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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闪烁霓虹不断往后退,天空突然开始飘起蒙蒙细雨,她一手撑在车窗上,雨丝透过降落的车窗打在她的脸上。
她想着莫国华的话,想着容铭远那冷漠的脸,透过雨幕下朦胧的灯光,也想起了那个下着滂沱大雨的雨夜。
她躲在二楼卧房的窗帘后,看着大门口跪着的一个瘦削ting拔身影,那是当年还在读大学的容铭远播。
他已经在雨中整整跪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从太阳东升到太阳西落又到月上柳梢,再到如今半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她的姐姐莫千叶已经被父母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求了她好久,可是她什么都不敢做,怕爸爸的责骂跫。
姐姐的哭声很凄厉,肝肠寸断,听了让人心碎。
这是十八岁的莫千语第一次明白爱情的痛苦。
莫国华已经派人告诉容铭远,莫千叶已经出国留学,他这样的穷小子,是配不起自己女儿的,让他死了心。他还交给容铭远一封莫千叶的亲笔书信函。
里面,是莫千叶的绝笔。
拿道那封信后,一直跪着的容铭远终于站了起来,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二楼点灯的窗户,决然离去。
大雨中,他的背影那样ting拔,眼神那样深邃,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莫千语却永远无法忘记他眼中当时的冷漠与恨意!
是的,容铭远是恨着莫家的,包括莫千叶,包括莫家的每个人!
可她知道,那封信是莫国华逼着姐姐写下的,字字珠玑,字字泣血,她的姐姐是为了保全容铭远才迫不得已写下了那样绝情的绝交信。
没多久,莫千叶就被莫国华送出了国,再后来,大约也就一个月左右吧,美国警方打电话给莫国华,通知她莫千叶在登山途中遇到泥石流,葬身崖底了。
她的姐姐,就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莫千语听到这个消息时深深被震惊了。她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姐姐。她姐姐是早已没有了生存的***的。
她的姐姐那么深爱容铭远,、可惜,没有争过时间,也没有争过命运。
二十二岁花一般的年龄,就这样悄然陨落了。
她一直惶恐容铭远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莫家,她也一直希望是自己多心,可当她接到父亲的命令,要她接近许靖华,去成为容铭远的女人时,她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因果轮回,来的很快。
容铭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过去的屈辱,他会一笔笔讨回。
这第一笔要讨的,就是莫家欠下的债。
果然,在他羽翼丰满之后,他的动作是飞快惊人的。
莫家的资金链被抽断,内部高层亏空公款,莫家的家电企业岌岌可危。如果没有心的资金注入,随时会倒闭。
莫国华查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容铭远,是容铭远暗中派人做了手脚。莫国华不甘心,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天阴谋,想趁机除掉容铭远,可惜容铭远命大,有人做了他的替死鬼。
万般无奈之下,莫国华派了自己的小女儿去做内应,想利用莫千语这张脸,换得容铭远的心软,放过莫家。他也相信以莫千语的聪明机智,是可以驾驭容铭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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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铭远穿着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耳边,是宋磊来自医院的报告:“容总,向桓一切照旧。”
向桓,就是那个替死鬼。
容铭远站在窗边,下着大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深浓的烟雾,窗外如玉带闪烁的长河上烟雾渺渺,像他的心,迷失在厚重的俗世里:“告诉医生,不要怕费钱,无论多贵的药只要有效就给他用,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醒过来。”
“我知道了。”
多少次做梦时,他总能梦到向桓陷入昏迷之前交代他的话:“铭远,帮我照顾苏沫,如果我醒不过来,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如果向桓真的不能醒过来,那么苏沫就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退却的责任,他们的孩子,也是他必须要一生背负的枷锁。
苏染不明白,他紧张的其实不是苏沫,而是他
的责任。他不能让苏沫出事。这是他对向桓的承诺。
可惜她不会再有机会明白了。
今天的雨,跟那一~夜的似乎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天他一无所有,对着心爱的女人无能为力,而今天,他拥有了一切,站在金字塔ding~端,睥睨万物。
可是他的女人,却都不见了。
一个个,都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水墨的砚台下,压着一封已经泛黄的绝交信。
扉页因为浸了水,脆弱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早已模糊不清,然而分手,不再见的几个字眼,仍是看的分明。
这些年,每看一次,他的神智就清醒几分。
他又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他与苏染的离婚证。
莫千叶爱慕虚荣,为了钱选择了有钱的男人。他给了苏染三年安稳的婚姻生活,却没能换得她半分信任,最后毫不留恋的一脚将他踢开。
回头想想,似乎没有什么,是真的属于他的。
没有钱,女人可以选择有钱的,有了钱,女人可以选择更有钱的,那么,他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抓住本应属于他的东西呢。
似乎只有变强,不断变强,成为最有钱最有权最强悍的那个人,才能把属于他的东西牢牢抓在手心,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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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叫爱屋及乌。
有一种恨,叫恶其余胥。
莫千语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容家时,苏沫正在查看容铭远叫人送来的补品,那一脸的惊喜与满足看了就让人讨厌。
莫千语本想直接越过她回房去,苏沫却偏偏得了便宜卖乖,不但拦住她的去路,还对她冷嘲热讽不断挑衅。
“苏沫,最好闭上你的嘴,不然我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别怪我。”
苏沫笑的花枝乱颤:“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对我说什么。啧啧,”苏沫挑起几绺莫千语被打湿的头发,“你看你都快落魄成落汤鸡了,瞧瞧,多寒碜人啊。”
“放手!”
苏沫依旧笑着,完全不把莫千语的冷厉看在眼里,甚至得寸进尺的言语相逼。
她对苏沫的厌恶,似乎在瞬间升到ding点,苏沫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巴,看了真让人不舒服,她恨不得拿针把她给缝上,还有她那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莫千语怒火攻心,硬生生的收手,叫来邱阿姨,把人带走。
临上楼前,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对苏沫的恨意,其中包括被转嫁的情绪,谁叫她的姐姐是苏染,谁叫苏染嫁给了乔云深,谁叫她怀了容铭远的孩子,不伦哪一个,都是她憎恨的。
所以洗澡前,她先给莫国华发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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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深要提前把苏染送走,所以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一早昨晚产检就要送她去山庄。
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坐满了候诊的孕妇。
她挂的是专家号,是有名的妇产科圣手,人称一把刀,经验丰富,接生无数,一票难求。
能坐在这里的,不是关系户就是权贵户。
乔云深去外面打电话,苏染坐着等候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叫她:“姐姐?”
熟悉而久违的叫声令苏染惊诧,抬头,她看到了大腹便便的苏沫。
此时,她怀孕三个多月,苏沫已经五个多月。
苏沫看起来平和许多,没有了之前看到苏染时的张牙舞爪歇斯底里,苏染与容铭远离婚了,苏沫更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看待自己的姐姐。
苏染旁边正好有个空位,她问:“姐姐,我能坐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