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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寻个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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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寻个好主子

    李小茶确是和方厨子一起取柴火去了,方厨子说山柴烧出的鱼比棉火棍子烧出来的好吃。为了向新徒弟验证这一点,特特领着李小茶一起去柴房里选些粗实的柴火。张婶出去找他们时,正看到方厨子和李小茶抱着柴火一路过来。

    张婶瞧着她头上粘着些枯草叶只做不见,上前在李小茶脸上抹了一把。“快回去,三奶奶找你。”

    李小茶心想着,她找我做什么?她只是想着,没注意张婶在她脸上抹了一把黑。

    张婶把灰头土脸的李小茶领到三奶奶面前,三奶奶挑眼打量了一眼,呸了一声,“傻里傻气。”

    三奶奶说完摇曳着腰肢走了,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张婶施施然走到钱三娘眼前,冷着脸说道:“这到怪了,三奶奶还能认识厨房里的小丫头了,该不是有人背后里和三奶奶说了什么吧。”

    张婶这话分明是要说给钱三娘听的,厨房众人听出眉头,个个忙着手里的活,耳尖尖地朝着这方向听着。李小茶被摆在一边,不知真相地抱着手里的柴火。

    钱三娘到也承认了,陪着笑脸说道:“张婶这话说得,我那天见着三奶奶多了句嘴。想来是说错了。”

    张婶难得的声色俱厉了一回,“知道说错就好,这孩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坑她。”

    钱三娘听这话,一时也怒了,“这说的什么话,我哪点是要害她了,指不定还是条好活路。况且说了,你又不是她亲娘,凭什么指手画脚的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张婶像护崽的母鸡似的,气势更胜,“她家里托着我照顾,就着关系叫声亲婶子也是叫得的。我张娇凤在这放下话了,我就是要护着她了,你怎么着了。”

    钱三娘听着这话,便不好再嚣张了,只是仍不死心地嘟囔了句,“分到三奶奶那边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要她等着分去那疯子那儿。”

    钱三娘说到后面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缩了脖子。连听到话的厨房众人也一齐缩了脖子。李小茶虽还有些不明白,像隐隐的也猜到些情况,却不甚明子。那天夜里她又到厨房里绣花,听着张婶说了才知道,钱三娘看到薛君宝常来找李小茶就暗里告诉三奶奶了。府里的人都知道,薛君宝以后肯定是个不济事的。三奶奶想一早给他房里找个厉害些的丫头,若是调教得好了,又肯听三奶奶的话,以后就收到薛君宝的房里做小妾,外可以帮着薛君宝少受欺负,内可以及压制以后的少奶奶。

    这条路粗看也不错,一个丫头混个小妾已经算是不错了。可那三奶奶是什么人物,她下面的人除非憨傻,否则没一个有好日子过。三奶奶是个商人家里出来的小姐,算计的本事不少肚量却是忒小了些。受不得别人比她聪明半分,是以手里都是如钱串儿般只知道白受欺负的。李小茶的性子木,却不是个憨傻的,跟到三奶奶手里少不了白受气。

    至于说到钱三娘提的疯子说的是二爷家的四小姐。那位小姐从醒后就有些不大好,下人私下里说她是疯了,只是上面压着没人敢明说。李小茶被买来大半就是留给四小姐屋里用的。

    甘大娘和张婶起初还有些怀疑,后来与李小茶熟了,见她是个聪明又不多话的,便心叫主管薛贵一双冷眼真够毒。李小茶这样的是做下人的好苗子。只是若那四小姐真个是疯了,李小茶的路就不那么好了。好在这事张婶早就四下里打听了,那位四小姐只是偶尔说些胡话,脑子却是清醒的。怕是病里受了大惊吓,等过些日子大半是会好的。

    二爷屋里总共只有一子一女,嫡子薛君泽如今十四岁,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很得薛老爷的喜欢,去年里入童试考了生员,再隔几年到了秋闱,多半是要中个举人的。

    至于这位四小姐,从前到是好好的在闺阁间还有些好名声,而且长得一副好皮相,以后定是能嫁得个权贵家的,只是去年里病了一场,几次九死一生的,幸是二奶奶舍得本钱,从娘家收了一堆的人参吊命这才熬过来。

    至于这位二奶奶,那是正经的官宦人家的嫡女出身,本来凭着二爷还不一定能娶到她。幸是二奶奶看中了二爷的人品这才说服家人嫁了过来。二奶奶在府里名声极好,她虽是不管府里的事,可在府里声望很高,连小万氏也对她礼让三分。在二奶奶院里做事,除非是些心思不正的,否则日子是不错的。在外不会受气,在内主子也不刻薄,到算得好去处。只是要分到四小姐那儿伺候,前程就不好说了。

    李小茶听了这些,却是想到这位四小姐到是和她一样也是去年生的病。她听哥哥李兴宝说过一个词叫“同病相怜”。这四小姐是个主子,由不得她一个下人去怜悯。只是想到真到去伺候这样一个人到不觉得不好。

