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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薛承钧斩钉截铁道。
徐宁看到薛承钧默默的把宣纸放回来,眉角忍不住上扬。正想落笔的时候,又听到阻碍的声音。
“住手!”声音气势恢宏
一滴浓墨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
徐宁迷茫的抬起头,看到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匆忙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中年男人缓声道:“世侄,你和钧哥儿的婚事,是太爷一辈定下来的。万万不可轻易的毁掉。前些时日我薛某不在家,家中的小辈们又不懂规矩,让你受了委屈。要不这样,你先歇息着,等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咱们再商谈,如何?”
徐宁看了站在一旁的薛承钧,笑道:“好啊!”
见徐宁应下,中年男人紧张的表情才松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薛承钧,恨声道:“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薛承钧瞥头,轻哼一声。丝毫没有被自己父亲抓了个正着而觉得理亏。
……
这几日,伺候徐宁的还是玉飞。
不过玉飞每次出现的时候,脸上就像是写着徐宁欠了他钱一样。可后来,徐宁偶尔提及关于诗词歌赋之类的,玉飞对他的态度倒也缓和了许多。
毕竟是小孩子,至少,在徐宁眼中,玉飞确实是个小孩子。
“徐公子,昨日你说‘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天上,真的有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么?你是读书人,也相信有神仙?”这不,玉飞才干完活,就飞快的跑到徐宁的屋子里。
“这世上,本没有仙神鬼佛,信的人多了,就有了。”
“哦……你竟然不信佛哎,咱们晋朝共有四百八十寺,僧侣沙弥更是数不胜数,他们说这世上,有佛。”玉飞双眼连眼皮都不眨的看着徐宁。
“所以嘛,信的人多了,就有了!”徐宁意味深长的说。
玉飞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话啊,模棱两可的,根本就没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所以公子才说,读书人最讨厌了。”
嗯?
徐宁见玉飞小声的吐槽,只是笑笑。原来,对他有偏见的,并不是玉飞,而是那位薛大少。
但徐宁也从玉飞口中听说,薛大少说四书五经里头都是大人物的道理。
啧啧,看来别扭的也不是玉飞,还是那位薛大少。
一连几日相处下来,玉飞觉得,徐公子好像也不是大少爷说的那般迂腐。可大少爷说,读书人都很迂腐,徐公子还是属于那种既迂腐,又没有真才学的人。
可这几日,他却从徐公子口中听了好几句诗。虽然他不懂诗,但真的觉得那些诗句好美,徐公子肯定有才华。
徐公子还认为世上本来没有鬼神,应该就不是迂腐的人吧。虽然大少爷也说了,儒家素来不信鬼神,只信孔孟之道。但晋朝好多文人都喜欢在寺院里作诗,夸神佛之类的。
哎哎,不想了,不想了。反正大少爷说的肯定有道理,只是徐公子还挺好相处的。最终,玉飞得出了结论。
徐宁在薛府养伤的几日,也从玉飞口中知晓了不少事情。
比如那位在花厅里见到的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是薛家的四少爷,三老爷家的儿子。而三老爷呢,是个庶子。那个中年男人薛府当家的,薛承钧的爹,薛琮。本来薛琮有一儿一女。女儿早早的就出嫁了,儿子又争气,再过两年,他可以把薛家放心的交到儿子手上,看着儿子娶妻生子,享受天人之乐,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偏偏徐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偏偏,女儿早已出嫁,为了完成婚约,只能薛承钧出嫁。
问题嘛,就来了,那位三老爷也有儿子啊,自家的儿子嫁出去了,这不是把他们父子俩花费了心血经营起来的全都白白送出去吗?
薛承钧不恨徐宁,才是怪事。
养伤的这几日,薛琮也经常来探望徐宁,嘘寒问暖。今日询问想吃什么,下人有没有招待不周。明日又询问伤疼不疼,需要什么补药。看起来对徐宁的关心丝毫不假。
其实吧,徐宁觉得,关心什么的,离不离开薛家什么的,无所谓了。他发现,薛家的人也不了解以前的徐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真娶了那位薛大少,那位薛大少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
更重要的是,薛琮既然已经表态,真以为会在意徐宁的态度?
