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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正在低头想事情,耳边突然传来白洛紧张而急切的话语,“阿婉,我……”他哽了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他当时太过急切,没有看清?或者周倩那时还穿着里衣?
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女子连闺名都不能随意告知他人,他岂能用现代眼光揣度?
不过,真心冤啊!周倩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小豆丁而已,他自己也才十一岁,更何况真心是没看见啊,这就这么被赖上,也太冤了!
白洛欲哭无泪,对他来说多个女人,完全是无所谓的事,关键是张婉。他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阿婉要怎么看他?把他当作登徒子吗!
“阿婉……”白洛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哀伤,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张婉。结果刚迈开步子,就突然窜出一道人影挤在两人中间。抬头一看,李子徐正虎视眈眈的盯视着他,眼带鄙夷。
白洛心中一噎,控制不住突然升腾的怒火,想呵斥他。好在他理智还在,知道自己现在最好还是消停点。所以,只在张婉看不见的角度,使劲剜了李子徐两眼。
居、然、敢、剜、孤!
李臻也怒了,怒火熊熊地剜回两眼。
靠!胆大啊,白洛愤怒地回击。
李臻:我挡!
两人就这样背对着张婉剜来剜去。
张婉见李子徐挡在自己面前不动地方,心里就奇怪,迈着小步子走到两人旁边。就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两个英俊美少年,一人温润,一人酷帅,彼此对视,正在争锋相对的抛媚眼。
相爱相杀啊!张婉感叹一句,果然男多女少的书院,容易两两成基。
当斗鸡眼的两人真正把眼睛剜成斗鸡眼后,周家兄妹出来了。这次两人的精神头明显和之前不一样,平静得诡异。
然后接下来的神展开更是令张婉瞪大了眼,周良居然主动跟白洛道了歉,说误会了他。之后解释事情的经过,跟原著剧情差不离,周倩摔进泥坑,去温泉洗衣服。听到这,张婉眼角轻抽,洗衣服难道头发会湿?
这时,游进来一条蛇,周倩吓得惊叫,白洛听到惊呼跑进来,英勇擒蛇。而周良呢,因为在温泉洞四周查寻,就慢了白洛一步,又因周倩的惊叫,误会了白洛。
听完这解释,张婉已经完全无语了。不过,心里也带着丝好奇,不明白周良兄妹为何要为白洛开脱?难道是周倩看不上他!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觉得自己很多余,这解释明明就是说给她听得嘛。这让张婉觉得自己简直是好心没好报,不过她也真不愿意掺合到这事情当中,直接顺着周家兄妹的意思,拉着李子徐跟白洛道了道歉,说是误会了他。
听到周良的解释,白洛有瞬间地惊讶,不过很快明白过来,顺着周家的兄妹话语猛点头,表情还适当地添加了委屈与释然。
虽然眼前的危急解了,但是白洛心里仍有小疙瘩,哼,周家兄妹心挺高啊,连他都看不上?怎么,难不成是想进宫邀宠。
已经道过歉,并且一脸相信表情的张婉,抬眼见到周家兄妹游移的眼神,表示很伤心。她一定是做人太失败,瞧瞧周倩那不断往她这瞄,还躲躲闪闪的小眼神,仿佛自己是凶禽猛兽似的。还有那周良不断微眯的眼睛,您老是想灭口还是怎么滴!
张婉低头沉思,开始沉重地思考,她到底是做个好人呢,还是要做个坏人。想了想,她决定做个呆人。
于是乎,她呆呆萌萌得抬头,一脸迷惑不解:“那周倩的头发怎么湿了,脖子上也有水,难道是掉温泉里了?”
闻言,四周一片死静。
这种无意间戳破真相的羞窘,直是令人羞愤欲死。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反应。
半晌,周倩突然一声痛哭,捂脸冲了出去。周良眼神暗沉地看了眼张婉,迅速转身追了上去。
剩下李子徐眉目沉沉,看着远去二人,目光含煞。白洛呢,则是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解释不出。
面对如此局面,张婉舒坦了。
这才对嘛!既然已然被人防备、嫉恨,索性大家就说开了,她可没那心情玩心眼。
此时此刻,李子徐对周良的印象直接从正五十跌落为负无穷,又因为他临走时看张婉的眼神,令李子徐手上青筋鼓起。真是瞎了眼啊,居然弄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他平复情绪,让脸上表情看起来柔和舒心之后,才扭头看向张婉。目光一触及到她那满透着迷茫的漆黑大眼,还有无措的小表情,心尖顿时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疼得他直嘶气。
她的小阿婉,虽然聪慧伶俐,但到底年幼,心思单纯,哪里懂得这些遭污事?
瞧瞧这茫然无措小眼神,心里一定难过死了!
