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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荡漾四散,宛如水波一圈又一圈地向外扩散,剧烈地撞击在墙壁上。
练功房内,乐声回荡,琴声不断,“铿铿”的交击之声不绝。
沈云双眼闭合,手指灵活地拨动琴弦,频率越来越快,疾风骤雨亦不过如此。乐声越来越急,尽情释放威能。而他的眉宇之间,也渐渐皱起。
“铮铮~”
杀伐不绝,气势凌厉!
“叮!”
突然,琴弦断了一根,乐声戛然而止。
沈云睁开双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做不到吗?五音齐幻……纵然我对吉他的弹奏造诣不低,但想要成为真正的乐道宗师,恐怕在彻底练成天音八法第一层掌音符之前,怕是很难做到了。”
再一次冲关失败,沈云的心湖平静了许多。
自从得到十觉涅生经之后,一连半月,沈云埋头躲在练功房里苦修。如今武道已经成功转修十觉涅生经,有控乐之法和乐曲相助,他已初步入门第一层离火燎天。
只是,碍于真气和法力之间的巨大差异。威能就算与弱化版的离火心诀不能相比。但就效果而言,沈云还是很满意的。
他改修功法之后,体内的坐忘经便被十觉涅生经的极阳真气尽数化去,体内利用异蟒蛇胆等天材地宝增长的功力,也被锤炼压缩,得到升华。
如今仅凭纯粹的掌力,他便有信心和大宗师斗上一斗。若再配合风神腿,虽没有必胜的把握,可若一心想走的话,他自信凡境之中,能拦下他的人屈指可数。
功法转修一帆风顺,但天音八法却是极难。纵然秘籍在手,他弹奏的技艺也足够精湛,可也只能操控音符対敌,依旧做不到随心自如地把音符和真气糅合在一起,演幻出五音共鸣的地步。
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乐道宗师,仍须继续努力修行。
沈云重新给吉他上好琴弦,收进储物戒后便朝门外走去。
闭关半月,既然突破乐道宗师无望,那便出去透透气,兴许灵光一闪来个顿悟,那就走大运了。
沈大公子又不切实际地做着白日梦。
练功房外,沐瑶盘膝坐在假山下面的大石上,吐纳呼吸。如今,她已是登堂入室之境。达到这一步,不是她的天资如何出众。相反,沐瑶的天赋一般。若是正常修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半月内做到这一步。
之所以进步如飞,乃是沈云进宫向嬴泗讨要了两颗精元丹,再亲自以控乐之法和天材地宝助她修炼。
代价虽然大了些,可沈云感觉物有所值。如果没有这小妮子的误打误撞,他也不会得到离火心诀里的秘密。此外,因为他的大力栽培,沐瑶现在对他已不再像刚来之时的那样畏惧和提防,只剩下纯粹的恭敬和忠心。
相比这些收获,些许身外之物,反倒显得微不足道。
练功房的大门缓缓打开,沐瑶蓦然睁开双眼,一双秀掌拍在坐下的大石上,身体借力而起,轻盈地跃到台阶下玉立在旁。
她虽一直在闭目练功,但并未全心沉浸,仍留下一丝注意力警惕周围的一切响动,以防不测。
见沈云从门后走出,沐瑶恭声道:“公子!”
“嗯。”沈云点点头,淡淡地问:“最近可有什么事?珍曲停唱后,没人闹事吧?”
“确有一些想闹事的,但秦姑娘编了一段感人悱恻的故事为高山流水洗脱后,全都被盛怒之下的百姓扭进了官府,打了一顿板子。如今风波已彻底平息,除了夜里流云水的生意差了些,其他的一切如常。另外,聂姑娘来找过公子几次,说……说公子当初教她的方法不管用,让公子信守承诺,帮她达成心愿。”
沐瑶一一陈述道。
沈云听完后面脸色一黑,这聂小倩追男神的手段也着实够差,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推到宁采臣。
这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硬要他当月老。这女人,果断不能再见了。
沐瑶见他不说话,又道:“公子,还有一事。最近唐宋两国同时派遣使臣来到秦国。昨日蒙将军前往高山流水听曲,暗地里让小六传来消息。说唐宋两国的使臣行为诡异,来到京城之后,便要拜访影刹门弟子。后被陛下搪塞过去之后,多次明里暗里四下打听影刹门的去向,似乎在查探那件事。”
查探!
听见这两个字,沈云眼神一沉,忙问:“蒙将军可有说明两国使臣的实力如何?”
