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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与祭祖的事结束,她认为新官上任,必得认真烧上三把火才能让某些不安份的同志知道忌惮,所以立即着手处置族中罪人,兰氏、慕容萱、慕容芜三人。只是兰氏与慕容萱早已被送到了京都丞相府,眼下唯一能够处置的,只有慕容芜。连洵特意交待,不准动她,可他不交待尚好,他这样说,偏要逆他的意。
秦岳的伤势愈合的很好,本想借机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游览一番。不想雇主十分的刻薄,得知他能四处走动时,立刻叫进书房,商讨惩治慕容芜的事。
可秦岳说:“我只是个护卫,出谋划策这类事情,应该是幕僚的职责。”
慕容族长深思片刻,甚是郑重的说:“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本族长觉得,秦岳你文武双全,幕僚这个职位,你也十分的适合。”
秦岳本想推托,看见她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便只能答应:“那么,既当护卫,又做幕僚,月钱一定是双份的吧?”
“月钱?”慕容卿笑得很不自然:“啊哈,咱们兄弟一场,谈钱太见外了……”
“这是要苛扣工钱?慕容族长,你这是压榨劳动力。”
“秦大哥,你家里这么有钱,肯定不缺这一星半点,干嘛这样计较?再说了,族里的钱又不是我个人的,我这一上任又得想尽办法去创造季收,不然就得滚蛋,你说我也不容易,咱们兄弟一场,经历生死的,你何必……”
她滔滔不绝,某人实在听不下去,果决阻止道:“慕容卿,我发觉你很有奴隶主的潜质……”
“呃,呵呵……”两人商议后,决定给慕容芜沉塘,并逐出族中。可就在她准备发出对慕容芜的处置决定时,屏南以及城外各处的达官贵人,富甲商贾,携了大批贺礼前来祝贺。这其中,屏南知府章效之来的最早,看来,官场里的一套,他十分的轻车熟路。
董冬冬端了盏茶放下:“族长,章知府已在厅中侯着,您见,还是不见?”
她嘟着嘴细细沉思:“冬冬,你说他要是知道我把他儿子送进了京都大牢,会是什么反应?”
董冬冬干笑两声表示不知道。
秦岳却说:“你可以把这件事,推到洛礼身上。”
慕容卿竖起拇指,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她端起茶盏,嘀咕说:“若是别人这样害我儿子,我必定将他扔进臭氧层。”
董冬冬一脸茫然:“族长,臭……臭氧层是什么?”
“呃,这个……说起来有点多,以后再说。本族长不愿单独见章效之,你偷偷将那些送礼的人一齐放进来。”说到底,是害了人家儿子,心中有愧啊。
董冬冬开了后门,后来到的商贾们抢着往里拥,章效之身为一界知府,觉得随群拥挤不合身份,于是甚是淡定的站在后面,殊不知,他心里也急得很哪。
留着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躬着身子说:“恭喜慕容族长上任之喜,这是小铺新来的翠玉海棠,特意拿来给您装饰厅堂。”
这厢话音刚落,后面一个肥头大耳的塞来一只青瓷瓶,道:“族长,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望请族长笑纳!”
嘈杂声不断,拥来的礼品一件比一件珍贵,一件比一件罕见,什么金雕玉砌的碗盏,晶翠结成的亭楼模型,主仆俩被围得水泄不通,想溜似乎只有收下东西才能安稳走掉,慕容卿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很费解,送礼是风潮吗?怎么这样狂热。
董冬冬解释说,往年府官换任,或者族中易主,也都时兴送礼,只是远没有这一次来得疯狂。
“我若收下,算不算受贿?”
“不算。咱们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凡是送过礼的人名字都会登备在案,以后只要有咱们族会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敢为难他。何况,连知府都来了……”
“敢情是保护费啊。”她也是这么想,苍天让她发财,逆天而行一定会遭天谴。更何况,她这族长指不定能坐到哪天,万一哪天跑路,总要备足经费才是。于是‘啪’的一声,掌心拍在桌上,被震的发麻:“冬冬,收下,清点入库。”
见她收下,商贾们很是欣喜,在董冬冬的安排下去了后院喝茶。
排在后面的章效之终于将自己手中的珍品送到她面前。慕容卿打开礼盒,是一樽琉璃神女像。
“到底是国家官员,章知府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章效之笑道:“族长英姿,正宛若这神女风彩。不知族长可喜欢?”
琉璃珍稀,轻易寻不得。章效之下这番血本,必定有所谋求。她想得通透,问说:“素闻章知府为官廉明,两袖清风,与这些经商的朋友们不同,钱财有限。这样一樽琉璃像,必定价值不菲,我虽喜欢,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知府可是有事嘱咐我?”
“慕容族长年纪虽轻,却十分体谅人心。实不相瞒,本府的儿子前几日开罪了三皇子,被关进了京都大牢,听闻族长同三皇子交情甚好,能不能……”
“知府是想让我去说情,放了令公子出来?”
章效之一派流光之色,听闻慕容卿这样通情晓意,很是欣喜的说。
可是,她说:“你儿子昨日就被发配戍边了,你不知道吗?”
“……怎么,怎么会这样?”
