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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文静跟着许诺二人围着渠阳城转了几圈,等许诺确定已甩掉南疆八墨剑后,这才掉头往渠阳南门奔去。
渠阳南门外有两条重要路线,一条水路连接敦河,顺着河道再往东南行去便是三十六路水道关卡。另一条陆路连接的是小汴州和大汴州,往东经过大汴州便是京城,往西绕过小汴州,便是北蛰富饶一带。
“宇文文静”醒后便带魔教遗众下了天山,而后改名慕白居,从西漠一路拓展势力。首先占领的就是敦河十四处水道关卡,势力已经达到小汴州,渠阳便是其中的关键枢纽。若是夺了渠阳水道,一路东南进军中原,再无山河地势阻挡,便很轻易就能顺利吞并沿岸大小帮派。敦河沿岸各个盐帮、槽帮、绿林好汉便会受其控制,对整个中原武林各大小帮派的经济命脉都是致命一击。
武林盟与慕白居对峙渠阳地区已不是一两日,但慕白居主力人马一直隐居幕后,只派些沿途收纳的小帮小派不时骚扰。其教主“宇文文静”身份神秘又武功高强,总是神出鬼没杀人于毫无防备。武林盟为守住敦河要塞已联系多方势力赶往渠阳相助,却不想“宇文文静”却又派了四个护法暗中渡到了京城。
幸而百晓生有先见之明,认定“宇文文静”的最终目的还是在英雄令,便联络京城沈浪与其他当地豪杰暗中监视,果然发现蛛丝马迹。
这边巩万鸿刚刚赶赴京城,无意间抓了四护法之一的郭自在,那边百晓生立马写书给沈浪和南疆八墨剑让他们赶往渠阳堵人。可惜南疆八墨剑久隐江湖,对云境山林地势陌生,便让那三人钻了空子逃跑了。而沈浪又因私事耽搁误了时辰,待他出发时许诺与黑袍怪二人已到了云境山林的边缘,只侥幸抓了因内讧而中毒虚弱的赤焰女。
三路追着许诺的人马便只剩了宇文文静一路。
许诺出了渠阳南门,直奔敦河水道而去。
敦河各路水道本是由官府管辖,不过江湖帮派靠水吃水,各水道附近或多或少建着两三个帮派,水上的商船若是想求个安稳,必定要和各帮派结好,便可保他畅行无阻。若不识趣,这些江湖门派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沿河多强盗土匪,万一伤了毫发便只能认栽。对此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
渠阳繁华,水道商船自然不会少了去,这南门外的帮派便是以苍莽派为首。苍莽派老大吴弄是个欺软怕硬见钱眼开的主,这帮派也是他死去的老爹留给他的。慕白居一行人进渠阳之前已经打探清楚,用吴弄一家十几口的性命威胁着他归顺了慕白居,只是武林盟似乎并不知晓,也没对苍莽派有所动作。
许诺二人到达敦河水岸,便弃了马,被苍莽派的帮众迎到了大船上。宇文文静跟在他们身后,撂倒了几名帮众也趁机上了船。
只是这船可不只是一条,船船之间铁索相连,用木板铺了路,各船口有人把守,看上去十分严谨。宇文文静抱着落英连着拍晕了数名帮众,却失去了许诺二人的踪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一条船上。
“宇文……那个落心伯伯,”落英绕着舌头改了口,说道,“我们不是中计了吧,这船怎么跟迷宫似的找不到出口了。”
宇文文静敛着眉头跳上船顶的横梁上,捂住落英的嘴,“有人来了。”
落英便老实闭了口。
他们身处的这艘船十分豪华,里面的布置像是一个会客厅,红毯铺地,楸木雕成窗棂,屏风数盏,华灯高挂。宇文文静抱着落英躲在横梁之上,横梁下挂着一只巨大的装饰帐幔,若不细看,从下面是很难发现二人身形。
不一会船门打开,数名脚步声逐渐接近。几名褐衣水手打扮的孔武汉子围着一位华服的中年男人进了船内,中年男人身后跟着的便就是他们跟丢了踪迹的许诺和黑袍怪二人。
这中年男人便是苍莽派老大吴弄,外表看来宽额星目一脸正气,倒也不似什么大恶之人。
吴弄与许诺、黑袍三人坐定,几名大汉奉上茶水便被吴弄打发下去,人一走,吴弄便立即起身给许诺鞠了一躬。
“苍莽派吴弄见过左右护法,不知二位这次突然驾临寒舍可是有什么指示?”
