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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环山,前临大都,一条柏油马路从中破开!
其间,一座水泥楼高高耸立,隐约可见一面五星红旗迎风招展,yu破空而去!
鸟鸣,微风,青苔,枯叶,五星红旗,高墙加铁丝网.....这不是校园,这是一座监狱。
锁龙监狱!
关过无数奇人异士的囚牢。
在一处可以眺望整个监狱广场的阁楼内,段辰正在百余条锁链丛中穿梭。
乒乒...
乒乒...
百平方米大小的水泥屋挂满密密麻麻的黑sè锁链,这些漆黑闪烁着寒光的锁链遍布整块天花板,与洁白的天花板形成鲜明的对比,咋看上去,令人汗毛直立,背脊发寒。
尽管现在是大白天,可还是有一种来到地狱的感觉,仿佛那些一条条垂坠的锁链就是黑白无常手中的催命符。
上百条黑sè锁链只有大拇指粗细,它们用特定的方法固定在天花板上,条条垂落半空,不可能掉落。
段辰记得,他父亲大胡子第一次走进这间被改造过的水泥屋时,那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生动......
一个翻身,如猿猴一般跃起,少年手握锁链,在这片锁链林子中穿梭荡去,浑身宛若无骨,轻松自如,仿佛一只狡燕般........
可能,古代的飞檐走壁也不过如此吧?
乒乒...
乒乒...
锁链相撞发出的声音愈加急促,只见段辰手足并用,飞快的穿梭在这片锁链林子中,无数的锁链荡来荡去,来来晃晃,可就是没有一条能够近他的身。
他就好像在玩魔术表演一样,来来回回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
这种训练方法是他从一个死囚犯的手中学来的,墓地就是利用这种锁链来进行人体潜能的开发。
“哈哈,这次我穿梭于一百八十八条铁链之中,居然没有一条铁链能够触挨到我身体,看来我进步比上次大许多啊!是不是应该加大一些难度才好?”
段辰一个后腾翻,稳稳落在地面,自言自语。
“算了,马上就要开学了,训练这事先缓一缓,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微微摇头,他拐过一个弯,打开了隔壁的房间。
其实,对于常人看来恐怖之极的训练,可在段辰眼里不屑一顾。就好比这密密麻麻的锁链林子,在他眼中也不过一般般,只能增强一下身体机能,开发自身潜能。
开发潜能,增强体质,这些方面固然可贵,却对自身意志的加强没有帮助。
曾经,段辰就在老爹的逼迫下,进行过“旷呀狼”训练。这才是魔鬼训练,九死一生的极限生死考验。往往这种训练一旦成功,自身就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成为钢铁勇士。
那年,他**着身躯,在风雪中战天斗地,这一坚持,便是一天一夜。
那年,他站立在瀑布最顶端,任烈ri曝晒。以考验意志力。在他眼中,瀑布不过是抛到身外的生命泡沫而已。
........
“人不能让社会需求来适应自己。而应去适应社会需求”这是自己大胡子老爹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一直被他牢记在心。
水泥房间的另一边,一把七炫古琴静静挂在墙壁,也不知道是用来装饰还是怎么。除此之外,再就是一套桌椅,一卷宣纸与砚墨整整齐齐摆放,除了这些,别无它物。
段辰端坐如钟,正在练习毛笔字。
一个时辰的健身,十分钟的毛笔字,他自从懂事起,便没有中断过。
大胡子说过,自己小时候脾气又暴躁倔强,为了将来少些惹麻烦,所以就多多练习一下毛笔字,以此来锻炼心xing,磨去菱角......
“天地骤变,江河倒流,我还是我”
笔法刚劲有力,如同刀刻,字迹秀逸飘扬,墨彩艳发,气韵生动。
年纪轻轻就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的确难得,值得庆祝骄傲。
于是,段辰便毫不犹豫夸赞自己。
“好字,好字,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写得好,真好,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王羲之重生,恐怕会当场跪倒,大哭一场,然后拜我为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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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门打开了。
一名狱jing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二王子,不好了,不好了,五班炸号了!”
