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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狼烟遍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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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知子、万一点与钟宜人等俱是武林前辈,是以,此刻见到詹琪并未如家丁一般惊慌失措,仅只散花仙子万一点极为错愕,进而竟是低呼于妙儿。詹琪见此情景亦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其中有何缘由。

    南天武圣钟宜人毕竟年高德勋,是以连挥双手止住众人惊诧之意,继之开言道,“詹琪此番回返,与先前之讯息差之千里,我等且至厅内再叙内情。众家丁只需各守岗位,这世间谁又见过人死复生,是以不需惊慌。”众人俱是依法施行。

    大厅之内竟是业已设下香蜡五贡,正中条案之上亦是摆设一木主,上书笑书生詹琪之灵位,其余悼亡执事一应俱全。詹琪见状,不免啼笑皆非。百知子亦是传命家人迅即撤去灵堂布置。约莫一盏茶时光,大厅之内已是恢复原状。众人落座,叙谈过往。

    只缘詹琪生死之事讯息竟是南辕北辙,是以众人俱是心下诧异,直命詹琪迅即讲述以往经过。詹琪自是由头至尾娓娓道来,只将玄剑已毁和自己习得玄天三式剑法隐秘不言,此乃西泠阁本派秘辛,是以未便向众人言讲。言语之末,詹琪终是问出于妙儿行踪之言。

    众人听毕,不由频频颔首,俱是对詹琪重返西泠阁,习得剑气之学,复又得获工布神剑而高兴,百知子言道,“西泠阁护法西风白请托东穷帮湘西信使之事,我等却是不知,然于该处却是传回你已殒命冷月轩主之手之讯息。是故,公长朋帮主已是返回直沽寨,以部署对敌冷月轩之事。”

    詹琪听闻自己于西泠阁习学玄剑之秘之事并未传回擎天府,心下不免大生疑虑,且杨云霓以铜针暗器射杀自己之事亦是不便于众人言讲,只担心此事一旦为众人所知,不免对公长朋心生疑虑,谁料此一闪念,竟是为自己带来后患。

    百知子随即将进来江湖之事向詹琪言明。自武圣府一别,众人分头巡查各处,詹琪于苗南寨巧得德道经,百知子探查徐水流土宫亦有所获,其间更是窥得一段断续文字,其意至今不可索解,钟宜人寻访空竹剑客莫之声,并无收获,莫氏门人弟子俱是不知空竹剑客行踪所至,邹云风于祝融村查访,却是发现孤领二杰俱是不知所踪,后又得闻詹琪殒命,随即返回西泠阁,唯因路途之上未遇詹琪,料想此刻已是抵达西泠阁,得知实情后,亦应随月王等出山。

    一番言讲亦是未及于妙儿行踪,詹琪不免心生疑虑,急急问道,“那妙儿于今何处,还望叔父与众位前辈告知。”“琪儿切勿慌张,待本座先言明江湖大事,再续谈儿女情长。”百知子答道。詹琪闻言,不免面上一红,低头不语,百知子复又言说近期江湖大事。

    冷月轩自传出击毙詹琪之后,竟是有化暗为明之势,于各处开桩立户,仅只三月之间,便于祝融村、徐水、岭南、中州、阜阳、直沽寨诸处设立分舵,未向天下武林言明者仅只总舵所在。此若干处分舵设立之后,亦是以先礼后兵之势,鲸吞蚕食当地弱小武林门户。及至冷月轩主究为何人,天下武林亦未得知,各分舵之主亦以怪力乱称呼,其轩主自是神字辈分。目下,仅只少林、武当、擎天府、药王谷、武圣府周遭地域未见冷月轩明目张胆部署力量。

    听至此处,詹琪复又道出自己被诸葛丹抛出悬崖之时所言语,请众人共同参详。众人正欲开言,突听厅外家人禀报,只言一老叟自称半半叟登门求见詹琪。詹琪听闻,迅即站起身形,迎向大门之处,众人亦是俱知詹琪搭救半半叟之经过,是以同至大门之处降阶相迎。

    半半叟跨骑詹琪神驹,本当先于詹琪抵达,只缘此间半半叟亦是于自己被困密松林,险些丧命之事心有不甘,不免于左近探查一番。此番来至擎天府,见众人聚义于此,心下亦是大喜。此老虽是滑稽梯突,然于天下武林大义却是丝毫不含糊,是以众人行至大厅重行落座。

    半半叟即将被困之经过言讲出来。詹琪不免莞儿一笑,心下暗道,此老却是不负半半叟之名号,只待此时才将密松林之事讲说出来。

    那半半叟本是闲散之人,然于当今武林暗潮汹涌亦是有所察觉,只道江湖之中俱知笑书生詹琪挑起平乱大旗,自己亦是愿做绵薄之力,是以取道洛阳殷墟,直奔擎天府,方是抵达被詹琪营救之密松林,偶遇一中年男子,只言自己乃是东穷帮信使,正自四处传递讯息,邀约各路好手齐聚擎天府,共同对付冷月轩吞并江湖之事态。

    半半叟听闻此言合情合理,且此人言及冷月轩之时竟是义愤填膺,是以心下并不怀疑,于此人在松林之内略作叙谈。此人竟是甚为殷勤,竟将一只泥烧土鸡取出与半半叟共食。谁料片刻之后,半半叟竟是眼前一黑,瞬即不省人事。昏倒之前,耳边那人低语,只道与冷月轩作对下场如此。

    此后事端詹琪等俱已知晓,是以半半叟亦是停住不言。詹琪将几次三番冷月轩现身江湖之事串联起来,心下不免大生疑虑。冷月轩貌似从不直接将敌人击毙,只以困住对手,待其自生自灭为要,然其中缘由却是无从得知。