许诺摆手示意吴弄坐下,“我二人刚从京城赶回,有要事禀告教主,还需船只相送。你替我办一只小船,找两个利索点的水手,速速将我二人送往镜州。”
吴弄咦了一声,“镜州?可是教主他……”
许诺忙伸手阻下他要说的话,“你照我说的做,不要多问。”
吴弄忙唯诺点头,“是,是,小人不敢多问,不敢多问。马上就替您准备,两位护法稍等。”
说罢吴弄便匆匆又出去了,船内便只剩下许诺、黑袍怪二人。
闲杂人等刚散尽,许诺便忍不住吐了口血。黑袍怪忙起身上前查看,“大哥,你的伤有点严重,要不你先在此休养伤口,我一人去找教主吧。”
“不必,武林盟这次找来了南疆八墨剑,看来是下了决心要与我们杠到底。单凭你一人不是那八人的对手,这封信你先拿着,路上若是被他们寻到,我替你引开他们注意。你不用管我安危,把这封信交给教主才是重要。”许诺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折了几折递给黑袍怪。
黑袍怪一脸严肃的答道:“定不辱使命!”
许诺又道:“这信中内容是我潜伏正道多年所探寻的情报,事关我们魔道百年基业,切记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黑袍怪接过纸条,刚想塞入怀中,许诺又抓住他的手。“大哥?”
“我想了想,你我二人皆已被南疆八墨剑盯上,那八人虽归隐江湖多年,但本领不可低估。据传这八人擅长机关陷阱和追捕之法,连人身上的气味都嗅的分明,为安全起见,这东西你也不能带身上。”许诺沉思道。
“那该如何送往教主手中?”黑袍怪问。
许诺勾起嘴角,笑着拍了拍手,“好办,你把那桌下的香炉拿来。”
黑袍怪左右看了看,取来了熏香用的小香炉。许诺从怀里摸索出一只铁丸子,左右扭了一下铁丸分成两半,他将纸条塞入一铁丸之中,而后投入香炉,最后让黑袍怪将香炉放回了原处。
许诺道,“我将此信藏在这香炉内,你先去找教主,再来苍莽派取香炉。若你不幸被抓,也可保此信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我知道了大哥,等吴弄找来船只,我们就出发!”
“好。”
二人商定,便各自坐回原位,一副安然模样。
宇文文静在横梁上将一切尽收耳目,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悄悄转动脑袋四处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心中古怪更甚,却又找不出原因。
吴弄这一趟出去许久也不见回,许诺与黑袍怪二人喝光了一盏茶后,也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时候落英最先有了反应。他本是藏在宇文文静怀里,被包的严严实实,只听到那二人对话却什么都没看不着,因此便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了听觉与嗅觉上。可惜他不过小女孩一只,听觉再灵敏也不及宇文文静万分之一,自然没听到什么东西,只是鼻尖莫名其妙的萦绕着一股异香,让他觉得疑惑起来。
一个草莽之帮,为何船上会有这般柔腻的香味?落英虽然疑惑,但见宇文文静并无反应,还以为他已经心中有数,便跟着淡定起来。
等许诺与黑袍怪二人喝完茶水,宇文文静心中的不妙感便更加急切。落英终于被这股甜腻的味道熏得受不住,捏着鼻子扯了扯宇文文静。宇文文静见他如此动作,顿觉脑袋一懵。
这屋里,有熏香?!
熏香!
宇文文静猛地望向各个桌角下的小香炉,顿时冷汗冒出,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落英不要说话,自己则点了几处大穴,闭目养神。
许诺和黑袍怪终于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甩起手掌在面前扇了扇。
黑袍怪悄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九幽冥香已经点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就是个绝世的高手也得软了力气现出原形,我看这船上好像没其他人了啊。”
许诺这才原形毕露的气愤站起,“看来是我高估了那南疆八墨剑,他们没追上来最好,你快把香炉灭了,把信件取出来,我们即刻上路。”他因动作幅度过大又扯了伤口,便更加气恼,怒骂道:“这吴弄怎么回事,让他叫船他却半天不回,真是废物!”
话音刚落却听屋外一片喊打声突然响起,黑袍怪还没走到香炉前便被破门而入的一人给挡了去路,他忙后退数步展开暗器。
那人摔在黑袍怪面前,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便吐血而亡,黑袍怪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苍莽派的老大吴弄!他,他怎会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打的吐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