“炸号?”段辰不悦皱眉:“大胡子在哪?叫他去解决!”
炸号,就是牢房出现恶xing的打架斗殴事件,这非常严重,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出现人命。曾经就有一个死囚犯炸号,突然发作,当场用尖锐的牙刷柄捅死了两个狱友,拧断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大当家不在值班室,出去了!”狱jing急声道。
他口中的大当家就是段辰的老爹,也就是锁链监狱的狱长,这里的当家人。一般时候,大家都称呼大胡子为大当家,没有人敢叫他大胡子,除了段辰之外。
而狱jing口中的二王子则是对段辰的尊称,大家都这么叫,没有人不服气,连囚犯也不例外。
“你出去重新来一遍”段辰将手中的毛笔往墨盒一掷,秀气的眉头一扬。
“好吧,二王子。”狱jing苦笑一下,明白他口中的“重新来一遍”是什么意思。
狱jing识趣的退出房间,关好房门。然后站立门边,整了整有些微皱的衣领.....他清清喉咙,恭敬的一弯腰,单手朝门上敲去。
咚!
咚!
咚!
“二王子,您健身完毕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我有事麻烦您!”
“进!”
房间另一边,段辰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淡淡吐声。
哐当!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刚才那个吃了闭门羹的狱jing点头哈腰,谄媚着脸走了过来:“二王子,您看......”
“走,带我去五班”段辰满意点头,瞥了狱jing一眼:“今天才发现,你帽子是绿s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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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条幽深的长廊,跨过一道道紧闭的铁门,二人脚步停留在一间挂着五班字样的铁门前。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喧闹怒骂声。
“二王子,我来开门”狱jing讨好一笑,弯腰掏出钥匙,就要上前打开铁门。
“不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段辰身躯往旁侧一站,摆摆手,侧耳聆听。
狱jing连忙居身,人早已闪到一边,他不敢违背少年的命令。
“------我齐黑熊告诉你,老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监狱,想给我上课?先看看自个的拳头够不够硬,哼!~知道常山赵子龙么?他当年在敌军七进七出,毫发无损。可我齐黑熊八进八出,监狱压根就没有被老子放在眼中!哈哈哈哈!”
狱中传出一段陌生的粗声,很显然就是狱jing口中的新囚犯,用监狱的话来说就是“新收”!
“新收就要守新收的规矩,我是替狱长大人教你------”
这是五班班长的声音,语气中有些底气不足。
“呸,老子讲的话就是规矩,这个用不着你教,我齐黑熊又不是第一次进监狱,八进八出的战绩岂是你一个小喽罗能够掂量的?”那个陌生的粗声似乎更加嚣张了,连音量也提高了不少:“给老子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以后五班我就是老大,老子说的话的就是规矩,如果谁不服,老子就要他跪下吃屎,从此以后喝的也是尿......”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瘪三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以后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告诉你,得罪我齐黑熊就好比得罪阎王,你们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谁听到我黑熊的大名不是退避三舍?”陌生人越说越得劲,音量提高了不止数十分贝:“老子身上可是背了两条人命,不在乎再多加一条......”
“你!你------”
“你什么你?你要吃nǎi啊?”陌生人蹲坐地上拍着一个蜡黄方脸的男子,冷笑道:“从今天起,老子就是五班的班长,所有人都要听我的,要不然以后连屎都没得吃。”
咔啪------
大铜锁打开,段辰推开铁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大家为何都坐在地上?”段辰目光一瞥,眼角的余光扫过那陌生壮汉,玩味笑道:“是给新同志开表彰大会,还是......批斗大会?”
这句玩笑话并没有令众人失笑,倒是令众囚犯惊喜莫名。
看到段辰踏步而来,大伙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七八个身穿土灰sè服制的光头纷纷涌上前打招呼。那些重伤倒地的除外。
“二王子,您可来了!”
