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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穆小洣才如梦初醒,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说:“是卓越来了。”
她拿掉搭在她肩头的大手,跑去开门,身后仿佛传来虚弱的声音,“叫他来干嘛,真是的……”
她本能扭头看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家伙儿,表情平静,难道是她的幻觉?
她打开门,卓越提着急救箱快步走进来,“他最近老是空腹酗酒,我劝过他很多次了,就是不听,哎……”
“卓越,别乱说话。”
穆小洣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病得都爬不起来了,还知道遮羞。
“熬夜,酗酒,发烧……郁结成疾。”卓越收起听诊器,做出诊断。
“医生要注意自己的措辞……”
额?还真是个麻烦的病人。
“给他熬些粥喝,然后吃点退烧药,好好休息,最近不要再喝酒了。”卓越很敬业地对穆小洣交代,然后拎起急救箱准备离开。
穆小洣点点头,在点到第三下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儿,她又不是莫晨枫的家属?
“喂,卓医生,你得把他送回家吧?”
卓越看了眼莫晨枫,说:“我夜班,没空。”
“没空?你不是他表哥吗?你给他家人打电话,把他接回家照顾,呆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
卓越想了想,为难地说:“不能让他父母知道,他不病死,也会被他老子打死的。”
“所以呢……”穆小洣惊讶地看着卓越。
“今晚就让他留在你这儿吧,明天一早我下了夜班来接他,谢谢!”
尼玛这是什么逻辑?
卓越推开门,走出去两步,又回头交代一句,“给他熬些粥,最好是小米粥,养胃的。”
房门在穆小洣面前关闭,她伫立了片刻儿,转身看向莫晨枫。
冤孽啊,冤孽!
穆小洣去厨房熬粥,把食材弄好放进锅里,才回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空空的。
人呢?
良心发现,不好意思,溜了?
那家伙儿脸皮那么厚,没那么高的觉悟吧?!
穆小洣狐疑地环视整个房间,蓦然发现她卧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有微弱的灯光。
她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暗橘色的微光,淡淡的,格外温暖。
就在这温暖灯光的氤氲下,一个高大的身躯赫然躺在她的床上。
尼玛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莫晨枫!
穆小洣猛拍了下额头,今天发烧的不止是莫晨枫,她也要被逼疯了。
不是要形同陌路吗?不是公私分明,永不往来吗?这又是在干嘛?
“莫晨枫,你给我起来,爱滚哪睡去滚哪睡去,你躺在我床上算怎么回事?”她走到床边扯着莫晨枫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莫晨枫吭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问:“你喊我喝粥吗?麻烦你了。”
“……”穆小洣的瞳孔骤然放大,尼玛要不要这么给自己脸呀,“喝砒霜呀喝,凭什么让我大半夜的侍候你啊?”
“穆小洣,你能不能对病人温柔点儿?好歹我也是晕倒在你家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可是第一嫌疑人。”
“你……”穆小洣咬牙跺脚,扭身出了卧室,钻进厨房。
好吧,好吧,就当学雷锋做好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你上西天!
她把盛好的粥往床头柜上一放,对莫晨枫说:“起来喝粥。”装得像模像样,还真当自己是病号了。”
莫晨枫欠了欠身子,没爬起来,可怜兮兮地看向穆小洣,说:“别那么没人性,好吗?过来搭把手呗。”
“你身子真那么虚?”
“你现在要对我图谋不轨,我肯定只能束手就擒,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臭流氓,我对你没兴趣。”穆小洣说着,走到床边把胳膊伸给他借力,他的脑袋顺势歪在了她的肩头。
“莫晨枫,你要不要这副病西施的鬼样子?”穆小洣努力和他保持距离,可距离越来越小,小到密不可分。
“喝完你熬的粥,也许会好些。”他在她肩头蹭了蹭,更近地贴在她身上。
“那就快喝,喝完快点走,我要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穆小洣把碗递给他。
他不接,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毛,穆小洣忍不住叫道:“你又要干嘛?”
“不是你喂我吗?”莫晨枫像在问天底下最理所应当的问题,例如“你吃饭了吗?”
穆小洣又要瞪眼。
“拜托你,发烧的人浑身的肉都是酸得,胳膊没劲儿。”
真是被爹妈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富家子弟,娇娇滴滴,真是的。
“我看你是发烧脑子被烧坏了。”穆小洣没好气地呛白道,但还是拿起了勺子,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给他吃。
莫晨枫喝着粥,眉梢眼角隐约有笑意,能和穆小洣和平相处太不容易了。
“如果再放几颗和田玉大红枣就更美味了。”莫晨枫喝完,美中不足地感叹。
“你是月经期,需要大枣补吗?”
