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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钧睿吃了个哑巴亏,这几天心里总被块石头压着,所以他这两天偷偷的在药美满锁车后就躲在自己的车里看着自行车的动静。
他觉得窝囊,他妈的自己一个大少爷被人当贼了,搁谁身上能好受得了?他妈的非得把这个挨天杀的玩意儿给抓出来暴踢一顿不可。
其实他心里也犯嘀咕,药美满这人在学校上课来下课走的,怎么着也不能跟人结下什么梁子。如果有人这么捉弄他,估计也就是两种可能,一来是这人暗恋他,想让他注意,二来就是这个人暗恋的人喜欢他,想要出了这口气。
真他妈是娘们儿办的事儿!在毕钧睿看来,堵锁眼这种缺德事儿就跟偷偷在人家洗澡的时候把人家裤衩拿走差不多,都他妈是下三滥中的佼佼者,专干埋汰事儿的典范。
好在商学院今年的课程不多,毕钧睿愣是在外语学院教学楼旁边盯了两天,最后干坏事儿那王八犊子没抓着,倒是给关舒琳感动的一塌糊涂。
关舒琳班里有个闺蜜叫范小阳,跟她同班,以前暗恋毕钧睿。那时候关舒琳被毕钧睿追的时候她也干了不少不光彩的事儿,最后人俩好上了,她没辙,又把目标转移到药美满身上了。
“我说最近毕钧睿可是总来咱学院等你啊,真是模范男友啊。”范小阳嘴里说着,心里其实嫉妒的不得了。
关舒琳真以为毕钧睿这是等她呢,打开门坐进车里搂着毕钧睿就是一顿亲,嘴上的那点儿临下课时刚涂上的唇彩一点儿没浪费的都糊在毕钧睿脸上了。
“你平时在床上要是这么热情多好,这公共场合还来劲儿了,平时多搞一下都不乐意。”毕钧睿把人搂在怀里,眼睛一直盯着刚才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药美满,一直看着他骑上自行车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你这几天没课啊?我记得你说有个测验呢,不复习?下午要不要一起去自习室?”关舒琳看车外面几个女生往车里看,更是亲密的往男朋友身上靠了靠。
“学习?你们下午还有课啊?”毕钧睿问道。
“下午最后一节加了堂课。”
毕钧睿听完眯起了眼睛,盘算着这加的课应该不用来盯着了吧,这浇水的人得多神通广大能知道这么详细啊?
药美满这两天车锁没被灌水也忘了这码事儿了,中午他回了趟家,把昨晚剩的炖菜热了一下,打开电视一边看着中央台的新闻节目一边吃着剩饭。
他有点儿闹心,今天星期二,他每个周二下午五点都去一个初中孩子家给补课,两个小时四十块钱,还能在对方家混顿晚饭。不偏不巧的是今天老师下午非要加节课,结果在被记旷课和四十块钱加一顿晚饭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不冒期末没了奖学金的危险。
吃完午饭后药美满给那家的家长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后人家也是很通情达理的问他这周还那天有时间再补上。因为药美满这人挺实诚的,而且讲起课来也认真,这半年来一直都给这个孩子上课,偶尔这家家长也给他介绍点儿别的生意。
卖菜加做家教,药美满其实一个月的生活费搓搓有余不说,还给自己攒下了不少的学费。
下课时,天完全暗了下来,药美满走到车库找到自己的车,捅了半天没把钥匙j□j锁眼,不由得心中一紧。手指上光滑冰凉的感觉告诉他,他妈的锁眼又被人给堵死了。
消停了两天又来这套,药美满恨不得把人抓到把对方家祖坟给刨了!这么黑灯瞎火的还得在这儿敲冰块,这他妈不是闲的么?
蹲下来娴熟的拿着转头把外层的冰敲掉,接过拿着打火机烧了半天也不见锁眼里的冰化开,仔细一看才发现,今天这损贼智商算是从负数勉强往零靠近了一步,竟然往里面灌得胶!
毕钧睿等关舒琳下课来接人,结果对方说要跟几个同学去学校旁边的KTV唱歌去,没办法,只好自己乖乖回家吃饭了。开车还没出学校大门口,他看到一个人影肩上扛了辆自行车正缓步朝门口移动。
这还用辨认么?这年头大学生还骑个二八大驴上下课的除了药美满还有谁?连学院里保洁的阿姨都骑电动车上下班了,他还这么雷打不动的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呢。
想到这儿,毕钧睿放慢了车速,对方有车不骑非得扛着,肯定是这车出啥事儿了吧?
“今天你俩还换班了?自行车说累了?你俩也搞个一三五你,二四六它,星期天一起休息?”