“二王子,这新收犯横,我们教他规矩他不仅不听,还动手打人,居然想当五班的班长”
“俺的手被他打断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还有班长的腿也被他给他踹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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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笑着点点头,安抚众囚犯,紧接着上前一把拉起地上蜡黄方脸的班长,这才悠地转头,将目光扫向那个陌生壮汉。
壮汉很黑,虽然比不上煤炭,却也相差不多。
此时他正大大咧咧坐在下铺,半眯着虎目,似睡非睡,对于段辰的进来丝毫不以为然,好像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好狂!不打个半死怎么对得起“二王子”这个尊称?
“你就是齐哈虎?道上号称齐黑熊的狱犯?”段辰问道。
“站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齐黑熊,你是哪家的娃娃?居然还想管闲事”齐黑熊晃了一眼,目光不屑,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一个半大的孩子,而且还是细皮嫩肉的,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
不过,却有一个狱jing站在他身后,他正在幸灾乐祸的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摸样。不仅如此,连旁边七八个囚犯都有恃无恐的挺直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哪还有刚才哆哆嗦嗦的衰样?
忽然转变的气氛让齐黑熊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不是娃娃,今天已经十七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江大报道”段辰没有动怒,仍然和蔼的笑着:“锁龙jing力不是很充足,所以必要时需要这里的老同志给新同志上上课,以便让新同志能够快速的融入这个“大家庭”,这是规矩,你......”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看到段辰的笑脸,壮汉更加嚣张:“你什么玩意?规矩还要你一个半大的毛孩子来教?告诉你,这是我第九次进监狱,要谈规矩,也是我齐黑熊来教你们!”
齐黑熊半眯的眼睛完全睁开,怒目圆睁,如同野兽,非常吓人。
段辰没有吓到。
“你之前进的八次监狱是别家开的,这是锁龙监狱,有着不同的规矩”段辰还是在笑:“两码事”
“老子拳头硬,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就算之前的规矩也要改,应该按照我的来执行!”壮汉恶狠狠瞪着眼珠,蒲扇般大小的手一指地上还在呻吟的囚犯:“看见了么?这就是先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段辰没有看地上的囚犯,他再次一笑,提醒道:“你听见他们刚才叫我什么吗?”
“我管他们叫你什么”齐黑熊大脑袋一撇:“这与我无关,莫说叫你二王子,就算叫皇帝我也不怕。你给老子快点滚,要不然一巴掌拍碎你的粉嫩脑袋瓜子”
“这里的皇帝是大胡子”段辰摇摇头,和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汉根本就讲不清道理。他不经想到,以这种智慧是如何活到如今?
一个认不清时势的蠢熊。
“二王子这个称呼告诉你,除了皇帝,这里的所有人我都能管,都能裁判!”段辰语气加重:“任何人”
旁边,囚犯与狱jing暗暗点头,他有这个资格。
也有这个实力。
可是,脑袋一根筋的齐黑熊却并没有这个觉悟。他就像一个不懂江湖险恶的店小二。
“哈哈哈,裁判?”壮汉不屑努嘴,脸上的肌肉颤了颤,吼叫出声:“黄毛小子,我手里有两条人命.....”
“我知道”段辰打断他的话,补充一句:“你刚才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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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头脑简单,而且还很罗嗦。
比一个女人还罗嗦。
弄到现在,段辰总算明白,这厮纯粹就是一头狗熊,高智商的人与他没法沟通。对付这种奇葩,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点菜。
“蹦个屁吧!菜由你点”段辰双手插兜,微微昂脸,秀气的眉毛一扬,淡淡道:“香脆鸡蛋卷,红烧排骨,炸酱面,虎皮青椒,香辣鲍鱼,蚂蚁上树.....你点一个吧”
“不够可以再叫,不满意可以换一种”
所谓点菜就是监狱里面对犯人的一种刑法,这是一种常人难以忍受得酷刑。这种刑法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受刑者痛苦不堪,最主要的是——在痛苦的背后又没有伤痕出现。
而刚才段辰口中的菜名又有不同的功效与伤害。比如
香脆鸡蛋卷:用棉被将受刑者卷起,就像卷铺盖般,然后四个人站在不同的方位,手持铁棍,狠狠朝棉被中的囚犯打去,这就是香脆鸡蛋卷。一般的犯人在受刑的过程中会大声惨呼,疼痛难忍,半个月下不了床。红烧排骨则是穿戴特制手套,用力朝对方的肋骨位置按去,令对方痛不yu生,呕吐昏迷-----
香辣鲍鱼嘛,唔,很暴力,也很容易学会。利用自身的肘部猛击人的肾脏部分,如果对方‘吃’得到位,别说他直不起腰,甚至小便大便都会带血。
这还不是最残酷的刑法,最残酷的要属虎皮青椒,这刑法不仅能让罪犯yu仙yu死,还能飘飘yu仙,连喘气的气力都没有。
虎皮青椒:将对方嘴巴张开,喂食大量的胡椒粉,然后灌一碗盐水进他肚子,接下来便可以推入带电的水池里......