“……”莫晨枫无语。
莫晨枫吃完药,在穆小洣的一再喝令下,正准备离开。这时穆小洣匆忙跑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嘘嘘,乐乐回来了,你等会儿再走,免得被她看到又要嚼舌头。”穆小洣示意他噤声。
莫晨枫顺干往上爬,返身又躺回了床上。
穆小洣看了他一眼,撇嘴,“你怎么又躺回去了?她很快就回自己房间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不着急。”莫晨枫眯着眼睛呢喃道,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疲惫。许是退烧药发挥了药效,晕天昏地的困意压了过来。
穆小洣担心王乐乐发现她没睡,又来找她倾诉失恋的苦水,索性不出去。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客厅里依旧传来电视剧聒噪的声音。
“又吵架了?合不来就分手呗,这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在一起就图吵个痛快?”穆小洣恨恨地想着王乐乐热闹的的爱情。
“哎,莫晨枫,你走吧,管她说什么呢?”穆小洣等不到回应,扭头看去,他已经睡着了。
还真是头猪,吃饱就睡。
穆小洣走到床边,暖暖的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流畅柔和,整个人少了平时的戾气,多了份让人亲近的平静。
她情不自禁地趴在床头边上,贪婪地看着熟睡中的莫晨枫。
妈的,确实是个祸害,怎么长这么好看呢?瞧这鼻子多英挺啊,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鼻子在韩国做的?
穆小洣想起几个月前在相亲节目的后台,莫晨枫捂着发红的鼻子,吵着让她赔,呵呵,当时还真是被他唬住了。
她壮着胆子,好奇地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鼻翼间均匀的气息浮在她的指尖,痒痒的,很好玩。
鼻子很结实呀,肯定是真的,你个死骗子!
穆小洣回想起上学的时候,只要下课铃一响,班里的女生总是分为两拨向外跑去。
一拨女生去厕所,另一波跑去隔壁班看小帅哥,莫晨枫。
穆小洣回想着,嘴角微微弯起,她翻了个身儿,继续睡觉,今晚的枕头有点硬,不过高度正合适,好舒服……酣睡……
睡梦中的穆小洣似乎嗅到了男性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臂弯处淡淡甘草的清香,以及心脏强有力的搏击声,咚咚咚……
穆小洣,你思春吗?怎么会梦到被男人搂着睡呢?羞不羞,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睡觉,迷迷糊糊中,她暗暗规劝自己春梦不断的心。
咳咳咳……
莫晨枫忍不住的咳嗽声惊醒了穆小洣,“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她微眯的眼睛骤然放大,直直地对上了莫晨枫灼灼的目光。
轰!
且慢,让姐想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开眼睛不该是屋顶吗?怎么是他的眼睛,他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体位?
穆小洣眼波流转,瞬间弄明白了……
她正枕着莫晨枫的胳膊,窝在他的怀里,目光所及处,他衬衣敞着,□□着结实的胸膛……难道她一晚上都是抚摸着这里做春梦的?
圣母玛利亚,饶恕我吧!
穆小洣的神经大条狠狠地抽了抽,而此刻莫晨枫正侧欠着身子,像天一样悬在她身体的上方,饶有深意地望着她……啊……
一声惊呼,穆小洣猛地推开他,抓起枕头朝他头上抡去,“莫晨枫,你这个死流氓,气死我了……啊……我打死你……”
“喂,喂,小心王乐乐听见,还以为咱们怎么着了呢?”莫晨枫抓住她的手,制止道。
穆小洣抬手打在了他右脸颊上,怒骂道:“你妹的,你还还想怎么着?”
莫晨枫扯了扯生疼的嘴角,抢过来枕头,扔到了床下,“穆小洣,我没想和你怎么着,我是看你趴在床边睡着了,才好心把你抱上来,一起睡的。No,No,No,是我把床分给你一半,咱们各睡各的。是你自己半夜挨过来,往我怀里钻的,难道我好意思把你踢下去吗?”
卧槽!
这是什么逻辑,把床分给我一半,你那他妈的脑子烧坏了?
穆小洣恼羞成怒,扯住他的胳膊就往床下拽,“滚下去,这是老娘的床。”
半夜,主动往男人怀里钻,穆小洣,是你吗?
啊啊啊……要死了……要疯了……穆小洣不管不顾地把莫晨枫往外推,她不要再见到这个渣男!
“喂……喂……我的鞋……”
“穆小洣……你不能这么野蛮地对待虚弱的病人……”
莫晨枫拿着外套,赤脚站在房门外,头发乱蓬蓬的,表情无奈,又落魄的可笑。
“嗨,莫总!”王乐乐听到吵闹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了卧室的门,嘴巴还未合拢,刹那间,定格!
莫晨枫闻声,扭头看了眼王乐乐,点头,嘴角勾了勾,相当绅士。
莫总晃了晃手中的外套,说了句“再见”,转身,潇洒地向外走去,大脚丫子吧唧吧唧地落在地板上。
伟岸的身躯很快消失在防盗门外,王乐乐才感觉到脸部肌肉严重僵硬。
刚才那一幕太震撼,嘴巴高度紧张,忘合上了。
昨晚趁她不在家的空隙,莫总私会旧情人,被穆小洣折磨的不轻啊……嗷嗷嗷……激动人心的大新闻……嘎嘎嘎……
“王乐乐,你要敢出去乱说,我今天就灭了你!”穆小洣千里传音般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