取不取男人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各过各的。他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还刚刚失恋,失败得这么凄惨。过过坐吃等死的生活也挺好的。
这不,闲得无聊的时候,还能教玉飞写几个字,讲点故事打发时间。倘若真是闲得蛋疼,还可以栽点花,种点草,拿起毛笔和宣纸画几笔称作画的鬼画符,冒充一下酸书生。
是以,这几日薛家给了多少好的,他只管着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等徐宁的伤大好之后,薛琮才郑重其事的把徐宁叫道书房去,薛承钧也在书房里。
书房里的氛围有些沉重,薛琮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
等徐宁行了礼,薛琮又说了不必多礼,二人虚礼了一番。薛琮才开始进入正题。
“世侄啊,当年你家老太爷和我家老太爷定亲的时候,你家里确实比咱们薛家有身份。”
徐宁拧眉。
薛琮一直注视着徐宁的任何变化,见徐宁皱眉,赶紧解释道:“你大可放心,咱们薛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信誉却极高。跟外人做生意就这般,何况是对自家人。这婚事,肯定得办的。只是,变一个形式,你往后既然是要住在薛府的,就入赘到薛家吧。照样算是完成了婚约。”
“啊!”
徐宁这么一轻飘飘的反应,却让薛琮和薛承钧诧异了。“啊”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不过没什么关系,就算徐宁不同意,也必须得同意。他薛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可以任一个落魄书生爬到头顶。
徐宁回过神来就看到薛琮和薛承钧一脸惊愕。他刚才没怎么听到薛琮的话,正在想自己的事情呢。不过薛琮的意思,他还是能明白几分。
“好啊!”
又是轻飘飘的一句。
薛琮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紧。他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 “那就这么定了吧,下月初八就是黄道吉日。这婚事,自然要办得隆重。”
随后,便是死气沉沉的沉默。
徐宁跟薛琮和薛承钧没什么交集,再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反正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薛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有一种浑身是劲却无处使的感觉。徐宁这人,可不仅仅迂腐,还是个闷葫芦。
罢了罢了,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话少更好,就当做薛家多了一双筷子罢了。不碍事。
本以为要花费些功夫处理的事情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薛承钧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可瞧着徐宁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却又发现自己生气实在是不值。
总的来说,婚礼有些仓促,但办得隆重,苏州城的不少土豪都知道薛家要嫁儿子了。
有说风凉话的说薛琮运气太差,一儿一女都嫁了。这薛家,终究会落到薛三爷手里头。
也有人说徐宁实在是太没骨气,一个读书人,最重骨气的,竟同意入赘。是的,入赘,本就有婚约在身,竟还入赘,实在是太没骨气了。
风言风语不少,可婚礼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举行了。没有出现任何失误,倒是让不少人失望。
婚礼举行后,薛家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薛承钧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男人。
不过他跟徐宁又不睡一个屋,平日里还要处理不少生意场上的事情,就算他交出去了一些生意,但仍然早出晚归,往往一个月跟徐宁连面都见不上一面。渐渐的,就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
最多就是身边少了一个伺候他的小厮。
不过还好,往日里跟他走生意的贴身小厮不少,少了玉飞虽然不习惯,但久了也就那样了。
至于徐宁,他跟薛承钧成亲的当天,家里那些书也全都抬到了薛府。看到那一背篓书,徐宁的双眼有些发花,听说以前,徐家可有两大箱子的医术啊。
败家子!
可很快,徐宁就又开始出神,上一世虽然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可实在是太累。这辈子,就好好的休息一辈子吧,至于上辈子的那些医术,就那样吧。这个时代不差他这么一个人。他只要过被人养的日子就行。
玉飞倒是挺开心的,每天都能听故事,可每次徐公子,噢,现在得改称呼了,该叫姑爷。
每次姑爷讲故事的时候,讲着讲着就开始走神,也不知晓姑爷心里头到底想什么。可每每想起那些故事,心里就如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
可见姑爷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玉飞也只能干巴巴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