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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轻轻的走上前去,缓缓的掀开林大磊身上盖着的薄被,底下映入一片红色,伤口处的衣服已经被剪烂了,白色的纱布紧紧地的缠绕在他的腹部,能看出左侧渗出一丝红色来。
原来伤在了左侧,月娘又轻轻帮他盖上,抬眼见他嘴唇干裂,便去旁边的桌上寻了些水,拿帕子湿了,一点点的帮他蘸湿了。
许是伤了风寒,烧的有些渴,觉出唇上有湿意,便伸出舌头舔了舔,月娘急忙帮他倒了杯水。
林大磊模模糊糊的把水喝了进去,意识这才渐渐转醒过来,朦胧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很像月娘,又听见眼前的人好像在唤着自己的名字,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看到月娘那双如同小兔一般红通通的眼睛,立时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林大磊想坐起身子,左腰处便传来一阵刺痛,月娘急忙上前按住他:“你不要动,伤口刚刚不再流血。”
林大磊顺势躺了下去,本想不让月娘知道的,但也知道,这事儿那么大,怎么可能瞒得住,更想得到月娘知道了以后会因为他伤心难过,果不其然,他一睁眼,就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即便是一直在强忍着,但她略微沙哑的嗓音,他就能确定,她之前一定哭的很厉害。
“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其实口子很浅的,不过是流的血多一点,看着吓人,其实休养几天就能好了的,你不要担心。”林大磊握住月娘的手,略微吃力的说道,虽是在安抚着月娘,但那苍白的脸色强带着笑容,只让月娘感到更加的心疼和难过。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李郎中会叫几个人把你抬回家去,总在这里也不方便,回家了以后,你的伤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月娘忍住鼻尖的酸意,即便心里再担心,也要强忍着,不能再让林大磊带着伤还要担心她。
“好。”林大磊握紧了掌心里的柔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姓萧的呢?怎么没见他?”
月娘听到林大磊提到萧晟也愣了一下,刚才只顾着担忧林大磊,却把萧晟忘在了脑后,之前进来时,好像看见他了。
“应该在外面吧,我见他好好地,应该没有受伤。”
当然没有受伤,伤都让他受了,不过林大磊却没有埋怨萧晟的意思,若是换做一个陌生人,当时遇到那样的情况,也会不计后果的上前帮忙的。只是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怕,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月娘该怎么办,不过幸好没有事情,也算是命大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不是只是去找珠钗么,如何弄到了这地步?”月娘心疼的往林大磊腰部望了一眼,刚才见到的伤势仍让她心惊肉跳。
“是个意外罢了。”林大磊不欲多说,省得月娘知道他遇到了携刀的歹人,心里害怕,立刻岔开话题道:“珠钗已经找到了,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你去问下李郎中,我想回我们的家了。”
一听林大磊要回家,月娘就顾不得伤势是如何来的了,安抚了林大磊两句,就出去寻李郎中了。林大磊见月娘出去了,方才缓缓舒了口气,“嘶”了一声,连呼吸一下就疼的他满头大汗,更何况说了这一会儿的话,还怕月娘担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现在闭了眼睛,只想赶快的睡去,睡着了一时也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李郎中,我家相公可以回去了吗,现在伤势如何,是否可以挪动?”月娘寻到在院子里捣草药的李郎中。
李郎中放下手中的捣药杵,蹙着眉头想了想,斟酌道:“其实,他这个样子,最好是待在这不要动的,但是我这每天来来往往许多人,并不适合他养伤,搬回去也好,只是一定要动作轻些,否则很容易使伤口再度裂开。”
“我知道了,多谢您了。”月娘微微松了口气,听李郎中的口气,林大磊的伤势并不忧及性命,那以后好好照料养伤,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月娘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萧晟的人影,奇怪的问道:“对了,您知道原先有个身穿白衣的人去哪儿了吗?”
李郎中听闻,仔细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是那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年轻人吧?他去城里了,说是要报官。”
“报官?”月娘吃了一惊,林大磊三言两语间十分轻松,怎么到了报官的地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去报官?东西不是寻回来了么?”
