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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易清竟然来到了这里?他是一得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的吗?
爱羊不知自己脸上什么表情,可是心却无端地发冷!
哪怕自己没有让胡思礼得逞,他心里也是会在意的吧?
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事!
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残留着合欢香的药力与味道,她的衣衫也是如遭了蹂躏一般的破败不堪……
胡思孝的脸色也开始发青,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爱羊无暇理会他是在为家人担心还是别的,定定神,缓步走了出去。
她唇色粉白中带着血丝,面目沉静,衣着整齐,想要作出一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可是那趔趄的脚步,虚弱的身躯,右脸上的红肿与双眸中的潮湿潋滟却出卖了她……
君易清的薄唇不由自主地掘紧,他冷冷瞥了一眼随后跟出来的胡思孝,犀利的双目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告诉自己。
他伸出强有力的双臂,在爱羊即将跌倒在地的刹那接住了她。她的身体像炭火一般灼热,似是把他的心也烫着了一般,痛楚难当!
不能再耽搁了,君易清一把抱住她,几个跳跃,便从花园的矮墙上跳出来,上了停在角落里的马车。
他身上有股清凉的味道,爱羊大脑晕沉,不由自主地紧抱着他。君易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挪了挪坐姿,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走吧!”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马车便轱辘辘走了起来。
爱羊略清醒了些。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君易清!
她咬紧了唇。双目露出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君易清轻蹙着眉。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低声:“莫咬!”
爱羊愣愣地看着他,双唇不由自主地嘟起,仿若一个受了委屈却又不敢哭出声的孩子!
君易清的心变得软软的,仿若能滴出水来,他喃喃道:“对不起!”
爱羊呆在那里,半晌才确定刚刚是他在跟自己说对不起!
是因为没有及时赶来而抱歉呢?
还是为没有信守那句“不再让你受到伤害”的承诺而愧疚?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傲自负的君易清竟然会向自己道歉……
这在以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也是整个京城的名门闺秀都无法想象的事!
或许只有前世的欧阳仁姗有过这种待遇吧,虽然极少……
爱羊动了动嘴,不知道自己是想说话还是该苦笑!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又一次。他在她耳边保证。
莫名的,爱羊就想起在假山里胡思孝说的话“你不知道你的容貌对男子而言是多大的吸引力……”她嘴角泛起一个极其轻微的冷笑,君易清,你果真喜爱貌美的女子吗?
既然我这世的容颜这么出众,在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匹之……
那么。你会为我做到何种程度?又甘愿为我付出多少?
她声音里渗出一丝寒意,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他死!”
君易清愣了愣,看向爱羊。
爱羊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我要胡思礼死!”
自上次相见后,她就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性情。既然君易清喜欢那种恣意狡黠的性格,她又何必要遮掩呢!
她已经估计错误,浪费了很好的先机,现在自然要抓住机会去试探他的心意……
君易清沉默。
爱羊觉得那恼人的燥热又一点点袭回她的全身,她握紧了双拳。
“好!”君易清的声音低沉有力,脸上闪过一丝令人费解的神情。
爱羊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似是懊恼,惭愧,又或者是痛恨,怨愤,或是坚定……
良久,她才低低吐出一句:“谢谢!”
她套在外的青色衣衫扣子系得极紧,车厢又不大通风,不过一会儿,爱羊就觉得呼吸困难,全身热得难受!
君易清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先是眯了眯双眼,这才柔声道:“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会好受一些。”
爱羊戒备地看着他,可是她脸颊绯红,双目湿润,一点也没有威慑力!
君易清笑笑,伸手为她解开第一个扣子,可随即笑容僵在脸上,静默半晌,他嘴唇紧掘,额上的青筋高高凸起,双手也因极度的气愤而微微颤抖!
他大力一撕,青衫便“撕拉”一声破裂,爱羊被撕破的满是尘土的衣裳便露了出来。
她短促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可君易清只直直盯着左肩上那明显是指痕的淤青,双目闪过一道阴鸷的嗜血的寒光!
有那么一刹那,爱羊以为他在生她的气,他觉得她失贞了……同时她也有些疑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小书房的处境吗?
但随即,她便打破了那个想法,因为君易清温柔地在那淤青处印下一吻,极其小心翼翼的,爱怜的,轻柔的……
“很快就会褪了,不要担心!”他低声道。
他的动作、语气和神态,无一不让爱羊觉得自己是他手中最珍贵的珍宝……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自她脸颊流过,噼噼啪啪落在君易清的手上,汇成一小股暖暖的溪流。
爱羊想,若是前世,若是前世的那个夜晚,他肯向她解释一句……肯说一句安慰的话……而不是站在那里事不关己、冷漠无情地站在那里……
或许她没有那么恨他!
即使他亲手杀了她,她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憎恨……
君易清对她毫无预兆的哭泣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把她抱在怀里,笨拙地哄着:“都过去了,别哭了……”
他叱咤风云的、习惯拿剑的手在她后背轻拍着。
爱羊抹干泪,低声:“我还有一个请求!”
君易清专注地望着她:“你说。”
他出乎意料的温柔与耐心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她提出任何事他都会答应!
爱羊咬咬唇,道:“太太她只是因为太闲了才会有闲情逸致找我的麻烦,我想……让一直跟着二叔他们生活在南方的老太太搬回来……”
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君易清没有任何犹豫。答道:“好!”
爱羊的嘴角泛出一个诡异的凉凉的笑容!
