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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戴口罩?”
心定了,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唐朝颜注意的点就偏了。
“戴口罩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有病毒细菌什么的,传染给你不好。”陈潜开始还很认真的解释给她听,后来突地想到了什么,转了话题,“我们是在接吻,虽然隔着口罩,但你不能专心点吗?”他不满的强调。
“不舒服!”黑暗中唐朝颜抱怨,还形象的打了个比方,“就像爱爱的时候男人戴套套也会不舒服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潜咬牙切齿的打断:“唐朝颜!别再给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哪有?!”唐朝颜惊叫。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几番斗嘴闹下来,两人再无接吻的心思,陈潜掀开门半搂半抱的带着她进去,无奈的听她在耳边一遍遍解释(掩饰)自己绝对没有看那些少女不该看的东西,幼稚又可爱。
气氛好像顿时缓和了不少,可细品的话,一定能发现这热闹的气氛仿佛刻意的痕迹重了一点。
第二天,陈潜就跟公司请了假,去医院做检查。
他们是成年人,成年人就应该不仅仅对自己负责,还要对身边的人负责。陈潜明白他的健康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是全家、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唐朝颜的事,更何况他曾经向未来的岳父保证过的。想起这个,陈潜就觉得自己必须慎重。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向总部请了病假。
唐朝颜原本要陪他一起的,但公司里走不开,想了想,还是在征求陈潜的同意后,给陈妈妈打了个电话。
有些事,虽然沉重,但还是需要第一时间告知于家人的。尽管人都有下意识的隐瞒坏事的倾向,但往往等到真的出了大事,无法掩盖了的时候再告知亲近的家属时,其实就已经错失了好多好多珍贵的时间了。放在任何事上,都是这个道理。
陈妈妈接到她的电话,从最开始的满是笑到后来的逐渐消声,唐朝颜作为这种消息的传达者,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阿姨,我今天公司里请不了假,所以想是不是您家里能够有个人抽空陪陈潜做这个检查。只要白天的时间就可以,下班后我就过去。”
“好,好,我这就赶过去。”陈妈妈的语气里难掩失魂落魄,而后却还不忘安抚她,“谢谢你,颜颜,让你担心害怕了,孩子。”
唐朝颜没有否认、也没有客气,只是对她说:“嗯,阿姨您也保重。”
“好,乖孩子,你也顾好自己,如果小潜这边有事的话,”她说到这里哽咽了下,“我会和你说的。”
挂下电话后,唐朝颜舒了口气,如今的顶头上司傅姐挺好奇的问她:“怎么了?陈潜生病了?”
“嗯,一直低烧不退,今天就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唐朝颜坦白的对她说,没任何隐瞒。
“低烧不退啊,那是挺慌的。”傅璇拧眉说,“我记得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好像血液病的初始症状就是低烧不退。”
唐朝颜没上心,笑了笑,“应该不会。”
“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傅璇立马往回找,“看我说的,能有几个人得那种病啊,陈潜这体格,一看就不像。”
唐朝颜苦中作乐的想,他连中奖几率更低的umrd都得过了,其他的还算个什么。
陈潜的那些检查报告不像普通病人,要等个一两天、两三天的才能拿,他的都是当下就拿到手的,这就是所谓的vip病患。
所以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还没什么消息传来,唐朝颜就稍稍松了口气,现在这种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倒不想,有不好的传闻传了过来。
大概意思是,陈潜此举是病遁。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唐朝颜气得浑身发抖,有人拿生病来诅咒自己的吗?编造出这种谣言的人是要有多缺德?就不怕报应到他们自己的亲人身上吗?
或许她还是太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儿,傅璇一眼就看出来了,劝她说:“你也别担心,有人想他好,自然也有人想他不好,光靠这一点流言造势是成不了气候的。”
是吗?唐朝颜不确定。
临近下班,又来了不速之客。
唐朝颜站起身来,视线和眼前的旧识齐平,“安小姐,有事吗?”
安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有空吗?我的一个朋友想见见你。”
“谁?”
“零露。”
“能改天吗?今天下班后我有事。”唐朝颜面色不变。
安然听及此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就只占用你一点时间,唐小姐不会连这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吧?”
“行,20分钟,再久就不行了。”唐朝颜点头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在底下的餐厅等你。”
唐朝颜目送她远去,实在想不出来零露找她能有什么事,既然想不出来,她就不再想,结了手头上的事,准备好下班。
就在她要起身离开时,手机铃声响了,惊了她好大一跳,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患铃声恐惧症了,看清了屏幕上来电的人,她更是提起了一口气。
“阿姨,怎么样?”