李郎中只以为林大磊还在沉睡,月娘一无所知也是想当然的,但她也不是外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尤其是还闹到了这地步,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并道:“东西是找回来了,却差点丢了命,那些亡命之徒,根本不会知道他们落脚的地点,我看啊,那王麻子行骗盗窃的罪证倒是会切实下来,说不定啊,还得给那几个恶人背黑锅呢。”
月娘怔在了那里,原本想着不过是寻回被骗取的珠钗罢了,谁知道却牵连出这么多这么大的事情来,还去报了官,萧晟带来的那几个人至今还不知情况如何,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那几个歹徒一定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官兵即使来了,恐怕也没有用了。
“不如,今天还是先让林大兄弟在我这休养一日,他昨日刚负了伤,还是一路跑过来的,定是一点精力都没有,让他好歹恢复一些意识,到晚间再挪回去罢。”李郎中拿起捣药杵,继续捣着林大磊要外敷的伤药。
月娘想了想,觉得也好,刚才见林大磊脸色真的是苍白无比,确实不宜立刻动身。
这时蔡氏走了过来,端了一碗粥,对月娘道:“月娘,我刚做了些早饭,你这么早起来,也一定没有吃,去吃点东西吧,这点粥是特意煮给大磊的,他受了伤,不宜吃荤腥,所以便煮了这清淡的粥来,多少吃点,能补点力气。”
李郎中也道:“对,给他吃点粥罢,待他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在多吃些好的东西补补,不能一下子就补的,况且他问了血腥味,定是吃不下荤的东西的。”
月娘点了点头,便从蔡氏手中接过粥朝屋里端去了,林大磊正在睡觉,月娘坐在一旁不舍得叫醒他,但是再等下去粥就冷了,他或许还会饿醒,这样对身体更加不好,只好伸出手抚了抚他宽阔的额头,轻唤了声“三石”。
平时睡觉时,只要轻轻一喊,或是稍微有点动静,他就能立马醒过来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睡的沉过。但是这样终归不行,只好把声音提高,唤了好几声,林大磊方才逐渐醒来。
“来,先吃点东西再睡罢,饿着肚子睡不好,对伤势也不好,你要赶紧恢复体力,这样才能让伤势更快的好起来。”月娘帮林大磊正了正身子,不让他乱动,又转身拿过碗来,用汤勺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吃。
林大磊几时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过东西,先不说那勺子一次性就能盛那么一点,光吃完这碗饭就得花上许多时间,遂不耐烦的要伸手接过碗自己来吃。
月娘却推开了他的手,因为顾忌他的伤势,没敢使力,只轻轻的把他的胳膊放回身侧,耐心的劝道:“你不能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动作不能太大,我喂你便好。”
林大磊自然不敢拒绝月娘的好意,这样由她服侍,还是第一次,便也不再抵抗,慢慢享受她的呵护备至。是真的吓到了吧,每次为他喝粥,都要先尝尝烫不烫,若是烫,便嘟起小嘴轻轻的呼着气,知道她觉得不烫了,方才喂给他,还时时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他哪里不适。
林大磊窝心极了,只觉得这伤受的一点也不冤枉,甚至还想着慢点好,这样就能多些时间享受她的照顾,但是又不舍得她一直为了他提心吊胆担忧着,家里也还有事情要做,麦子也快要收割了,所以还是尽快好起来罢,比起他来,月娘才是那个需要疼爱呵护的那个人。
喝完粥,林大磊便顺着疲乏的身子睡了过去,月娘在旁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直到蔡氏过来唤她吃饭,这才收了碗悄悄的掩门出去了。
月娘总觉得麻烦了李郎中一家太多,现在不仅需要人家医治,还待在人家家里休养,甚至饭菜都准备的比平时自己吃的还要好,月娘心中无限感激,但这份恩情岂是一两句谢谢就能还的?只暗暗记在心底,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相报。
月娘打算帮蔡氏一块洗碗时,李郎中的二儿子李来生却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