    因着三奶奶到厨房里要人的事被下人背地里传开了,隔天二奶奶便派了心腹丫环嫦娟过来通知管事的全叔,让他看着些,若三奶奶不来要人,就让李小茶过两日去二奶奶那里。全叔一早就知道李小茶是二奶奶选中的,明面上虽然没说,可他那等见风使舵惯了的人,哪能让主子不如意了。

    三奶奶那边又叫人来问了李小茶的情况,全叔暗里交待就说是个傻里傻气的。三奶奶一屋子的傻气丫头,听这么一说也就忘记李小茶那个傻丫头了。

    却说李小茶都要分去二奶奶那儿了,可没几日里又出了事端。那是件旧事了,库房里第隔着一段日子要盘点府里的东西。点到下人用的碗盘时点出了大纰漏。平日里下人轮着用的碗盘居然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分管帐房的崔副主管顿时就坐不住了,带了库房的管事亲自来查。

    后院管事全叔把责任推给彩蝶,彩蝶早有准备,说是早发现不对,怀疑是新来的李小茶摔了藏起来。已经找了许久查到了碎碗去处。

    崔副主管听她这么说,让人带来李小茶领着一同去了,张婶听说了也一同跟着过来。彩蝶一路上跟着崔管事数落李小茶的错事,说是原来都好好的,自从李小茶来了,碗就越来越少了,而且还找不到碎碗的去处。前些日子她到处找,才在后院的荒地里看到一处新翻的地,她心下有疑,翻下去才看到一筐子碎碗全在里面。许是她摔了藏在那里。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那块地头,崔管事问李小茶,“可是你做的。”

    李小茶回道:“不是,我没来过这里。”

    彩蝶冷哼道,“证据就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老忠头都说看到你偷偷摸摸抱着东西藏到这里。我可是有人证的,你有谁能给你证明吗?”

    李小茶听了这话,往人群里寻了一圈,望到张婶时,张婶偏过头躲开了。李小茶心知这事张婶是帮不上忙的,她求不了别人只能自己想办法。她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遇着这样栽赃陷害的事,却并没有慌乱。她仔细看了那些碎碗,满满的有一大筐子。那筐子不小,合她双手也抱不下。

    李小茶想了想,望着彩蝶平静说道:“若这些是我摔的,这么重的筐我怎么拖得过来?”

    彩蝶冷哼道:“许是你分许多次埋在这里的。”

    李小茶转头望着管事的全叔,“我总共只洗了两天的碗,若要跑来跑去的埋碎碗,我一天里便不用做别的事了。”

    全叔听着觉得也是,洗碗的后巷离这块荒地有些距离,一个小孩子莫说抱着一大堆碎碗跑来跑去了,就是光跑几趟早就叫人发现了。崔副主管毕竟是管帐房的,那么复杂的账目且没难住他,怎能叫一个丫环骗到了。

    崔副主管拢着袖子走到埋筐的地面踩了踩,叫人先把那筐碎碗弄出来。几个仆役奋力挖了半天,总算把一筐碎碗抬了出来。崔副主管伸着脖子看了看那埋筐的坑,扭头指着李小茶说道,“你,跳下去。”

    李小茶面上虽平静,可是终是有些怕的。她有听虎子娘说过小丫头做错事被活埋的故事。她有些不敢跳,张婶在后面轻轻推了她一下。李小茶心里还是相信张婶的,想了想便咬牙跳进坑里。她站在坑里仰头这么一望,众人皆已明了崔副主管的意思。那坑深到齐着李小茶的肩膀。李小茶跳下去,再爬上来都难。

    崔副主管冷眼望着彩蝶骂道:“你到有点脑子,她这么点矮,真有本事挖这么深的坑也不怕把自己埋了。”

    彩蝶没想到这么一出,被崔副主管一骂,一张脸吓得煞白。她哆嗦着说道:“不,不是她做的,能是谁做的?”

    崔副主管冷脸问全叔,“洗碗的有几个人,都什么样的。”

    全叔便说了,一个彩蝶在眼前不作形容了。哑婆年纪大洗了许多年碗,老忠头快五十了,也是做了许多年的。

    崔副主管听完想了一下,冷冷说道:“把老忠头和这个彩蝶拖去各打二十大板,再扣两人半年的月钱。”

    这事就这么盖棺定案了,李小茶受了些惊吓,兰子少不了弄些压惊的猪心汤给她喝。最近四小姐的房里常喝这个,兰子要些汤来还是容易的,这回要来的汤里还飘着几颗红枣。兰子盯着李小茶,让她一口全喝下去。

    兰子看她咕嘟咕嘟喝着,眼神一晃有些凄凄然,她茫茫然说了句,“老忠头死了。”

    李小茶最后一口汤才进口里,一时全喷了出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