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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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出事情,香菱怎么会不知道的,刚才她一直在想的事情也是有关于这薛蟠的事情。薛蟠什么样子的人,香菱如何不知道。只是如今她一介女流,已经被卖给了薛蟠,还能做什么。只能随着薛蟠了,好在这薛姨妈和薛宝钗都是良善之人,薛蟠也给了她一个良妾的身份。相比较她人,她也算是好的了。

    如今薛蟠出事情了,身为他的妾香菱也好不到哪里去。此番看到林如海,香菱也是百感交集。在薛蟠身边有些时日的香菱,自然也知晓如今这薛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了,也知晓林如海断然没有做错事情。

    “林老爷,是你找我吗?”

    香菱朝林如海微微的施礼。之后就等着林如海问话,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林如海观这香菱的模样。

    “想必你也清楚,我让玉儿找你来有何事情,今日我就有些话要问问你。”林如海看着香菱这模样,想着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想着赶紧将这事情问清楚。目前这香菱还是薛蟠的妾。要是让薛姨妈知晓在这里问香菱,怕是为香菱招惹是非。

    “林老爷,你有话就直说吧,如若香菱知晓,定然说与林老爷你听便是。”香菱还是那副表情,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到底该说些什么了,心里自是苦楚。

    林如海看着香菱这副表情,想着还是赶紧问她便是。“想来你也知道我将薛蟠给捉了去,那薛蟠犯了何事,你也应该清楚。这可是人命官司,想那冯渊可是因他而死。你且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对于香菱被发卖这个事情,林如海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今日幸好有林黛玉身边,又恰巧碰到了香菱,才有了这么一问。

    香菱低着头,想到她自己的身世,眼泪就落了下来。要说这香菱还真的是苦命之人,她记事以来,就一直被人转手发卖,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上次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好主家,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活阎王,最后还连累那冯渊致死。香菱内心也是一阵痛楚。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她一介女流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香菱就将她的遭遇说与林如海听了。当然林黛玉始终就伴随在林如海的身边,也听到香菱的遭遇,忍不住的同情起来,想着香菱也不是很大,就已经遭遇如此之多,而她确因着有爹爹的护佑,一直生活的很好。

    “那你可记得你家人现在身在何方?”

    刚才香菱说到她是小的时候被拐卖了,林黛玉那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希望香菱也记得,这样以后等着薛蟠的事情了解了,也好帮着香菱找娘家。

    只是林黛玉将事情想得太过美好的,香菱一直都在拼命的摇头:“那个时候我还小,已经记不得了。”

    这些年香菱自己也时时砸回想娘家的事情,只是时间太久了,她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现在被林黛玉再次问起,香菱又是一番感伤。

    “好了,我已经知晓你的事情,你先行回去吧。”林如海看着刚才香菱那份怯生生的样子,也知晓香菱心里有苦衷,就让她先去了。

    “那林姑娘,林老爷,香菱先行告退了。”

    香菱说完就离开了,而林如海也就领着林黛玉先行离开。这个时候林如海并没有让林黛玉跟他一起回去,而是让林黛玉跟着香菱。因着刚才她离开假山之际,隐约看到一人影,一看那身影就是一女子。

    “玉儿你还是跟着香菱一起回去吧,这边有爹爹就好了。”

    刚才林黛玉也看出来,刚才从假山边一闪而过的女子,就是薛宝钗贴身丫鬟——莺儿。此番莺儿出现在这里,想着薛宝钗就怕是已经知晓林如海和她找过香菱的事情。

    想着今日林如海的态度,林黛玉就就跟在那香菱的身后。香菱倒是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梨香院。等到她回到梨香院中,薛姨妈连带着薛宝钗早就在大厅之中等着香菱了。而薛宝钗身边的莺儿现在还气喘吁吁的。香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望着薛宝钗。薛宝钗也是满脸为难的模样。

    “你可回来了,香菱你可知晓你现在的身份?”薛姨妈挑了一下眉,恶狠狠的望向香菱。香菱一听,这阵势就不对劲,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薛姨妈一看香菱不说话,越发觉得香菱在林如海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当即就气不打一处出。

    “你这小浪蹄子,如若不是你,我儿现在也不会染上这官司,都怪你。”薛姨妈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将身边的茶杯摔碎在香菱的身边。那茶水都是刚刚新上,都是滚烫的。那茶水溅到了香菱的手上,那手上就变红了。香菱处于本能,就随便那么一躲,她这躲倒是没有什么。一下子就把那薛姨妈给彻底惹火了。

