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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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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林月侬亲手推到路中间的西门知秀,仰面跌坐在地上,还来不及对她出卖自己的行为发表任何谴责,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极端糟糕的局面。

    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和五六个手握长矛的步兵,正群狼环伺地盯着她,每个人的眼里都放射出贪婪的绿光。

    她脑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惨死在院子里的半裸妇女,脑海顿时就轰然炸响,爬起来扭身就跑。

    “抓住她!”

    马上的士兵发出了一声呐喊,声音因为兴奋而异常尖锐。

    一个步兵从腰上摘下水囊,狠狠地朝西门知秀掷去,又准又狠地砸中了她的背部。

    冲击的力量让西门知秀整个人往前摔了下去,跌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她的头部左侧正好砸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她感到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然后黑暗便从四面八方袭来,在最后的一刻,她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堵黄泥墙。

    墙后面探出半个头的女人,却冷漠地转过了身,留给她最后的意识海里的,只是一个决然的背影。

    黑暗合拢。

    西门知秀失去了意识。

    ……

    ……

    ……

    头痛得仿佛要炸开了。

    西门知秀痛苦地扶着额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光怪陆离,几乎让她再次晕过去。

    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才再次睁开,这次慢慢地总算能够看清楚视野里的景物了。

    这似乎是一个帐篷,有胡乱扔在箱子上的皮革甲胄,还有一些凌乱的洗漱用具,她就躺在帐篷中的一张床上,身下垫着的似乎是某种动物的毛皮,却没有盖任何被子。

    恢复意识之后,头痛似乎稍微减轻了一点,她慢慢地坐起了身子。

    “啊……”

    看清楚自己身体的时候,西门知秀倒抽一口冷气。

    她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代替它们的是一袭大红色的鲜艳抹胸,还有一条同样式的亵裤,堪堪遮住她身上的关键部位,在抹胸和亵裤外面,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完全遮不住春光。

    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知秀惊慌地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警惕地看着周围,但再次袭来的头痛让她没有下床的力气。

    回想一下,她先是跟林月侬在大草原上奔走,然后到了一个被屠杀的村子里,紧跟着就遇到了一堆找女人的士兵,林月侬把她推了出去,她被某种硬物击中后背,然后摔倒昏迷。

    那女人冷漠的背影就是她记忆中最后的片段。

    林月侬!!!

    她狠狠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作为在同一个宿舍里住了一年,又在同一家报社实习了一个月的好朋友,在生死关头,暴露出了林月侬残忍自私的真性情。

    西门知秀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林月侬的脸给咬下来。

    不用说了,自己一定是落在了那些士兵的手里,他们本来就是为某个军侯来找女人,现在得到了她,把她打扮成这幅模样,说不定就是献给军侯享用的。

    趁现在帐篷里没人,她必须立刻逃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忍受着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西门知秀咬牙下床,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帐篷外响起,一个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片缕的西门知秀,下身的某样丑物立刻就硬了。

    “哈哈!小美人这是想跑?”

    这个矮壮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敞开的皮甲露出一撮浓密的胸毛,他搓着双手,不怀好意地向西门知秀走来。

    这个帐篷四壁萧然,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西门知秀心里一片绝望。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美人,让军侯我好好疼你……”那矮壮男人却不等她有所行动,已经张开双手,猛地扑了过来。

    “啊!”

    西门知秀吓得往后一退,小腿肚撞在床沿上,身体失去平衡,向旁边跌倒,却正好躲过了那军侯的一扑。

    而跌倒的同时,她的右手还按到了一样坚硬的物体,低头一看,是个长柄状的灯座,灯座顶上一根尖尖的铁钉,正是用来插蜡烛的。她立刻紧紧地捏住了这个灯座。

    军侯一扑未成,也不气恼,反而觉得很有趣似的,嘿嘿淫笑起来。

    “小美人还躲,你能躲到天上去?乖乖从了吧……”

    他伸手便朝西门知秀抓去。

    西门知秀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他手碰到她肩膀的同时,她右手猛地一挥,灯座带着风声,朝那军侯脸上划去。

    不过她这点伎俩,在征战沙场的军侯面前,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虽然猝不及防,但他猛地往后一仰,还是躲过了灯座上那尖锐的铁钉。

    眼看一击不成,西门知秀已经完全绝望了,啊啊大吼着胡乱向他戳去。

    军侯左躲右闪两下,抬手一劈,西门知秀右手手臂吃痛,灯座脱手而出,被他接在手里。

    “我跟你拼了!”

    失去了武器的西门知秀,不顾一起地向军侯撞去,居然真的被她撞实了。

    “嘶……”

    胸口吃痛的军侯大怒,挥手在她背上一拍,立刻就把她甩到了一边。

    西门知秀的肩膀撞在床沿上,生疼生疼。

    “妈了个巴的小娘皮……”军侯破口大骂,握着灯座便朝她背上狠狠一划。

    薄薄的纱衣根本挡不住铁钉的尖利,西门知秀雪白的背上,立刻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剧烈的头晕,肩膀上的淤青,背上的伤口,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西门知秀觉得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那军侯却已经扑上来,两手一撕,刺啦一声,她身上的纱衣就被撕成两半,甩了出去。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时,一声尖锐的哨音突然响起。

    “敌袭!”

    “敌袭!”

    “敌袭!”

    帐篷外一片人喊马嘶。

    西门知秀猛地睁开眼睛,那军侯已经放开了她,骂骂咧咧地向帐篷门口跑去。

    然而他刚掀开帐篷的门帘,一道寒光在他面前划过,他胸口立刻喷出一蓬热血,洒在帐篷上,而他的身体就仿佛被钉子钉住了,一动不动。

    接下来,倒在床边的西门知秀就愣愣地看着他矮壮的身体,如同一扇腐朽的门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而就在他的尸体外面,一个年轻的将军,恍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威风凛凛地站在帐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