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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灰暗中的一缕阳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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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沙~”整个教室静得来只听得到同学们“奋笔疾书”的声音。

    “哎呀,状态不太好啊……”冷雪绫伤脑筋地用笔敲敲脑袋,气愤地瞟了卿晨一眼,这个女人,存心要害我啊,明明是考试,还穿条超淑女的白裙子来,这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她穿的裙子正好和冰的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冷雪绫只好用冷冷地眼神不断地扫射卿晨的背影以示她的不满,她不经意地朝前一看,暗昀冰和柳夜暝则是以完全投入的状态沉浸在考试中,周围人的任何动作都打搅不到他们,就是!我也得加油了!为了那个位置!加油!

    寒翌完全冷静不下来,他时不时地看看卿晨,她身上穿的裙子正好和遇见那个女孩穿的是一样的,而且她们的气质也挺相似的,我……寒翌心不在焉地看着满篇空白的试卷。

    完了!暗昀冰迅速地写完,放下笔,回过头来开始检查试卷。

    简直不敢相信!就做完了!一直关注着柳夜暝和暗昀冰的监考老师大吃一惊,竟然比老师做得还快……

    柳夜暝打个哈欠,懒散地活动活动关节,迟疑着是否先交卷。

    “老师。”在柳夜暝迟疑的这个当儿,暗昀冰把试卷交给老师,收拾书本准备走出教室好复习下午的考试。

    柳夜暝见状,也迅速地将试卷递交上去,跟上了暗昀冰。

    “他们真的是天才?做得这么快?”

    “就是啊!我才做完两页!”

    “哼!做得快又不一定正确率高。”同学们开始嚷嚷,当然这之中也免不了浑水摸鱼的人。

    监考老师干咳一声,严肃地警告道:“安静!还懂不懂考试规矩?小心我取消你的分数!”

    同学们立即安静下来,继续埋头书写。

    冰这么快就做完了?冷雪绫有点急躁了,但她一想到暗昀冰考试前给她说的“绫,不用着急,按照你自己的步调去做就醒了”,长舒一口气,聚精会神地答题。

    “这个……这个……”监考老师看着他们俩的试卷,手指都在发抖,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高效率高质量的答卷……还说不是天才……

    “呼~”暗昀冰随意地坐在树下,轻松地看着远处,感觉十分舒畅。

    柳夜暝不经意地就跟上了她,开玩笑似的说:“为什么不直接在教室里休息,那里还有休息的地方?”

    “你不是一样吗?或许是钟情于清新的空气,安静的环境吧。”暗昀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柳夜暝竟然没有勇气去迎上她的视线,有点尴尬地说:“提前交卷有把握吗?平时的努力就为了这一刻,出错了怎么办?”

    暗昀冰扯扯唇角,饶有趣味地说:“难道你没有自信吗?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检查结果,我认真去做了,没有把握是不会轻易交卷的,因为我也知道尊重自己的付出。”

    柳夜暝听着她这认真的话语,不禁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尽管我一直以来都是提前交卷没有顾虑的人,但有时提前交卷也并不是说明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说不定我们多留几分钟,能在正确的答案上得到更完美精确的答案,这不光是应付老师……”

    暗昀冰今天也特别拿出耐心地听他讲,赞同地说:“嗯,说得好,或许是应该这样想。”

    “……”柳夜暝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谈话,他终于察觉到了,我为什么这么侃侃而谈?一直沉默寡言的我为什说了这么多?

    暗昀冰看出了他的惊慌失措,故作轻松地说:“最近你说的话好像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朋友之间就是应该这样吧。”

    “嗯,”柳夜暝应付似的答应着,心里却有一阵失落,朋友啊……

    我说错什么了吗?暗昀冰惊奇地看着柳夜暝那伤心的表情,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但是,有些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地学习?”柳夜暝抬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地说,“静下心来想,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追求能够得以实现,连我自己看到每学期做完的资料都会被吓一跳,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枯燥和无聊……”

    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暗昀冰有点迷茫,突然回答不上来,这一时间,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有意义。

    柳夜暝还在说着,但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质疑中,她拿本书在手指上旋转着,重复了好久,她郁闷地说:“你休息吧,我走动走动,祝你考试成功。”