    “你还知道躲,你竟然还躲,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了。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日我就告诉你,我儿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你就给他陪葬去,你这个丧门星,浪蹄子。”一直十分和善的薛姨妈竟然在这个时候大发雷霆。当即就吓到了香菱。

    薛姨妈不仅仅嘴上这么说,那手上也动作起来,就准备一巴掌扫在香菱的脸上。就在此时,薛姨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人给握住了,丝毫动弹不得。她当即就停手了,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人不是旁人,就是林黛玉。

    “姨妈到底发生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宝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黛玉轻笑着将香菱拉到一旁。

    薛姨妈一看来人是林黛玉,也就住手了。只是想着林黛玉看似瘦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收进,实在是太出乎薛姨妈的意料了。

    “没想到大姑娘你来了,香菱不懂规矩,我这不是给她立立规矩嘛。你是不知道,这香菱是被我那傻儿子给宠坏了,越发的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了。今日倒是让大姑娘你见笑了,都是我自家的事情。香菱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大姑娘来了,还不快去给大姑娘倒茶去。”薛姨妈就害怕香菱乱说话,当即就递给香菱一个眼色。

    香菱得了话,立马就起身,去给林黛玉准备茶水去了。

    林黛玉看了看地上碎了的茶杯,刚才不经意之间就看到香菱手上的红印,一看就是被茶水给烫的了。知道今日因着她的出现薛姨妈没能好好的教训香菱,那么她走了之后,一定会好生的教训香菱的。

    “姨妈,这个茶水倒是不急,刚才不是在老太太喝过茶,不渴,今日我来,就是从姨妈这边借一个过去。其实这到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爹爹的意思。只是爹爹是男子,有些事情他不好出面。就由我来了。”

    林黛玉就直来直往,也没有拐弯抹角什么。就直接和薛姨妈说了。想着今日香菱和她们私下接触的事情,定然已经被薛姨妈知道了,这薛姨妈一直都是爱子如命,极其的溺爱薛蟠。香菱要是留在这里,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大姑娘要借什么人?难不成是香菱?如果是香菱的话,那怕不可以。虽说这香菱是我儿从外面买了的,到底也是良妾,和普通的丫鬟不一样,这可不能随便借了。这如若借了过去,让人知晓了。可不要笑话姨妈吗?这个事情姨妈可不干!”薛姨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如今薛蟠还在大牢之中,而且薛蟠为什么会到牢里去,和香菱那件事情是脱不了干系。薛姨妈自然不会让林黛玉将这香菱带走的了。

    “是啊,林妹妹我娘亲说的在理的。香菱和其他丫鬟不一样,她到底是我哥哥的妾。而且现在我哥哥还在牢里,此番将香菱借出,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的。还请林妹妹见谅。如若妹妹身边的丫鬟不够用,我还可以将莺儿借给你吧。”

    薛宝钗也顺着薛姨妈的话说了,毕竟薛蟠是她哥哥,再怎么不成气候,薛宝钗也不会不管不顾的了。如今林黛玉此番要带走香菱,这用意薛宝钗还是相当清楚了。只是还是不能将香菱交出。

    “林姑娘请用茶!”

    香菱已经将林黛玉的茶水都准备好了。端到了林黛玉的身边,之后便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林黛玉。

    “姨妈和宝姐姐说的这个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今日这个事情,不瞒姨妈你说。我爹爹是想借着我的名义请香菱姐姐,如果等着爹爹来了,那说法就不好听了。今日爹爹也和我说了,固然薛蟠哥哥有错在先,也罪不至死。只是想问问香菱姐姐一些事情而已。”林黛玉说完,便端起那茶水喝了起来。

    虽说林黛玉这话说的倒是没有什么,而薛姨妈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再次看向香菱,之后立马就赔上了笑容:“大姑娘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只是这香菱素来不是一个伶俐的主,这嘴最是笨拙。这一不留神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还请大姑娘和林大人多多的包涵。”

    说完,薛姨妈再次看向香菱,“香菱,等会儿你就跟着大姑娘走,可记得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香菱一听,那腿都在打抖。

    “回奶奶,我知道了。”

    薛姨妈听到香菱此番回复,会回转过身子对林黛玉说道:“大姑娘,那就让香菱跟你走吧。对了,莺儿你也跟着香菱身边。也好有个照应。”显然这薛姨妈还是不放心香菱,将宝钗身边的贴身丫鬟派了过去。

    对于这一请求,林黛玉自然不好反驳,“那好,就让莺儿也一并来吧。那就不叨扰姨妈了,香菱姐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