“你脸色看着很不好,先躺下歇歇。很快就到了……”君易清嗓音低沉柔和。
那股无力的疲软与燥热又重新回到爱羊的体内,她的指甲紧紧掐入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沙哑:“要去哪儿?”
“我的别院。”君易清答道。
爱羊的眉蹙了蹙。
君易清安慰道:“我已让松烟去告诉胡氏你在我这里,你的丫头不会有事!”
他这是要把打晕画菊、接走她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爱羊勉力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神智便渐渐模糊,最终什么也不知道了……
睡梦中她似乎被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体内那涌起的一股股灼热与周身的寒冷让她处在冰与火的两重天中,极为难受!
她低低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君易清略皱着的眉头便映入眼帘。
“略忍忍,再有两个时辰药效就退了!”他用手背摸摸爱羊的额头。安慰道。
合欢香药力极强,除了男女交合可解之外就必须在冷水中浸泡几个时辰,才可以将体内的药劲完全逼出来!
此时已是深秋,爱羊在浴桶中冻得浑身颤抖,牙齿上下打颤:“现在……什么时辰了?”
君易清道:“四更天了!”他的双眼下方有着淡淡的乌青。
“世子……怎……怎不去休息……”爱羊惊讶!
君易清叹息般地说:“我已让人把太医请来。天亮了便让他为你诊治!”
在冷水中待上一晚,爱羊一定会发烧的。
“又要吃药……”她苦笑。
“良药苦口,你身子弱,正该好好吃着才是!”君易清无比耐心地说:“你先在我这里休养几日,等完全好了再回去。”
爱羊猛地想起一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一直细细观察她表情的君易清皱眉:“怎么了?”
爱羊不自觉地咬着唇,君易清忙伸手抵住,低低命令:“不许咬,上面还留着血痕呢!”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容不得人轻易忽视!
爱羊看出他眼底的关心,心中一动,便问:“听闻南国的乌濯王要来迎娶我朝公主……”她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安。
君易清微眯着眼:“这是机密,谁告诉你的?”
爱羊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又叹息一声,像是拿她没办法似的揉揉眉心:“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不让你成为陪嫁之人……”
爱羊一惊,听他话中的意思,莫非已经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过她,甚至有意让她做公主的陪嫁……
君易清看着她苍白的脸,沉声道:“前日景毅伯向皇上陈言正五品丞李益的几个女儿个个清丽绝伦、貌美如花,尤其是五姑娘李爱羊,其容貌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
不知是不是在冷水中的缘故,爱羊实实在在打了个冷战!
“前日?景毅伯?”她喃喃自语,忽然想起君易清在恪靖侯府外等她的事情……
或许那日他的温情,也不过是知道她即将去九死一生的南国的惋惜而已!
她笑了笑,柔美的脸庞上有股浓重的悲怆凄凉。
君易清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不由再次保证道:“我已经派人着手准备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景毅伯为什么要这么做?”爱羊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陷入到沉思中,自言自语:“他和大太太没有商量好吗?怎么会前脚他刚给皇上说起过我,后脚大太太就急不可耐地要让胡思礼破了我的清白……”
君易清冷笑:“景毅伯只是和李益商量了而已,为的是自家的前程荣耀;而胡氏——她只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妇人罢了,不管怎么说,乌濯王也是一国之君,哪怕是公主的陪嫁也必会被封为妃嫔……”
这对品秩不高的文官来说可是难得的荣耀!
所以大太太才会把计划提前,甚至顾不得会不会惹恼了皇上……
听闻大太太的母亲何氏最偏疼女儿,这次的事想必是她们二人共同策划的吧!说不定还有温氏,作为胡思礼的嫡母,她自是愿意让他娶一个地位不高、坏了名声、又病歪歪的庶女!
爱羊想起初次见面时,温氏那晦涩难辩的目光……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这样打算了吗?
“胡贞淑表姐是伯爵府中最拔尖漂亮的姑娘,却不知景毅伯有没有举荐自家堂侄女儿?”她淡淡地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而眉间的那股隐隐约约的戾气也越发重了!
君易清皱了皱眉,随即释然,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要再操心了!时辰到了,我让丫头进来帮你换衣服上床休息!”
他起身欲离开,爱羊忙叫住他:“还有一事……”
“你说!”
爱羊舔舔发干的唇,小声而飞快地说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你青睐于我……可是,景毅伯怎会如此大胆,他就不怕惹怒你吗?”
她语速很快,似乎这样就能避免那种尴尬似的,但她的脸却不可避免地红了,如初升的朝霞一般红艳!
君易清先是看到她美丽的表情愣了愣,然后才不自然地干咳两声:“景毅伯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他总能体会上意……”语气中似有隐隐的讥诮之意。
这是什么意思?体会上意?是指皇上吗?
难道皇上对自己不满?
不,不对,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注意到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那就是太后了……
在菊花宴之后,荣华郡主虽然一直没有动静,但如果就连明南王妃都沉不住气的话,她又岂能完全不在意?
所以,太后这是在为她做主吗?是在趁机为她扫除障碍吗?
自己的名分还没有确定,就已经得罪了太后啊……
爱羊苦笑,她后继无援,除了不可靠的君易清外,就再无人能求助了!
或许在半雪庄,如果她能表现的好点,不要做出那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玉阳公主说不定会对她的印象很好!
可是,可是……
君易清打断她的沉思,道:“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我让筱月进来帮你!”
筱月?爱羊疑惑,小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