    众人反复考量当今武林局势,最终决定以擎天府为根基,创立西泠派,詹琪以笑书生之名统领该派,以西泠阁月王为太上护法,以西泠阁三位护法担当西泠派护法,再分设若干堂,直定于重阳之日开宗立派,广邀天下武林正义之士,借开派之际共商?昝鹄湓滦??隆<埔橐讯ǎ?谌司闶歉髯苑祷鼐铀??淮?慈辗指案鞔Υ?榈菁怼?p>  待众人散去,詹琪方是向百知子和万一点问出心中所想。百知子和万一点俱是深知詹琪对于妙儿用情至深,万一点是以言道,“自东穷帮传回琪儿你殒命之说,妙儿竟是三日不食,形容亦是憔悴之至,惟愿了却残生,追随你与地下。”

    詹琪听至此处,双目之中竟已有泪盈眶,又思及男儿有泪不轻弹之古语,是以强自忍住,继续听万一点言讲。“我与你叔父于玉申自是百般劝解,虽是熄了妙儿自尽之心,然她于你却是非君不嫁,是以决心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听至此处,詹琪竟是口中高呼出声,急急追问,于妙儿今在何处。万一点只道,妙儿即已立下此志,我二人亦是不可勉强,是以私自将你家后园石屋之处洒扫一番,此刻妙儿即在彼处。詹琪得知于妙儿此刻仍在府中,是以大喜过望,直待即刻见到于妙儿,却说其蓄发重返红尘。

    万一点自是知晓詹琪心意,口中低叹一声,继又言道,“妙儿剃度之时,已是讲说清楚,今生势不重返红尘,如欲相见,仅只黄泉一线。你此刻即便前去,妙儿亦是未必见你。”

    詹琪听得心中一凉,瞬即又言道,“妙儿因我皈依释氏,如今我即已生还,她又何必自苦。”“琪儿此言虽是有理,然我辈武林中人最重信诺,人无信,不知其可也。料想妙儿亦是奉此信义为圭臬,岂可世易时移而轻忽承诺。且不至黄泉势不相见之语亦是言犹在耳。”

    詹琪只听得势如冷水泼头,心下竟是冷澈心底。正值此时,百知子接言道,“琪儿此刻亦是不可心灰意冷,一则江湖大义、西泠剑派仍需你担当,二则妙儿天性开朗,你如解开黄泉相见之说,你二人缔结秦晋之好亦未可知。”此言却是将詹琪心事尽数讲明,只将詹琪一颗冷透之心重又燃起点滴希望。

    詹琪复又低头冥思,这不至黄泉不可相见之说,貌似欲于西泠阁文魁坊习学文事之时有所耳闻,仅只当下千头万绪,心神不宁,是以一时未可索解,是以亦是不为己甚,只得暂且搁置,容后苦思。

    此刻,家丁忽的通禀,门外有一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样貌秀丽已极,在门外求见詹琪。詹琪闻言,心中疑惑,如此年纪女子,于自己过往甚密者仅只于妙儿一人,此时此女又是何人,是以吩咐家丁将此女引至大厅之内。

    片刻之后,一名女子缓步行来,詹琪一见,此女却非旁人,乃是东穷帮湘西信使杨云霓。詹琪一惊,甫又思及此女曾以铜针意欲射杀自己,此刻至此复又意欲何为,是以口中言道,“杨姑娘来此作甚,难不成遗忘了日前酒家一会。”詹琪自是君子风范,且顾念公长朋颜面,并未将冷月轩铜针之事公之于众,然此语于百知子和万一点耳中,却是模棱两可,那万一点竟有起身发难之势,却被百知子拉住衣袖,示意其切勿轻举妄动。

    杨云霓却是泫然欲泣,仅只呜呜出声,眼泪横流,却是未曾言语。詹琪一见竟是手足无措,开言问道,“杨姑娘有何言语,当面道来,何故做此态。”杨云霓渐渐止住哭声,“你却叫我说何言语,可否你我私下叙谈,以免此中缘由为旁人知悉。”

    万一点怒目而视,心下自是疑虑此间詹琪与此女有何瓜葛,以致传出自己死讯,已决了妙儿之念想。詹琪更加大惑不解,直言道,“座中两位乃是小生岳父岳母,你有何言,俱可当面说出。”此语一出,万一点心下自是舒服许多,是以端坐原处,默查动静。

    “即是如此,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且你为我已加入冷月轩。如今却又效那反复小人之行,直欲再将于妙儿收入妻房,以消灭冷月轩做幌子,实是协助其吞并武林。我来此地,无关冷月轩与天下武林之争,只盼你我栖身林泉,厮守终老。”杨云霓如此言讲,直吓得詹琪目瞪口呆,一时竟是无可言语,一旁百知子和万一点亦是如是。

    半晌,詹琪方自言道,“杨姑娘却是巧舌如簧,然如你所言,当初酒家之内,你又为何以铜针袭我。”“料想你必是无言以对,才编出如此故事,那百知子何等人物,岂会被你这谎言欺骗。”杨云霓言语甚为流畅,一旁百知子亦是将信将疑,不由将目光投向詹琪。

    詹琪一见此情此景,对百知子言道,“叔父难道相信此女言语,小侄何人,您心下自是知晓,切勿中了此中圈套,致使亲者痛而仇者快。”百知子并不言语,仅只缓缓闭上双目,詹琪一见,即知此刻他二人亦是心中疑惑,自己素行竟是被杨云霓几语之间瓦解冰消,料想百知子即是业已怀疑自己,自己于此亦是无有意思,是以转身向大门之处行去。

    杨云霓亦是亦步亦趋,百知子却是身形骤起,连出三指,将杨云霓擒获,此刻詹琪已是行出擎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