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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力,观叶始终不比宇文文静,但观叶一旦动怒,则无人可以招架。
宇文文静认准了观叶不会伤害自己——或者说观叶不会伤害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所以他有恃无恐。但这并不代表着宇文文静并不忌惮观叶,相反,即便宇文文静手里握着最大的筹码,他还是必须顺着观叶的意思行事。
一个可以用方术之力逆天而行的老妖怪,谁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呢?
宇文文静不得不妥协。
他站起身,迎向观叶。
观叶因闪避宇文文静的杀招而躲得狼狈,此时见宇文文静的真身也被抢走,便有些发怒了。他握紧手中的拂尘,随时准备甩动它。
宇文文静趁机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观叶愣住神,犹疑道:“开始什么?”
“换身体。”
“真的?”观叶喜形于色,不过立马又压下脸上的喜色,皱眉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我已经见识过了你的撒谎本领。”
宇文文静翻了个白眼,凿凿道:“真的!”
他的态度逆转的太厉害,观叶一时还是不肯相信,他踌躇不前,生怕宇文文静趁他不备放冷箭。
宇文文静只好自觉的躺倒地上,睡在落宇另一侧。
现在这个院子中已经躺了四个人,一个是被观叶弄昏的满堂红,和躺成一排的宇文文静、落宇、以及宇文文静真身。
落宇的左手已经握住了宇文文静的真身,右手又去牵宇文文静的手。
宇文文静把手递给他,落宇满足的笑了笑,然后疲惫地闭上眼。
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宇文文静看了落宇一眼,然后对观叶道:“开始吧,无论成功与否,换完身体,马上去救落宇。”
观叶心中一惊,问道:“你真的对他……”
宇文文静闭上眼,不理观叶的反应。
观叶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见宇文文静做出束手待毙的模样,便将信将疑地上前,挥动拂尘。宇文文静在观叶的方术下很快睡了过去。
观叶忙掏出装着凤凰魂魄的小瓶子,摆在三人头顶,慢慢使出逆天之术。
……
不知过了多久,落宇醒来了。
他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自己左右,却空无一人。此时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外天光大亮,除了风动和鸟鸣声,其他一无所有。
“宇文文静!”落宇坐起身惊叫出声,声音在屋内回荡一圈,却无人响应。落宇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往屋外跑。
他一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
落宇跑出屋,在院子中转了几圈没有见到人,头上急的冒汗。而后他开始一间一间的推开其他屋的门。
满堂红听到响动,从厨房跑出来,他的脑袋上还勒着一条汗巾,一脸锅灰十分狼狈。
“你可算是醒来了,都睡了四天了!我可是灌了你四天的药,苦死我了!”满堂红把汗巾一扯,丢到地上。
落宇僵下动作,看向满堂红。
满堂红被他嫌恶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纳闷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落宇做出干呕的表情:“你刚刚说苦……难道你是用……”他指了指嘴巴,“灌我的药?”
“呸呸!!我是说辛苦的苦,不是说药苦!”满堂红怒道。
落宇拍拍胸脯,这才放心,“我睡了四天?那宇文文静呢?”
“宇文文静?你怎么不问你哥哥?”满堂红疑惑地问。
落宇哑然,改口道:“我哥呢?”
“哎,我都怀疑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看你们好像根本没把宇文文静当成魔头似的,你哥哥是,你也是,一醒来就问宇文文静。”满堂红抱怨起来。
落宇心生疑惑:“我哥他……跟宇文文静怎么了?”
满堂红道:“他俩?好着呢,见面就哈哈大笑,天天腻在一起,早上打完架晚上就和好,一块喝酒一起发疯,看上去就跟莫逆之交似的!现在这个点肯定是跑出去喝酒去了,就留我给你煎药呢!啊,既然你醒了,药你就自己煎吧!”
落宇越听越迷糊。
他记得昏睡前的确是听到宇文文静让观叶给他换身体的,如果换回来,那现在应该一个是宇文文静一个是凤凰了。
宇文文静和凤凰怎么会这么要好?他俩不该是见面就眼红吗?
莫非身体没换成功,现在那俩人依旧是宇文文静?!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另一个宇文文静不是不相信宇文文静的说辞吗,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俩这么友好起来了。
落宇心下生疑,拉住想往外跑的满堂红,问道:“等等,他们去哪喝酒了?”