相比这些残酷痛苦的刑法,蚂蚁上树就比较有意思多了,这种刑法对**没有伤害,只对神经进行深程度的刺激。
——很简单,蚂蚁上树就是在你身体的敏感部位涂抹一些蜂蜜,再抓一些毛毛虫,蚯蚓,蜈蚣,蜘蛛等物丢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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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还有“隔山打牛”,“水煮东坡肉”......这些都是一些外表看不出伤痕,却又死去活来的菜名。
面对段辰的威胁,还有口中一道道的“菜名”。齐黑熊哈哈大笑:“老子点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合闭了。
因为,段辰的拳头已经砸中他的黑脸。
“砰!”
咔嚓-----
接连两声脆响,一切的声音都停顿了下来。
第一声是脸颊与拳头的摩擦声,第二声是牙齿脱落的声音。
噗!
齐黑熊疼的弯下了熊腰,一张黑黑底锅的脸此刻却红彤彤的,仿佛一只煮熟了的虾。他张口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其中有两颗发黄的蛀牙。
“你既然不好意思点,那我就帮你点。”段辰笑笑,如邻家的大男孩般:“初来乍到,就先“吃”一份爆辣膝盖好了”
话音刚落,段辰的膝盖就已经狠狠落在了壮汉的肾脏部位。
这一击就和刚才一拳一样,来的太快了,快的连反应都来不及。
一击过后,并不意味着结束。
点菜活动才刚刚开始呢。
砰......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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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犹如一台不止疲惫的人形战机,一次,两次,三次的朝对方肾脏顶去。
微微抬脚,一击便已经完成。
看似轻描淡写的抬腿却让刚才不可一世的齐黑熊瘫软如泥,其中的威力可想而知。
上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壮汉,他那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却已经崩分离析。而他那引以为傲的铁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胎死腹中。
“二王子,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齐黑熊哇哇大哭,什么形象都已经扔到了一边,他双手抱头,缩到墙角,痛哭流涕。
段辰昂头打了一个哈欠,接过一名囚犯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手。
“你服了么?”
“服服服,我服”他没有反驳的勇气,刚才麦克风般的大嗓门变成了收音机。
“那么就老老实实上课吧”段辰一笑:“要乖哦”
“好好,我乖。我最乖。”齐黑熊眼泪珠子又要掉下来。
段辰摆摆手,昂着脑袋就要往外走。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不足挂齿。
身后的狱jing急忙跟上前,讨好一笑,并且关好了铁门。
“二王子好走”
“二王子慢走,以后要多来看看啊”
“俺们想你....妈的,谁在后面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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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没有回头,插在裤兜的手抬起挥了挥。示意着什么。
“哦,对了”忽然,他脚步一顿,在一个拐弯路口停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以后你的绰号就叫狗熊,知道么?”
这话是对齐黑熊说的。
“知道,知道,多谢二王子赐名”齐黑熊身躯一软,忙不迭答道。
尽管段辰仍然没有回头,可那冷冽的话语以及凌厉的身手,已经深深刻入壮汉的脑袋里面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一个人的速度可以快到这种地步?连反抗的机会都发挥不出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
他不敢违背,他怕死,怕疼。
“哈哈哈,狗熊,齐狗熊!”段辰念叨出声:“八进八出的齐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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