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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出马,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颜景白甚至觉得,对方这身堪比外挂的武功,比他的系统金手指还要强大靠谱的多。
在世界上最顶级的武力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渣渣,也因此他对石之轩的忌惮比前一世更深。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处境,他是非常乐意有多远就离多远的,甚至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他,对方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
可他现在却必须仰仗对方。
当天夜里,石之轩就带着颜景白进了皇宫,他没有做任何乔装打扮,偷偷摸摸之类的事情,而是直接就扛着人从宫内侍卫的眼皮子底下穿了过去。
别人只能感觉到一阵风刮过,连他的影子都不会瞧见。
而就是这样绝对天下无敌的本事,让颜景白深深忌惮。
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石之轩还是将他当做晚辈来照看的,可唐若有一日,他们二人站在了对立面呢?是不是就算他是皇帝,也只有束手就擒,自动挨宰的份?
颜景白觉得自己不能细想,否则绝对是吃不香睡不着,分分钟都想死一死的节奏。
夜已深,书房的灯却还亮着,显示着皇帝的勤政。
宽大的桌案后,一个和颜景白现在的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埋头批改着奏折。
忽然,“噗通噗通”之声连续响起,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到了一副让他惊骇之极的事情。
书房之中,负责守夜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他迅速起身,一闪身就从墙上拔出了挂在那里的剑,锋锐的剑刃在琉璃灯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他目光如电,警惕的看着四周,然后低喝道:“谁人在此,出来!”
殿内一片寂静。
明黄的帷幔微微泛起波澜,然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一挑,紫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一样的脸,一样的眉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除了衣着打扮不同,相对而立的两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人先是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就连颜景白看了都有些佩服了,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乍然见到他这个正主,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也算是不凡了。
他静静地翻着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脑中浮上来的资料——这也是他为何坚持一定要亲自见见假皇帝的最主要原因——然后道:“君钰卿——好一个南王世子啊,朕一直以来倒是小瞧了你。”
南王世子——君钰卿冷冷道:“你不该回来。”
颜景白嗤笑,就好像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讥讽道:“不回来?将江山社稷拱手让给你这个乱臣贼子吗?抱歉,朕还没有这么大的雅量。”
君钰卿眉心紧皱,冷声道:“你不回来尚有生还的机会,但一旦踏进京城,进了皇宫就只有死路一条。”
颜景白冷笑,“那我们便来瞧瞧,死的那个到底是谁!”
君钰卿心下一紧,几乎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一个黑色衣袍,长着一头白发的男人。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心下狂跳,后背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脑子里拼命地叫嚣着两个字:危险!
他的剑被死死地握在手里,如果不是努力克制的话,他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你是谁?!”他的声音中带着除了自己无人察觉的颤音。
石之轩没有回答,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对方,似乎刚刚的杀意都是错觉一般。
“没想到你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帮手。”君钰卿咬牙道:“早知当初便不该救你!”
颜景白惊讶,“是你把我装进棺材里的?”
君钰卿抿着唇,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默认。
其实颜景白早就有所怀疑了,经过接二连三的刺杀,很明显幕后黑手是摆明了要他的命的,一个要他命的人当初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将他装进棺材,再落到司空摘星手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装棺材的和幕后之人并非一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君钰卿,这个将他取而代之的人。
而且听他所言,还是特意救得他!
可是,他不是应该最希望他死的吗?就在他说那句话之前,他一直以为眼前这个得益最大的人就是幕后黑手的!
现在看来,他完全猜错了。
颜景白沉默片刻,终是问道:“你为何要救我?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就是傻子也明白,我不认为你会比傻子还要笨。”
君钰卿先是愤怒,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望着他的眼神复杂之极。
他垂眸,懊悔道:“所以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颜景白眯了眯眼,刚要再说,就听“哐当”一声,那是长剑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快步上前,一下子接住往下摊到的人,用不怎么赞同的看向石之轩。
石之轩道:“他在拖延时间,你不会没看出来吧?”
颜景白淡淡道:“自然是看出来了,只是我还有事情想问他。”
“他不会回答的,就算回答了也不会是真话。”君钰卿的眼中有一种坚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的坚定。
对于这一点,颜景白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却还是想试试看的。
可惜,他看着怀中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他开始动手,扒衣服!