    “嗯,你也一样。”柳夜暝给她个安心的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暗昀冰本来就烦躁的心更乱了,总觉得他很不可思议,竟然可以扰乱我的心?算了,现在无暇去顾及这些了,先把烦恼解决了!她刻意不去在意自己这种难以猜想的心情。

    “喂!放开你的手!不要!!”卿柠在经过旧教学楼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不良少年缠上了,她被按在墙上完全无法动弹。

    “你说什么啊?我还是你的学长呢!至少懂点礼貌吧。”他厚脸皮地将脸靠近。

    “我叫你放开!”卿柠叫得近乎绝望了,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我今天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寒翌告白,却得来他的一句话“我最讨厌白痴”,穿着白裙子的姐姐却和寒翌越走越近,考试完全静不下来,提前交卷又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男生很粗鲁地赏了卿柠一巴掌,她的脸上立即显现出一道鲜红的五指印,“都警告你要乖乖听话了。”

    “不……不要!”卿柠害怕得闭上了眼。

    早已旁观了很久的暗昀冰(点都不仗义)叹着气拍了拍男生的肩:“她不是说不愿意了吗?”

    男生很不耐烦地松开卿柠,将视线集中在暗昀冰身上,很嚣张地笑着说:“女人?一个女人还见义勇为?你认为你们这些弱女子可以反抗得了男人?还是乖乖听话好了。”

    弱女子?暗昀冰很大角度地偏脑袋,微眯着眼,带有一些危险信号,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说:“虽然不好意思,我抢了英雄救美的风头,但是你说的话真的让我很不爽啊,不对学长‘礼貌’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重男轻女吗?让我来打破你的愚蠢思想吧……”

    “嘿!给你点阳光你就……”男生“灿烂”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暗昀冰的一记踢腿击中面部,脸上立即春光“灿烂”。

    “我……我……我的脸……”男生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暗昀冰无所谓地挥挥手:“学长,没关系的,对于你这种长相的人,毁一次容等于整容,出于对您的‘尊敬’,我就不收费了。”

    “你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个女的……”他不服气地一拳向她挥来。

    暗昀冰不慌不忙地用躲开了,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拳头,嘲笑地说:“学长,你打的太极拳?怪不得出拳速度这么可观……那……我不客气了!”说着,暗昀冰顺势将右手挥了出去,很精准地给了他腹部一拳,就只有他跪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份儿了。

    “呜呜呜~”受到了惊吓的卿柠哭个不停,脸上的浓妆也弄得开了花。

    暗昀冰伤脑筋地挠挠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那个,你……”

    卿柠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暗昀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不是一直讨厌我吗?”

    “……”暗昀冰简直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了,但她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并不后悔,她笨手笨脚地拍着卿柠,淡淡地说:“我又没说我讨厌你,只是我不喜欢你这种暴露的打扮,也难怪会惹上这种人……”

    卿柠停止了抽泣,但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断断续续地说:“我是在和卿晨的比较中长大的……因为是双胞胎,大人们总拿我们来比较……妈妈更偏爱成绩优秀的卿晨……卿晨在别人的心目中总是彬彬有礼、温柔的样子……但爸爸却更喜欢我,尽管我各方面都不及卿晨,爸爸说他喜欢我的这种天真、善良……我和卿晨表面上十分和睦,但实际不是,我们两个独处时,卿晨会说出刻薄的话来挖苦我……拿我的缺点开玩笑,还什么东西都要和我抢……就算是她不屑于一顾的东西……”

    “我这样做是为了和卿晨不一样……我不要和她比较了……这有什么错啊?”卿柠歇斯底里地喊。

    “……”暗昀冰被她抱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拉开她,打趣地说:“一般来说都会感谢救命恩人,你……要杀了我啊?”

    卿柠这才发现自己的用力,赶紧连忙说对不起。

    暗昀冰叹口气,抚了抚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存在,但你其实并没有必要去和卿晨比较,比卿晨优秀的人多的是,会出现今天这种事是因为你努力的方法不对,胡乱地穿些并不适合你的衣服……”

    “比卿晨优秀的人,不是说你吗?”卿柠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并没有了以前的敌意。

    唉,这下反应又这么迅速了……暗昀冰有点郁闷地想。

    “算了,你要这么认为也没事,我也不会否认,”暗昀冰顺水推舟地说。

    卿柠的眼睛亮起来,老实地说:“暗昀冰,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不想承认我自己对你的一种好感,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去喜欢别人,你……能当我的朋友吗?”

