜欢欠债,希望赶紧就把帐了了。
“暂时还没想到,但我会无限期保留索偿的权力。”
陈婵馨自不会一下放过对方,直接表示要做胖子的长期债权人。
“好…好吧…”
反正算是被彻底抓住了软肋,许鼎再无反抗能力,只得老老实实认下这笔无限期债务。
“哼…现在几点啦?”
总算稍出了胸中闷气,但另一股羞赧之情旋即又在短发妹妹心中暗生,便急着转移话题。
“倒是差不多了。”
胖子看了眼墙上挂钟,时针正指向零点方向。
“那还不赶紧行动!?”
陈婵馨当即一把拉着许鼎,就要往外冲。
“等等,先把手电和地图拿好。还有,夜里凉,你多披件衣服,不然明天准感冒。”
按住躁动的短发妹妹,胖子先拎起只小包挎上,又把一件工作外套递给对方。
“哦。”
没想到貌似秀逗的胖子竟这般细致,陈婵馨心中微微一动,然后老老实实地把衣服穿上,接着忽然把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对方。
“这…”
看看面前的小手,许鼎似有些搞不清状况。
“现在天黑,就你有手电照着。不管怎样,都不许松开我手。否则,我就打电话找警察叔叔哭!”
即将真正踏出屋去,短发妹妹虽心有雀跃激动,但一想到要置身重重黑暗、面对一面面古老昏暗宫墙以及隐藏在黑夜里仿佛巨兽一般的楼阁,仍不免怯意暗生,不由对胖子“威胁”道。
“好。放心,有我。”
看着陈婵馨,尤其是那双似害怕又坚持的目光,许鼎点点头,接着轻轻将手牵起,当先走向屋外。
随即,陈婵馨紧紧跟上。
侧房外,夜凉如水、寂寥无声。
临近初冬的寒意在此刻自地下沉沉泛起,带着某种似有似无的脚步声,缓缓踏在古老燕云大地上,沉默宣示凛冬正慢慢接近。
天上,又一抹月光照下。显出几丝清冷、几分朦胧、几许孤单,为此旧宫故城添出莫名光泽。当再细看,却又寂寞无痕。
“好冷啊。”
身上已多了一领外套,但才自温暖的屋内出来、脚踩在干冷发硬的石板路面上,陈婵馨还是感到阵阵寒意从四面八方浸向自己,让人不觉冷颤。尤其短发妹妹本就是发寒体质,大夏天里还没什么热气。
唯有牵着的胖子的手,仍然温暖不改,不由让陈婵馨更加抓紧。
“你才睡醒不久。动起来就好了。”
胖子点点头,反而深吸口冰凉夜风,精神随之一振。
“先去哪儿呢?”
故宫庞大、千门万户,要找出“雍正的墙”,实在不是易事。
“中轴线吧。从南向北,直到御花园。”
胖子一手握着手电,地图则交了短发妹妹保管,计划道。
“怎么不去后宫找呀?那里也好大一片地方呢。”
陈婵馨当即问。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对娘娘们居住的宫殿分外感兴趣。
“后宫?”胖子却哭笑不得:“人张廷玉是内阁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可不是司礼监的小黄门,哪可能去到皇帝的卧室里?”
“哦,也是哦。”
短发妹妹一吐舌头,承认自己想歪了。
于是,两人即刻携手往太和门、金水桥方向赶去。
太和门是故宫里头最大宫门,也是外廷的正门,算是一道极重要的门户。
门前,正对一片面积超过三十亩的巨大广场,有内金水河自西向东在广场上流过。河上架着五座石桥,即是内金水桥。俱由汉白玉精细雕琢而成,仿佛玉带披拂、优美异常。
而在太和门后,则屹立着大名鼎鼎的太和殿,即传说中的“金銮殿”。
胖子的首个目标,就是这里。
“呼…呼…慢点,让我喘喘…”
一口气跑过太和广场,陈婵馨已然气喘吁吁。
反倒胖子跟没事人一样、连汗也没出多少,就要立马往殿里摸,直被短发妹妹拍了一巴掌才暂停下脚步。
“门好像锁了啊。”
好一会儿,待陈婵馨调匀过气息,两人才肩并肩踩上几层楼高的台基,直趋宫殿正门,却发现宫门已被紧锁。
“要撬门吗?”
短发妹妹当然不甘心,直接出馊主意。
“当然不能。”胖子直接瞪了一眼:“我们是探宝来的,不是强-拆公司!”
“好吧…”
陈婵馨也就这么一说,当即一鼓嘴,回了许鼎一个白眼。
没办法,进不了“金銮殿”,许鼎只得打着手电往里瞄。可惜除了隐约看见几根蟠龙大柱和高高在上的须弥宝座外,其他就再看不清了。更别说找“墙”了。
“应该不在这儿。金銮殿是开会的地方,除了皇帝,其他人连个座儿都没有,也没办法站着藏东西吧?”
又不甘心地在殿外绕了一圈,胖子终于无法,只得放弃。
“哼。”
陈婵馨自是看穿了许鼎的自我安慰,又傲娇低哼一声,就拉起胖子往下一处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