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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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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让朕查查当年天威军宁家谋反一案?”延平坐在软榻之上看着站在一旁的林喻问道。

    “不错。”林喻点头,“臣觉得这个天威军宁家很有可能跟司徒敬这件事有些关联。”

    延平皱着眉沉思了一下,道:“林大人怎么突然觉得天威军宁家和这件事有关联?”

    “不瞒皇上,臣也是一时猜测。”

    “荒唐,一时猜测岂能当真。”今日上朝朝中大臣又再次提起对司徒敬问罪之事弄得延平很是窝火,所以此时的语气甚是不耐。

    “皇上。”林喻连忙解释道,“虽然这只是臣的猜测但是这可能是搞明白这件事的唯一线索,如果司徒家谋反之事坐实只会让司徒敬罪加一等,如果证明这只是诬告之言的话,那么司徒敬还有一线生机啊。”

    听完林喻的一番话,延平沉默了。她派赵德胜和玉明贤前去调查此事但是到了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她也是等的心急,再加上每次上朝总有些不识时务的大臣提起这件事,弄得她整日心烦意乱。自从司徒敬被关起来之后,她甚至连晚上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把司徒敬从牢里救出来,所以当林喻提到这样或许可以救司徒敬的时候,她只觉心里一喜。但是天威军宁家在她的印象里似乎并不记得有关于它的事。

    “你确定天威军宁家存在吗?”延平问,因为从她记事起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天威军宁家的事,如果林喻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天威军宁家便是和司徒家一起保卫皇室安危,那又为什么会谋反呢?

    “天威军宁家确实存在,如果皇上不信大可问问朝里的老大臣们或者查一查记载。”林喻今天特地回到翰林院问了杨宜古关于各类记载的事情,原来皇宫内有一个专门存放重大事件记录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

    “这事朕记下了。”延平当然知道林喻指的查一查记载是什么意思,皇宫内有个地方专门存放开朝以来所发生的各项重大事件的手札,都是由历代皇帝亲手书写,小时候沐凯曾带她去过几次。

    “那么臣便告退了。”

    待林喻走后,延平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心里一阵烦乱,司徒敬一日没有救出来,她便集中不了精神处理朝政。而且反正这些奏折大多数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所以她决定现在就去找找有没有天威军宁家的记录。

    她来到沐凯生前所住的寝宫,这也是历代在位者所住的寝宫,但是延平却仍旧是住在她自己的寝宫没有搬进来住。

    她屏退了左右,走到大书柜旁将第三层第二格的书移开,在上面摸了几下找到一个小突起,轻轻按下,书柜缓缓打开,后面是道暗门。她缓步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大木箱子上面都用纸贴着时间以及在位者年号。沐凯登基之后算是太平盛世,所以发生的重大事件并不多,但还是装满了两个大木箱子。

    延平打开了第一个箱子,她一本一本的开始翻阅起来。但是她将第二个箱子里的书翻阅到快见底了也只看到“宁家,反,诛之”这短短的几个字。

    “父皇一向严谨,宁家谋反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只记了这么一句话呢?”延平将箱子里最后一本书闭上,皱着眉自言自语道,“难道记录被人毁了?还是放在别的地方?”

    她站起身举着蜡烛环顾着这间不大不小的密室,里面开国以来历代皇帝的手札箱子整整齐齐的码放着,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晃了延平的眼睛,光源点就在开国皇帝沐之勋手札箱的后面,延平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就在沐之勋箱子的后面还有一个金箔包角的小箱子。延平放下蜡烛将箱子拿了出来,吹去了上面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什么箱子?”

