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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铁硬的心释出一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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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苏染还是接过了手机道歉:“对不起,我是,她是我妹妹,请告诉我地址和病房号!”

    结束通话,江一寒指着她一顿骂:“苏染,你是不是还没从昨晚的记忆中走出来,你要去医院看苏沫?你忘了她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你还去?你说你……你说你——”江一寒恨铁不成钢,气的骂不出话来。

    苏染也知道她说的没错,可,不管怎么说苏沫都是她的妹妹,而且容铭远有了新的未婚妻,那么苏沫该处于那么尴尬的位置,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她是恨苏沫,气苏沫,可说到底那都是她妹妹—呙—

    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江一寒火的没处发,又无法改变苏染的决定,只好义无反顾的站起来:“好了好了,真是个麻烦精,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陪你去!万一苏沫那个绿茶婊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就收了她!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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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向桓出事的第一百天,容铭远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依旧躺在里面不省人事的男子。

    主治医生陪在一边,向容铭远做着简单的报告,这样的报告每半个月一次,内容大同小异。

    病人脑部受到严重撞~击,陷入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状态,有可能马上会醒,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

    其实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他的生命全靠氧气和营养液在维持,只要拔掉氧气管,不出半小时,就会撒手人寰。

    何向桓的母亲在里面陪着他,眼泪已经彻底流干,看到容铭远,她又神情激动的冲出来揪着容铭远的衣领又哭又骂:“你还来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躺在这里,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她情绪激动,宋磊想上来拉开她,可在容铭远凌厉的眼神下只得作罢,容铭远目光深沉,任由她拉着自己,直到她累极跌坐在地上,才叫护士上前将她扶起。

    “对不起。”容铭远站的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认错就是对这个苍老的妇人,因为他真的亏欠了向桓。

    若不是向桓,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

    妇人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压抑的悲伤低回在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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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染和江一寒来到病房门口,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

    “对不起,没有容总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

    容铭远是把苏沫囚禁在这里吗?苏染感到心痛,呵斥:“她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人看,让开!”

    保镖寸步不让。

    江一寒生气的警告他们:“这里是医院,不是私人领地,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其中一人认得苏染:“对不起,苏小姐,这是容总的命令,请别让我们为难!”

    里面的苏沫似乎听到了苏染的声音,冲到门边哭喊着:“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姐姐——”她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像一柄刀插在苏染的心口上,她毕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纵然苏沫做了那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依然无法真的置之不理。

    “放了她。”苏染厉喝。

    保镖不为所动。

    苏沫继续在里面哭喊:“姐姐,你快救救我,姐姐,我不要被关在这里,你快带我离开吧……”她那无助仓皇害怕的哭声如此凄厉,苏染的心,拧成了乱麻。

    江一寒欲硬闯,保镖如人墙,挡的滴水不露。

    一声怒斥打断他们的争吵:“你们在干什么!”

    是容铭远来了。

    江一寒将苏染护在身后,上前与他理论:“容铭远,识相的就赶紧放了苏沫!”

    容铭远满眼讥诮:“你当自己是谁,凭什么来出头。”

    “我就是个普通人,但你就不是人了!”江一寒虽然讨厌苏沫,但更讨厌容铭远,“你就是个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禽~兽,你真以为这个世界唯你独尊吗?赶快放了苏沫,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容铭远的目光越过江一寒,落在身后的苏染身上,嘲讽:“我的前妻还真是善良,不是说没有苏沫这个妹妹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边是容铭远咄咄逼人的注视,一边是苏沫无助的哭喊,苏染压下心中忐忑,手抚在小~腹上,勇敢对上容铭远的视线:“如果你能好好对她,我自然不想出现在这里。”

    “我对她好不好,跟你有关?”

    当然!她的退让是为了成全,可结果却是这样,那一切岂不是变得可笑毫无意义。

    容铭远从她愤怒的眸中看出一二,压抑的情绪似乎有瞬间的膨胀:“苏染,从没人求你退让,是你自己先退缩了,松了手。”

    没有吗?那苏沫的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

    苏染气结:“容铭远,你真是混账!”

    他笑的平静无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一寒都听不下去:“容铭远,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就算是个陌生人也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也会仗义执言!”

    容铭远锐利的扫了江一寒一眼:“哦,是吗,江小姐还真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不过你说要是臧太太知道自己的先生在外与某人有染,会如何处理?”

    江一寒瞬间面如死灰,苏染不明所以,可却没能继续问下去。

    容铭远倨傲的扬起嘴角:“想管别人的事情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乱喊乱叫,还有你,我的前妻,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眼中的恨意,不比她少。

    他犀利的瞪着她,看的苏染毛骨悚然,为自己的轻率鲁莽感到后悔。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嗓音从天而降,带着迷人的优雅:“容总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两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才好,我未婚妻怀孕了,也受不得惊吓,我为她们的不理智像容总道歉,您的家事我们不会插手,您爱怎么处理都可以,我保证,我的未婚妻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先走了。”

    乔云深牵起苏染的手微微一鞠躬,表示他的歉意,苏染又拉着失魂落魄的江一寒,三人往外走。

    宋磊感受到容铭远身上浓烈的杀气,可,容铭远却没有动作,眼睁睁放走了那三人。

    江一寒如斗败的公鸡,出了医院便说:“对不起,苏染。”

    苏染握~住她的手:“傻瓜,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是我不好,不应该来这里的。”

    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永远不可能在人前理直气壮,容铭远抓住了江一寒的痛处,也让她无法继续大展拳脚,所以她对苏染哂笑:“看吧,染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现实,你只有比人强,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跟乔云深结婚吧,我给你当伴娘。”

    苏染打了个哆嗦,难道婚姻就真的只是被用来出卖的筹码吗?

    一边的乔云深搂住苏染的肩头,笑容充满温度:“瞧江小姐说的多事故多可怕,别吓坏了染染,我娶她,是我爱她,走吧,染染,趁着今天伴娘也在,我们去看看婚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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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散去,容铭远站在病房外看着苏沫如一只无头苍蝇在病房里焦虑乱转,她像只被关进瓶子的萤火虫,找不到出口,只能一次次疯狂的撞向瓶身,哪怕头破血流。

    他推开门,苏沫歇斯底里的叫喊蓦然停住,他往前走了两步,她害怕的退了几步,忽然又扑上来抱住容铭远,啜泣不止:“铭远,你终于来看我了,铭远,带我回去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不要,这里的人太可怕了,我不闹了,我会乖乖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铭远……”

    这几日在医院里苏沫是真的怕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手指掐进了容铭远的胳膊里,那么用力,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惊吓,容铭远微微闭眼,想起躺在监护室的向桓,铁硬的心释出一丝不忍与柔情,他吩咐宋磊:“把她接回家吧。”

    宋磊诧异,可还是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