    暗昀冰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

    “不行吗?”卿柠担心地询问,“我也知道自己并不优秀……”

    暗昀冰突然挑眉,严肃地说:“不要否认自己,你自己身上有很多优点,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我可以和你做朋友,还有,我有个提议……”

    卿柠受宠若惊地说:“什么提议?”

    “我带你去转型吧,”暗昀冰试探着说,“你之所以会遇到这种事,也是因为你没有发现自己的优点,走吧。”

    “好。”

    向阳月拿到了请假条后,暗昀冰带着卿柠洗了个脸,就走出了校门。

    此时此刻,好不容易交卷的冷雪绫到处找暗昀冰:“冰,你在哪里啊?找得我要发疯啦?!”

    “暗小姐,好久不见。”一打开“黑白路线”的门,店员们一眼就认出了暗昀冰,友好地打着招呼。

    “你们好。”暗昀冰出于对他们的尊重,脱掉帽子,礼貌地向他们点头致意。

    暗昀冰径直走到雪青青设计的新款式前,拿下一套衣服递给卿柠,示意她去换上。

    卿柠听话地点点头,走进了换衣间……

    一会儿,卿柠不好意思地打开换衣间门走了出来,店员们都满意地点头,暗昀冰没有过早作出评价,只是叫她照镜子。

    卿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自己非常适合这种可爱型的衣服,白色的衬衣外套一件收腰的黑色外套,下面再配一条可爱的黑白相间的短裙,刚好今天她穿了一双纯白的休闲鞋,简单却不失光彩,卿柠完全否定卿晨的“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蛋!还穿这么可爱的衣服!真是可惜了!”这句话。

    暗昀冰看着她满意的深情,松一口气:“你现在明白了吗?你的特点,就是可爱、善良和单纯,铭记并发现自己的特点,不要被别人的话蒙蔽了双眼。”

    卿柠听着她的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暗昀冰礼貌地对店员说:“这套衣服我要了。”

    店员小心翼翼地帮卿柠剪掉商标,将她换下的衣服包好递给她,但并没有向暗昀冰收钱的意思。

    暗昀冰无奈地看着他们:“又是这样?不收钱?”

    店员们微笑着说:“当然,这是对于本店设计师的特别优待,如果您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多设计一套好看的服装吧。”

    “唉,好吧。”暗昀冰只好叹口气,感谢地说了声:“谢谢了。”

    一走出店子,卿柠就迫不及待地说:“冰!我一直就觉得,你肯定是个漂亮的女孩,但没想到你会这么的漂亮!连我这个女孩子看到心都怦怦跳啊!”

    “……”暗昀冰皱着眉看着她,无奈地用手指戳戳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呀,你看看周围这些目光,都是聚集在我们身上的,这说明你也很漂亮啊,这点自信都没有。”

    “但是……我再漂亮,都比不上卿晨……”卿柠气恼地撇撇嘴。

    “都叫你不要说了,这是惩罚!”暗昀冰用手指弹她的脑门,“卿晨算得上是漂亮,但她除了漂亮就一无所有了,你还有你可爱的性格,不用刻意在意,自然就好了。”

    卿柠捂着被弹痛的地方,可爱地抱怨着:“哎哟,冰就知道欺负我!喂!等等我啊!”

    暗昀冰回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笑意,衬着从她前边照射而来的阳光,显得十分的耀眼。

    卿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暗昀冰的背影,一直以来,我在淹没我的灰暗中伸出无助的手,都被卿晨无情地甩掉,并把我推向灰暗的深处,但是,今天,我终于迎来了灰暗中的一缕阳光,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握住的我的孤独的手,被暗昀冰紧紧抓住,我……不会放手的。

    暗昀冰迎着阳光,心情十分舒畅,今天能遇到卿柠真是太好了,她高兴地想,不光是为自己帮了她而高兴,在我迷茫的时候,她就像灰暗中的一缕阳光,给予了我前进的路标,是的,我终于知道了,我之所以这么努力,也是为了证明我的存在,不光证明给那些小看我的人看,也是为了我自己作为女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