    延平左右摆弄着这个小箱子,发现箱子上了锁,用手拉扯了几下,锁却纹丝不动。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她突然想起某次看见司徒敬用簪子开锁,随即拔下头上的簪子试着在锁眼里捅了几下,吧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哈,原来这么简单。”想起当时自己缠着司徒敬那么久,但是司徒敬端着架子怎么也不肯教,她不由得撇撇嘴,“哼,早知道这么简单当初就不求她那么久了。”

    她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有两封信,第一个信封的封皮上写着一排清秀的小字,“不应让忠臣蒙冤。”

    延平心里一惊,这里所说的忠臣难道指的便是天威军宁家?她连忙拿出信封里面的纸,只见这几张纸黄黄旧旧的似乎是从某本书上面撕下来的一般。延平将纸凑近蜡烛一看,上面却是沐凯的字迹,开头一句便是写了“宁家功高盖主,忠奸已不可辩,先皇辞世之时,嘱凯必诛之。”

    下面的内容便是写了沐凯为了将宁家连根拔起,一步一步的设计宁家,最后逼反宁家的过程。延平看完心一沉,没想到宁家并没有真的谋反,而是自己的父皇一步一步的将宁家逼入谋反的境地!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宁家功高盖主,害怕被取而代之吗?

    延平皱眉取出第二个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她更是震惊,她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手里的纸,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司徒敬在牢里受到了攻击!

    林喻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刚和玉蓝鸢躺下准备睡觉。

    “严重吗?”林喻焦急的问来报信的鲁忠。

    “人没什么大碍,只不过……”鲁忠看了看一旁的玉蓝鸢,欲言又止道,“军师你去看了自然明白。”

    “好,你且去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马上便来。”林喻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赶回卧房换了衣服跟玉蓝鸢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在赶去虎头营的路上,鲁忠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给司徒敬送了晚饭之后,鲁忠和徐千里跟她瞎扯了一阵便去睡了,但是睡到一半便听到从大牢那边传来士兵的惊叫声。要知道虎头营的士兵平日里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般大喊大叫的。鲁忠和徐千里连忙往大牢方向赶去,但是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们七尺男儿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满是虫子,争先恐后的往大牢内涌去。

    “就跟上次发现的细作被杀的时候一样,到处都是虫子。”鲁忠心有余悸的说道。

    林喻没有说话,上次的事她隐约听司徒敬提起过一些,那细作是被人用蛊杀死,莫不是跟上次是同一人所为?蛊?!她猛的一勒缰绳,马儿吃力受惊“嘶”的一声扬起了前蹄。她想起玉蓝鸢也曾中蛊,还差点没了命,难道都是同一人所为?这个人到底是谁?先是杀了细作,然后是对玉蓝鸢下手,现在又是司徒敬,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鲁忠见林喻突然停下,脸上似乎也没什么血色,以为林喻误会司徒敬有什么事,于是连忙解释道:“军师放心,将军她武功卓绝,自己打破了牢门冲了出来。”

    “嗯。”林喻点点头,继续催马前进,“这件事可有通知皇上?”

    “还没来得及通知,老赵不在,我和老徐一时没了主意,将军让我来叫你过去。”

    林喻再次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往虎头营疾驰而去。

    “司徒敬,你没事吧?”到了虎头营,林喻和鲁忠直奔平日里他们议事的地方,进门便看见司徒敬端坐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喝着茶。

    “我能有什么事?”司徒敬见林喻进来,连忙招招手让她过来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遭了袭?”林喻看见司徒敬一脸的悠闲,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吊儿郎当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正准备睡觉,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耗子呢,谁知道是一大群虫子,当时可把我吓的呀,你知道拜我二姐所赐,我最怕那些虫子什么的了……”

    “你觉得这和上次细作被杀一事有关联吗?”

    司徒敬还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林喻打断,她撇撇嘴:“估计有关吧,我二姐不在这儿不然肯定能说出这些蛊的来历。”

    “呀,军师你不说俺倒是忘记上次细作被杀一事了,也是用这些怪虫子来着!依俺看,这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他奶奶的三番五次的在咱们地盘放这些怪虫子,要让俺知道是谁,俺非把他抓起来扔虫堆里不可。”徐千里上次被那些虫子恶心得几天没吃下去饭,这次又看见这么多虫子,真恨不得把那放蛊的人大卸八块。

    “就是,上次将军不让咱们追查这人是谁,这次咱们不能放过他!”鲁忠也跟着道。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沉默了一阵,林喻看了司徒敬一眼开口说道。

    “好机会?什么好机会?”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让司徒敬死的好机会!”