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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有位年轻的女子流浪到放牛村,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
因此,村里的媳妇儿们常对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妇儿还上前踹几脚,叫她“滚远些,晦气!”。有的放牛孩儿常对她恶言相加,甚至拿起放牛鞭子驱打她,看她一蹦三跳的样子好玩极了。
可她就是不走,依然傻笑着在村里转悠。
放牛村的刘奶奶膝下无子,唯有一位从悬崖下捡来的断手儿子,又因家境穷,一直没娶媳妇儿。刘奶奶见她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思,决定收留她给自己的傻儿子阿牛作媳妇儿,给自己续上香火。
虽然阿牛老大不愿意,但是扭不过刘奶奶的软磨硬泡,最终一分钱没花便当了新郎官。
当新郎官的晚上,牛奶奶高兴极了,一个劲地鼓吹自己就要抱孙子了,惹得村民们对她一阵白眼,开玩笑地说“疯子是不会生孩子的。”
一年以后,正如刘奶奶所想,那疯媳妇儿真给自己填了个大胖小子,阿牛给他取名为唐晓峰。
没有人知道那小孩儿为什么会姓唐而不姓刘,村里的人问阿牛,阿牛除了“呵呵”傻笑之外从不说出真正原因。
说来也怪,在唐晓峰出生的那天,乌云密布,雷霆咆哮,无数多年不见的洪荒猛兽在村内奔跑,哒哒哒的奔跑声震耳欲聋,灰尘漫天。
可是。当它们听见唐晓峰的啼哭声后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刚出生的小孩就会说话了,他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是“娘!”
并且他能只手捏碎一个连一般大人都捏不碎的石杯。
联想到奇怪的天象以及婴儿的异能,村里有威望的老者说这是天降,此子定是妖孽。
为了以防万一,村里的人联合村长请来了一位大师将婴儿的源灵永远封印。
虽然刘奶奶和阿牛极不愿意,但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和一个残疾阿牛又怎么抵挡得住悠悠众口?
在村长和大师的狂霸威胁下,胖小孩愣是被他们封印了源灵。
从此他便得了一个绰号,怪胎。
纵然疯媳妇儿的奶胀得很痛,但是怪胎从未喝到一口,他刚生下来便被刘奶奶抱走了。
刘奶奶说“疯媳妇儿有疯病不能喝她的奶水,免得孙子将来也会疯。”
疯媳妇很想抱一下怪胎,但是每次都被刘奶奶拒绝,“孩子那么小,要是你发起疯来把他摔了那该怎么办?”
纵然疯媳妇儿摇断了头,但她也未能如愿。
说来也怪,自从有了怪胎以后,疯媳妇儿从未离开过家半步,哪怕是上厕所她也是在自己家里。为此,她没少挨刘奶奶的暴打。
由于家里穷,又多了两个人吃饭,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这年秋天,刘奶奶煮了一大锅饭把疯媳妇儿叫到自己跟前来说“儿媳妇,这个家太穷,婆婆对不起你,吃了这顿饭你走吧!找个富点的人家过好日子,以后也不准来了。”
“啊?”
疯媳妇儿刚扒了一团饭在口里,听了刘奶奶的逐客令显得十分吃惊,胡乱吞下之后张口便哭了起来,眼泪婆娑地看着刘奶奶手中的唐晓峰,嘴里不住地闹着“不要,不,不要。”
刘奶奶猛然一沉脸,拿出家长威严的架子来,“你这个疯婆娘,整日里好吃懒做,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你自己说除了吃,你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子白白饿死吗?”
说完刘奶奶从门后拿出一根棒子作势就要打,疯媳妇儿吓傻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饭。突然她做出了一个让刘奶奶绝逼不敢相信的举动来,她竟然将一碗饭分成了两份儿,而自己只要了最少的那份儿,指着另外一份儿口齿不清地道“这,这是他的。”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奶奶。
刘奶奶呆了,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尖刀狠狠刺了一下,别过头去强忍住眼泪,又回过头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吃,吃了快走。”
疯媳妇儿流着眼泪终于把饭吃完了,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可是没多久她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可怜巴巴地伸出双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奶奶。
刘奶奶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手里的怪胎递给了她,可是还不到两分钟她便抢了回去。
可怜的疯媳妇儿啊,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就要被赶走了。
最终,疯媳妇儿还是走了,在那个丰收的季节。
“娘,娘。”
怪胎似乎知道自己的娘要离开自己了,努力地在刘奶奶怀里挣扎,眼眸深处满是可怜与不舍。
......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怪胎已从一个胖嘟嘟的婴儿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孩童。
这一刻,他的天赋似乎开始萌动了,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先后著作了《江南春》;《春望》;《水调歌头》;《思乡》等等著名诗词。
最厉害的一首《静夜思》传遍大江南北,让无数流浪在外的子弟为他而疯狂,为他而感动,为他而痴迷。
五岁作诗,七岁有成,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也因此成名,怪胎诗圣。
武风盛行的源大陆以武为尊,可惜了这位怪胎空有一肚子的才学,却没有尽情发挥的余地,只能在家里跟着父亲放牛。
刘奶奶好不容易才得一孙子,自然对他百般疼爱,便将他送往“神剑门”习武,希望他习武的天赋也能像读书的天赋一样,尽洒锋芒将来为自己争光。
可惜,怪胎的源灵在幼儿时期就被大师封印,空有一身蛮力,但练起武来整个身体极不协调,耗过了大半年时间都一事无成。
为此,神剑门的那些小孩儿总是嘲笑唐晓峰,说他的爹是残疾,他的娘是疯子,他更是一个蛮力如牛的怪胎,废物。
自己是不是怪胎,是不是废物,他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有娘,而自己却没有。
他总是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因为他没有母爱,更甚至连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为此,他多次吵着刘奶奶要娘,而刘奶奶总是恶狠狠地告诉他“你的娘是疯子,是傻子,她死了,你没有娘。”
每当刘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怪胎都会捏紧了拳头义愤填膺地吼,“我娘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你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