原来传闻也不尽是真的,章效之同志所说的和丞相私交甚好同,原来纯属虚构哇。
“我哪知道。”她小声嘀咕着,章效之又说:“不知道要流放多久?犬子只是无意触怒了三皇子,怎的罚的这样重。慕容族长,能不能烦您向丞相美言几句,寻个机会放了犬子出来?”
和三皇子不熟可以,和丞相就不能不熟了。可是,真的不熟啊。她哪晓得丞相是高是矮,妻妾几房,有没有龙阳癖好?
她端着琉璃像细细观察:“我伯父政务繁忙,谁知道他有没有空搭理咱们呢?”
章效之面色忧虑。她一改口稳说:“兴许他老人家会看在宝贝的份上通融通融也说不定……”
章知府立刻又喜笑颜开:“下官府中还有一架琉璃屏风,就托族长,呈送给丞相吧……”
微微怔住,呃,想不到这老小子,竟藏了这样多的宝贝,琉璃这样的稀罕物在他府上跟寻常物件一般。
慕容卿极爽快的应下:“恩,想来收了你的屏风,伯父他老人家会救你儿子一救,但是章知府,我只负责中间牵线,至于事情结果,我可担不了哈。”
“是是是,这已经劳烦族长了。”
章效之一走,秦岳蹙着眉头问她:“想不到你还有贪官的潜质,你真的要救那坏事作尽的小子?”
“我什么时候说救他了?”
“那你收了他的琉璃是……”
“这老东西多年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不趁机刮他一层皮,怎么对得起大家对我的拥护?”
秦岳明白过来,又问:“那琉璃屏风你真的要送去丞相府?”
她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边收好琉璃像,一边说:“我丞相伯父权倾天下,有的是钱,一架小小屏风怎么会看得上眼?”
“那你的意思是……”
“冬冬,收进库里。”
“……”
董冬冬将宝贝收好,又复返回来:“族长,厅外来了许多百姓,拿了许多东西,说要拜谢族长您的大恩。”
慕容卿听闻是百姓,知道近年来屏南百姓生活的不易,决然不肯收受:“百姓们生活不富裕,你告诉他们,他们的谢意我慕容卿心领了,但是东西就不必了。”
“可……他们已在门外久侯了半天,并说若族长不收……便不肯离开……”
古代人真是实诚啊。慕容卿看了看秦岳,秦岳表示要她亲自去院外接见。她原也是这样想的。
是以,一进院子,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位老者,慕容卿看着眼熟,细细回忆,竟然是疫病最重的那位老者。“老伯,怎么是您呐,您身体完全好了?”
老者含泪:“好了,全好了!全亏着慕容族长你舍身犯险,亲自为我们解除了这瘟疫,要不然,我早就去地下见我老伴了……”
“是啊,多亏了族长,我们四城这能恢复以往的平静……”
“慕容族长,您是我们全屏南百姓的恩人……”
人生头一遭体会到,当一个好人的快感。慕容卿不觉湿了眼眶,道:“我身为族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老者道:“怎么不用?这些年,官不官,善不善,民更不民,您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穷苦百姓也没的什么好东西,就敛了四季杂粮,送给族长……”
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院子靠墙处,已经堆满了装粮食的袋子,慕容卿知道种地的不容易,坚决不收:“这怎么行,这么多粮食大家要种多少地?不行,快拿回去!”
老者道:“族长这样说,是看不上咱们的东西?”
“不是……”
“既不是,就收下吧。”
秦岳劝说:“乡亲们的心意,就收下吧。”
盛情难却,慕容卿命董冬冬悉数收下,只是又一举动,再次令众人感动,“大家心意,我领了,现在我也有一份心意,万望大家不要推辞才是。”
众人疑惑,秦岳尤其。
她道:“冬冬,晌午商贾朋友们送的礼品,全部拉出来,让乡亲们任意选一件带回去。”
一时,大家又是推攘,唯秦岳一双眼中似嵌含了无尽光茫,若隐若闪的落在她身上,慕容卿,爱钱如命是她,视财如土也是她,有仇必报是她,善待百姓也是她。
族长有命,百姓们不敢不从,一一捡挑后,方才离去。只是老者怎么都不肯去挑,反而叫人携了件包裹进来,送给她。
“慕容族长,这包裹中的两件珍品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老头子我一家死的死散的散,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我死了,这些东西尽早也要落在官府小人手里,老头子我愿意全部交给族长您!”
“这……不行,老伯,您的传家宝,我怎么能收?”
“那你让老头子我烧了这些吧?那样我到地下,也无颜面对祖宗啊……”
她为难的去看秦岳,秦岳点了点头道:“这个可以收。”
“那好吧。不过老伯您哪天想要回去,尽管开口。”
老者点头。
出于好奇,三人将包裹放进堂中打开,观其形状,猜想是一张古琴,老者笑说两人猜得对。而将另一件摊开看时,两人却真正怔住了,是一幅画,一幅名画,曹植的洛神赋图。
慕容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洛神赋图是皇家洛氏的珍物,据说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据说相关这洛氏的江山,所以江湖中有不少人在打这幅图的主意,原本是供在皇宫里的,不想在二十年前竟然无故失踪。
“老伯,这……”
老者面慈目炯道:“这东西再珍贵,放在我这里便是一文不值的,就托附给族长了……”
她郑重答应:“我一定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