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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命令,打了苏音一个措手不及。
苏音不是没杀过人,断坟厂中,为了生存,杀,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苏音本质上却厌恶杀戮,血腥。
那时候是不得已,这时候……
苏音吃惊地看着卫彩,希望至少能被告知,到底是怎样的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杀戮,她需要一个正当明确的理由。
卫彩见苏音不为所动,突然红了眼对苏音吼道,“他们冲我而来,我就站在这里,你若不杀,就自己逃吧。不是因着这仇恨,我早该随他而去,就不至于被欺侮,被强爆,最后还生出你这个耻辱。”
苏音听了,也跟着红了眼,“好,我听你命令。你给我一条生命,教我一身术法,我所拥有全是你给,这是我欠你的。你的仇,我帮你报。不过,报完了仇,我再不欠你。”
看着眼前汹涌而来的人群,苏音眼前迷糊了湿意,赤纱舞动,蓝翅伸展,苏音飞奔过去。
……
半年前,秦家家主发现宝器尤其是蓝翅被盗,顿时大动肝火,发起全部炼人满东秦搜寻打探,无果。
半年后,卫彩住过的那家里的老妈妈提供线索。
她颤颤巍巍来到秦家门房,“禀报上人,老妇求见二夫人。老妇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只求再见二夫人一面。”
门房直说,“什么二夫人,没有没有,二夫人早随二老爷走了。老婆子你下面见去吧。”
“诶?不对呀,老妇明明半年前见着二夫人了。二夫人还给我做了身上这套新衣裳哪。”
正当着搜寻无果回秦家的秦家知情人,听到这话,立时看重,细细打听之后,才知老妇见着的时间,大约就是宝器被盗那夜前日。
问及具体形情,老妈妈装疯卖傻,回忆了半天,道,“二夫人老威武了,带着许多许多天兵天将,呵呵呵。说什么了呢?哦,忘了,好像说,让老妇半年后来秦家找她,要给老妇大把的赏赐呢!对,赏赐,这老妇可没忘,老妇怎么老,也没这么糊涂呀。”
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秦家家主从中得出了讯息,“二夫人出现了,还拥有了许多厉害的帮手或手下。”
赤纱本是二弟送给二弟妹的礼物,而蓝翅,本也是二弟之物。偏偏丢了这两样,二弟妹最有盗走的动机。
对外虽然宣称二弟妹已死,但只有秦家家主知道,当初他看上了二弟妹的美色,用二弟妹和她刚生下的孩子逼死二弟后,欲霸占她。无奈她性子刚烈,差点害得他断了命根,他一怒之下,将她打包送给了当时正在商量合作之事的、聂家最最好色的长老。
之后听笑话说,长老毕竟老了,带回去发现享用不了这个烈女,于是听了一个宠姬的耳边风,一怒之下,又赐给了宠姬的一个丧妻之后需要填房的远房亲戚。
至于之后,秦家家主根本没将二弟妹放在心上。不过是美艳过人的凡人舞姬罢了,动动手就能捏死,也就二弟百般珍惜甘愿为其自毁修为,将性命送交家主手里。
不过此时,听了老妇的描述,再想及当初二弟就是娶了她之后,修为飞涨迅速盖过自己,差点夺走自己势在必得的家主之位,秦家家主突然生出怀疑。
时间对,动机有。
越想,越觉得就是二弟妹所为无疑。
把糊涂的老妇轰走,当天傍晚,一封信就送到秦家家主手上。
“狗贼,有胆你就来!”
背后是时间和地点。
据目击者说,当天的晚霞,格外的红,是血染红了半边天空。戴着黑色幕离的女子一身火红,像火焰一般随风舞动,赤色的纱带飞旋如风刀般收割着生命,蔚蓝的翅膀一伸展,女子飞上半空,恍若浴火重生的凤凰……
秦家家主听得唯一的幸存者禀报,额头不尽冒出冷汗。
他没有去,不是没胆量,而是不屑。更何况,对方写了狗贼,他要是去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但他派了几十位好手,自己的人,除了贴身的两个护卫,几乎全派出去了。
他命令他们,“活捉主谋,余者碎尸万段。”
命令的时候,他气宇轩昂,自觉马上能迫得她束手就擒。
哪曾想,自己的人,只有一个断胳膊被放了回来!
而对方,并不是老妇所说的天兵天将。
是两个女子,一个带着幕离,杀了半天都没看清容貌,另一个,还是个凡人,远远观战。
更何况,用的就是从他这里取走的,原属于二弟的东西,光明正大,摆明了就是冲他而来。
讽刺,真讽刺!
幸存者又带话,“改天她们还会登门拜访!”‘亲取狗贼性命’后边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秦家家主因为气怒又或者恼火,手背爆出了青筋,听得这话,他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好啊,我就让她有来无回!”
幸存者跪地不敢说话,嘴唇因失血而发白,眼里满是恐惧。那可是单方面的屠戮呀!
他祈祷着,胳膊没了,应该不用再战,好歹命保住了。
然而下一刻,秦家家主手一伸,扭断了他的脖子,“废物留着,还有何用?”
藏在暗处的两个贴身护卫,心底闪过惧意。
与他们一起共事家主的炼人,如今只剩他们两个了。当初以为跟着家主,此后必然风光无限,他们也没少狐假虎威欺侮他人占尽便宜。
没想到,转瞬丢了区区性命。
更连这个侥幸存活之人,最终也逃不过。
秦家家主自己的人手已无,于是第二日召集了整个家族的长老和拥有实权的族人。
“各位,有人骑到我秦家脖子上了。半年前藏宝库被盗,昨日又设陷阱诛杀我名下炼人,还公然挑衅上人权威,道是我秦家无人,改日登门,让我等洗干净脖子等着,简直狂妄之极!!!”
“可恶,是何人敢这么张狂?!”
“西聂南宫北郑,是哪家,敢挑战我东秦第一大家权威?!”
看着愤怒的族人,秦家主补话,“确实狂妄,正面对敌我们自然完胜,怕就怕他们来暗的。敌方不明,我秦家还需多多安排人手护住族院。”
“家主尽管吩咐,我等必然全力相助,定把这目无泰山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涉及秦家地位尊严,顿时一呼百应。
秦家主暗暗得意,自己手下已无人,得趁机多挖些人过来。
至于来人,既然炼人对付不了,就不必再派。到时二弟妹和她的人送上门,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上人的绝对武力。
散场之后,秦玉妍单独找到秦家主,“父亲,敌人究竟是谁?为何与我秦家为敌?”
秦家主看着秦玉妍,眼底突然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和颜悦色道,“玉妍,正好有事与你商量。”
“何事?”
“玉妍啊,我就你一个女儿。族人里的兄弟姐妹都不如你。实话与你说,将来这秦家家主之位,十有八九就是你的。你在秦家乃至四大家族的名望自然不用说,只是这实力方面,你修为虽突出,却从未在人前实战过,到底还是不让人心服呀。这一次敌人上来,正是绝好机会,你要冲到前头,借机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