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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算算,记得上次月娘小日子的时间貌似在月中,现下好像到了,所以昨晚他一直在忍耐,连话都没敢多说几句,以至于本想和她说那件事情的,到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情不能由之任之,他想和裴三娘说清楚,如果她是因为之前郑氏的事情而让他们不如意的话,那么她要什么,他便尽量满足她,至少要在过年之前把这件事情解决,不过村子里已经传的很厉害了,那么只要不再火上浇油便好,时间久了,没有人提起,这事儿自然也就淡下去了。
离过年只剩半个月了,他要在那之前先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可以打到,如今这么冷,恐怕是很难碰到的了。再去集市换些钱,置办一些过年的东西,今年是他和月娘成亲的第一个新年,一定要过好了,岂能让些小事儿影响了他们二人的生活。
这样想着,林大磊只拿了锄头,和一大早起来便跟小鸡交流的月娘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去了。
走到门外,月娘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送出门来,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一心只盯着篮子里的那些小鸡仔。林大磊不禁有些吃味,他如今连几只小鸡都不如了,早知道便不把它们带回来了。
郁闷片刻,没有办法只得扛起锄头走人了。
没有走向去往地里的那条路,而是径直去了西南方向的那条羊肠小道,两边都是稀稀疏疏的小树林,没有什么人家,只有几条狗栓在树上冲着他大声吠着,那是看林子的狗,如今那些枣树上都已光秃秃的了,看着十分的萧条。
脚步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溅起一片小小的灰尘,声音沉着有力,步子很大,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树林拐弯处的一间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这片萧索的树林中,更显得孤寂。
可是,想必每晚都会有人陪她的吧,这样看来,这还是一处十分清幽的好地方,难得会有人来这打搅。这样想来,当时裴三娘那短命的汉子死了,她把原来村里的房子卖了,在这买一处好地,为的就是方便吧。
林大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快速走向那件小木屋,那房门紧紧关着,他没有犹豫的用力一推,门应声而开,撞到里面的墙壁,往回弹了一半。林大磊没有管它,大步迈了进去,屋内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人在......
月娘放下已经空了的碗,里面的粥都被那些小鸡吃光了,不能再喂了,林大磊说不能喂的太多,不过就是有些难闻,还要给它们清理,待过了这个年,天气暖和些了,它们也长大一些了,就可以把它们放进鸡窝里去了,不用这么憋屈的待在这么小的地方挤着。
逗小鸡玩了一会儿,想着林大磊的那件衣服就要完成了,李大娘给的绣样还没有绣完,便回了屋里,刚刚把衣服上最后一根线剪断,就听见正在外面晒太阳的小鸡惨叫起来,声音特别凄厉。
莫不是进了贼人?月娘赶紧放下衣服跑了出去,就看见前两天刚刚出现在她家的裴三娘正单手提溜着一只小鸡的翅膀来回的晃着。
月娘大怒:“你做什么,快把它放下。”
裴三娘不屑的看了月娘一眼,手一松,小鸡就又掉进了篮子里去了。
月娘心疼,急忙跑过去看了看,见并无大碍,便松了口气,站起身与裴三娘直视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啊,如今我们可是要做姐妹了呢!”裴三娘原先见月娘身量瘦弱,站在林大磊身旁处娇娇小小的,以为月娘的个子比她要矮,这样两人站在一处倒难以分出高下呢。
月娘不解其意,但眼中却露出嘲讽厌恶的神情。
裴三娘却丝毫不在乎:“虽然你先嫁了大磊的,但是你年纪比我小,与大磊相处的时间也没有我多,所以啊,你还是得称我一声姐姐。”
见月娘有些转过弯来,她把散在后面的头发拨到前面来,笑盈盈的继续道:“你也不用不服气,像大磊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甚少,正因为如此,多两人服侍他也不为过,况且连村里什么都没有的刘大秀才还纳了小妾,大磊这般英勇的男子汉收下你,也不为过。”
月娘听完她的话愣了半晌,而后气极反笑:“如此我还要多谢你的慷慨大方了?”
“那是自然。”裴三娘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
月娘收起笑容:“我知道,这几日村子里的流言都是你传的,其实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裴三娘对月娘的话无动于衷,前后打量了着林大磊昨日新盖好的鸡窝。
月娘心里是对她厌恶的,觉得此人恬不知耻,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和她说说:“我本就知他是个好的,但是你让我知道他不仅好,还很专一。你长得这样好看,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打动他,看样子,他实在是个不为女色所动摇的好汉子!”
裴三娘摸着窝顶的手一顿,抬眼望向正笑的明媚的月娘,只听月娘继续道:“你是比我认识他要久,但是你却没有我了解他,哪怕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那天说的没有错,我是被人抛弃了的,被人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谁是好谁是坏,做了许多错的决定,看错了许多人。”
月娘望着裴三娘的神情坚毅又深远:“到如今,我做的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嫁给了林大磊。”这几日因为那些流言她也为林大磊十分的担忧,看他有时欲言又止,知他心里也不好受,只作不知状,这样他就会少些难堪罢?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裴三娘把头转过去不愿再看月娘。
“因为,你是我的情敌呀,我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拆散不了我们的,我不会受你挑拨,那些流言蜚语我根本不在乎,就算他之前和你有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办法让他娶你,你以为你现在凭这点幼稚的手段,就能登堂入室了?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裴三娘猛地转头看向她,月娘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柔顺,就连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轻柔,但却仿佛有根刺似的扎在她的肉里,拔不出,却又要不了命,实在是难受的紧!
裴三娘的眼圈通红,不过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气急所至,月娘却还没有说完,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喉咙里积压着许多的话,就想一吐为快,而倾诉的对象也偏偏就想是裴三娘一人。
“你现在知道他好了?早先在做什么,怎么就嫁给了别人?裴氏不懂得他的好就罢了,你早就知道为何还没有得到他?这么多年,你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抓住利用呢?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在他最心灰意冷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月娘一步步向前逼近,裴三娘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正想找回气势,又听月娘用她那三月春风般的嗓音幽幽传来,吹到她脸颊处,却觉得燥热无比:“你在和别的男人厮混,你和你那表妹一样,从不懂得如何珍惜他。你只知他是个好的,但是你定然不知道,若是被他放在了心上的人,就会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就像我之于他,他之于我一般。”
月娘越说越兴奋,就好像碰见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只想拉着她的手好好地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感受和释怀说给她听,一直以来都没有可以倾听的对象,这样的话对林大磊却是难以启齿,刚好裴三娘来了,哪个情敌会把自己如何一败涂地的事情讲出去呢?纵然再不要脸面的,也知道留一丝尊严。
“你在向我炫耀?”裴三娘的声音有些尖锐。
“不是。”月娘整个人就好像被月光沐浴过一般,华光满身,尽显柔和,“我与他本就是夫妻,为何要和你一个外人炫耀,你既舍了脸面也要得到他,我却是不能让他被人玷污的,那些话既已传出去,我自然没有办法让它们烟消云散,纵然是始作俑者的你,也无可奈何,既然你不仅得不到好处,何不就此打住,以后大家见面还能留个三分情。”
裴三娘冷笑一声,轻蔑道:“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三分情?我自然是知道林大磊是个死心眼的,但是你也记住了,莫要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说话了。”
月娘亲自把裴三娘送到院门口,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所以说,有些事如果男人来解决的话,倒还不如女人更能快刀斩乱麻,不过她说那些话真的没有恶意,纯粹是想要诉说罢了,有时候过得实在是好的时候,没有个知心好友诉说,那么最好的对象,就是情敌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