“有!”沐瑶肯定道:“不过蒙将军说来人的实力不高,只有几名宗师,其他的都是出神入化的高手。”
“这就奇怪了。既然询问影刹门的去向,不是询问影刹门弟子的近况,那就说明这些使臣已经知道古云幽等人下落不明。既然知道事实前来查探,不应该才带这点护卫力量才对。难道就不怕走不出秦国?”
沈云疑惑自语,想不通唐宋两国为什么会知道古云幽等人已经下落不明。他没有怀疑参与刺杀的江湖人士,如果他们敢那样做,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来得这么快,莫非这些驻留陨殇大陆的武道界门派,相互之间有特殊的联系之法?可若能相互联系,来查探情况的,不应该是这种阵容才对。”
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线索太少了。
他不再思量下去,事情既然已经存在败露的可能,也只能更加小心低调一些,如此方为上策,其他的多想亦是无益。
他换了身衣衫,两人便出府前往朝高山流水。
与此同时,高山流水的门前,来了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白衣公子,身后跟着一名小厮。
这白衣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是这公子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眼角眉梢,均少了些阳刚之气,浑然不像个男子。若非眼底流转的那丝倨傲比男子更甚三分,此外完全看不出哪里像个男人。
白衣公子走进高山流水里,东看西瞧,摇头蔑笑,对里面摆放的乐器不屑一顾。
“材料如此普通,根本承载不了太强横的力量传递,全是废品。”
出言不留情,却是直指乐器最大的缺陷,眼界倒也配得上他不可一世的口气。
他身旁的小厮接过话头,讨好地笑道:“公子,这种地方的东西都是这样,没什么可看的。怎能比得上你手里的宝贝?”
“说的也是。”白衣公子蔑笑着,吩咐道:“去叫他们的掌柜和东家出来,别让我等太久。诺大的地方,却是连一个管事的都没有,规矩也太差了些。”
他随意吩咐,话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内。明明内藏霸道,却让人听了难以生出任何反感,放佛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对于高山流水的肆意评判,也不会让人感觉他在多管闲事。
“是!公子!”小厮恭敬地应道,然后便朝后院闯去,只余年轻公子一个人等在房内。
少倾,宁采臣便随同小厮一起赶来,后面跟着风仪玉立的女|王聂小倩。小厮走在两人跟前,不时回头催促,放佛他二人是客,小厮才是此间主人一般。
宁采臣不仅有副好皮囊,更有一身好休养。小厮出言无状,不懂规矩。他也只是不言语,毫不生气。聂小倩则是眼高三分,不屑出言指责。
宁采臣一进门,见白衣公子便先拱手致歉,笑道:“劳烦贵客久候,小店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他礼数十足,诚意满满。聂小倩则走到一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语不发地盯着白衣公子。
对于宁采臣的致歉,白衣公子不为所动,淡淡道:“无妨,反正我也不买。”
宁采臣:“……”
不买还让下人一个劲儿的催……本店可不负责陪看。
他暗吐了一槽,也不生气,笑道:“没关系,上门是客,公子若有其他需要。只要高山流水能做到,也是可以提供的。”
“那便好。”白衣公子微笑颔首,道:“实不相瞒,今天来此,是想问几个问题。还希望贵坊不要有所隐瞒才好。”
宁采臣油然,原来是来打听事情的。
他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白衣公子道:“月前秦国举办科举,听说贵坊曾被征调表演,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宁采臣点头,没有隐瞒。虽不知眼前的俊美公子为何会问这件事,但此事人人皆知,并非什么隐秘之事。
白衣公子继续问道:“当时是何人下的令?后来又怎样?”
宁采臣想了想,道:“当时是一位古先生亲自来下的令。后来,表演的那天突然发生了一点变故。江湖上的剑客和花果山的孙先生起了争执,所以还没表演便匆匆收尾。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没有去。只是听闻回来的人说,那位花果山的孙先生不想堕了门派名声,便不强求被古先生强迫之人表演了。”
白衣公子沉吟了一下,又道:“那后来呢?”
“后来?”宁采臣道:“后来孙先生在留仙楼宴请江湖豪杰,只是那晚古先生好像没有去,兴许是怕尴尬吧。”
“还有吗?关于科举的一切呢?”
“关于科举,那就多了。朝廷下了好些政令……”
一刻钟后,白衣公子带着小厮离开了高山流水。
宁采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失笑道:“奇怪,怎么会有人问起这些?”
“奇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胭脂的味道?”
角落里,聂小倩举着茶杯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