满堂红在厨房煎药弄了一身灰汗,急着去洗澡换衣,便道:“镇口的小酒肆,很好找的,出去顺着大路往东走到头就找到了。”说罢扯回袖口,窜回了自己屋内。
落宇带着满腹疑惑出了门,按着满堂红的指示走到镇口,果然看到一家酒肆。
酒肆三面敞篷,十分简陋,一眼就能把里面坐着的人看全。此时时值晌午,顾客只有四五个,大多是路过小镇借地歇息吃些酒菜的过客,真正只是来喝酒的,只有两人。
这两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白衣的丰神俊朗,黑衣的气势鄙人。
白衣的男人笑靥如花却五官硬朗,黑衣的男子横眉竖起却精致如花。
俩人相对而坐,说不出的诡异。
落宇急忙走到二人身前,先是看了看黑衣的男子,又看了看白衣的,踌躇不定道:“宇文……宇文文静,你,你换回来了吗?”
黑白二人一齐看向落宇,黑衣的郁闷的喝了一口闷酒,白衣的嬉笑道:“你说呢?”
落宇又犹疑地看了两人一眼。
黑衣人是凤凰的容貌,却有着宇文文静的冷漠。白衣人是宇文文静真身,却既不像自己认识的宇文文静,也不像另一个宇文文静。落宇一时糊涂,看向黑衣的男子:“你是……宇文文静?”
黑衣男子放下酒杯,瞥了落宇一眼,沉闷点头:“是。”
“观叶失败了?”落宇惊诧地得出结论。
宇文文静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落宇问。
“嘻嘻,”白衣男人笑了笑,“失败了,也成功了。现在他是完整的宇文文静,而我,是完整的凤凰。”
落宇吓了一大跳,惊叫道:“你是凤凰!!”
凤凰冲他眨眨眼,眼神俏皮。但宇文文静的本尊却根本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所以他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怪异。
宇文文静抬眼看凤凰用自己的身体做出这样的动作,忍不住皱起眉。
落宇总算是明白满堂红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二人一见面哈哈大笑,定是笑对方变成了自己。天天打架,是因为本就不合!最后和好,是因为顾惜自己的身体。一块喝酒一起发疯,是不容许自己的身体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做出自己不允许的事。所以他二人现在既不像敌人,更不会对立。
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一种尴尬的被迫和平相处的境地,因有了前世的了解,和此生的相同境遇,心里自然会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惺惺相惜,怪不得满堂红说他二人像是莫逆之交。
落宇感叹完毕,纠结地坐到宇文文静身边,扯起他的袖子:“那你们还能换回来吗?”
宇文文静顿了顿,道:“观叶因施术过度而陷入困顿,要等他恢复,大概要一年时间。”
“就是说你们一年后才能换回来?”落宇道。
宇文文静点点头。
凤凰嬉笑道:“可算是便宜你了,不是我自吹,就我这张脸,普天之下还没有一个能胜得过我的。”
宇文文静轻嗤道:“谁稀罕,男不男女不女。”
凤凰闻言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道:“哎,借给你用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宇文文静一见他笑的发腻就十分恶心,忍不住扭过头,不想看自己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
落宇却有些庆幸。他已经习惯了宇文文静用凤凰的脸跟自己相处,如果突然换回,恐怕他一时也不适应。现在有一年时间让自己适应,刚好。于是他又悄悄地看了看凤凰,想把宇文文静原本的那张脸看的仔细些。
不料凤凰扭头就对他笑,落宇习惯了宇文文静绷着脸的模样,一见他笑,心里也开始扭曲。
落宇干咳两声,问道:“那观叶现在在哪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宇文文静不语,凤凰哀怨地叹了一声,道:“谁知道呢,那家伙向来神出鬼没,估计现在该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养神呢吧。哎,也不陪我这个故人喝喝酒谈谈情,真是无趣。”
随即又对宇文文静道:“这样一看,你这小子倒虽然无趣倒也是不错的,肯陪我喝酒,还替我付钱。”
宇文文静冷声道:“我是防着你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凤凰眨眨眼,困惑道:“我哪里会做奇怪的事!我的人生就两个爱好,喝喝酒,看看美人。现在嘛,白十六尸体都化成灰了,能入得了我法眼的美人,也只有我自己了。正好,你陪我喝酒,我看你,哈哈!”
凤凰笑的十分得意,落宇心中暗自称奇:这个凤凰倒是好伺候的很呢,脾气随和也好相处,只是有点自恋罢了。
宇文文静忍不住甩给他几个冷眼,并不接他话茬。
等到酒过三巡,落宇总算是明白,宇文文静的担忧和冷眼完全是正确的。
因为凤凰他,原来是个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