李臻那个心疼啊,表情眼神都出奇地柔软,连语气都跟哄小孩子似的,“婉婉,不要难过,是他们兄妹心黑撒谎,不用管他们。”
“心黑?”张婉微挑娥眉,故意忽视亲昵的‘婉婉’一词。
哦!他纯净的婉婉,到现在都没看出周家兄妹的险恶心思。此时的李臻有种既骄傲,又头疼的复杂感觉。
他欣喜于张婉的单纯,又头疼她太纯善,他的小阿婉,这样单纯善良,若是被人欺负怎么办?
李臻目光一凝,看来他得加快建立自己的力量了,只要自己无比强大,才能保护婉婉。
陷入爱情而不能自拔的李臻,已经完全忘记了张婉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他被欺凌吸血的苦逼日子。
果然爱情令人傻!
之后,李臻愤怒地赶走了白洛,自己跟在张婉身边,跟个小护卫一样,简直是指哪打哪,任何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其殷勤。
两人继续破解线索,这次,不知怎么,二人简直是超常发挥,有如神助,很快就找到最后一条线索处,也就是怪老头的住处。
张婉看过原著,知道怪老头生性乖张,没有善恶是非观,做事全凭喜好,院子里各种机关遍布,进去时要分外小心。
“怎么不进去?走不动了吗?”见张婉突然停住不动,李臻异常紧张地看着她。张婉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心中不耐,今天李子徐怎么这么不对劲啊,突然变娘了呢?
这也问,那也问,奶娘都没他啰嗦。
犹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嫌弃的李臻,小心肝还脆弱着呢,目光不离张婉额角的细汗,心里越发烦躁,更不能以身替代,不让张婉受一点累。
此时李臻还没发觉,自己在张婉面前,已经往狗腿方向越发地发展。
也许,不久之后,张怀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让李臻在外头邪魅狂狷酷霸拽,在小月华面前摇尾乞怜求抚摸。
甚至更甚,求抚摸的宠物算神马,李臻犹然不知,自己已经把自己降格为奶爸奴隶了。
因为对怪老头的忌惮,张婉不敢轻举妄动妄动,就围着院子一圈一圈地转。等她转了几圈之后,就突然发现李臻将袍角撕下来一大片,遮在她头上来回转。
张婉顿时黑线,他到底在干神马?能不能正常点。
察觉到张婉情绪不对,李臻心上有些凉,此时之前心疼那股劲也过去了。就嗖地一下,将袍角移到自己头顶上,一脸淡然镇定,“我热,遮遮光。”
张婉抽抽嘴角,瞟了一眼温暖不灼热的太阳,心中很是无语。
中二少年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她转过头,正要仔细回忆原著情节,结果不知怎么突然间顿悟了。李子徐不是……要讨好她吧!
心上还有些不可思议,她慢慢回头,眼神直勾勾盯着李子徐……直至将他脸颊盯红,通通红。
动了动嘴唇,想直接说破,又怕伤害少年敏感的心。张婉沉思了一会,笑意盈盈地嗔怪,“你还真是,知道遮挡阳光,怎么不给我遮遮?”
李臻一顿,赶紧将布往她这头移,半途又听张婉道,“不用,不用,跟你说笑呢,现在阳光这么好,遮它干什么?”然后,她就意有所指,“以后啊,你要是关心旁人,一定要多问,多看,细心一点,要看对方需要什么,可不能南辕北辙。”
李臻这脑子,当即就明白张婉话中的指代,脸颊跟苹果似的,羞得通红。他心上恨恨,有心想刺她两句,但又舍不得,只放下高举着得几乎快要僵硬的手臂,怏怏垂下眼帘。
李臻要是针锋相对,反驳几句,张婉也许还会振振有辞条理分明地说教,可他居然隐忍了下来,微微下拉的唇角,更衬得整个人如小狗般可怜。
张婉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之人,一般对方委屈做出可怜状,她就会立马检讨自己。此时也是,李子徐虽然没关心到点上,但是这份心还是很值得感动的。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超过了。
张婉心软了,视线触及到他僵硬而不自然的手臂,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她忍不住凑近了一步,目光心疼,“手臂疼不疼?”
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刚刚还冰冷说教,怎么转眼间就软濡心疼了?
李臻惊讶,微微抬眸看过去。
忍过了初始的尴尬,接下来就顺畅了。张婉开始喋喋不休,检讨自己不懂得体谅人,又埋怨李臻不懂照顾自己,太阳又不大,举这么长时间干什么,手臂酸痛也是活该!
李臻一动不动,乖巧地听着张婉数落,心上说不出的开怀。
开怀着开心着的李臻看着关切而絮叨的张婉,心间突然一动,仿佛悟出点什么来。
自此后,李臻就多了个必杀技——装可怜,而且越用越顺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臻臻在忠犬这条路上狂奔,一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