药美满扭头看到那辆白色轿车停在身边,一个油头粉面的帅哥探出头咧着嘴看着自己,瞪了对方一眼也没吭声。
毕钧睿见人迈步走了,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开着车又跟了上来,问道:“又被堵了?”
“不仅堵了,还用了胶水,真他妈高明。”药美满边说边气哄哄的往前走,今天补课费没挣到不说,一会儿还得花钱换锁,还他妈不如不来上课呢。
毕钧睿一边跟着他一边说:“你就打算这么扛着出去?”
“不然呢?你觉得它现在这情况能让我骑着走么?”药美满心说,越烦越添乱,旁边还有这么个没完没了跟你说话的。
毕钧睿就这么一路跟着扛着车的药美满出了学校,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起哄:“都散开啊,没看到皇后娘娘出宫么?都没个眼力价儿呢?”嘴上占了便宜手上也没饶了,毕钧睿说完还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药美满气得浑身哆嗦,可是还是不搭理他,最后忍无可忍了才回头说:“烦请毕公公闭上你的那张破嘴吧!”
毕钧睿听完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又笑了,这小子不是知道我是谁么?还他妈给我装傻,系花的对象,应该说是毕少爷的女人才对。
校门口一百米处有个公交车站,旁边有个修车的老大爷,大老远就看到一个小伙子扛着自行车过来了,看到对方黑着一张脸把车放在地上,笑着问:“咋了这是?”
“能换车锁么?”药美满气喘吁吁的,汗珠顺着脖子淌进衣服里,现在浑身热的难受,估计要是脱得剩下个衬衣衬裤,在外面站着都得冒烟儿。
“能换,十五块钱。”老大爷瞄了他一眼,继续补着手里的胎。
药美满皱起眉,一个车锁十五,他一天吃饭才花多少钱,而且换了新锁保不准哪天又被这个瘪犊子给堵上了。
“有便宜点儿的么?”药美满问道。
“有,八块钱的,不过不结实。”老大爷这次头也不抬。
“那就八块钱的吧,我这车卖了估计也不值十五块钱。”药美满说完这句有些警醒,这年头,他这自行车不上锁估计也没人偷,主要偷了也卖不出去,可偏偏这车是药老爹留下的,是个遗物。
毕钧睿的车停在路边看着修车摊的动静,抽了口烟冲外面喊:“还装什么车锁啊?你换台车不就完了?自行车能几个钱?”
药美满没搭理他,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等着人家给他换车锁。
老大爷一边换着车锁一边说:“以后这情况你换个锁芯就行了,锁芯比锁便宜。”
“那这次换个锁芯行么?”药美满觉得这八块钱花的冤了。
老大爷连忙说:“那可不行,我这都是新锁,打开了不好卖别人了。”
“那下次再说吧。”药美满付了钱,把旧锁和钥匙装进书包里又跨上了车。
毕钧睿闲的没事儿一直在看热闹,看人要走,忙问:“去哪儿啊你?”
“回家吃饭,都快七点了。”药美满刚才等着换锁的功夫给车链子上加了点儿油,刚蹬了几脚就觉得效果不错。
毕钧睿没啥事儿,热闹看够了,听到对方说吃饭时自己也觉得肚子饿了,关上车窗时他看着药美满已经骑远了的身影,咧嘴一笑,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回到家,毕钧睿看客厅里有客人,他爸毕成刚坐在沙发上冲他摆摆手,“过来,你佟叔叔过来了,今天特意要来家里看看你。”
毕钧睿虽然心里烦透了这种应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赔上笑脸走过去,很有礼貌的冲坐着的男人鞠了一躬:“佟叔叔好!”
“小睿真是长大了,这一晃也有三四年没见了,那时候还念高中呢!”男人笑着对坐在一旁的毕成刚说。
“一天疯的也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大学课程咋那么多,天天打电话说上课呢。”毕成刚说着看着儿子越长越英俊的相貌也笑了。
栾海萍揽着儿子的脖子亲了口:“这几天也不见人影,上哪儿神去了?”
“我上课!”毕钧睿擦了把脸,他妈刚才那一口蹭了他一脸的粉,老远都能闻到化妆品味儿。
栾海萍笑着挫了下儿子的腰眼,宠溺的说:“先去换衣服,饭都做好了,今天全是你爱吃的。”
与此同时在棚户区的药美满家,炉子上的锅里用荤油炖着白菜冻豆腐,坐在旁边矮板凳上的人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车锁。谁知道锅里面冒得香味儿把他满脑子的疑问都给整没了,两只眼睛被迫又往锅里看去。
他今天是真饿了,不吃饱了是打不过灌他锁眼的这个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