陈妈妈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颜颜,你下班了吗?”
“刚刚下班。”
“你稍微在你们公司底下等一等,我们家的司机过来接你,这个时候赶地铁很挤的,你还是不要去跟别人挤了。”
唐朝颜心底一暖,“谢谢阿姨,我要和——两个同事短暂的见一下面,所以让司机过来等的话可能会有点不方便,这边临时停车挺难停的。”
“没关系,我们车的牌照停车没问题的,你不用着急,什么和朋友谈好了,什么时候出来便是。”
陈妈妈很坚持,唐朝颜便应下了。
挂了电话后匆匆往楼下赶去,推开餐厅的门,里面没几个人,所以唐朝颜几乎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窗口的两位熟人。
她们也看见了她,唐朝颜点头示意了下,就谢过热心的服务生,朝她们走去。
零露先站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零露。”
唐朝颜一愣,搭上她的手轻轻握了握便松开,“久仰,我是唐朝颜。”
零露有点尴尬,其实她当然早就知道唐朝颜是谁,也知道唐朝颜认识她,她还想装作两人初次见面一样,没想到唐朝颜却坦荡得很,没比较还好,这两相一比较,难免让零露心里稍稍有些不是滋味儿,好像她精心准备的面具被人给撕破了一样。
唐朝颜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安小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和陈潜也是很多年的朋友,最近听安然说起他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我觉得,或许我可以帮上点忙。”
唐朝颜点头,脱出口的话却隐隐带刺,“我想他会很高兴的,作为朋友的你还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零露脸色一变,勉强维持笑容,继续说道:“我以前年纪小,很多事情不大懂,做的决定也很冲动很鲁莽,所以后面也是很后悔。。。。。。”
唐朝颜却半点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她的抒情,“零露小姐,请长话短说,”然后抬了抬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之前和安小姐约定好的,20分钟,不多不少,所以只剩下十分钟了。”
听她这般不客气,零露也敛去了面上所有的笑,连声音都冷了好几度,带着最最真实的高高在上,“我叔叔是恒盛的董事,最近针对陈潜的据说是董事会的几位,我请叔叔出面的话,他应该能帮到陈潜。”
唐朝颜笑了笑,挑眉道:“所以今天你找我出来,特意跟我说这个的目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那样。”零露点头,“不知道唐小姐有没有看过乔家大院?”
唐朝颜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大致猜到她要说什么,嘴角却隐隐的弯起。
果然,零露根本没想要她回答,就径自解说了下去:“乔致庸爱江雪瑛,可最终娶的却是能够拯救乔家的陆玉菡,青梅竹马,感情再好,在利益面前,都是要靠边站的,而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明白陈潜有多看重事业,那你也就能够明白这份工作、这个职位对于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他不会丢,也丢不了事业,那与之相比,你在他心中的分量能胜过事业在他心中的分量吗?唐小姐现在能明白这个道理的话,自行离开,面子上应该会过得去很多。”
听着零露在那边讲,唐朝颜却在想,她竟然对陈潜的家世半点都不了解,看来安然也是。唐朝颜心里不是没有一点震惊的,她看着零露还在拿陆玉菡比作自己,难免好笑。
“零露小姐如果要拿乔家大院来比较的话,不觉得那青梅竹马,你更像是江雪瑛吗?”
她不过是一句笑言,却让零露彻底变了脸色,唐朝颜没有再继续跟她打嘴仗的意思了,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零露小姐,记住一点,你不是陆玉菡,我也不是江雪瑛,陈潜更不是乔致庸。”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就在她转身后,零露气急败坏的叫住她:“唐朝颜!你别后悔!明天,就等明天!董事会就会向陈潜发起最后一轮。。。。。。”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的安然拉住了。
真是昏了头了!这种大事怎么能说给唐朝颜听呢?要是唐朝颜去告诉陈潜,那就要坏了大事了!
安然此时此刻特别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脑袋一热,抱着看热闹的心帮零露把唐朝颜给约出来了呢?
唐朝颜却只是脚步顿了顿,连头也没回,就推门走出了餐厅。
零露的视线一直尾随着唐朝颜的身影,没移开过,见她上了一辆特别拍照的奥迪a8,眼睛一亮,鼻孔里出气满是不屑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情儿。”
而彼时上了车的唐朝颜,却不知道陈家来接她的车引发了零露这样的误会,知道的话,估计她也会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