“你在干嘛!”是自选的声音与以往相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颜景白不悦的看他一眼,“轻点,当心惊动了其他人。”
他手上动作不停,几乎在石之轩危险的眯起眼睛的时候,又接着说了一句,“你没看到吗?当然是在帮他脱衣服。”说着,他还朝他招了招手,催促道:“你也过来帮忙!”
可惜,他现在很忙,忙着脱衣服,既要脱君钰卿的衣服,也要脱自己的衣服,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石之轩嘴边含着的能够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颜景白将身上的紫衣脱掉,在脱到里衣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接着脱,反正都是男人,光个身子无所谓。
他是背对着石之轩的,衣服一脱就露出宽肩窄腰的后背,别看他平日里似乎是欣瘦高挑的身材,脱了衣服还是挺有料的,微微抬手的时候,还能清楚的看见手臂上的肌肉块。皮肤也不错,莹润白皙,比大多数女子都要好,不愧是从小在皇宫里娇养出来的。
而在看到那个裸背的瞬间,石之轩带着危险气息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嘴边。
颜景白脱衣服快,穿衣服更快,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君钰卿的那身行头穿戴好了。
此刻的他和刚刚的君钰卿没有一点不同,任谁瞧见了恐怕都不会想到皇位上的人已经又一次换了。
颜景白将自己的那身衣服给对方穿好,边穿边道:“有劳石师再跑一趟了,把他交给左庭之,让他找一个隐秘点的地方把他关起来,也别虐待了,好吃好喝的供着,毕竟是朕的表弟,还救过朕的。”
石之轩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颜景白拍了拍君钰卿已经穿戴好的衣襟,起身道:“自然是各归各位,真皇帝已经回来了,假皇帝就应该离开,而且朕非常好奇事情的真相啊!”
“你想以身试险?”石之轩冷笑:“就不怕把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给试掉了?”
颜景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解释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我才是真皇帝,在所有人眼中坐在皇位上的一直都是君静沉,皇位还在,江山还在,只要我小心谨慎一点,难道还会再被别人钻了空子?!”
“可你别忘了!”石之轩道:“你离宫已经一个多月了,其中变故太大,宫中很可能已经被安插了很多对方的人,你如此自信,就不怕摔得尸骨无存?”
“不就是一个很大的烂摊子吗?石师放心,我已经非常习惯收拾烂摊子了,对方有眼线,我也不是没有心腹,一个多月而已,他们还不可能将朕的心腹之人通通拔了。”
对于这一点,他还真的不怎么担心,他有系统在,谁人忠心谁人虚情假意,他一看就能知道。
让他头疼的是幕后黑手,一天不找出这个人,他一天都不能安心。
石之轩不悦,他冷哼一声,“随你,陛下也放心,你死了,我会给你准备棺材的!”说着,他捞起地上的君钰卿,闪身离开。
颜景白目光一闪,喊道:“等一下,把其他人的睡穴解开!”
随着一声冷哼,几道劲风射来,躺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就见一身龙袍的皇帝陛下负手站在殿中央。
在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几人一下子翻身跪倒在地,冷汗簌簌的往外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颜景白一步一步的走过几人的身边,伸手推开厚重的殿门,高喝一声:“来人!”
刷的一下,殿门口跪了一大片。
颜景白一挥衣袖,道:“里面的人玩忽职守,拖下去杖毙!”
几个刚刚醒来的宫女太监一下子瘫软在地,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被侍卫拖了下去。
颜景白并不会有惋惜什么的情绪,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了,心肠早就磨硬了,而且这几个人能够跟在君钰卿身边贴身伺候,很可能就是心腹下属之类的,趁此机会一下子解决了更加省心。
他负手望着天际的那轮残月,容颜俊美,目光冷静,挺拔的身影巍峨如山。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石爹惊:你在做什么?!
大白(莫名其妙):当然是在脱衣服!
石爹(大怒):你连我的衣服都没脱过,竟然去脱别人的衣服!!我要杀了他!!
大白Σ( ° △ °)︴
无辜中枪的柿子:......
谢谢草秧和夜恋的地雷,舔舔你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